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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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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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先生在錫金家中休養生息了一段時日,因為生活優裕,瞧著是更顯年輕了。
人人都知道他是個荒唐暴戾而又愚蠢的老頭子,所以當日見他受了印度政府的封鎖,便以為這傢伙走了一輩子的狗屎運,這回終於要掉進糞坑不能翻身了,便紛紛露出冷酷嘴臉來落井下石。哪曉得苗先生異想天開的跑去布確開闢出了一條新路,居然毫髮無傷的就解除了這一場危機。
人們恐慌起來,怕老頭子鬧起小心眼兒,要找自己的晦氣,就趁此大壽之機,一個個都熱情成了一盆火,爭先恐後的前來祝賀赴宴。苗先生其實倒並沒有翻舊賬的想法,如今見自己這樣眾星捧月般的受愛戴,他得意的就只剩下高興了。
穆世在下車之前,用了一點可卡因——否則他簡直無法挺起腰來走路。寶貝見他虛弱得很,便要出手攙扶他,可他因恨寶貝隨便就放楚澤紹上了自己的汽車,便十分冷淡的對他一擺手,表示拒絕。
寶貝沒想到自己會在他那裡碰軟釘子,當即就訕訕起來,心中不快之極,可也不好發作,只好按捺下脾氣走開。
一行三人魚貫進入苗宅大門,那苗先生見到兒子倒也罷了,對楚澤紹倒是很和藹的敷衍了一番,末了才走向穆世,在對方躬身行禮之前一把抱住了他:“哈哈!我的小朋友,我們可是好一陣子沒有見面啦!”
穆世差一點就要翻了白眼——他那肚皮上的刀口在這擁抱之下被狠狠的抻到了。
旁觀著的寶貝是知情人,見狀便作勢上前一步,想要提醒自家父親動作不要那樣豪放,然而話到嘴邊了,卻是沒敢說出來。倒是楚澤紹笑嘻嘻的踱過去,狀似無意的說道:“我發現啊,這穆先生的氣色好像是不大好嘛!”
苗先生聽了這話,便也放開穆世上下端詳了一遍:“你生病了?”
穆世微微彎了點腰,強笑著答道:“沒什麼的,前些日子受了一點小傷,早已經痊癒了。”
苗先生的頭腦中是沒有“關心”和“同情”這兩根神經的。上前一把扯住穆世的手臂,他興致很高的說道:“走哇!讓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吧!”
穆世落在了苗先生手裡,就和落進龍捲風裡也差不多,一點自主的可能也沒有,全是被對方帶著走。而那苗先生高大挺拔,雖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其實擁有中年人的強壯體魄,輕而易舉的就把穆世給捉了走。寶貝猶豫著跟上幾步,回頭看了楚澤紹一眼,卻見他正板著一張黑臉很有保留的微笑著。
寶貝想了想,轉身走向了楚澤紹:“楚主席,明天就是家父的大壽了,今晚家裡忙亂得很,若有招待不周之處,希望您不要見怪。”
楚澤紹在雪白漿硬的襯衫領子裡扭了扭脖子:“那沒有關係。”
苗先生口若懸河、說的剎不住閘了。
穆世滿面笑容的傾聽著,額頭上帶著一點冷汗。苗先生正眉飛色舞而又沒頭沒尾的講述著他與扎爾貢之間的仇恨。
“敢和我這個老子做對?”他在臆想中洋洋得意的對扎爾貢鞭屍:“哼!別看他死的早,我照樣可以宰了他的兒子!”
穆世連連點頭,同時悄悄的把手掌覆到肚子上。
苗先生雖然沒心沒肺,可以注意到他的臉色和姿態都有些不大對勁。
“你到底是受了什麼傷?”
穆世似乎是有點忸怩,可也如實說了。不想那苗先生聽後,當場起身走到他面前:“把衣服解開,讓我看看!”
穆世怔了一下,隨即立刻連連搖頭拒絕,只說自己沒事。可惜苗先生實在是很喜愛他,不由分說的就伸手將他的衣服撕扯著掀了起來。
穆世仰靠在椅子上,難堪的不知如何是好,自覺著一張臉已經紅到發燙。而苗先生望著那小小一處紅色疤痕,竟是用手指在其上用力按了一下:“這不是已經癒合了嗎?”
