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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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二
在黑暗中行走，混沌的沒有方向，想用冷漠來作為掩飾，卻依然沒有逃過你的傷害，是否看見我傷痕累累，你才會覺的快樂。----許諾
許諾的意識漸漸清醒，睜開眼睛，天已經微亮了，渾身的痠痛告訴他昨夜並不是一場夢，但是肇事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呆，想起今天下午要去B市出差，坐起身靠在床欄上，簡單的動作就讓他痛的皺眉，只不過這痛仍遠比不上心中的痛，沈非，永遠不會明白，他的心早在炙熱的時候被生生冰封。
抽了一支菸，許諾覺得平靜了很多，穿上睡衣走到客廳，沈非的門大開著，人沒有在。許諾洗了澡換過衣服，將要出差的用品整理好，提著行李出了門。
這次和許諾一起出差的是蔣晟，公司的副總，和他出差是一件苦差事，除了睡覺，要隨時應對他的提問和商討。在平時，許諾絕對輕鬆應對，但是今天身體的不適，精神保持緊張，在加上旅途的勞頓，晚上到達B市時已經是十分的疲倦，但他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平靜的。蔣晟很喜歡帶他出差，這種絕對的冷靜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放下行李，蔣晟打了一通電話對許諾說：“許諾，楊榆已經幫我和星河的寧總約好去喝酒，你幫我看看這個人，咱們的勝算能有多大。”
許諾強打起精神，“好。”
許諾所在的衡立公司，想和B市業界最有名的星河公司合作做一筆大生意，正巧蔣晟的朋友和星河的寧總有些交情，便幫他們中間搭了橋。
既然是喝酒，便約在了B市最出名的酒城---passion。
許諾跟著蔣晟到了門口，高大開朗的楊榆已經等在門口，看見蔣晟來了，先來了個大擁抱，蔣晟笑著推開他，幫他介紹，“這是許諾，你見過的。”
楊榆微笑的對許諾伸出手，“你好。”
許諾禮節的和他握手，“你好。”
楊榆轉回身對蔣晟說：“進去吧，寧昔已經來了。”
許諾聽到這個名字一愣，好象在哪裡聽到過。未及多想隨著他倆走進酒城。
穿過嘈雜的人群，來到幾乎角落的位置，有個男人正坐在那裡專心的品酒。楊榆叫他，“寧昔。”寧昔抬起頭，正好對上許諾驚訝的目光。
寧昔站起身，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對許諾微笑，“許諾，沒有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居然會在相隔幾百公里的城市再次相遇。”
許諾早已收起驚訝，淡淡微笑，“是啊，真巧。”
楊榆在旁聽的似懂非懂，“怎麼，你們認識？”寧昔笑笑，恩了一聲。
楊榆拉過蔣晟介紹，“這是衡立的副總蔣晟，許諾是他們公司行銷部的，既然認識，你們談起來應該就更容易了。”寧昔禮貌的和蔣晟握過手，大家一起坐下。
“你調的惡魔味道很獨特，今天還在想什麼時候有機會可以再喝到，既然我們這麼有緣，你能為我再調一次嗎？”
蔣晟聽見寧昔的話，很是驚訝，“許諾，你還會調酒？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只是稍會一點。”許諾答完轉過頭看寧昔，“如果方便的話我很樂意。”
寧昔做了個手勢，“那就請吧。”
許諾站起來隨著寧昔走到吧檯，寧昔和吧檯旁邊坐的中年男人低語了幾句什麼，男人點點頭。
寧昔轉回身對許諾說，“可以了。”
許諾走進吧檯，看了看材料開始調酒，他流暢優美的手法很快引起了圍坐在吧檯的那些客人注意，蔣晟和楊榆也好奇的走過來坐下，很快，“惡魔”調好了，寧昔喝了一口，享受的點點頭。
蔣晟看看寧昔對許諾說，“許諾，給我也調一杯吧。”許諾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又拿起調酒壺，沒有人發現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溼。
蔣晟然後是楊榆，再然後是那些好奇的客人，許諾一口氣調了十六杯。
寧昔一直在看著許諾，許諾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覺察到許諾可能身體不舒服，溫柔的問他，“許諾，你沒有事吧？”
許諾搖搖頭，“沒事。”又問寧昔，“我可以出來了嗎？”
寧昔失笑，“當然可以。”他回頭對旁邊的中年男人說，“隋揚，許諾幫你調了這麼杯酒，今晚的帳算你的了。”隋揚笑道，“沒問題。”
寧昔回過頭，笑容凝結在臉上，在許諾倒在地上以前將他抱住。
許諾的臉色象紙一樣白，毫無生氣，寧昔將他打橫抱起，給楊榆扔了一句，“我明天和你們聯絡。”便丟下滿臉驚詫的蔣晟和楊榆走出酒城。
