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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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蒼白
清晨，當宋雨霖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昨晚哭了好久，久到哭累了躺在地上緩解心中的壓抑，久到自己就這樣不知不覺睡到天亮。起身舒緩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走進浴室，捧一把冰涼的清水洗了洗緊繃的臉。雙手支撐在洗漱臺的兩側，看著鏡子裡有些蒼白的人，兩鬢的頭髮被清水打溼，那些還未來得及流下的水順著臉頰緩緩而下，宋雨霖已經無力微笑，鏡子裡的那個人卻好像在微笑，彷彿在嘲笑她的軟弱她的無力，在嘲笑她已經被自己的父親送給別人還不自知。這是昨晚宋雨霖做的一晚上的噩夢，夢裡的宋偉博出獄了，在一個純白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和另外一個人，宋偉博牽著她的手放在另一個人手裡，嘴裡還振振有詞的感謝那個人肯幫助他出來，而那個人，在夢裡宋雨霖想努力的看清楚，卻怎麼也看不清，夢只到這裡可宋雨霖反反覆覆的夢見。宋雨霖不知道，昨夜安靜微涼的屋子裡，躺下地上的那個人不停的蜷縮自己，嘴裡也在不斷的低嗚著，“不要，不要……”
“霖？起來了麼？”蘇小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以為宋雨霖還沒起來不停的敲著門。
“嗯，起來了，一會兒出去。”不想讓蘇小北擔心，宋雨霖大聲迴應著，可是原本清脆空靈的聲音此刻變得沙啞無比，不知是昨晚哭太久的原因。
“那我先去做點吃的，收拾好就出來哦。”門外，蘇小北拖著腳步離去的聲音漸漸消失，一切又恢復安靜，只有水龍頭嘩嘩的流著快接滿整個池盆。關上水龍頭大概的梳洗一下，今天不用上課，但她也不能像其他這個年紀的女孩結伴逛街玩耍，即使她還什麼都不懂，她也要跟在李管家和陳律師身邊待著，宋偉博一天沒出來，她的心就不會放的下。早餐的樣式很清淡，香氣四溢的皮蛋瘦肉粥是宋雨霖的最愛，金燦燦的荷包蛋還能看見它晃動的蛋黃，還有蘇小北不知從哪準備的小餅。看著也正喝粥的蘇小北，宋雨霖想她將來一定會是個好妻子，廚藝不錯還很貼心。在蘇小北來宋雨霖家的這些天，宋雨霖的胃都快被蘇小北的美餐養的挑剔矯情了。
“霖霖，今天還去公司？”
“嗯，還是要去看看…而且還要問一下陳律師案子的進展。”舀起一勺粥放進嘴裡，等待它慢慢滑入飢餓的肚子裡。
“別難過，我陪你去，雖然我也什麼都不懂，但我可以陪你嘛。”蘇小北就不如宋雨霖動作那樣輕緩，大口吃著小餅喝著粥，嘴裡因有東西阻礙有些說不清楚。
“好”不管是誰，能有一個人陪著我面對這一切我就很知足………
今天再來恆源公司，門口已經沒有前日那麼多的記者圍在門口，門可羅雀的有些淒涼。大樓裡也沒有員工為工作忙碌的身影，宋雨霖已經事先給李管家打過電話要過來，兩個人就直接去總裁辦公室找他們。一進門就看到李管家又在打電話，陳律師也在對著電話說著什麼。李管家放下電話後看
見宋雨霖來了，叫上正在打電話的陳律師一起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凝重，李管家也愁眉不展一臉擔憂，宋雨霖隱隱的不安再一次襲上心頭。終於，陳律師放下電話，將隨手拿著的資料放下桌子上開口說。
“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
“什麼意思？陳律師你在說什麼？”宋雨霖一臉不明的看著他們，希望很快能得到一個合理不會令人難過的解釋。
“宋總的案子我已無能為力，警方今早通知我他們已經掌握足夠的證據確認宋總參與走私，而且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是陸戰死前說的，而且……”陳律師搖搖頭，不知要如何再給宋雨霖說下去。
“而且什麼？不可能的，爸爸怎麼會真的走私？恆源的生意不是很好麼？爸爸沒有必要鋌而走險啊？”看著李管家，爸爸的事李管家最清楚。
“而且昨晚警方收到祕密檔案，裡面是宋總和陸戰之間的交易，每一筆記錄的都很清楚，老闆想不承認也不行了。現在我們不管再怎麼解說都沒用了。”
