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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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罰跪
“就是因為事關龍嗣,本宮才要緊要處理,若是放任這一個,難免後宮個個都開始自個兒拿著這事兒做文章邀恩寵,豈不是滅了我大周的福氣!”皇后竟是半分也不肯退讓,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兮宥:“本宮這便要降了你的位分,將你發落到冷宮去!也好給後宮的諸人提個醒,別是一個個都不擇手段地邀寵!”
“妃嬪打入冷宮,向來都是皇上才有的權利,皇后即便是要懲治懿嬪,降位分廢庶冷宮這樣的事也是隻有皇上才能做,皇后如今要懲治懿嬪不打緊,但求一切說辭,還等聖駕從御璽臺回來再說。”舒嬪立即跟著跪下,此時琭彤即便是心裡頭再窩火,也只能是跟著一道跪下,不好再說些什麼。
“你們……”皇后沒想到還能有人站出來同自己對抗,氣的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直到外頭一個宮女匆匆忙忙跑進來:“啟稟娘娘,太后身旁的言福姑姑求見。”
都知道言福是太后的身邊人,她的話便相當於太后半個懿旨,皇后連忙道:“快些請進來。”
言福走了進來,福了福身子:“太后已經聽說了這邊兒的事,心中也是痛心的很,但這事兒到底是家事,還望皇后能放放手,等到聖駕從御璽臺回來了再做定論。”
皇后一時臉色又是變得很不好看,卻彷彿抓到了什麼地方一樣,道:“既是得等了皇上回來,那責罰便也是免不了的。”
言福笑了笑,道:“自然,犯了錯便是要責罰,自然是免不了的。”
皇后頓時心中有數,點了點頭:“母后那邊可有旨意?”
“皇后乃是中宮之主,自然是要皇后您決定,太后絕不干預。”
皇后瞭然,道:“多謝嬤嬤傳話,眼下景仁宮亂糟糟的,嬤嬤若是不嫌棄,便請來喝了一杯茶再走吧?”
言福福了福身子:“太后那邊還需要奴婢,奴婢便不打擾皇后娘娘了。”言罷,便是立即走了,一點兒也不多做停留。
慈寧宮。
一雙纖嫩細白的手正按著太后的雙肩,太后眯著眼睛彷彿是很舒服,笑著拍了拍那雙手:“這些事兒讓底下人來做就行了,偏你這樣愛動手。”
女子笑嘻嘻地道:“我就是愛這樣纏著姑母,姑母可不許嫌我煩了!”
太后點了點她的腦袋:“哀家哪裡敢嫌你煩呢。”卻是定定地瞧了她幾眼,只見女子不過十五的年紀,眼神裡頭還有著涉世未深的天真,樣貌不是頂頂出挑的,比之後宮的榮妃惠嬪自然是不可比,但卻是勝在溫婉別緻,看著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喟然嘆了一聲:“咱們周家的女兒,個個都未必容易。”
周燕琬伏在太后的邊上,一雙眼睛烏溜溜地看著太后,語氣中還是含了少女的天真爛漫:“姑母,那是您的孫兒,您就不可惜嗎?”
太后定了定,雙眼迸發堅定的神色:“旁人的孩子,哀家自然是可惜;但她的孩子,哀家就不能要。就為著她是高氏唯一的餘孽,哀家便不能讓她有孩子,不能讓哀家的皇孫有一個罪名加身的母后祖母!”
燕琬挑起了自己的一束頭髮,邊玩兒邊道:“可我總是害怕,萬一咱們周家也有這樣一天怎麼辦呢?”
太后對這個侄女想來寬容,或許是憐憫她小小年紀便沒了孃親的緣故,更是因為她不過這樣大的年紀,卻是比周家許多的男人都中用的緣故,故而從不責罰她,而燕琬更是在太后面前向來口無遮攔,因此這樣的話也只有她敢說。
太后愛憐地撫著她的頭髮,緩緩道:“所以,這周家就得靠咱們女人來撐著了。”
言福回來了,如此這番地將景仁宮的光景描述了一下,太后點了點頭:“總得讓皇帝自己做裁決才好。”
正是年節的時候,本該是一團喜氣的模樣,怎奈皇帝又不在宮中,榮妃協理六宮,皇后是正宮皇后,太后亦是權柄下移到皇后手中,既是坐實了她殘害腹中子嗣,哪有不罰的道理!
皇后端直了身子,以殿內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威嚴地道:“懿嬪殘害腹中子嗣假意爭寵,毀損龍脈,罪大惡極!皇上不在中宮,你便去螽斯門下跪著,跪到皇上回來了為止!”
皇帝出宮是為見西北可汗摩伽,原是因著記掛兮姷剛剛失去了腹中孩子讓她好生修養,這才帶了琭彤一道去了御璽臺,統共要去五日,如今方才過去一日,算下來竟是還有四日的時日,如今正是寒冬臘月的時候,人連往外頭那麼一站,都只覺得冷風撲面襲來,冰天雪地地連站也直哆嗦,兮姷又是剛剛小產過的人,如何能受得了?
南毓忙是將頭磕在地上:“皇后娘娘開恩吶!我們娘娘這才小產,身子虛,受不得這樣重的刑法!”
琭彤終於也是隻能跪著哭求:“娘娘!娘娘您是慈悲的,懿嬪剛剛小產過的身子實在不能這樣!”