寧昔沒有去醫院，將許諾抱回他的別墅，叫了自己專屬的醫生過來，當醫生解開許諾的衣服時，寧昔臉色一變，醫生遲疑的看了寧昔一眼，寧昔皺起眉頭，走上前慢慢脫掉許諾身上的所有衣物，更多的傷痕顯現了出來，寧昔將牙緊緊咬住，轉過身走到窗前不忍心再看下去。
過了一會，醫生走過來站在他身後說，“寧總，他只是因為受到傷害和太過疲倦而昏倒，我已經幫他上過藥，好好睡一覺就應該沒有事了。”寧昔沒有回頭，衝他擺擺手，醫生出去了。
寧昔做了個深呼吸轉過身，走到床前坐下，醫生已經幫許諾蓋上被子，許諾的臉蒼白而沉靜。
寧昔凝視著這張臉，在昨天以前，感情對於他還是件虛幻的事情，但是許諾卻讓他動了心，一個活了三十年沒有動過心的人，突然開始牽掛一個人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再次相逢的那刻他就決心要定了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卻是帶著滿身的傷痕而來，寧昔抓住許諾的手，聲音寒冷的象冰，“許諾，不管是誰傷害了你，我都不會放過他。”
許諾覺得自己漫無目的的在黑暗中行走，沉悶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一道光亮撕扯開黑暗，沈非站在光亮中，他欣喜的走過去，卻發現沈非冷冷的看著他，然後許靜從沈非背後走了出來，看著沈非和沈靜抱在一起，許諾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片片剝離。
寧昔掛了電話轉過身就看見許諾一臉痛楚的表情，他以為是許諾身體不舒服，忙輕輕的搖醒他，“許諾，你怎麼了？”
許諾緩緩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陌生的房間，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寧昔的臉上，寧昔緊張的看著他，許諾終於開口，“寧昔。”
寧昔在聽見他的聲音後舒展開笑容，他溫柔的問許諾，“你覺得好些了嗎？”
許諾點點頭，想起身，剛坐起來，看見自己沒穿衣服，驚訝的看向寧昔。
寧昔說，“昨天醫生幫你檢查過身體。”
許諾的臉上閃過一絲很複雜的神情，隨即就恢復了慣有的平靜，淡淡的對寧昔說，“麻煩把我的衣服遞給我。”
寧昔將沙發上的衣物遞給許諾，站起身，“我去餐廳等你，左邊那個門是浴室。”
許諾看著寧昔走出去關上門，抱起衣服走進浴室，這浴室竟大的驚人，中間一個圓形的浴缸。
許諾將衣服放在臺子上，只在淋浴下衝了，拿起浴巾擦拭，一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他緩緩將手放下，鏡子裡清楚的顯示著一身的傷痕，許諾盯了一會，苦笑著繼續擦拭完，將衣服穿上。
許諾走出房間，才發現自己身處在很奢華的別墅中，走下樓，寧昔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隨便準備了幾樣。”
許諾微微一笑，“謝謝你。”
寧昔看著他的笑容一呆，隨即將他讓到餐廳，他所說的隨便幾樣擺了整張桌子，中式西式飯菜甜品應有盡有。許諾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卻不動聲色的坐下，寧昔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我比較喜歡中式的。”聽見許諾這麼說，寧昔立即將清粥小菜移到他的面前，許諾吃了幾口，看看一直痴望著自己的寧昔，“你不吃嗎？”寧昔有些窘，抓起面前的漢堡狠狠咬了一口。
許諾吃了碗粥，站起身，“寧昔，謝謝你，我該走了。”
寧昔也站起身，“我送你。”
寧昔的別墅在城外，到許諾住的酒店大約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寧昔在人少的路段不時轉過頭去看許諾，許諾臉上依舊淡淡的沒有表情，看著那邊的窗外。
到了酒店，敲開房門，蔣晟看見許諾，急忙將他拉進去關切的問，“許諾，你沒有事吧？”
許諾微笑，“沒有什麼，可能是感冒加上疲勞，讓你擔心了。”
蔣晟這才回頭給寧昔打招呼，“寧總，謝謝你照顧許諾。”
“我和許諾是朋友，應該的。”寧昔想了想再說，“蔣總，上回楊榆將你們公司的資料送過來我看過，我覺得還需要更多的瞭解才能夠覺得合作。”
蔣晟忙說，“這麼大的專案是應該慎重的，寧總有什麼要求？”
寧昔回答，眼睛卻看著許諾，“我覺得，既然我和許諾是朋友，溝通方面可能會容易些，這次的專案預案如果交給他做，我會盡量配合。”
蔣晟眼中閃過幾分疑惑，看看寧昔又看看許諾，最終還是說道，“沒有問題，我今天和許諾回去整理資料，過兩天就讓他過來負責預案的事情。”
寧昔伸出手，“蔣總，預祝咱們合作成功。”
蔣晟伸出手和他相握，余光中看見許諾靜靜的看著他們，好象他們說的是件無關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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