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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斐則這廂有禮了。”

年輕男子著翠綠色的衣裳,一手枕著腮際,彎月般的眉毛,懶散中透著笑。

天凌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啊呀呀,三少爺,您不是責怪在下那日沒有出手相助吧!那日晚宴上……”

“杜兄。”天凌咬牙坐到他身邊,“你我許久不見,今日必當品茶敘舊。”

故意忽視杜斐則愈來愈濃的笑意,轉身揮手,“小二,我們就坐在這間,你下去吧。”

“好勒!山茶雅間加三位客人——”店小二吊著嗓子下了樓。

“好了,現在可以透露給在下了。殿下,那日想必還有後續吧?”

待武安安排護衛們守在門外,關緊了房門,杜斐則興味地看著天凌。

哼,那日他果然都知道了。張口欲言,卻被他阻止。

“他們……沒關係?”

“自己人。而且……武侍衛當時恐怕也察覺了。”

天凌若有若無的視線飄過來,武安一驚,但隨即又鎮定了表情。心裡複雜非常,三皇子竟然這麼看中自己的能力。

沂然悅然安靜地坐在一邊,側耳聆聽。

一盞茶的時間,事情就被簡略地陳述了一遍。

沂然與武安表情漸漸凝重起來,杜斐則眼光越來越閃爍……

“你知道你那樣的承諾需要怎樣的前提?”支著桌面,他挑眉問道。“還是……你本來就不打算兌現?”

那確實是在衝動下的反應,然而天凌並不後悔。

“我要做的事從沒有做不到的。”冷冷地看著杜斐則,隱隱然青色的氣環繞周身,那氣勢另人折服。

王者之氣麼?

杜斐則下著定論,開口道:“那麼,你就必須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完全像是閒話家常的語氣。

“不依靠權力,照樣可以。”一絲笑出現在天凌嘴邊,那是自信,也是清高。

權力,金錢,對真正有能力的人來說,永遠不是必要的。

杜斐則聞言,緊緊盯著眼前的少年,眼中似有什麼在翻動……

良久,他朗聲大笑。舉起了茶杯,又換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以茶代酒,預祝你成功。”

輕佻的表情,毫無破綻,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然而天凌既然願意說出實情,就不怕他會對自己不利。

因為自從第一次見面,天凌就在他身上發現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氣息。

這個人,對世俗的權,勢,和財也同樣不屑一顧。

……雖然如此,這個人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討厭。

舉起茶杯,略微一抿,起身欲走。

“別急著走,你換了房,就看不到後面的好戲了。”

轉身撞上他篤悠悠的神情,諷刺地說,“你那齣戲已經足夠我們回味良久了!杜大巡督有個未婚妻,我倒是第一次聽聞。”

“啊呀,這可是善意的謊言啊!”杜斐則無辜地眨眨眼,“誰叫我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引無數美人競折腰呢!”

悅然畢竟閱歷尚淺,見他那自戀的樣子,瞪大了一雙眼,把剛才對清秀女子的同情拋在了腦後……

沂然望望皇兄又黑了一層的臉,瞭然地搖搖頭。

天凌只想快點出去,卻被樓下的動靜所吸引。

“哦,開始了。”臉皮極厚的某人拿扇子指了指下方。

整個二樓,統共有二十間雅間,皆是面對一樓大堂,中間鏤空,有雕花欄杆。此時,所有的雅間的鏤空處,都籠上了一層輕紗,使得裡面的人朦朧不可見。一樓的大堂裡,坐著錦衣華綢的眾人,其中也不乏一些衣著樸素的人。

剛才進門時見到的許多茶客,此時都不見了蹤影。

“傳言京城中每月定期有所謂的‘人販會’……杜大人,難道就是這裡?”武安出聲問道。

“沒錯。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人才由這個組織聚集,然後在每月的二十供各店家,商人,豪門選擇。成交者必須向組織交納費用。”

“……而組織的領導者就是楚音閣的幕後老闆。”天凌站在欄杆處,俯視著下面的人群。

“好敏銳。”杜斐則動了動眉頭,聳了聳肩說,“可惜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

“你狐朋狗友的其中一個吧。”頭也不回地,丟擲一句話。

“這個人可不是你能那麼隨便稱呼的啊。”杜斐則無所謂地合了扇子,臉上掛著莫名的笑。

難道是皇室中人麼?

