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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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時光荏苒,兩個寒暑。
山林蒼翠,鳥鳴啾啾,怎麼看怎麼景緻宜人,只不過那個趴在窗邊的灰衣少年嘆出了第一千零一口氣,生生打破這仿若世外無憂桃源的氛圍。
只聽他自言自語道:“不知孫大哥他們今天能得多少銀子呢?”
正說著,突然被一把漆黑的匕首架上了脖子,雖未劃破皮肉,但那寒氣森森入骨,被架著脖子的少年忍住那一個寒戰,生怕自己稍一動彈,就牽動那把緊貼著自己的利刃。
不過他也不急不慌,伸手指了指拿匕首,悠悠然道:“不知是哪位到訪,能不能先把這東西拿開,你這樣我很有壓力,一個不小心,我一命嗚呼,你想問什麼也就問不成了哦。”
那邊的人很爽快地拿開匕首插入鞘中,站直了身子,少年剛剛一直不敢低頭,這會兒才看清這差點要了他的命的人長什麼樣子。
麥色肌膚,漆黑的眼睛即使在陽光下仍讓人覺得深不見底,眼神充滿侵略氣息,鼻樑挺拔,紅潤豐厚的嘴脣緊抿,顯得十分有決斷,但是他又不像是個江湖人,身上有著一種超凡的貴氣,雖然剛剛才拿匕首挾制住自己,卻怎麼看也看不出他像是隨意就要殺人的人。只是這人明明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又怎麼會有這樣複雜的氣質?
只聽他冷冷道:“你是這裡的什麼人?”
之前那少年摸了摸下巴,那裡光滑一片,哪有什麼鬍子,只見他皺著眉,望天道:“我是這裡什麼人?這還真不好說。嚴格算起來的話,我好像是這裡的肉票。”
窗外的少年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他,只見他長相雖然極其平常,膚色白皙,面板細膩幾可比女子,一雙眼眸靈動有神,而且衣著雖然顏色素淨,但質地很好,確實不是窮人家穿得起的,加上剛剛遇事像這般毫無懼意,還有心思和自己調侃,這份冷靜跟本不是尋常人能做得到的。
於是他又問道:“那他們怎麼沒綁著你,還讓你這麼自由呆在這屋子裡?”
自稱“肉票”的少年道:“唉,說起來我還真是夠背的,早知道就直接告訴他們我家住哪裡,讓他們直接去管我家老爹要銀子就好了,沒想到被他們抓來當了苦力。”
對面那人一臉狐疑地看著他,意思是看你這樣子,怎麼也不像做了苦工的樣子。
那“肉票”少年一臉你很無知的表情,道:“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肉體的苦役只能算是苦工的初級階段,真正壓迫的是腦力和精神上的……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少年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窗外的少年眼神一閃,顯然是對他有了興趣,道:“你叫什麼名字?”
“沒人告訴過你問別人名字之前,應該先報出自己的名字嗎?”那少年一臉頑皮地看著他,儘管說話的口氣有些無禮,但叫人怎麼也生不起起來。
窗外少年忽然抿脣一笑,恍若冰消雪融,春回大地,盡顯出無限的溫柔來,窗內的少年不由看的一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心道:這人真是個矛盾而又奇特的美少年!
只聽那好看的脣中輕柔聲吐出這樣一句話:“我名韓琦,字稚圭,不知公子怎麼稱呼?”
“肉票”少年道:“我姓柳,叫柳青,字嘛,就叫悅青。”
那韓琦道:“那我便叫你‘阿青’吧。”口氣中毫無商量的餘地,顯然是你答應不答應我都決定這麼稱呼你了。
“阿青”?好久沒有人這麼稱呼他了,恍惚過後,柳青笑道:“好啊,那我就叫你‘阿琦’,這樣就扯平了。”
這柳青自然就是當年的林青。
韓琦問道:“這松坪山上的賊人呢?”