“什麼叫都沒用了？我爸不是沒承認麼？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流下，宋雨霖無法接受一夜之間突然而至的訊息。
“老闆…也承認了…現在就等待法官的判決了……”李管家的聲音再一次從宋雨霖的耳邊消逝，整個世界再一次安靜，宋雨霖只能看到李管家的嘴在動卻聽不見在說什麼。[唯一的親人，也要離開了麼？]這是在宋雨霖倒下前腦袋裡最後的一絲清醒。
簡單的冷清病房裡裡，**臉色蒼白的人在安靜的躺著，不知是不是難受眉頭一直緊鎖，窗邊，金白色的男生也同樣的表情，心裡回想著剛剛的事……
“翊，怎麼了？”正在忙於審查合同的白子澈對於這個時間皇甫翊給他打電話很吃驚。
“宋雨霖暈倒了。”
“在哪？”
“恆源集團”
“我馬上去，你也快點到…”放下筆合上手裡的合同，拿起車鑰匙便消失在這棟別墅裡…
等白子澈到的時候，皇甫翊已經在宋雨霖身邊，陪著蘇小北照顧著宋雨霖。看著小臉紅紅的躺在沙發上的宋雨霖，白子澈這一刻感覺心好疼，冰涼的手附上火燙的額頭，發燒了，那怎麼沒送去醫院？轉身剛想問蘇小北，皇甫翊先開口大致說明了一下…
在李管家過完宋偉博可能會有的結果後，宋雨霖就倒下了，嚇壞了身邊的蘇小北和李管家，那時身上的溫度還很正常，他們都認為宋雨霖是受不了打擊才暈過去的，可是過去很長時間，宋雨霖都沒醒過來，蘇小北驚亂下只好打給皇甫翊，於是就有後來白子澈也來了，直到現在…
宋雨霖在呢喃著什麼，蘇小北趴在她嘴邊也模模糊糊的聽不清，額頭溫度越來越高，不管怎樣白子澈也不能放任她在恆源的辦公室躺著，抱起宋雨霖急速駕車送到醫院。好在宋雨霖只是單純的發高燒，沒有其他的
大病症，可看著宋雨霖痛苦的表情白子澈的心再一次猶豫不決。根據剛才皇甫翊和李管家的敘述，風少中已經動手，只是一個小小的祕密檔案就足以讓宋偉博送命，現在法官的判決還沒下來。那，宋雨霖這麼難過要不要……【真是頭痛死了！】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看著病**紅暈減退的宋雨霖，【如果我那麼做了，你會怎麼想？】低聲的呢喃只有自己能聽到……
嗡，嗡…口袋裡的電話低沉的震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再看了看**的人安穩的躺著，呼吸很平靜，應該暫時不會醒來，走到空大的病房離病床較遠處接起電話。
“彥，怎麼還沒回來？”
“澈，你將有麻煩了。”宮楚彥冷酷的聲音繞著無線訊號從電話裡傳來…
“他找上你們了？”白子澈明白宮楚彥的那句話裡是什麼意思，沒想到這麼快。
“是，而且我不知道為什麼家族會和他有契約。你，將是家族的目標。”宮楚彥無法忘記看到契約的那一刻，白紙黑字他們宮楚家世代都要無怨無悔聽從麒麟幫主的命令，這是上一輩簽下的契約，卻桎梏這一輩把白子澈當做生死兄弟的宮楚彥。他接到麒麟幫幫主的任命是---他要白子澈的命。
“我知道，他們選中的殺手是你吧。”平淡的話語令宮楚彥一驚，這是宮楚家的最高機密，他也是昨晚才接到的，讓宮楚彥苦惱糾結一夜才決定今天和白子澈說。可白子澈說他已經知道了，那他只到的一定也不止這些。
“你還知道什麼？你知道到底什麼人在和你作對是麼？”宮楚彥試探著問。
“那不是你該知道的事，對你無益。他們也沒下令要你現在就殺了我吧，沒事的，早點回來吧…”
“我過幾天就回去……”結束通話電話後，宮楚彥許久不能平靜，這件事不簡單，白子澈也絕不是他所認識的那麼多…
“咳咳”病**的小人終於發出了聲響，已經睡了近五個小時了，是剛才打電話把她吵醒的麼？走到窗邊，端起早已準備好的水遞給正欲起來的宋雨霖，醫生說，發燒的人多喝水會更快好一些。
宋雨霖一口氣喝光那杯水，真的好渴，胸腔的還殘餘高燒後的熱溫，冰涼的水自口而入，能讓人清晰的感覺到水蔓延近身體裡的各個部位……
“你怎麼在這？我怎麼在病房裡？北北呢？”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又不見北北。從遇見白子澈後進了兩次醫院，每次醒來都會看見他。那爸爸的事…我要不要問他？
“北北和翊去買吃的了，你醒來你定很餓，還難受麼？”溫柔的聲音俊俏的面龐，讓宋雨霖即刻打消找他的想法，只因為，不管你的勢力有多強，我也也不想與你想幹。
“哦”病房裡再次只有點滴管內藥水滴嗒的微弱聲息，沒有話題的尷尬再一次在兩人之間上演，本來話就不多的白子澈只好坐在床邊和虛弱的宋雨霖一起等待那對吵鬧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