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邪惡暴君不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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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邪惡暴君不溫柔
湛藍半晌無言,這樣殘暴不仁的赫連恆,真的是她的裴恆的前世嗎?“為什麼他要這樣?他天性不該如此。”
她記得,赫連恆為她敷藥,她病得不能進食,他一口一口耐心喂她喝粥,他愛民如子,他待宮人、甚至待胭脂姐那樣可惡的人,都會有溫雅的笑……為什麼,他不能給一個死去的敵國子民一具完整的屍首?
唐刃濃眉緊皺,不敢去看湛藍痛苦的神情,對於赫連恆殘忍的做法,卻並無怨言。“當年,康遼人害先帝,以及最疼愛陛下的兩個皇叔皆死無完屍,而且,屍體被肢解的零碎,一點一點地從康遼送過來,到最後已經發臭腐爛,也拼湊不起一具完整的屍體。陛下那年只有六七歲,完顏襲得寸進尺,讓皇上與太后,割城,換取陛下與皇叔的屍首,皇上當年太小,太后獨自做主,割讓三座城,才換回先帝與兩個皇叔的首級,卻因為時日拖延太久,首級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樣子。當年,那樣恐怖的情景,陛下親眼所見,他自那時便發誓,要為先帝和兩位皇叔報仇雪恥。”
湛藍忽然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竟如此可笑。她竟然妄想著,憑一己之力,去化解赫連恆心中的深仇大恨?!換做是她,這樣的仇,怕是也要擱在心裡一輩子,哪怕遭受萬人唾罵,也要讓仇敵死無葬身之地。
她釋然了赫連恆的殘忍,卻隱隱打了個冷戰。
赫連恆的血仇,靳顏死前那番話,還有楚太后和楚東鶴對她欲殺不殺的態度,交錯成一張詭異的網,而她,就是網中那隻生不如死的小魚蝦。
恐怕,她此來和親,是因為赫連恆見完顏襲格外疼寵她,而她又是完顏襲唯一的親人,他才執意讓完顏襲嘗一嘗痛失親人、親見親人被折磨的滋味兒。而完顏襲必是走投無路,不得不送她前來,送來卻又擔心她,因此才潛入皇宮,要救她離開。
可是,她會被靳顏說成自殺?完顏襲來救她的那一晚,她和完顏襲到底為何爭吵?她為何會傷害本是疼愛她的兄長?她為赫連恆擋刀,無疑是自殺,可恐怕以前那個她,也早已想到,若是死不成,便是另選了一條路——一條與完顏襲反目成敵的路。
她想了許久,想從封存的回憶中找尋一個答案,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她撿起自己的髮簪,站起身來,搖搖欲墜地忍著痛,獨自朝著樓閣的方向走去,唐刃和蒼龍相視一眼,領著一群黑衣人,緊緊跟隨,不敢有絲毫鬆懈。
不過幾條街,她返回竹院時,漆黑的星空已經透著藍光。
她推開門板,卻再也沒有力氣邁過那道門檻,一聲“喵嗚”柔弱可憐地在門檻內傳出來,是雪球兒似地波斯貓——小小恆。
它正從門內出來,用那一藍一綠的寶石樣璀璨的眼睛,幽幽望著她,似在訴說,對美麗主人的想念。
這小萌寵溫暖了湛藍滄桑冷寂的心,她乾脆在門檻上坐下來,把小巧玲瓏的波斯貓抱在懷中,憐愛而貪婪地撫摸著它,“小小恆,母后該怎麼辦呢?原來父皇曾經熬過那麼多苦難,可是,他又那麼可怕。”
室內,想從黑暗中走出的俊偉身影,因她的話,無聲停住腳步。那暗黑的影,彷彿深藏地獄的魔,一身凜冽的殺氣,燃了熄,熄了又復燃……他在街上就該一把掐死她的,因為,普天之下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她已經是他的軟肋。
他,身為一國之君,是不該有任何軟肋的。這是父皇和母妃生前經常對他說的話。
他掌中凝聚真氣的一刻,又想起,母妃也曾對他說過另一番話。“恆兒,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心愛的女子,不要像父皇愛母妃這樣無所顧忌,你不要把她暴露在最容易被人傷害的地方,要保護好她,因為你一旦失去她,可能這輩子都會痛不欲生。”
母妃溫柔慈愛,彷彿料定他今日經受的一切。
花燈棚起火砸下來的一刻,愚蠢至極的完顏湛藍竟然還在忙著救一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的小孩,她死到臨頭,都不會顧及他的感受!可是,那一刻,他竟然忘了自己也會有性命之憂,就那麼衝上去抱住她……
他很想撕開她的腦殼看一看,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她聰明地時常令人髮指,卻感覺不到他的真心麼?竟在街上那樣挖苦他!