林青道:“你是說孫老大他們吧?他們到山下賣山貨去了。”
韓琦驚道:“他們不是強盜嗎,怎麼做起正經買賣來了?該不是強買強賣吧?”
林青嗤道:“強盜就不能正經去賣東西了?那些山貨都是他們自己山上挖的打獵打的,等一下啊,”只見他轉回房間裡的一張桌子旁邊,拿起一個藍皮冊子,翻到一頁,道,“這半個月,他們賣出去兩張虎皮,十七隻獐子,五十八隻野雞,田七黃精等等藥材若干,一共進賬五百六十三兩五錢白銀,據說比他們以前做兩個月的無本買賣所得還要多。”
韓琦跟著跳進了窗戶,看著那賬本沉思半晌,問道:“這主意是你給他們出的?”
只見林青搖頭晃腦道:“我可想不出這麼高明的注意,頂多就是幫他們算了兩筆賬而已。”
韓琦心念一轉,挑眉道:“阿青,你可知我今日是來做什麼的?”
林青正色道:“我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我只想說,得饒人處且饒人,讓他們改過自新比完全抹煞乾淨要好得多。更何況,他們手上從未沾過血腥,也不會絕了被搶人的活路,要不現在早發財了,哪能在我來的時候窮得連鍋都揭不開。”
“我可以放過他們。”韓琦道,“只不過,須得阿青你跟我走。”
林青笑道:“我可不可以把你這句話當作邀請?只不過,要我跟你走,你可要拿出點誠意。”
要麼走,要麼不走,無非是這兩種選擇,韓琦心想,但眼前這少年似乎總能在轉眼之間想出些新鮮說法,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於是他道:“不知阿青要怎樣的誠意?”
“那就是得按我的路線走,我可以跟著你,但目的地由我來定,怎樣?”
韓琦失笑,道:“那你的目的地在哪?”
林青一改吊兒郎當的神色,道:“京城。”
看到他正經的樣子,韓琦念頭一轉,想自己最近正好有些無聊,不如與他同行,便道:“正巧,我也要去京城,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走吧。”
林青搖搖頭,道:“還是要等孫大哥他們回來,我得和他們說一聲。”
韓琦道:“給他們留張字條不就好了,哪裡需要那麼麻煩?”
林青笑著搖了搖食指,道:“阿琦,莫要忘了,並不是所有人都識字的。”
韓琦見他一雙清亮的眼睛笑得微微眯起,隱有光華流轉,那張本來普通的臉也變得不一樣起來。他只覺得今日在這少年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而且說了這麼久的話,他居然沒有半分的枯燥,只覺得越來越有趣。要知道,他自幼早慧,不管是文章還是武功,學什麼都比常人快很多,到了十四歲的時候,別人說一句,他基本上那個就能猜出那人下一句是什麼,很多時候都是耐著性子聽人說話的。而這個阿青,完全顛覆了他以前的認知,看來,接下來的日子很值得期待呢。
到了傍晚,孫老大一夥人回來,發現自己老窩裡多了個貴氣而又冷漠的少年,吃了一驚,但見林青和他似乎關係不錯,便上前問林青道:“這位小兄弟是誰,你朋友嗎?”
林青看了看韓琦,道:“剛認識的,也算是個朋友吧,他叫韓琦。”
孫老大一聽,駭了一大跳,道:“莫不是相州的韓琦?”
韓琦冷冷道:“正是。”
孫老大突然一把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韓公子,我孫大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你就可憐可憐我,千萬不要抓我去見官啊……”
這一舉動倒是把一旁的林青嚇了一大跳,好好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突然開始扮可憐,而且是這麼經典的臺詞,讓他又好笑又好奇,正要發問,卻見孫老大身後那六七條大漢也一起跪下告饒——這韓琦,到底什麼來頭?