穆世用雙手緊緊抓住椅子扶手,身體隨著苗先生的力道瑟縮了一下:“是……沒什麼大礙。”
苗先生用指尖在疤痕上來回的摩蹭,彷彿要將那剛剛長好的傷口重新扒開一般。如此研究了半天,然後他才直起腰來放開了穆世,語氣很客觀的評價道:“你太嬌氣了,像個女人一樣。”
穆世很好脾氣的攏住前襟,身體有點發抖,實在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穆世直到午夜時分才回到客房休息。
他算是怕了苗先生。
迷迷糊糊的瞌睡了一會兒,小黑豹便輕手俐腳的推醒了他:“先生,天亮了,您該起床啦!”
穆世知道今天是苗先生這場壽宴的正日子,便只得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扶著小黑豹慢慢坐了起來。
拉開褲腰低頭看了看肚皮,他自憐自愛的用手撫在了傷處,心想這苗老頭真是討厭到家了。
在這個“正日子”裡,他見到了苗先生那十八個兒子二十三個女兒,以及無數的孫男弟女們。苗家熱鬧的開了鍋,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服飾華麗的賓客,喧鬧擁擠的幾乎讓人沒有立足之地。
這倒正中了穆世的下懷。趁著苗先生接受祝賀之時,他藉故捂著肚子溜出大客廳,藏進了一間小起居室內躲清閒。
起居室內的面積不大,迎著門卻有一處背陰的大窗子,正對苗家後院,窗前還橫著一支枝葉茂盛的大樹幹,愈發襯托的房內清涼幽靜。穆世一時找不到小黑豹,只得自己扶著牆走了進來。因見房內無人,他便長嘆了一聲,就覺著身上都被汗水溼透了,不但頭腦發暈,視野也有些模糊走形。
閉上眼睛穩了穩神,他實在是感覺身體難受得很,兼之傷口處隱隱刺痛,故而忍不住呻吟出聲,哼哼呀呀的搖晃著走向那面向視窗的小沙發——走到半路,他皺起眉頭閉上眼睛,滿心煩悶,簡直有了點中暑的症狀。
摸索著挪到了沙發前,他脫力似的一屁股坐下來——正坐到了楚澤紹的臉上!
楚澤紹早在清晨便看出苗家人多,並不缺少自己這麼一位客,所以很自覺的找到一處偏僻房間,打算先睡上小半天,等到午飯時再出門露面。
他的睡姿是很文雅的,安靜如同姑娘一般,蜷在沙發裡面堪稱是無聲無息。又因那沙發背對著門口,所以穆世進門之後,竟是全然沒有發現他。而他本是睡得正酣,忽然受到這等劈頭蓋臉的襲擊,自然是大驚而起,口中萬分驚訝的“哎呀”了一聲。
穆世閉著眼睛夢遊一般,聽到這聲後也嚇了一跳。起身回頭看時,就見楚澤紹穿著襯衫歪坐在沙發上,極其詫異的望著自己。
雙方無語的對視半晌,穆世像一隻蝦似的彎著腰,神昏力竭的扭頭就要離開。楚澤紹見了,便探身伸手一把拉了他:“你跑什麼?怕我吃了你?”
穆世滿臉厭惡的瞪了他一眼:“鬆手!”
楚澤紹沒再多話,果然就把手縮了回來。
穆世在小沙發的一端緩緩坐下來,又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雙方半晌無語,後來還是楚澤紹先開了口,言語內容極其不得人心:“哎,聽說苗老頭子昨晚把你按在椅子上開膛破肚了?”
穆世怕冷似的瑟縮成一團,低下頭昏昏沉沉的靠在了沙發扶手上:“滾。”
“我比你來得早。”
穆世不說話了。
楚澤紹大喇喇的叉開雙腿換了個舒適坐姿,而後酸溜溜的一笑。
穆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隻小藥瓶,擰開後從中倒出了一點可卡因粉末,顫巍巍的吸進了鼻子裡。
楚澤紹斜眼看著他。
如此又靜默了三五分鐘,穆世漸漸舒展了身體,瞧著倒像是又恢復了精氣神。
“楚澤紹……”他望著窗外樹枝投在房內地板上的陰影,忖度著出言問道:“我家裡人……還有嗎?”
楚澤紹清了清喉嚨:“還沒死絕。”
“年紀小一點的男孩子……還有嗎?”