言語間,下面的人販會已經開始。

主會人是個伶牙利齒的,已經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身邊壯碩大漢的身高體格本領性情等等。

那大漢竟然是個裁布的。

自我介紹時滿臉自豪地道身強體健,心靈手巧云云……

竟然還有不少人舉牌。

天凌覺得,這很像現代的人才市場嘛,這個幕後老闆看來不簡單。

人販會程序很快,十幾個人被“賣”掉了。

前臺的燈卻突然亮了起來。

幾個渾身狼狽不堪的人被拖了出來,血汙遍身,其中竟然還有年輕女子。

男男女女,依稀可辯衣著好壞各個不同。

但有一點,他們都有著死灰一般的眼神。

陰冷的氣息在房間蔓延開來……

杜斐則見天凌與沂然兩道冰冷的視線同時鎖定自己,只好開口。

“人販會的最後環節是拍賣罪犯。他們都是全國被抄家的官員商賈的家眷與家僕。他們原本是要入妓院或者工地的,組織會挑出其中有技能和……部分美貌的送來拍賣。”

“與前面的部分不同,參與這種拍賣的大多是雅間的客人……唉,我知道你們想什麼,但是對於他們,也算是個比較好的歸宿了。”

杜斐則難得地帶著嚴肅說完了這一席話。

“好的歸宿,應該是自己尋找的。”低低的聲音,帶動了眾人的心微微一顫。天凌轉過身體,對著杜斐則。

帶著淡淡悲傷的眼眸,就這麼直接望進他的身體。

“給我牌子。”

他被迫蹲在堅硬的磚地上,膝蓋處的傷一片生疼,那冰涼卻直直抵入心窩。

那日,漫天的火光,肆虐地侵蝕著周遭的房屋,他卻只是疲累地靠著院子的牆壁,但願死亡溫柔地擁抱自己。

他並不是想要為主人殉葬。粗暴,殘酷,愚蠢,他只是貼身護衛,沒有必要為那樣的主人作犧牲。

只是有點累了,顛簸流離,何時才是盡頭?

這世間,找不到一個人值得自己用生命去追隨!

然而,嘈雜的兵刃聲,人語聲最終離自己越來越近。

生不由己,死亡亦然。

於是,幾百裡的路程,他被帶到了這裡。

眼前的景物在自己眼中,模糊不堪。

每個人眼中是露骨的憐憫,還有優勢感……

然而,當他茫然地望向上面時,竟然有一雙不一樣的眼眸。

濃黑似墨的,流動著悲傷。

是為了卑微的自己麼?會有人,因為自己的痛苦而痛苦嗎?

恍惚中,被帶出了其他人的隊伍。

他看到,在輕紗後面的那雙眼眸的主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動作很堅定,很認真。

他的衣服四同如夢似幻的魅紫,彷彿在撫慰自己傷痕累累的心……

若是這個人,我願終生相隨。

“零七號,三千鳳幣!”主會人的聲音熱情昂揚。

“喂喂,你來真的?”杜斐則幹瞪著眼,上前觀望。

“我要那個人做我的貼身侍衛。”

“用不著吧!你皇帝老爸隨便一聲就能有前仆後繼的一等侍衛來守你,現在你花三千買一個落魄的人犯?”

“他的能力,一等侍衛足足有餘。”

勻稱的身材,有力的四肢,雖然渾身狼狽,卻難掩真璞的光華。

“凌哥哥身邊確實需要一個人。”

悅然開口。

“而那個人不能是忠於皇室的,只能是忠於皇兄一人的。”

沂然望著佇立的天凌,緩緩而談。

“好吧好吧。隨便你們。反正不是我的錢。”

杜斐則放棄地重新坐會位子,無賴般地擱起了腿。

“此言差矣。”

天凌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轉身從武安那裡拿了錢袋,倒在桌面上。

“你看,我們這裡的錢連二千都不到吧?”

