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卅八章

第卅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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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八章

第38章

第二日,范仲淹早朝之後,沒有去大理寺辦公,而是帶回來一人,正是昨天帶林青入宮的陸大人。

林青等人見過禮。

那陸大人道:“柳公子,皇上宣召,請隨陸某即刻進宮。”

林青有些納悶,一句話脫口而出:“不知道皇上找我還有什麼事情?”

見林青居然如此率直,那陸大人在心裡不由嘆了口氣,這樣的性子,將來到那個人身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啊,只不過,那人看上了的人,無論如何也是躲不掉的。

不過,他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表情,道:“柳公子隨陸某去就是了。”

林青無奈,只得整理好衣裳,坐上那頂軟轎,再次進宮去了。

范仲淹笑道:“阿青看來很得陛下的賞識啊。”

韓琦沉吟半晌,故意道:“不是範兄在皇上面前舉薦的阿青嗎,皇上應該是信任範兄的眼光吧。”

范仲淹奇道:“我並未在皇上面前提及阿青的名字啊,只說過修堤之事有人相助。”

轉而又道:“也許是別的同僚上的奏摺吧。”

韓琦心中一沉:這裡頭只怕不簡單。

但是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出到底是誰想將名不見經傳的阿青拉入這權利漩渦的中心。

而且阿青自己身後並沒有特別的大關係網,難道,是衝著范仲淹,又或者是阿青家裡的大哥那邊來的?

柳永歐陽修自然也從韓範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

柳永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看來,不管如何,都要回去找大哥跟三哥當面商討了,他不能眼見著青兒陷入莫名的危險中,需得把這脈絡捋清,若是這問題源自於大哥身後的權利網,那就讓大哥那邊出面,把青兒從這一灘渾水中拽出來;若是與柳家大哥無關,那就可能是這新上任的大理寺丞範大人的緣故。

其實韓琦和柳永也可算的上是關心則亂,而且他們因為知道林青並不願意入官場,所以,出發點總是在找林青之外的原因,反而忽略了林青本身。

倒是歐陽修和范仲淹,因為見識了林青在工事方面過人的敏銳,所以更多地是認為林青是因為才能而引起了上位者的注意。

林青並不知道留下的四人為了他的事情,腦子已經轉了無數個彎兒,只是自顧自在轎子上嘆氣,想著自己明明不想進那個沒什麼人氣兒的皇宮,面對那個自己連臉都不太敢看的少年天子,但是那人偏偏兩次找上門來。

林青雖然性子直率,但並不是說他腦子不會想事兒,一邊苦惱,一邊也在就自己所知的一星半點兒朝堂常識,來分析自己這連日來的境況。

給自己引路的這個陸大人,看樣子並非是朝中的文臣武將,因為剛剛范仲淹從朝中回來的時候穿的還是朝服,而這個陸大人卻仍是便裝模樣,即使更衣再快,也不可能有這個速度。而且,昨日領自己進宮時,以那些人的恭敬態度來看,這人多半是皇帝的心腹。

只不過,昨日覲見皇帝的時候,感覺回頭之時感覺這少年天子頗有威嚴,但是對自己,似乎是很寬容的。

且不說自己一不小心在正中的桌子上睡著,已經算是僭越失儀兩重大罪,他不但沒有懲罰,到後來還賜了座,最後甚至免了跪禮。

看來,電視裡那些宮廷劇實在是騙人不淺,這小皇帝明明挺寬容也挺沒有架子的嘛。

不過林青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昨日也沒什麼出色表現,照理說,見過一次應該也就罷了,不知怎的,今天還要去一次。

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轉念一想,就當去和皇宮的空房子培養感情算了。

去的還是昨日那間小書房,只不過這次林青沒有像昨日一般被撂在那裡一個人傻等,那少年皇帝已經坐在書桌後面,桌上堆了一些類似奏摺的,而他手中也正拿著一冊細細翻閱。

旁邊立著的正是昨日那個小太監小安。

那陸大人進去稟報,道:“陛下,柳公子到了。”

少年皇帝這才抬起頭來,道:“宣。”

林青得了指令,跨進門檻來,就要跪倒拜見。

皇帝道:“不用跪了。”

又道:“你過來看看這個摺子。”

林青本就不喜歡跪來跪去那一套,而且這大冷天一路行來,腿腳都是木的,聽說不用跪拜,自然是鬆了口氣,但聽完後面那句話,卻又恨不能跪在地上回話算了。

林青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跪下,低著頭恭恭敬敬道:“回稟皇上,草民才疏學淺,不敢僭越,妄談國家大事。”

上面半天沒有聲響,無形的壓力瀰漫開來,明明房間裡放了暖爐,但林青卻覺得比剛剛在外面還要冷,縮在袖子裡的手心早已經滲出了冷汗,連身子都有些想要發抖,不過他還是強忍住了,只是默默地跪在那裡。

趙禎一直在觀察他,剛剛說讓他看奏摺自然是個試探。其實他眼線眾多,又怎會不清楚眼前之人早已表明自己無意官場,只是,他想知道,這個柳悅青到底是真的無心還是假的無意,又或者,即便是真的不想做官,那他又能堅持到那個程度。

現在,這個人跪在眼前,明明白白拒絕自己的要求,看來是打定主意不願的。

柳悅青啊柳悅青,剛則易折,這個道理,你莫非不明白?

