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96、第 96 章

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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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第 96 章

杜h翎的臉色終於紅潤一點,儘管她還是不太合作,心理治療還沒有開始,但至少證明了藥物治療也有一定效用,杜珏軍和任潔也就安心一點。

逼於無奈地,杜珏軍必須在杜h翎的情況剛有好轉時離開,公司好像有點狀況,陳翰不得不把他召回。

杜h翎的食慾有好一點,任潔為此也苦心烹調,盡力把菜色弄得色香味俱全,吸引杜h翎多吃一點。

當然,各類補品是少不得的,可杜h翎的身體就是不吸收,任潔也沒關係。

杜h翎早上收到一封電郵,心情又回覆以前那般陰霾,忐忑不安全寫在臉上。

「小h,怎麼又愁眉苦臉呢?」任潔輕輕撫摸杜h翎的額頭,關心問道。

「不想喝當歸湯。」杜h翎揉了揉鼻子。

任潔笑了,原來是嗅到了當歸的味道不喜歡。

「當歸補血啊!就喝一點點吧!」任潔拍拍杜h翎的頭,回到廚房繼續烹調她的佳餚。

敞大的房子,只有杜h翎、任潔和一個外國的管家,三個人,過多空間的感覺。

返回房間,躺在**,扭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杜h翎嘆了口氣,又下雪了,白茫茫一片。

翌日清晨,任潔發現杜h翎不知所蹤,急得要命的時候,杜h翎總算有良心的打了電話回來報平安。卻只是簡單說了句,「有事要辦,今晚會回來,不用掛心」而已。

杜h翎戴上口罩走在街上,脖子不自覺的縮排厚厚的衣服中,不禁嗲嗦。下雪冷,融雪更冷。

不住的顫抖,實在太冷,杜h翎恨恨的看了天空一眼,吐了口白煙,急步走著。

終於,她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在一街之隔的地方。

她抱緊雙臂,離那個人一段距離默默跟隨著,那段距離大概有十數米,被跟蹤者應該不易發現。

就這樣,杜h翎默默地跟隨那個人,走了數十分鐘的路,直至那個人走進一家餐廳,她才步入對面的一家精品小店,繼續觀察,也好等身體暖和一點。

十幾分鍾後,那個人出來了,杜h翎又悄悄的跟在背後。走了一會兒,杜h翎冷得雙腳有點發抖,像注了鉛一樣,走路起來很吃力,尤其走在一些佈滿積雪的路上,更是步履蹣跚。

走進一個公園,行人比較少,空間比較大,風更是冷颼颼的吹著。

忽然,那個人的手袋跌下,那個人隨之也跪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杜h翎走近一點,發現那個人正喘著氣。

杜h翎想上前,卻又猶豫,張望四周都不見可以幫忙的人。十數秒後那個人仍舊沒有好轉,,側臥在地上,動靜愈來愈小,似乎愈見呼吸困難。

杜h翎抿住嘴脣,思想經過一番掙扎後還是決定跑上去,抱著那個人,緊張問道:「藥呢?藥放在哪?」杜h翎慌張地在那個人身上找尋擴充氣管的吸入式藥劑。

是的,那個人正是賽茜。

看到杜h翎緊張兮兮的,更證明賽茜的估計沒錯。賽茜從臺北來到美國,就是要證明她的想法。

「杜h翎。」賽茜輕輕喚道。

她已經很久沒仔細察看杜h翎的側臉,如今再看,輪廓太過消瘦。

杜h翎彷佛聽不見似的,手忙腳亂,口中不斷呢喃:「藥呢?藥在哪兒?怎麼要來這鬼地方……藥呢?這裡冷啊……藥是不是忘了帶?怎麼找不到呢?」

搜尋著賽茜手袋那雙手不住的顫抖,臉色與地上的積雪無異,口中仍然念著:「藥呢?怎麼沒帶藥呢?不可以這樣……」

急得,淚水都掉下來,滴在賽茜的雪褸上,仍然慌亂地找尋著。

「杜h翎……」賽茜看到這樣的杜h翎,鼻子一酸,也有想哭的衝動。

賽茜坐直身子,按住杜h翎雙手,好一會兒,杜h翎的動作才停止下來,緩慢地扭過頭看著賽茜。

賽茜終於看得見杜h翎的正面,那雙滿布紅絲的眼睛,已經不見往日那種光彩。

「杜h翎,我沒事。」賽茜輕聲地說。

杜h翎愣愣的看著賽茜,好一會兒,突然就把賽茜推開,拔足而逃。

「杜h翎!」賽茜連忙拾起手袋,追過去,「別跑!你給我站住!」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杜h翎跑得很快,賽茜快要追不上。

