第287章 ：不該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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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不該留下
“瑤兒！”
“阿瑤！”
“瑤兒小姐！”
當風謠舉刀朝楚嘯天掃去的同時，幾個焦急的聲音不約而同響起，緊接著一道犀利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來，想推開她卻一下子愣住了。
卻見楚嘯天的脖子上僅有輕微的一條血痕，根本微不足道。反倒是風謠自己，面前卻是一片殷紅。她的嘴角還有鮮血在溢位，臉在瞬間變得死灰。
她死死咬著脣，整個人感覺到天旋地轉的。她始終……無法下手殺害這麼一個毫不反抗的老人。所以，憤怒中又震斷了心脈，令她自己離死亡又近了一步。
她悲情的看了眼飛撲而來的慕凌梟，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瑤兒！”
慕凌梟一聲驚呼，俯身抱住了風謠。摟著她輕盈的身子，他心頭一震悲情。幾天不見，她怎麼一下子這麼瘦了？
“她很危險，快把她送醫務室。”
歐陽探了一下風謠的脈搏，眉峰頓時緊蹙，急急的朝著醫務室走去。楚嘯天也跟了過來，臉色沉重至極。樓上的董曉燕也慌忙飛奔了下來，頓有種不好的預感。
風謠被迅速送到醫務室，歐陽開始給她檢測身體。當觸到她逐漸僵硬的身體時，他的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
‘心脈盡碎，這是要走的意思嗎？’他暗忖著，沒把這事給慕凌梟他們說
。
“歐陽，她怎麼樣？她有救的吧？”慕凌梟看到他凝重的樣子，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你們先出去吧，我會盡量治好她的。”
“什麼叫儘量？你怎麼能不治好她？你是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我當初你都能很治好，你怎麼可以不治好瑤兒？”
慕凌梟一聽就不得了，一把揪住歐陽的領子吼道。
他很害怕，因為但凡是有一點希望，歐陽就不會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顯然，他自己根本沒有把握救活風謠。
可她不能死，她怎麼能死呢？她死了他和兒子怎麼辦？
“梟兒，現在時間緊迫，你不要打擾歐陽了。”楚嘯天寒著臉拉開慕凌梟，示意歐陽繼續。
他把慕凌梟拉出了醫務室，特別歉意的看著他，“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出現會造成這種局面，我……”
“不怪你爹哋，這可能是劫數吧。”
慕凌梟靠著牆痛苦的微眯起了眼睛，他好難受，想起了風謠和他糾纏的幾年，總是一直在受傷，不停的受傷。是他不好，是他錯了！
“其實，我覺得楚伯伯可以先離開一段時間。阿瑤現在正拉開復仇的序幕，而面對無法傷害的仇人，她可能會心力交瘁。所以……”
董曉燕走出來，很同情的瞥了眼楚嘯天。儘管他的行為屬於誤殺，但風家夫婦因他而喪命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想讓風謠釋懷，短期內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不見為淨，對她來說興許是最好的。如果楚嘯天始終在眼皮下面徘徊，她難保不看著揪心難受。就像今天的事情，明明是可以不發生的。
“楚伯伯如果想孫子，我可以想辦法帶他出來跟你玩。也許，風兒可以成為你們修復的粘合劑，但現在還太早了。可能塵埃落定，阿瑤的心情就會好點了，心裡的怨氣也就沒那麼重了。”
這是董曉燕覺得最好的方式，畢竟是寫書的，很多邏輯也來自於她文裡的一些策劃
。
楚嘯天微微點了點頭，悲情的瞥了眼緊閉的醫務室大門，“等歐陽這邊有了結果我就離開，我不能讓瑤兒這丫頭太神傷了，我也心疼自責啊。”
“……爹哋，她會沒事的。”慕凌梟言不由衷的寬慰道，臉色沉重至極。
風謠會沒事嗎？他已經沒有太大的把握了。他無法想象風謠如果真的離開了他會怎麼樣，他的世界必然再無任何色彩。
“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等著就好了。”他不願意楚嘯天用一種贖罪般的心態在這裡等候著，會讓他很難受。他已經懺悔了十八年，在那麼原始的地方餐風露宿，受的懲罰也夠大了。
“是啊楚伯伯，我送你回房吧。等阿瑤醒了我來告訴你。”董曉燕也附和道，還扶著楚嘯天那因為自責而搖搖欲墜的身子骨。
“也好吧。”楚嘯天點點頭，悲情的離開了醫務室。
