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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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剎那花開》昔年ˇ第十三章ˇ臘月二十九,我坐在高高的閣樓上看著莊子里人影匆匆,忙裡忙外,閒得整整嗑了一天的瓜子。
流雲說要給我看最好看的煙花,親自操辦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很冷,手腳冰得就像雪地裡的冰塊一樣,沒有一點溫度。
迷迷糊糊的暖和了起來,手和腳都有人捂著。
是熟悉的味道,我笑了,輕輕的叫了一聲“雲”,又徑自睡去。
年三十的時候,流雲陪了我一天。
莊子裡的下人也三三兩兩的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時不時還可以聽到一兩聲鞭炮聲,很是熱鬧。
上午我牽著流雲的手,逛遍了整個山莊。
然後花了一箇中午的時間去弄了些紅包,接著又拉著流雲滿莊子的逛,碰到一個下人就笑著打招呼,送他一個紅包,僕人們起初都是不敢接的,直到我身後的流雲笑著說,“這是少主子的一番心意,都收下吧。”
我還跑去了前方院子的花園裡,跟幾個年輕一點的僕人們玩起了堆雪人。他們幾個堆的雪人只是上面一個小圓球,下面一個大圓球,呆板得很。
我去找了些小石頭過來,給雪人上了眼睛及鈕釦,又拿了把掃把插著,最後叫人從廚房拿了根胡蘿蔔當了個鼻子。
嗯,還缺點什麼,眼珠子一轉,我很無賴的從一人頭上搶下帽子給雪人戴上。
流雲一直在旁邊看著,滿臉的笑意,使他整個人看起來若春風煦陽,牢牢的吊住了圍觀的下人們的視線。
“夕兒堆的雪人雖然怪異,但是很生動。”他走過來,將我通紅的雙手捂在手掌中,暖暖的溫度從我手心直衝心肺。
當初我雖然沒有看到過雪人是什麼樣子的,可是安然的描述也是活靈活現呢。它早早就在我腦中有了影象。
“那是當然!”我嘻嘻一笑,後退幾步,彎下腰抓起一把雪就搓成了球,然後朝最近的目標,流雲偷襲而去,結果他很不給面子的閃開了。
我聳聳肩,當沒看到,連著又搓了幾個,附近站著的人全都遭了殃。
因為已經一起玩了很久,再加上我一直在說無需顧忌什麼,他們此時也不再講什麼主僕之禮,個個抓起雪球就扔了回來。
我笑嘻嘻的左躲右閃。這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想當初也是這麼練聽力的呢。
聽,物品被扔過來在空中帶出的風聲,以判斷出物品的位置。
這些人一鬧開,我馬上就流雲拖下了水。
直到魏格來叫我們去用膳時才曉得天色已晚。
回房換了套潔淨乾爽的衣服,就去了前廳。那裡擺了好幾桌酒菜,所謂與民同樂,所謂人多熱鬧嘛。
我看著吃得歡的那些人,心想這山莊日後應該不會如往日般死氣沉沉了吧。
平日裡流雲是不讓我喝酒的,可是今日也破了例,讓我喝了幾口。
本來呢,只是那麼幾口的話應該是沒什麼的,可我的的精神不知為何的就特別的好。也許,是真的喝醉了。
我放下酒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們來玩遊戲吧!”
“遊戲?”有人好奇的發問。
“對啊,擊鼓傳花,成語接龍,什麼都行!輸的人就要罰,罰表演節目吧。”
“表演?”
“呃……就是獻藝,可以呤詩作詞,唱歌跳舞,只要是你特長的就行了。不過,我們玩刺激一點的,輸的人就得做擊鼓者要他做的事情!”
“好啊!少主子,那是怎麼個玩法?”
我微微一笑,問一個女僕借來方帕一塊,“吶,我們剛好一桌,大家已經圍坐成了一圈,現在呢,我把手帕給你,你要馬上把他傳給你右手邊的人。”我拿起一根筷子,“你聽到筷子敲碗的聲音就開始傳,聲音停你們也停,到時候手帕在誰手裡誰就算中頭獎了。”
我叮咚一聲敲開了。他們開始慢慢的傳。“對,就是這樣。我不會偷看的。”說著閉上了眼,並加快了敲打的節奏,然後又馬上停下。
耳邊很安靜,睜開眼一看,那手帕正在流雲手中。
我笑了,“你們,想要我爹爹做什麼呢?”
很安靜,沒人回答。
“說啊,我可是把我的機會讓給你們了耶!”
又等了一會,我有點不耐煩了。這些人怎麼這麼不懂情趣。
“夕兒,讓他們自己玩吧。”流雲站起來,牽著我的手就走。
“啊,怎麼可以走呢,還沒有罰你呢!”我被他推推攘攘的到了門口。
“我們去放煙花吧。”他跳開話題,不理會我,拖抱著我出去。
我被外面的冷風一吹似乎清醒了些。默默的任他牽著我的手朝落雪居走去。“你生氣了。”
“我生氣?生什麼氣。”
“好吧,我知道我錯了。”
流雲突然停下了腳步,害我差點撞上。
他轉過身,微笑著看向我,“你哪裡錯了?”