「杜h翎!」賽茜把手袋擲向杜h翎。

突如其來的襲擊,使杜h翎失平衡跌倒在地上,賽茜方有機會追上。

「你跑什麼跑!」賽茜撲上去,緊緊捉住杜h翎,二人都喘著氣,白煙不斷從口中噴出。

杜h翎被壓住,奮力的掙扎,賽茜捉得更緊,終於逼使杜h翎投降放棄。

賽茜緩過來,把杜h翎的身體板過來,說:「看著我。」

杜h翎的目光投在地上,頭也執意的別到一邊去。

「轉過來,看著我。」賽茜命令道,杜h翎理所當然的沒有聽從,賽茜的語氣軟化,「你害怕面對我嗎?」

杜h翎倔強地不肯說話,也不肯看著賽茜。

「我很可怕嗎?」賽茜的眼神瞬間暗下來,很快又恢復,凝視始終把側臉留給她的彆扭小孩。

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很久,終於,杜h翎開口說話:「你讓我走吧。」

「你是不想見到我還是怎樣?」賽茜問。

杜h翎咬著脣,閉起眼睛,低聲地說:「不想你看到我。」

賽茜明白,她明白杜h翎在想什麼,是內疚、是自卑、是絕望。

「我都知道了。」賽茜輕輕抱著杜h翎,「是不是,跟我一起的時候已經有徵狀了?」

「什麼徵狀我不知道。」杜h翎的語調仍是那般淡漠。

賽茜輕笑,問:「你除了嘴硬之外還會不會其他?」

杜h翎沒有回答,很安靜的在賽茜懷內。

一聲不明的巨響從遠處傳來,賽茜一個分神,懷抱鬆了,杜h翎便掙開她再次跑掉。

賽茜看著杜h翎的背影,只是有些難過,卻沒有再追的念頭。

她站起來,拾起手袋,拍走身上和袋上的粉雪,重重地吐了口氣。

杜h翎風塵僕僕的回到家中,對於任潔的關心置若罔聞,徑自返回自己的房間,把門鎖上。

她聽不見,她不知道,現在的她只是憑本能回到這裡,就像夢遊的人。她的思緒早就飄得很遠,靈魂早就脫離身體之中。

直直的倒在**,沾了雪的衣服沒有脫下,慢慢融化,沾溼了被褥,溼答答的,杜h翎卻沒有任何反應。

她閉起眼睛,關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聞不問。

賽茜在第二天登門造訪,任潔對她的不請自來是無任歡迎。

杜h翎在客廳,盯著電視機發呆。

賽茜走到電視機前,擋住杜h翎的視線,喚了聲:「杜h翎。」

「嗨。」杜h翎的目光有了焦點,看著賽茜露出一個禮貌又疏遠的笑容。

「為什麼要三番兩次推開我?」賽茜問。

杜h翎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賽茜走近杜h翎,走到她面前,蹲下來,輕輕按著杜h翎的膝蓋,凝望她說:「杜h翎,你喜歡我。」

杜h翎笑了笑,說:「我不喜歡你。」

「杜h翎,你愛我。」

賽茜伸手去握杜h翎微涼的手,杜h翎的手只剩下骨頭的質感。

「你明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你,你明知道這些話會傷到我,你還是說了。我明知道你是烈火,我明知道你是隻刺蝟,我還是像燈蛾撲火般撲向你,我還是不怕痛得抱緊你。我們為什麼要那麼痛苦?」

杜h翎又掛起笑臉,淡然道:「所以我們分手了。」

「我愛你,我想分擔你的傷痛。我愛你,我想你誠實面對我,面對自己。愛一個人不是你說了就算,愛一個人不是自以為是。我不喜歡你的自以為是,我不喜歡你遇到問題只會逃,我不喜歡你這樣不勇敢、不自信。雖然有很多不喜歡的地方,但因為是你,你的一切,我都愛。」這些話,已經藏在賽茜心底很久、很久了。

杜h翎依舊笑著,一臉沒所謂。

看到杜h翎這樣,賽茜站起來,氣憤地一巴掌打下去,用力得她的手紅了、痛了,杜h翎的臉上留下清晰的掌印。

「怎麼你就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愛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我仍然愛你!」賽茜抓住杜h翎的肩頭搖晃,情緒激動,「你永遠就是我所愛的杜h翎,不會有所改變。你不是骯髒,也沒有不堪,我只看到你最善良、最為人設想的一面。你一定要相信,你的好勝過千言萬語。我不會放棄,也不許你放棄。」

「你…」杜h翎看著遠方窗外的街燈,眼神開始朦朧,「算了吧。」

「杜h翎!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賽茜又蹲下來,捉住杜h翎雙手,「我不會放手,你不要再推開我好嗎?」

杜h翎垂下頭,默然不語。

「你記得你跟我二哥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你記得我跟二哥不斷用手語溝通的情況嗎?你知道我們說了什麼嗎?」賽茜問。

杜h翎疲憊地搖搖頭。

「他本來不同意我們走在一起,因為我們都是女生,而且,他覺得你不簡單,怕我受傷。我二哥說你不簡單的意思是,你在利用我。我跟他說,我不介意,就算你真的利用我。因為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一切都是你不自知的偽裝。你小時候送我的手繩,之後我過敏你送我到醫院。我很早就知道,其實你有討厭過我。我想跟你做朋友,你最初都是敷衍我,甚至想趕我出去不是嗎?之後接了你哥的電話,你的態度才有改變對不對?我都知道的,但我也知道,你是有愛著我的不是嗎?你是愛我的。」賽茜說著、說著,淚流滿面,「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所以,是一早就知道了事實。那麼,還愛著幹什麼……杜h翎別過頭,她知道「我們」二字的意義有多重。不是「你和我」,不是「我和你」,是「我們」,不是個體,而是共同體。

「你是你,我是我,不是我們。」杜h翎笑著,笑容僵硬得很。

賽茜吸了口氣,不能急,要慢慢來,一下子是改變不了什麼。

「明天下午三點,我在昨天見面的公園等你,如果你在意我,請你一定要來,不見不散。」賽茜拍了拍杜h翎的手。

杜h翎留下一個繃緊的微笑,沉默地站起來,轉身離開,返回自己的房間。

關上房門,順著門而滑下,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杜h翎攤開雙手,突然覺得拳心的掌紋,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傷痕。

一次次劃破面板,流血,結痂,癒合,週而復始,在肌膚上留下不可毀滅的痕跡。

久而久之,面板變厚了,長繭了,就再也觸控不到最原來的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有這麼個人。“(By 張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