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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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龍經
“如果不是紅妝說給你聽，你會？老夫殺你之後，自有辦法逼舞紅妝說出龍經！”莊奴眼底已現殺機。
“老東西，你以為憑你那點兒內力可以承載龍經倒逆嗎？實話告訴你，紅妝是會口訣，可那口訣是顛倒的，她並不知道順序，就是本小王這樣的內力在修煉的時候都差點兒死了兩次，你行？”冷閒庭鄙夷看向莊奴。
“哼！”莊奴沉思片刻，忽的甩開了冷閒庭。
“噗—”莊奴力道過重，冷閒庭又無內力護體，這一甩，險些要了冷閒庭半條命。
“閒挺你怎麼樣了？”舞紅妝見冷閒庭受傷，急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紅妝別哭，別在這個老東西面前哭！”縱肺腑似被烈火灼燒一樣的難受，冷閒庭卻強忍著安慰舞紅妝。
“你們兩個聽著，三日後，你們最好把龍經口訣原原本本的寫下來，若沒有，你們別怪老夫不客氣！”莊奴拍案起身，憤然離開。
直至房門在外面上了鎖，舞紅妝方才哽咽開口，“閒庭，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可……可他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死也不會把龍經寫給他的！”
“你不會死的，只要我還活著！”冷閒庭狠抹了脣角的血跡，目光堅定的看向眼前女孩兒。
“閒庭……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舞紅妝到底是個小女孩兒，此刻已經失了分寸。
“沒事，一切聽我的！”冷閒庭將舞紅妝抱在自己懷裡，學著大人的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且說莊奴無果後回房，卻見凝心已在門口候了多時。
“有事？”未得龍經，莊奴心情很不好。
“是冷傲天那邊催師傅交出冷閒庭，說是要帶到洛城當人質。”凝心據實開口。拜師一事是凝心主動提出來的，她知道莊奴未必真就將自己看作徒弟，可有這麼一層關係，略勝於無。
“老夫的人他也敢惦記！哼！”莊奴面露慍色，聲音驟寒。
“凝心倒覺得此事有的商量，師傅忘了當初讓流煙去尋‘地株’的事了？”凝心好意提醒道。
“那又如何？”莊奴微震，止步看向凝心。
“徒兒得到訊息，流煙來了中原，此刻就在蜀中。東夷瘟疫已解，多半是‘地株’的藥效，由此可見，那‘地株’該在流煙手裡。”凝心細緻分析。
“若真如此……這趟洛城，老夫還真是要走一走！”莊奴微微點頭若有所思時擺手退了凝心。
凝心知莊奴這是答應了，暗自舒了口氣，近兩日她已覺出自己身體不適，想必是‘沉木之毒’作祟。鼓動莊奴到洛城，凝心也是想給自己創造機會，不管是葉浮生還是流煙，就算是冷子燁，她必要找一人替她解毒才行。
因為‘追蹤蠱’的方位出現變化，莫雪鴛與恨無殤亦改變行程，一路追蹤，目標終在洛城停了下來，如此，莫雪鴛與恨無殤商議之後回了蜀中。
蜀中 將軍府
當莫雪鴛跟著恨無殤走進府門時，迎面正見臨仙兒將手裡的披風覆在坐在院中亭子裡的冷子燁身上。
“雪鴛？你回來了！”冷子燁驚訝起身，彼此凝望間有雪花零零碎碎落下，模糊了彼此的視線。
這段時間與恨無殤在一起再加上擔心冷閒庭的安危，莫雪鴛幾乎沒有時間想起冷子燁，此刻相見，原是平靜的心卻起漣漪，看著冷子燁身邊的臨仙兒，想到自己身邊的恨無殤，莫雪鴛忽的抿脣，其實這樣也好。
“嗯……”莫雪鴛微微點頭時，冷子燁已快步走了過來，便是肩上披風落到地上都不自知，“有沒有閒庭和紅妝的訊息？”
“他們在洛城！如果我猜的沒錯，莊奴是想利用閒庭威脅我們，所以……他們暫時不會有危險。”莫雪鴛斂眸，肅聲開口。
“活著就好，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本王都會把他們救出來！你放心！”冷子燁瀲灩明眸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擔心和愛慕。
“憑你嗎？本姑娘沒聽錯吧！”極不和諧的聲音自莫雪鴛背後響起，眾人回眸時，正見葉浮生跟舞傾城走了過來。
“師兄，你這段時間沒受什麼委屈吧？”舞傾城說這話時，刻意瞄了眼莫雪鴛。莫雪鴛表示無語，就算真有人受委屈也輪不到恨無殤呵。
