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此情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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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此情可待
兮宥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只道:“姑姑能有什麼事兒?快些讓玉瑩姑姑帶你進去換衣服去。”
雲澤應了聲進去,倒也是乖巧。子鈺知道,如今的她終於是徹底的放下了。
也罷,或許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從前對皇帝總存著那樣的情義,到底放不下,行事總有些顧忌。經此一番,總算是能放下了。
可從此以後,唯一能讓她牽掛的,便只有高雲澤一人而已。
送了她回房間,關上門來便可說自己的話了。
這裡儘管皇帝不關照,好歹有瑛妍同他的側妃關照著,他不好出面,正好由萬盈彔出面替他打點一番,倒也算不得壞事。屋子裡透暖氣薰得暖和,二人一時靜默無言。
兮宥親自泡了茶:“還得多謝你的側妃,若不是她送了那麼多的東西過來,我這裡還真是拿不出什麼東西可以招待你。”
子鈺只消一下一下有的沒的扣著桌子,玉扳子戴在手上,一下下磕到桌子上磕的不算重,卻也在屋子裡頭有了回聲。
心裡頭哪有這樣沉靜?屋子裡頭並沒有點燃香料,卻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馨香往他的鼻子裡頭鑽,體內突然間有股子火灼了起來,他強自按壓下去,卻總適得其反,只能將眉眼落在別處。
兮宥瞧著他的臉色,這半年多來,男女之事上她也是有了長進,但子鈺素來剋制力極強,眼下是半分端倪也瞧不出,不由得神色也冷了半分:“皇帝每年都會來御璽臺,我只消把握好了時機便好,他對我到底有幾分情面,憑著如今瑛妍在……”
“你想回去麼?”
玉扳子在桌面上的“叩噠”聲陡然停下,突然間靜謐得連衣物的摩挲聲都沒有。他只是這樣看著他,彷彿是一個尋常人家的福貴公子罷了,不再是那個受盡恩寵卻終日酒醉不醒的裕王。
他的眸子赫然帶了幾分急切的意味,讓她的心猛然間慟了一下,不知這到底是什麼感受,但卻是心中莫名帶了一些暖暖的意味。
低下頭去,嘆一聲:“我能不回去麼?”
子鈺抬起她的下巴,直教她看到他的眼睛裡頭去:“我只問你,想不想回去。”
刺骨的疼痛突然襲來,江南那抹溫和的聲音,宮裡那個明黃冷峻的面孔,行刑臺上的滿地殷紅,還有最後讓自己疼到失去知覺的無緣分的孩子。
她皺著眉,眼裡清泠泠的卻是一點兒淚也沒有,只能道:“那吃人的地方,我哪裡想回去?我巴不得是這天底下再沒有那樣的地方,巴不得天底下再沒有那樣的人。”
她說起來輕飄飄的,神色淡淡,子鈺卻是心中痛的不行。到底還是她。那份悸動再也忍不住,前去將她擁在了自己的懷裡,再也不管什麼尊卑什麼身份,只教她就這樣融在自己的懷裡便是再好不過!聞著她頸間的馨香,神情卻是痛楚:“那咱們就再也不回去了!不該回去!”
彷彿終於逼出來一些眼淚,兮宥笑了笑,那淚卻終於順著眼角往下淌:“可我不回去,我就這樣看著她們一路水漲床高順風順水地過一生?我就這樣輕易擾了皇帝的昏庸?我就這樣讓我的孩子枉死?我就這樣……讓你籌謀了這麼久的計劃全軍覆沒?”
子鈺越聽心越緊,摟著她的身子,只覺得輕飄飄的,在她耳畔喃喃:“不會,不會。有我在,這一切我都替你討回來!她們傷了你分毫,我便讓她們全家陪葬!她們傷了你腹中的胎兒,我便讓她們的孩兒不得善終!他傷了你的心,我便讓他,以江山來陪!”