榮妃嗤笑:“小產?這罪孽還不是她自己招來的!若不是貪心不足想要爭寵,竟是用上了殘害子嗣這樣的主意!我說懿嬪,宮中誰不希望弄有個孩子固寵?哪怕是個公主!你倒好,這樣好的福氣,竟是要白白地流失。”
華妃也只冷笑,一句話也不說。固然心中偏向幫她,但如今到底是證據確鑿,何況華妃素日裡最最怨恨拿子嗣做文章的妃嬪,此刻更是厭惡的不行。
榮妃自然是記著仇的,此刻更是巴不得她能拖入慎刑司去,打的皮開肉綻的才解氣!撫了撫自己的右手,想到她頻頻從自己宮中搶走那麼多的恩寵,可偏偏她得自己嚥下,對外簡直是一句委屈都道不得,再看兮姷如今,心中不免痛快了不少。
兮姷慘白著一張臉,自從小產後臉色便一直不好,那原先就有些瘦的臉頰如今更是瘦,那下巴瘦的尖尖的,更是顯得一雙眼睛大的出奇,身子自聽到了這訊息便開始不住地顫抖,
如今結果已定,心中便突然鎮定了下來,叩了三個頭:“皇后娘娘沒有誕育過子嗣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榮妃您有二子一女,華妃娘娘您也有一個公主,想必天下母親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再是希望得有恩寵,也不會拿自己的子嗣來做文章。”
兮姷特地將“子嗣”二字咬的格外重些,眼睛從華妃,到榮妃,到皇后,再到最讓她痛心的,蕪依和玉環的身上。
蕪依讓她瞧得心裡頭發虛,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她。玉環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兮宥也並不想她是否有什麼苦衷,不論如何她都已經背叛了自己,這已經是無可改變的事實罷了。
兮宥繼續道:“皇后娘娘的罰,臣妾認了。但臣妾並沒有認罪,殘害子嗣這個罪名,臣妾不認!”
說罷,由南毓扶著起身,便走出了殿外。沒有子嗣是皇后心中的哽咽著的痛,如今讓兮宥毫不留情就這樣血淋淋地在眾人面前揭開,恨的牙齒磨的直響,厲聲吩咐:“王長路,給本宮去看著,得好好照顧懿嬪,一定得撐到皇上回來!”
王長路眼界是有的,自然知道皇后話中的意思,應了聲,便忙跟著出去了。
兮宥跪在了螽斯門下,寒風撲面,跪了不過是半個時辰,身上便已經冰涼如同置身冰窖,手腳也漸漸地毫無只覺。雪是停了,可微弱的日頭根本一點兒力度都沒有,反倒融了一些雪,愈發寒冷起來,身子也漸漸開始發虛。兮宥只是撐著,心裡頭只盼著那些個報信的人能快些報信給皇帝,只要皇帝回來,他一定會相信她沒有做這樣的事,他一定會為她查清!
隱隱,竟是在心中生出了一絲渴望來,就像那即將枯竭的哀草終於遇上了一滴水源一樣,他沒有跟著一道去御璽臺, 他是親王,能隨意進宮,他能將她解救出苦海。
身子寒冷,眼前也漸漸開始模糊,這感受竟是比得上當初逃亡的時候身上負傷還在拼命逃亡一樣,已經沒了意識,只能是憑著直覺與求生的渴望支撐下去。
王長路看兮宥一副虛弱的模樣,口中嘖嘖道:“我說懿嬪娘娘,您既是已經被罰了,又何苦逞那會子的口舌之快呢?您若是能軟言求全幾句,難保皇后娘娘不會心軟。”
兮宥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南毓和玉瑩是陪著跪著的,本就因為玉環的事讓玉瑩心中疼痛不已,不似南毓,已經跪了半個時辰,自從到了兮宥身邊,即便是個奴婢,兮宥卻又是最最體貼下人的,從未打罵,如今這樣跪在這裡,冰雪的天氣,胸中早就憋了一口悶氣,當場便冷笑:“瞧王公公滿頭的汗,倒是連累了公公了。公公是皇后身邊第一得意人,不管我們娘娘要在這螽斯門下跪多久,公公都是要來的,又何苦說這些個汙言穢語,倒是汙了我們娘娘的耳朵!”
王長路想不到一個跪了這麼久的宮女也敢這樣和他說話,想要斥責,看到懿嬪冷冷的眼神時卻又心下訕訕,畢竟懿嬪如今還是主子,他還輪不到插嘴。
“待皇上回來,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王長路嘀咕了幾句。
王長路剛剛閉了嘴,前方卻出現了影影綽綽的影子,兮宥跪了這麼些時候,加上身子虛, 早就已經撐不住,也看不清是誰,只聽到王長路笑著喊:“元嬪娘娘與蕪常在來了。”
兮宥一聽到是蕪依來了,瞬間便清醒了許多,指甲用力地戳著自己的手心兒,眼前這才一點點地清明回來。
元嬪笑著道:“呦,妹妹看起來可精神,想必跪到了皇上回來,也不是問題吧。”
玉瑩本就因為這事兒心中有氣的,這裡頭的事兒雖說明明白白她是被冤枉的,可偏偏就是讓人算計的這樣好,一點兒的錯漏都沒有,只能自個兒在這兒跪著吃風,眼見著這位元嬪素日裡就跟著榮妃,又是並不止她曾同兮宥私下有過會面,因而心中不免便存了一份怨恨,說起話來也是刻薄:“咱們家娘娘為何會跪在這裡,想必元嬪娘娘您心知肚明!若是奴婢將話扯開了說,娘娘您可別嫌棄奴婢不會說話,汙了娘娘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