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50章 為銀煊王爺求情

第150章 為銀煊王爺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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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為銀煊王爺求情

“不過是多走幾步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聲音前一刻還如舞出的絲緞,此刻卻失去了光華。因為強撐著身子,艱澀低啞。

走到門檻,膝蓋和小腿繃疼,腳再也抬不起。她強自維繫著端雅的儀態,暫時靜站和緩,背後卻長了眼睛似地,清清楚楚地察覺,赫連恆複雜的視線始終盯在自己脊背上。他對她,是還有關切,可這樣的關切,她實在無福消受,受之一分,都覺得脊背刺痛。

在血肉上劃一刀,裂開一道傷口,必是要疼痛些時日,方能痊癒的。他已經接納了辛玉麗,她必然也會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就算現在還不能,將來定是可以的。

那些官員都不約而同,循著帝王的視線,看向門口處纖柔的背影,卻是神情各異。

如此眾目睽睽,湛藍越是莫名地酸楚,她也越是感覺,自己是與這個異世界格格不入的。

身為皇后,皇帝正妻,她就算是天降神女,在這些官員眼中,也難以堪稱完美。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被稱為狐媚;她相助赫連恆,被稱為別有居心;她不相助赫連恆,被稱為背叛夫君,無婦德;她執意闖宮,被稱為囂張跋扈,目無宗親;她嚴苛管束尚宮局,被稱為有失寬仁,殘忍嚴苛。

她背後有一個康遼女王的封號,是他們共同的仇敵完顏襲的皇妹,她註定此生都不被他們認可。

所以,她在這些人面前,更不能暴露絲毫軟弱,她是越挫越勇的完顏湛藍,死都不怕,更遑論是這些目光?!

注意到白澤和毒鴆體貼而小心地攙扶著自己,她忙又打起精神,一個深呼吸,頭腦瞬間清醒, 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回去,本宮忘了還有另一件事要說呢!”

“皇后有話直說無妨。”赫連恆驚覺自己竟然站著,忙後退兩步坐回龍椅上,本是沉痛的心,又悸動狂跳起來,見她有些吃力地轉身走回來,他抿直的脣角再次揚起來,口氣也比剛才更溫和許多,“皇后是有話對朕說?”

“是,臣妾想懇求皇上一件事。”她在階下跪下來,只看著地上如血的紅毯,等候他的迴應。

細想來,自從成婚之後,她倒是並不曾向他懇求過什麼。赫連恆擱在龍椅俯首上的手握了再握,有些好奇,她到底想懇求什麼,“皇后請直言。”

“臣妾想懇請皇上,放九王爺赫連銀煊出來繼續輔政。”

“哈!放了銀煊?!”赫連恆詫異地驚笑一聲,有些失望地俯視著她,俊顏卻無波無動。擔心她跪地太久雙腿受不住,先道,“皇后先起來吧。”

銀煊的罪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他若是就此放過銀煊,誰都可以明目張膽的對她羞辱斥責,他不能為虎作倀。憑她如此冰雪聰明,不會不明白他的意圖,她如此直接開口懇求,分明是拒絕他的保護。思及此,他又一時無言。

眾臣疑惑而恭順地仰望著他,靜候他的反應,卻分辨不出他們年輕的帝王意欲何為。

白澤和毒鴆忙攙扶著湛藍站起來,她強自站穩之後,便兀自端端正正地站好,平心靜氣地解釋道,“九王爺不過與臣妾幾句口角爭執,臣妾並不曾放在心上,皇上也不必再懲罰他。另外,臣妾想邀請九王爺和一雯公主到鳳安宮用膳,畢竟是一家人,不該太疏遠的。”

她如此誠摯的懇求,是為羞辱譏諷過她的銀煊,自始至終,她卻不曾正眼看過他一眼,話語中也不曾有過他。赫連恆在龍椅上慵懶地換了個姿勢,莫名地有些煩躁,答非所問地問道,“皇后不邀請朕一起用午膳嗎?”

邀請他?他這是要找茬嗎?湛藍嘆了口氣,低垂著臉兒,輕描淡寫地嗔怒說道,“皇上既然不想答應,便讓九王爺多跪幾日吧,臣妾不過是盡力而為,既然力已盡到,臣妾便問心無愧。”赫連銀煊不是她的兄弟,罰得手斷腳殘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見她臉兒閃過幾分厭煩,他在龍椅上冷哼一笑,仍是不肯放過她,“皇后,朕問你,是否邀請朕一起用午膳?如果你答應,朕會考慮放過銀煊。”

湛藍黛眉緊皺起來,憤懣氣結,羞怒交加。他非要在大殿上,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嗎?“臣妾的話說完了,臣妾告退。”

“完顏湛藍,你給朕站住!”赫連恆叫住她,仍是咄咄逼人地開口,“朕不介意再問你一遍,是否邀請朕一起用午膳?”這該死的女人若是還識些抬舉,就該馬上答應。

她在階下僵硬地挺直脊背,無奈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他要自討沒趣,她便成全他。“臣妾倒是想邀請皇上,只恐怕麗婕妤會不同意。”

赫連恆倒是沒想到,她話鋒轉得如此之快。他又低估了她的本事,“皇后身為後宮之主,做事還需要她一個小小婕妤同意?!”