兮宥此刻已經無力說話,只能下意識地緊緊攀住他,感受他輕而薄的脣彷彿在親吻一件珍寶一樣親吻自己的臉頰,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子,在到嘴脣,脣齒相依間她竟是有這樣一瞬間的渴望,只盼著時間能這樣停下,哪怕是一刻。
第二日,剛剛露出一點兒的日頭來,晨曦的光芒透過窗柩撒進屋內,照在她光潔的脊背上,泛著柔和的微醺。子鈺替她掖好了被子,一手摟著她,一手置與腦袋下頭,不知在思索什麼,一算琥珀色的眸子微沉,再不見平日裡那個醉醺醺的風流王爺。
兮宥順著他的動作動了動,依舊是閉著眼睛,呼吸暖暖地撲在他的肩頭,輕聲問:“在想什麼?”
子鈺低頭看去,只見她依舊是睏倦的模樣,想起她睡著的模樣既是安詳,心頭一暖,偏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不過是想著……”
話還沒有說完,外頭已經響起了澤兒清脆響亮的聲音:“姑姑!姑姑!”
南毓急的一把將他攔住,臉色有些紅,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解釋,急的看了一眼十步以外的東見,後者臉上也騰地紅了起來,將腦袋偏到了一邊兒去。急慌慌的,只好道:“娘娘和王爺都還在睡覺呢,小公子是要吃早飯了?奴婢帶您去。”說著,便急忙將澤兒抱起來,橫了一眼東見,朝著前廳走去。
御璽臺的庭院架構比起宮裡有些遜色,但比起尋常人家卻是更甚一些,用膳的時候都是在正院裡頭用的。澤兒眼睛眨啊眨,看著兮宥的房門依舊沒有開,三歲的小孩兒,卻是聰明著,知道不要說話。
聽到了外頭的聲音,兮宥低笑一聲,這一笑卻是發自內心的,像是初生的太陽在銀雪之巔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萬物都在它的懷裡融化了一樣。
二人起身,玉瑩在外頭候著,走進來的時候依舊有一些羞赧,但也能應付過去了。一番洗漱到了前廳用飯不提。
秋水居的格局有些像民間高家大戶的格局,也讓兮宥感到有些親切。雲澤正由南毓抱著,哄著喝了半碗的米粥下去,見兮宥與子鈺前來,便立即又是伸出了小手要抱。
兮宥眉眼含笑將雲澤接過來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子鈺逗弄了雲澤一番,笑著道:“你瞧瞧,這一來見你便總是要你抱,可算是你把他寵壞了。”
兮宥卻是笑笑不置可否。關於雲澤的以後,她不是沒有過有心的,畢竟是罪臣之子,如果不能替父親翻身,他便永遠只能揹著一個罪臣遺孤的罪名活在世上,而不是能夠光明正大地出入官場,或是行走生意場。
想到此,心中不免心酸起來。子鈺看著二人的模樣,許是因為兮宥較雲澤要大上十餘歲的原因,對雲澤更多的是寵愛。自己膝下並無子嗣,不由得心中一暖,繼而開口道:“這幾日雲澤便在你這兒吧,你們好歹是一家人,這年節時下,有個人陪著也是好事。”
兮宥笑著道:“只怕是雲澤不願吃苦,在這兒陪著我。”
三歲的孩兒,你若說他不懂,到底是小看他了,一聽兮宥的話,立即便緊緊揪著兮宥的衣襟:“雲澤要一直陪著姑姑!”
南毓看著桌上的三位主子,越看越覺得心裡頭暖暖的,在這冰天雪地裡頭也生出一絲絲的溫暖來,卻也說不出這為何這樣溫暖。從前在宮裡的時候,皇帝那樣寵愛兮宥,不過幾個月便又是封了嬪位又是三千寵愛一身,但兮宥對皇帝卻總是淡淡,且二人相處時氣氛總不如眼下這樣輕鬆自在,倒弄的她一時不知曉是為什麼。
玉瑩悄悄兒地走過來,在南毓耳邊輕輕一笑:“姑姑,你瞧娘娘和王爺,像不像尋常人家的夫妻?”
南毓聽罷,心裡頭陡然一驚,可不是?看裕王看小公子與懿嬪時那樣寵溺的眼神,懿嬪替裕王添了一碗米粥,吃的定然比不上皇宮王府,二人卻是吃的那樣甘之如飴,連懿嬪臉上的笑容都變得比在宮裡頭的真實了許多。
就是這樣的真實,倒是讓她心裡頭難過了起來。
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你且莫是常提起這事兒,咱們只看著便好了。”說著,到底沒能忍住,開口問道:“你就不擔心娘娘與王爺這罪名,連累到你?”