兩人剛出門，就看到莫峰急匆匆的趕來，看到董曉燕扶著楚嘯天，他臉色一沉，有些不悅。雖然他沒有揚言要殺死他，但那份恨意卻跟風謠是同等的。他冷冷的看著他們倆。瞳孔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阿峰，你回來了？”
董曉燕臉一熱，小聲的打著招呼。住在一個屋簷下那麼久，她和他的交流僅限於吃飯，而且次數都不多。平日裡倒是小蝶跟他的互動要多一些，她每次趕稿子出來後就看不到他的人影。彷彿是有意在避開她似得，她對此也不置可否，反正時間還長。
但此刻兩人一碰面卻有些尷尬，因為她扶著楚嘯天，這是他和風謠的仇人。所以莫峰沒什麼好臉色，很怒。
“楚先生，瑤兒沒有殺你，並不代表她願意饒恕你。你怎麼能堂而皇之的在這裡住下去？”莫峰擋在楚嘯天的面前寒著臉說道，有些氣勢洶洶的。
楚嘯天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朝前走著。他無意與莫峰起爭執，因為本就是他的錯。
但莫峰卻不願意放過他，一把拉住了扶著她的董曉燕
。“你怎麼回事？不知道他是我們的仇人嗎？”
這一刻，他自動把董曉燕歸在了自己的一夥人當中。
董曉燕有些動容，卻又有些無奈。她斜眸瞥了莫峰一眼，蹙了蹙眉，“別鬧了，去看看阿瑤吧，她的情況不是很好。救她才是重中之重。”
“……哼！你記清楚你的立場。”
莫峰尷尬的冷哼一聲，轉身大步流星的朝著醫務室走去。董曉燕又扶著楚嘯天朝住處走去，有些心事重重的。
“楚伯伯，我不知道你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現在這樣子，要冰釋可能不太可能。我建議你先離開這裡，或者是想個別的辦法留下。”
“恩？你的意思是？”楚嘯天愣了愣，不解的看著他。
“上一次在康汀莊園的時候我看到凌梟戴了一張面具。”
“……我明白了。”楚嘯天點點頭，嘆了一聲又道，“其實我何嘗不知道留在這裡會讓瑤兒這丫頭痛苦難過，可我捨不得走啊。我這條命是死是活無所謂，我就想看著她們母子平安就好了。我在這裡，蒙歐起碼不敢那麼肆無忌憚的來對付他們。”
“……”董曉燕聞之驚愕的看著他，一臉茫然。“蒙歐就是那個老奸巨猾的人？”
“是啊，曾經也為夜玄門出了不少力，只可惜啊……”楚嘯天搖搖頭，不願意在提及過往。“董小姐，謝謝你。你快回去吧，不要因為我而傷了你和莫峰兩人的和氣。”
回到屋子前，楚嘯天感激的朝董曉燕笑笑，推門走了進去。她淡淡蹙了蹙眉，點點頭離開了。
醫務室外氣氛劍拔弩張，莫峰怒視著慕凌梟，雙拳捏的緊緊的。
“當年你逼我離去，我以為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現在看來我真是大錯特錯了，你算一算瑤兒跟你在一起的日子裡面，有幾天是快樂的？她笑過多少次？”他冷冷到，滿臉痛心。他恨自己不應該放手，更恨自己為何會與別的女人發生意外。
慕凌梟斜眸淡漠的瞥了眼他沒有說話，又垂著頭髮愣
。他不想跟他爭過去的事情，他只要現在，只要風謠能夠活過來。
“你配在她身邊嗎？你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疼她，她卻總是在受傷，不斷的受傷。你明知道她要報仇，還把一個仇人安插到她的身邊來。你是來挑釁她的善良和理智嗎？”
“我沒有！”
慕凌梟怒喝道，臉色也寒了下來。他從沒有要風謠受傷的意思，他心疼都來不及。
“沒有她為何又躺在了裡面？沒有她為何心脈震斷？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出現，她其實很幸福。你就是個災星，她跟誰都比跟你在一起幸福。”
莫峰怒急，連珠炮似得狂罵著慕凌梟，直把他罵得臉色鐵青。
“我警告你莫峰，瑤兒再怎麼地，那也是我的女人，輪不到你來心疼。怎麼，你還想窺視她嗎？你有了女人女兒還想著別人的嗎？既然你那麼愛瑤兒，為何又會去惹別的女人？”
“混蛋，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會發生那個意外嗎？”莫峰被他一激，抬手一拳就朝他掄了過去。“你*自己照顧不了瑤兒還要逼走我，知不知道她跟你一起吃了多少苦？”
“你既然那麼愛她為何要懦弱的走開？你要真愛她我能把你逼走嗎？”慕凌梟也火了，抓著莫峰掄起拳頭就揮了過去。
“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出現。我會疼她一輩子的。”
“你有什麼資格去疼她，以一個有婦之夫的身份嗎？”慕凌梟聽到莫峰竟敢揚言照顧風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下手也也更狠。
莫峰撲上去抱住他的身體一下下的朝著牆上撞，一邊撞一邊咆哮，“我不是有婦之夫，我沒有妻子。你*搞清楚，我有的是資格去愛她，去呵護她。”
他怒道，抱著慕凌梟撞得特別凶殘。慕凌梟則掄起拳頭一下下的攻擊他的腹部，也是毫不留情的。
互毆的兩人沒有看到醫務室走廊邊的董曉燕，那張臉蒼白得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