“臣妾在這後宮裡又算什麼呢?被害,被罵,被折磨,皇上利用臣妾引來兩國開戰,誘使臣妾的皇兄破綻百出,借臣妾引仇敵,一招請君入甕,雖然未見分曉,足可見皇上睿智超凡,非常人所能及。”

她連珠炮似地說完,本就疲累嫣紅的臉兒,越是漲得紅透,積壓心口的怒氣,也疏解了不少,不禁覺得痛快了些。

“臣妾自知這些話以下犯上,自請皇上冷棄。日後,臣妾會忙臣妾該做的事,還請皇上專寵流華宮,莫再到鳳安宮來。”說完,她吃力地行了個跪安禮,“臣妾告退。”

滿殿官員譁然失笑,不禁面面相覷。

赫連恆從龍椅上打破沉靜,“皇后的拍賣會,眾位愛卿可有人要拒絕嗎?”

順王爺率先說道,“皇后娘娘善舉,臣等全力支援。”

龍椅上,赫連恆陡然一身煞氣,彷彿換了一個人,“你們支援就好,別打著支援的名號,做些給朕添堵的事,否則,朕絕不輕饒!”

眾臣頓時噤若寒蟬。

一個時辰後,湛藍洗去一身汗漬,從浴池裡上來,兩個宮女忙拿浴袍要為她罩上。

嗅到一股清雅的香氣,她凝眉看了眼浴袍,厭煩地擺手,“不要薰香過的衣服,以後,本宮的衣服都要任何薰香!”以前,嗅到那股若有似無的龍涎香,她會滿心歡喜,現在,這股香氣會讓她會血液凝結,渾身刺痛。

宮女們見她臉色不好,出去之後片刻,只有巧卉進來,並拿來了沒有薰香過的浴巾和浴袍,小心地伺候她穿上。

巧卉低著頭,只看那雙踩在琉璃池邊的雙足,每一顆腳趾都剔透瑩白,彷彿圓潤的珍珠,讓女子看了亦是難免心慌歎服。再往上,便是修長勻稱的小腿,細緻淨白,不但半點毛孔都看不到,面板彷彿蒙了柔柔的月光般,光氳柔膩,她視線到此處,不敢再往上探看。

神女出浴般的湛藍,不只是太美豔,太溫柔,亦也太精明,她那雙眼睛,波光柔柔,卻能叫人無所遁形,不知所措。

她並沒有因為巧卉獨自進來而意外,那些宮女都喜歡看她的臉色做事,凡是她一生氣,必將沒脾氣的巧卉推到她面前來壓火兒。

“巧卉,冬兒對你轉述了椒圖的話嗎?”湛藍擋開她的手,兀自把腰帶繫好。

“娘娘……”這個話題,讓巧卉窘迫的臉兒暗紅。

“知道你不自在,本宮長話短說。”湛藍嘆了口氣,在池邊的貴妃椅上坐下來,自己拿萃取了百花的活血通絡的精油挫在掌心,輕輕地按摩雙腿。

巧卉極有眼色地要蹲下來幫忙,湛藍搖頭阻止。

巧卉擔心地仰視著她,“娘娘疲乏,還是讓奴婢服侍吧!”

“這點小事,本宮自己能做好。”總是被人服服帖帖地服侍,她的意志和鬥志都會在這種舒適安然中變得消沉。她從下至上的推拿著,痠痛地感覺讓她聲音低緩下來,“太疼,你力道不好掌控,還是本宮自己來吧。”

巧卉見她並非嫌棄自己伺候不周,才恭敬退到一旁。

湛藍便繼續說道,“椒圖直接把話言明,並非是有意傷你,相反的,他若是不喜歡你,卻偏又和你糾纏,才是真的害了你。”

“是,娘娘對奴婢如此關心,奴婢感激不盡!就算是家裡的長姐,恐怕也不會把奴婢的事放在心上的,娘娘只是一眼,便為奴婢……”巧卉說著說著,便動容地哭起來。

“傻丫頭!本宮關心你,也是因為喜歡你在身邊。當然,本宮並沒有忘記,你的心是偏向皇上那邊的。”湛藍對她笑了笑,“看你臉色不好,想必是昨晚一夜沒睡,這幾天你且歇著,養好了精神再來伺候。”

巧卉因為她前一句話仍是有些尷尬,清秀的臉兒始終低垂著,不敢再抬起,“是,奴婢遵命。”

“你出去時,命人給我拿幾樣糕點,熱一盅牛乳。就拿到這兒來,一會兒我還得熱敷一下雙腿。”

“是。”巧卉退下,掩好垂簾。

湛藍做過按摩,如此獨處倒是難得輕鬆,她思忖著今日要做的事,莫名地又憶起御天阻止她派人刺殺西夏皇帝之事……

御天那樣的神情,並非左右為難,而是全然不想去做這件事,可他分明又是想奪取那把龍椅的……他如此自相矛盾,真是少見。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衣袂悉索,有輕盈的腳步和熟悉的氣息幾不可辨地靠近。

她頭腦昏沉,手腳痠軟,如此放鬆地躺了不過一會兒,卻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那腳步聲和氣息,也懶得再去辨析。

“擱下東西就退下吧,本宮要先睡一會兒。”嬌軟的聲音輕柔無力,貓兒般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