“玄機塔如何了？”看著舞傾城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恨無殤十分果斷的將其撥開。
“師兄放心，玄機塔那幾個叛徒已經被傾城宰了，其餘有異心的人也餵了毒藥，再敢背叛本姑娘，我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舞傾城極不情願的抽回藕臂，狠厲開口。
“嗯，有不有洛城的訊息？”恨無殤再道。
“莊奴去了洛城，還有凝心，這兩個狼狽為奸的把閒庭跟紅妝也帶來了，不過師兄放心，紅妝他們暫時安全，沒受傷。”舞傾城據實應聲，眾人這才穩了心神。
“你們看不到下雪了嗎？都杵在這兒做什麼？”身後，葉浮生好意提醒了一句。眾人這才發覺，雪愈發大了。
莫雪鴛本能的看了眼恨無殤，而此刻，冷子燁的眼神卻落在莫雪鴛身上，“雪鴛，本王有事想要跟你商量……”
冷子燁不確定莫雪鴛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而跟自己回書房，可他希望。
“師兄，傾城也有好多事告訴你呢！我們快回房吧！”舞傾城不甘示弱，再度湊到恨無殤身邊，把手搭了過去。
“有事明日再說，本尊累了。”恨無殤的黑眸在莫雪鴛身上停留片刻，揮袍先眾人一步回了房間。
“莫雪鴛，都是你惹師兄生氣！”舞傾城朝著莫雪鴛狠一跺腳隨後跟了過去。莫雪鴛知道恨無殤生氣了，她能感覺的到，可她也很苦惱，對冷子燁，她做不到如他那般斷然拒絕呵，她，真的做不到。
“走吧。”莫雪鴛眸間閃過一抹黯色，轉爾看向冷子燁，與之一起走向書房。身後，葉浮生看著漸漸消失在雪裡的四抹身影，不由的搖頭，情字可真累！
直至葉浮生離開，亦無人注意到站在角落裡的臨仙兒。
“仙兒姐姐，你是不是感覺這裡根本不屬於你？”清雅的聲音緩緩飄際過來，流煙一身白衣與雪色混在一起，彷彿是踏雪而來的千山雪女，駐足在臨仙兒身邊。
“我不求這裡屬於我，我只求冷子燁屬於我。”臨仙兒的聲音如珠落玉盤，字字珠璣。
“可他對莫雪鴛的感情你我都很清除，想要他忘記莫雪鴛，只怕會很難。”流煙知道臨仙兒背井離鄉是為了誰，她只是不想自己八拜之交的姐姐再受傷害。
“固然如此，我也要試一試，而且你也看到了，莫雪鴛在猶豫！”臨仙兒櫻脣緊抿，她放棄一切隨冷子燁回到中原，為的，可不是看著別人幸福！
“流煙只是希望姐姐莫陷的太深了……”從臨仙兒的眼睛裡，流煙看到了執著，太執著，會讓人失去理智的。
“你還來說我，你對葉浮生又何嘗不是，好在葉浮生孑然一身，你有的是機會呵！”臨仙兒轉身走出亭子，獨留流煙一人默默站在亭子裡。
她有的是機會嗎？可她怎麼覺著葉浮生的心裡，已經有那麼一個人了……
書房裡，莫雪鴛等了許久都不見冷子燁開口，終於沒了耐性。
“如果王爺沒話說，雪鴛也累了。”莫雪鴛起身時，冷子燁開口了。
“這一路，你跟恨無殤在一起了？”冷子燁忽的抬眸，明眸清輝裡透著悲傷。剛剛在府門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莫雪鴛與恨無殤之間那股若有似無的親暱和曖昧。
莫雪鴛驚訝看著冷子燁，卻沒有開口。
在一起了？好像還沒到這一層。沒在一起？說出這樣的話是表示冷子燁還有機會嗎？莫雪鴛猶豫片刻，點點頭。
人有的時候，不可以太貪婪的……
“果然是這樣……你還是……還是半點機會也不給我？就算我絞盡腦汁的哄你開心，拼了性命的守你安然，你還是不為所動。呵！到底是誰錯了？還是我們從一開始就不該在辛者庫相遇！人是對了，可時間錯了……呵！”冷子燁苦笑著起身，頹然邁步走向房門，手握住門閂的一刻，冷子燁慢慢回頭。
“莫雪鴛，如果恨無殤能讓你幸福，那麼好，本王會在你尋不到的角落裡，看著你幸福。如果他有半點對不起你，本王會馬上衝出來，重新讓你幸福！莫雪鴛，本王愛你。”冷子燁的聲音很輕，每個字卻在莫雪鴛心裡激起驚濤駭浪一般。
看著冷子燁落寞孤寂的身影走出書房，莫雪鴛沒來由的心痛，她用雙手捂著胸口，眼淚，卻從眼睛裡滾落下來，灼傷了面頰。
來到洛城的第二日，凝心便依著莊奴的意思朝蜀中遞了封信，祕密的。
信上寫的清楚，只要流煙能交出‘地株’，他願把紅妝放回來，但有個條件，便是流煙要在洛城小住幾日，直至莊奴確定‘地株’沒有問題。
廳內，眾人的目光皆落在流煙身上。
“這件事我不同意，流煙此去，必是凶多吉少，你們該不會為了那小女孩兒的性命，便要犧牲流煙的命吧？”臨仙兒開了口，說中了所有人的心思。
“你的意見不作數，這事兒要看流煙公主的意思！”舞傾城是真想流煙趕快去，可被臨仙兒這麼挑明，這話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