廊下的燈籠光氳柔美,打在那裹著狐裘的倩影上,她彷彿是不屬於這個塵世,也看不透人情世故的小狐妖,她輕輕地嘆息,一聲接著一聲,也不管那隻波斯貓是否聽得懂,一徑地念叨著。
“小小恆,父皇的心裡淌著那麼多血,那麼多仇,那麼冷,母后該怎麼做,才能讓他覺得溫暖些?”
“喵……”小小恆似能聽懂她的哀傷,輕輕舔著她清涼的手。
湛藍因小傢伙的動作笑了,她忍不住親暱地撫摸貓兒毛茸茸的小腦袋。“小小恆,你好聰明,為什麼母后沒有想到這個主意呢?”
“什麼主意?”赫連恆突然忍不住開口,他受夠了她和那隻貓親熱,卻把他冷落一旁。“完顏湛藍,你在做事之前,最好先給朕說清楚!”
湛藍愕然看向昏暗的房內,赫連恆從黑暗中走出來,鷹眸灼亮噴著火似地,高大靜謐的身軀,彷彿索命死神。
她鬆開受驚的小小恆,任它逃得遠遠的,可是她沒有力氣站起來,她也著實沒想到,他竟然會回來這裡等著她。
她就那麼坐在門檻上,怔怔望著他,“恆……”這一刻,她怨極了他把她摔在地上,卻又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想他,從街上返回,無時無刻地不想他。此刻,他身上迸射著駭人的冷意,深邃的五官被幽暗地光映襯,愈加邪魅,她連他的眼睛都看不明晰,卻像是溺水的人一樣,沉淪在這樣俊魅的冷漠中,無法移開視線。
相視良久,她才尋到自己低啞的聲音和心跳,“你……你真的要聽我的主意嗎?”
“要聽。”他兩三步到她面前,大手一伸,鐵鉗似地強硬扣住她的肩將她撈起來,“說!”
“我……我想對你更好……”話說到一半,她被他如火一樣的眼神驚嚇,後半句話不敢再說出來。
赫連恆卻因這半句話,體內痛失一根肋骨,突然就失去支撐似地,整個人都鬆軟下來,體內那顆心臟也變得柔軟潮溼。
他的手從她肩上垂下去,失去了依附的她不穩地倚在門板上,她的手抬起,落在他疲態難掩的臉上,“我想對你更好,我也可以對你更好,但是……但是……”她痛不堪言,手指撫在他下巴的鬍渣上,“但是,我不能逼迫我自己,去對一個總是傷害我的人好,所以,我們還是相敬如賓回到從前吧。”
他的眼一瞬間變柔,又一瞬間透出凜冽駭人的殺氣,他拉下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他戴著玉扳指的大手扣在了她的脖子上。這個女人,半句話讓他生,半句話讓他死,比殺了他更殘忍!她實在該被千刀萬剮!
她在他的掌中激烈地喘息著,忽然笑了,笑得明媚,溫柔,彷彿清晨染了露水的花兒,寶石似的棕色眼眸裡,星輝斑斕,光芒熱切,美得令人炫目。
他不明白,為何她死到臨頭,還能笑得如此攝人心魂?!“蠢女人,你笑什麼?”他燥怒猙獰,因她視死如歸的樣子抓狂。
她咽喉窒息劇痛,卻還是笑著說,“你知道……其實,我一直期望能死在你手上!”
“為什麼?”他的手突然就鬆了一下,他甚至也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話會有這樣的魔力,讓他殺氣突然爆發,又突然偃旗息鼓。
“這樣,我就沒有必要活得這樣累……咳咳咳……”她被掐得喘不上氣,蒼白的臉兒漲紅,卻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你恐怕不知道,我此生,就是來償還你的債的。”
他鷹眸充血,恨不能將她放在牙根碾碎,“你是在挑釁朕嗎?你篤定朕殺不了你,你篤定朕心裡有你,所以你故意說這番煽情的話折磨朕?!”
“恆……如果我讓你難過,很抱歉。”她閉上眼睛,等待死亡來臨。
他就那樣扣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湛藍雙腳懸空,疑惑地睜開眼睛,兩張臉如此貼近,她因為激烈的喘息,雙脣微啟,他的脣近在咫尺,氣息渾濁的交纏,他們激烈地呼吸著彼此的氣息……
莫名地,一股曖昧的渴望,從這殺氣與絕望中衍生——就在她以為,他會用這個可能殺死她的姿勢,激烈地吻她愛她時,他突然就移開了脣,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詫異,他溫雅詭異地笑了。
這樣突然的笑,讓她想起那天她主動吻他時,他躲避時的邪惡笑容。她心裡莫名慌得厲害,燥怒無措,恨不能抓爛他俊美的沒天良的笑。
殊不知,她眸中的憤怒,讓嬌美的臉兒光彩生動,也暴露了她心底暗藏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