妃嬪與王爺私通,是何等的大罪!天底下的男人有哪個被戴了綠帽子不怒髮衝冠的?何況是這九五之尊的皇帝!雖說懿嬪如今是被貶遷出宮的,即便皇帝不寵愛她,她卻到底是皇帝的女人,若是傳出去讓人知道了,她們這些身旁服侍的有哪一個能脫了關係?
玉瑩眸子暗了暗,低低的嗓音傳來:“我能有什麼好怕的?當初是我為了保住我自己的性命求娘娘將我帶走的,時日久了,便也是多出了真正的衷心來。總歸我唯一的妹妹已經這樣了,就算我死了,也不會連累了她……”
南毓知道,玉環將兮宥的事兒抖出來,這也深深地傷了玉瑩的心,她一直深深信賴的妹妹,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女子,也不知她如今是如何了。
再次看向那對男女,懷中抱著一個三歲的孩子,看起來,便如同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家一樣,只顧著自己和和睦睦的世界。
東見在一旁看著,眼神卻有些擔憂。
他是男人,擔憂的東西自然不一樣。南毓能看見的,他也能看見;南毓看見不願承認的,他卻不能不承認。
這樣相配的兩個人,卻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而如今的境地,眼看著王爺是不願意再放她入宮了,可接下去呢?他們的計劃就會悉數被打亂。
而這被打亂的後果,王爺他能一力承擔嗎?
這股子不安的情緒,卻沒能阻止子鈺三天兩頭地前來御璽臺。每每來了御璽臺,都同旁人說是去了舞坊。因為子鈺在舞坊常年有一件包房,故而一來便走進包房裡頭,等到天黑了再醉醺醺地走出來,也是無人懷疑過。
只萬盈彔有過微詞:“澤兒呢?我好久都未曾見他了,你帶著他出去玩兒,怎麼也總不同我說一聲?”
子鈺醉醺醺地對著她,微醉的眸子闔上:“我讓他去見了她姑姑。”
萬盈彔大驚,再看他的神色,只見他的神色變得如常,心裡頭瞬間又是安靜了下來,他該是說的真話。想起了那個女子,心裡頭彷彿有一個祕密在她眼前漸漸鋪展開來,但眼前依舊是一團迷霧,不過她卻覺得,這個祕密彷彿很快,很快很快就要被她知道了。
將子鈺服侍到**躺下,嘆了口氣,今兒難得沒有一回來便去了紫苑,不過有些事情,她卻需要去找紫苑的那位說上一說。
紫苑的那位,便是子鈺新納的妾侍,子鈺在王府將她寵的上了天,好在也是個安靜的性子,在她面前恭順和婉,從未頂撞過她,倒也讓她心裡舒服的很,只不過每每見到她,心裡頭都有一股子不舒服的感受。
想了想,喚上奐樺便朝著紫苑走去。
時日一晃竟是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二月初的時候,正是開春的時候,京兆的雪要真正的化開,還得在二月的時候才行。
二月的日子天很是晴朗,可卻因為雪在融而顯得那樣的冷。子鈺常來,自然會時常命人送一些好的東西過來。前些日子蘇陀來過了,把了把脈,開了一些藥,都是滋補的,藥材不夠,子鈺便日日命人把最好的送過來,讓玉瑩照著煎藥。人手不夠,便是要讓人從外頭買了一些回來,好歹讓兮宥攔下:“這些東西我都受了,只你要將人往我身旁放,我定是不依!平日裡我這樣邋遢的模樣,只叫南毓同玉瑩瞧見便夠了,再不要來一個不認識的人來,倒是放在眼前讓我自己難受!”
子鈺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哪裡能不知道她的擔憂?一個幽居御璽臺的妃嬪,由他一個王爺出面在外頭買了丫鬟,這話不論怎麼傳,傳到誰的耳朵裡頭都不好聽。再說他的人,她明明白白知道南毓是他的人,怎麼就不提南毓?說的這一番話,不夠是叫他別往心裡頭去罷了。
明白她體貼的用心,心裡頭一陣一陣地暖起來,摟著她:“好,不要。到時候嫌人手不夠了,你便自己去燒水做飯去,可不要怪別人!”
兮宥咬了一口他的下巴:“我可不像你,養尊處優處處要人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