“我只想我自己開心,沒有想過你嘛……”流雲生xing高傲,平日子跟人說話都不屑多說幾句,今天已經為了我在莊子的僕人們面前笑了整整一天,而剛才那樣,肯定不高興了。
下人們之所以那麼安靜恐怕就是他臉色不好吧?而我卻沒發現。
“夕兒,我沒有生氣。真的,只要你開心,什麼都好。只是,你要給我些時間適應,我會努力做個平易近人的主子,好嗎?”
“不用,你做你自己就好。走吧,你不是說放煙花去嗎?”我跑到了他前面去。平易近人又不一定好。
主就是主,僕就是僕,如果主和僕交心後,再遭到背叛,那就會很心痛很難過。
主就是主,僕就是僕,僕怎麼可能跟主成為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已知道這一點,又怎麼會去為難流雲?
他還是適合當高高在上的人。
這是我第一次看煙花。
安然說過煙花很美。雖然綻放的時間只有那麼短短剎那。
我看到了,真的很美。而我相信,那個時代的煙花要比這樣更美更華麗更絢爛。
我靠在流雲懷裡,看著夜空中閃爍的光芒,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嘆息。
安然,我過得很好,你呢?在某個地方某一處,過得可好?
曾何時起,那張我自己在腦中描繪出來的臉孔已經漸漸的模糊,越來越清晰的是眼前的人。
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忘了安然。永遠都不會。就算,不再愛著他。
轉眼又是到了草嫩花嬌的陽春三月。
這期間秦宣破天荒的一次也沒有來過,說真的還有點想他了。
其實,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剛拉著流雲說要出去莊外去踏踏青呢,就看到秦宣風塵僕僕的來了。只是懷裡還抱了個人,不是燼陽,還是個美人。
又被我抓到根小辮子了吧?不過那人臉色好難看,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顏譽?”流雲看著秦宣懷裡的人,皺起眉頭。
“主子,水纖雪死了,顏譽他……”
“誰幹的?”
“是……空門。”
“為了得到我的下落?”流雲的眼神變得冰冷。
秦宣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
“哼,看起來他很閒。”流雲冷冷一笑。“魏格。”
“在!”本來不在這兒的魏格突然冒了出來。
“傳令下去,對空門各處商鋪封殺,能壟斷就壟斷,不能壟斷就破壞。”
“是。”
我好像,聞到了火藥的味道了。日子要開始不平靜了嗎?
“秦宣,你先帶他進去。”
“知道了。”秦宣抱著那人進了莊子,流雲看向我時候臉上已是平和的笑容,“夕兒,等過些天我們再出去好不好?”
“沒關係。那個人好像受傷了,我們去看看吧。”
“嗯。”
流雲帶著我去了客房,秦宣此時已將顏譽放至了**,而那顏譽似乎也已經醒了,正兩眼直愣愣的看著床頂發呆。
我扯扯秦宣的衣角,示意他跟我出去。
顏譽跟水纖雪都是‘無’的人。兩個人好像有些不對頭。
幾日前被空門的人盯上,兩個人被空門門主抓到逼問流雲的下落。可是這兩人都是鐵忠心的人,硬是一個字也不說。
不過空門門主的眼神也是特銳利的,喂他倆吃了毒藥,只留一顆解藥下來。結果顏譽被水纖雪騙了,把解藥吃了。
別人知道了當是兩人平日裡雖然是對頭,可到了生死關頭,這同門情義真是殆露無疑。可我從秦宣嘴裡知道的,卻是顏譽愛著水纖雪,可水纖雪從來只把他當成兄弟看待,而且已經娶妻。
那日顏譽惡言惡語逼著水纖雪將解藥給吞下去,然後自己等死。
哪知水纖雪只將解藥含在了口中,然後騙得顏譽一個吻,就生生的將解藥讓顏譽給吞下了。然後他看著水纖雪在自己眼前死去。
唉,可憐有情人,總是無情收。
顏譽是很漂亮的一個人,瓷娃娃般的。
蒼白的臉,憂傷的眼神,看了讓人不由的心疼。
他不理人,最多隻會跟流雲說幾句話,然後整天失了魂般的躺在**一動不動。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中了什麼邪,三天兩頭的跑去看顏譽,只是看他而已,因為他從不會搭理我,而我也不會自討沒趣的跟他說話。
而每一次從顏譽房裡出來,我立馬就去找流雲。
我發現我自己最近愛粘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多一些時間跟他在一起。
顏譽來的五天後,我從落雪居搬到了流雲的房裡,把落雪居給了顏譽住。這些都是我主動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