嗆出了嘴裡的茶水,杜斐則差點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咳完了抬起頭,正對上尉遲三兄妹希冀的眼光。

他奶奶的我為什麼要把他們叫進我的房間?

杜大巡督開始後悔的時候,為時晚矣……

“零二號,四千!”主會人報出這個價的時候,自己也把持不住興奮了。

雖然不明白這個看來廢物般的犯人有什麼值得如此的,但想到進帳無數,哪裡還管那麼多!

零二號是天凌他們所在的山茶廂的正對面——牡丹廂的客人的舉牌。

隱隱綽綽地,對面那個屢屢阻礙的似乎是一個一身鮮紅如火的少女。

憑著天凌練武人過人的視力,即使擱著一個廳堂的距離也能望見她的容顏。

纖纖黛眉,玉脂酥肌,點絳紅脣。柔亮的長髮高高挽起,然而眉眼中是堅強,是韌勁。

火焰般的絕世美女。

兩人的目光正碰撞在一起。

“看零二號的美女看呆啦?”杜斐則倏地起身,興趣斐然地依上欄杆。

可在望見對方的時候,他一個趔趄,差點跌在在地上。

“還是算了吧,你拼不過她的。”慼慼焉,拍了拍天凌的肩膀。

對那紅衣女孩禮貌地點了點頭,天凌望向樓下的那個人犯。

灰暗的眼中,漸漸流淌出光芒。

嘆了口氣,天凌再次舉起手中的牌子。

“零七號,五千!”主會人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樓下的眾人如炸開了鍋,議論聲不絕於耳。不少人像鴨子般伸長了脖子,企圖看清兩方的容貌,卻只得一紫一紅,一個挺拔一個纖細的身形——然而,那輪廓足以讓他們想象輕紗後絕美的容顏……

對面的少女若有所思地看向山茶廂同樣依欄的少年。

如果說之前的競價讓人感嘆有錢人出手的闊綽,那麼之後的部分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零二號,六千!”

“零七號,八千!”

………

僵持不下的情況,一直持續到紅衣少女的沉默。

“一萬鳳幣,還有人加價嗎?”

整個會場靜寂得可以聽見緊閉的大門外街市的叫賣聲。

“一萬鳳幣,一次!”

牡丹廂的少女凝視了天凌許久,轉身坐了下去,紅色的衣角掀起漂亮的弧度。

買主為誰已經一目瞭然。

“成交!”主會人興奮至極地拍著案堂,現在他幾乎懷疑那個人犯是某島國的皇子,不然怎麼值得如此的天價?

有心人則從此開始留意,使得最終天凌與那少女的身份曝光時,在整個鳳舞國內傳成一段佳話,那是後話了。

樓下的人犯直直地望著自己的新主人,那神色中,滄桑,又透徹,蘊涵千言萬語……

放下牌子,天凌心中舒了一口氣,再升上去,紫綃宮可就拿不出來了,畢竟借的錢還是要還的,即使是那個杜斐則的錢。

“公子。小的來收錢。”推門而入的是一臉媚笑的店小二。

“杜兄。”天凌笑得明媚,杜斐則苦著臉從衣袖中拿出幾張銀票。

“還有,公子,牡丹廂的小姐要小的交給您這個。”

店小二接過錢,遞出一張紙條,恭敬地離去。

紙條上的字跡雋永飄逸。

“你欠的人情,我下次取回。”

“奇怪?下次?她怎麼能肯定凌哥哥一定會與她再相遇?”

悅然仰著頭,不解地問道。

“不,一定會有重逢。”

杜斐則對著天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金風,碩果,煦陽。

正值淵熙二十年的深秋。

幾個月後,便是三年一度的春季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