楚澤紹頗想說點不好聽的,不過話到嘴邊又讓他嚥下去了:“應該有吧!”
“給我送回來幾個。”
楚澤紹笑了一聲:“你家裡那些男女,我現在留著也沒用了。你要是惦記著,我可以全部放出來送回布確。”
穆世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輕聲說道:“不必,我只是想要一個穆姓的男孩子,以後來做我的繼承人。”
楚澤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穆世大概是無意再娶妻生子了。
“再說吧!”他大模大樣的答道:“我要是心情好,就給你送回去幾個小男孩兒;要是心情不好,就給你送回去幾個老孃們兒!”
穆世一聽這話,登時憤然起身,一陣風似的摔門而走。楚澤紹沒想到他會忽然翻臉,挽救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離去了。
這一天,苗先生樂瘋了。
午夜時分,他當著兒孫賓客們的面,開始摟著年輕姑娘調笑。苗家家風與眾不同,兒子見老子興奮了,也上行下效,各自追逐了女人去尋歡作樂,而客人們見此情景,自然也是樂得跟著胡鬧。
一時間那賀壽大廳內的秩序失控起來,彷彿空氣中都瀰漫了荷爾蒙的味道。穆世眼見著壽宴有演變成無遮大會的趨勢,便藉故起身想要離開。哪曉得剛走了沒有幾步,苗先生忽然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拉著個半裸的姑娘追上來,醉醺醺的說道:“不要走,不要走,我很喜歡你,你得留下來陪我到天亮!”
穆世心中暗叫不好,剛要編造理由搪塞過去,誰知那苗先生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姿態,繼續說道:“噢……我忘記了,你是不喜歡女人的,對不對?”說著他推開身邊姑娘,舉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隨即就湊到穆世面前,一把抱了他。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嘴對嘴的把酒送進了穆世的口中。
“男人……”苗先生的舌頭都有些發硬了:“你喜歡男人……我就是男人嘛……你遠道而來,我要好好、好好的招待你!”他緊緊的摟著穆世,仰頭又灌了一口烈酒,而後低下頭再一次渡進了穆世口中。
“嚥下去!”懶洋洋的抬起頭,他忽然沉下了那張保養極好的臉孔,老虎似的瞪了穆世:“你敢吐?嚥下去!”
穆世含著那口酒,怔怔的望著苗先生。
苗先生打了個酒嗝兒,老虎的模樣消失了,他嘻嘻笑起來,隨手將瓶中餘酒淋在了旁邊姑娘的身上。
扔掉酒瓶,他懷裡還抱著穆世,環顧四周大喊了一聲:“寶貝!”
周圍的人早已看得呆了。寶貝從人群中擠出來,臉上不是個正經顏色:“父親,我來了。”
苗先生抬手抓了寶貝的頭髮拽了拽,又將穆世推到他面前:“這位穆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你替我陪陪他……啊,對啦,你可以認他做乾爹……”
此言一出,忽有一個面白如雪的高個子中年男人走了上來,滿臉陪笑的對苗先生耳語了幾句,也不知說的是什麼,就見苗先生立刻轉移了注意力,誰也不理會,跟著那男人便走掉了。
寶貝鬆了一口氣,對著穆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口中咕噥道:“剛才那人是我大哥。我要是認你做了乾爹,那他也成了你的乾兒子了。”
穆世用袖口用力的擦著嘴脣,心裡有點恍惚,覺著自己好像剛做了一場噩夢。
第二天上午,穆世一覺醒來,終於回過味來。
苗先生那撒酒瘋的舉動讓他羞惱難言。想到自己在錫金那群上流人物面前如此徹底的出了醜,他真是鬱悶的連飯也吃不下,恨不能插翅飛回布確,此生再也不要見到苗先生。
苗先生在酒醒後回想往事,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的一切情緒都十分有限,在短暫的不好意思之後,他很快就恢復了常態,還能若無其事的挽留穆世多住兩天。
穆世的態度和藹而堅決,在吃過一頓午飯後,便毫不留戀的啟程離去了。他前腳一走,楚澤紹也提出告辭——苗先生同他沒什麼交情,也就沒有多理睬他。
又過了兩天,寶貝因為實在是不能忍受自己這個大糞坑一樣的家庭,故而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