林青心中雖疑惑,但見韓琦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有向孫老大表態,一副旁觀的模樣,便上前扶起孫老大,道:“阿琦說了,不會為難你們,放心吧。”
孫老大顯然不信,堅持不肯起來。
韓琦有些不耐煩,道:“你放了他,我便放過你們。”
孫老大一愣,忙不迭點頭,道:“好,好,好……”
林青一臉黑線,自己居然就這樣被人送出去了,是不是太沒地位了?還沒顧得上向孫老大討個公道,就被人攔腰扛起,搭在肩上,而後只聽得耳邊呼呼的風聲。強忍住不適,林青勉力道:“阿琦,能不能放我下來好好走?”
韓琦道:“太晚,再不走就趕不上進城了。”
林青道:“可是這樣壓得我好難受。”
韓琦果然停下將他放了下來,林青正要說:進不了城大不了就在孫老大那再住一晚,可是話未出口就發現自己被人橫抱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掙扎起來,只見抱住他的那人道:“再動,我就把你直接扔出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林青果然乖乖不動了。
韓琦別有深意一笑,腳下如箭一般向城中躍去。
備選配對人物之二終於出場了,真是不容易啊。
對韓琦的歷史版介紹感興趣的親們還是老規矩——見小綠字。
作者有話要說:韓琦 (1008—1075),字稚圭,自號贛叟,相州安陽(今屬河南)人,北宋政治家、名將。出身世宦之家,父韓國華累官至右諫議大夫。韓琦3歲父母去世,由諸兄扶養,“既長,能自立,有大志氣。端重寡言,不好嬉弄。性純一,無邪曲,學問過人”。
天聖五年(1027),弱冠之年考中進士,名列第二,授將作監丞、通判淄州(今屬山東)。入直集賢院、監左藏庫。景祐元年(1034)九月,遷開封府推官。二年十二月,遷度支判官,授太常博士。三年八月,拜右司諫。
韓琦“相三朝,立二帝”,當政十年,與富弼齊名,號稱賢相。歐陽修稱其“臨大事,決大議,垂紳正笏,不動聲色,措天下於泰山之安,可謂社稷之臣”。
韓琦著作有《二府忠論》5卷、《諫垣存稿》3卷、《陝西奏議》50卷、《河北奏議》30卷、《雜奏議》30卷、《安陽集》50卷等。一生寫了大量詩文,大多收入《安陽集》行世。
關於韓琦大度的歷史典故:
韓琦是宋國的忠臣,很有名望。他的親戚曾獻給他一隻玉盞,說是由農人從墳墓中得到的,那玉盞的內外,找不出絲毫瑕疵,真是絕世之寶,為此他答謝了親戚一百兩金子,也就格外珍愛這隻玉盞。有次他在家中擺宴,請來了負責漕運的大官們,並特別設定了一桌,上面鋪蓋著錦緞,將那玉盞放在桌子上,準備用來為座上的嘉賓敬酒。誰知在忽然之間,一個差役不小心碰倒了桌子,玉盞被全摔碎了,在坐的來賓無不驚愕,那人也趕忙趴在地上等候發落。 這時韓琦不動神色地,先笑著對座上的客人說:“東西也總會有破的時候。”隨即再對那人說:“你是因為不小心才打破玉盞,又不是故意的,這有什麼罪呢?”韓琦的度量,就是如此般的寬大厚重。
韓琦穩重寬厚有器量,什麼都可以容忍,還在讀書時,他的名望就已傳遍天下。他曾經與同館的王拱辰以及御史葉定基,一起赴開封府,主持科舉考試。王拱辰、葉定基經常因評卷而爭論,而韓琦坐在幕室中閱卷,就像沒有聽見。王拱辰認為他不幫助自己,到他的房子裡說:“你是在修養度量嗎?”韓琦和顏悅色地認錯。
韓琦在陝西征討叛軍時,顏師魯與李*不和,顏師魯在韓琦處談論李*的壞話,李*在韓琦處也講顏師魯的壞話,韓琦都聽著,卻從不洩露出去,所以相安無事,否則就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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