而且,越是如此,朕便越是想要打破你這份堅持,讓你臣服。

林青跪在那裡,雖然是卑微謙恭的姿勢,但是那略為挺直的脊背卻掩蓋不住這人並不擅長向人屈膝的事實。

真是個倔強的人呢。

趙禎暗笑,依舊毫無波動道:“深淘灘、低作堰,乘勢利導、因時制宜;遇灣截角、逢正抽心。柳公子,這是你上次寫給範卿的吧,能寫出這樣的話來,還稱自己才疏學淺,你可知過分謙虛可就是欺君了啊。”

林青一驚,這明明是交給範大人書信,又怎麼會被他知道,看來,當皇帝的人,實在是不簡單的。

不過,剛剛的緊張與驚慌過去之後,林青反而平靜了,既然連書信裡的字都已經被發現,其他的事情只怕都瞞不過這人,自己還不如直接面對好了。

於是他抬起頭,道:“皇上明鑑,這只是草民從先人司馬遷的《史記》中查到的,並不是草民自創之法,實在算不得什麼才能。”

趙禎道:“史書中並未寫明,旁人看過此書的不少,也從未有人寫出這樣的話來。”

林青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僵硬地跪在那裡,有點無所適從。

心想:這皇帝,到底有什麼目的?

趙禎看夠了林青有些無奈的情態,這才開口道:“朕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即日起,封柳悅青為從侍,在御書房伺候筆墨。”

林青看已成定局,表面上平心靜氣地磕頭謝恩,心裡早已經鬱悶壞了。

讓他去御書房?誰不知道那裡是官員權力鬥爭的一個聚焦點,自己到那裡,只怕地板還沒站熱就被人家戰火波及了,想到這裡,不由皺起了眉頭。

趙禎忍住笑意,看來別人巴不得的恩寵到了柳悅青這兒,還真是成了燙手山芋,只不過,他其實也並未打算真讓他去御書房,只是想看看他反應罷了。依柳悅青這個性子,連個跪拜的規矩都做不好,又是個直性子,估計去了也只能成為靶子,遲早死的不明不白,自己尚未得多少樂趣,又怎麼捨得讓他先當了炮灰;更何況,以柳悅青的學識和功績,也確實夠不上進御書房的份兒。

於是他又道:“柳從侍只怕還不熟悉這朝中之事,暫且先在這紫宸殿的書房伺候吧。”

林青略鬆了口氣,道:“是。”

趙禎道:“即使如此,先起來吧,過來替朕磨墨。”

(注:其實小棲知道的皇帝隨侍官員只有侍中一職。【侍中】原為正規官職外的加官之一。因侍從皇帝左右,地位漸高,等級超過侍郎。但林青顯然夠不上這個檔,於是便杜撰了一個從侍的官職出來,大家無視吧。)

林青這才慢慢站起身來,他身子本就不算硬朗,剛剛跪的時間不算短,血脈一直不暢,兩條腿早已經麻了不說,連頭都有些昏,於是尚未站直身子就那麼微微晃了晃。好在他平衡還不錯,立馬穩住,待腿稍稍恢復知覺才垂著眼一步一挪地走了過去,只是這一步步如同走在針尖上,密密地疼,而從門口到書桌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真是折磨的很,林青現在有點後悔,剛剛就應該往前多走幾步再跪,不止吹了半天從門簾後滲進來的過堂風,現在還要受這罪。

終於走到了旁邊,林青偷偷在袖子裡把掌心的汗擦乾,然後挽起袖子,忽略旁邊那人的氣場,穩穩在硯臺里加了水,用一旁的絹布包住的墨塊,細細磨起來。

趙禎不是沒看到他強忍不適的樣子,也想過要不就這樣放過他算了。

只是,那張蒼白的臉上綻出汗珠和因為疼痛而略顯脆弱的模樣和那副平靜的面孔相比,看上去要有生氣得多。

而他那纖長白皙的手,襯著紅絹黑墨,更是**。

趙禎心道:他,即使經過剛剛這一段,也似乎並不怕朕呢。柳悅青這個人看來確實值得朕花這番心思,只是不知道,將來他會給朕帶來多少不一樣呢。只不過,無論如何,這個人,朕終究要完完全全得到。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