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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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瘋了
“我是瘋了！秦瑟瑟，既然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肯答應我，那我就乾脆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
“艾斯！！”秦瑟瑟此時恨不得給艾斯十巴掌，“命是你自己的！你在拿你自己的生命威脅誰啊！”
艾斯卻很快陷入一種平靜，她望了望遠處已然落山的太陽，“我沒有要威脅誰，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不肯離開魏浩然，我想我的確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了。”
“你……”秦瑟瑟的精神瀕臨崩潰，她急的在原地不停的跳腳，“你忘了西關和莎莉嗎？他們把你保出來就是為了讓你尋死的嗎？更何況……更何況他們還有可能從監獄裡出來，難道你就不想等到他們出獄的那一天嗎？”秦瑟瑟儘可能的在用跟艾斯有牽連的人說服她。
可艾斯卻只是不停的搖頭，“……那又怎麼樣呢？西關判的是無期……就算他出來，也不是從前的西關了……至於莎莉……你又怎麼了解她？西關也是她能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如果西關不在了，我想，莎莉恐怕也早就不在了。那時候莎莉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不懂，我還嘲笑她的軟弱。可是今天，我懂了，莎莉，我懂了……”艾斯仰起頭，好像莎莉就站在她的前方。
不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秦瑟瑟好像被艾斯的某種虔誠打動了，她望向遠方的那個眼神是那麼的認真，認真的讓她不得不信，艾斯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嚇唬她，而是……她真的想從這十米高空跳下去……
也是在忽然之間，秦瑟瑟沉默了，因為她懂得了，不管此時的她再說什麼，都已經無用了，除非……
一陣風吹來，刮在艾斯單薄的身子上，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艾斯……”
也是這一晃，秦瑟瑟徹底的清醒了。
她狼狽的站在艾斯的不遠處，微微的抬起頭，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我答應你。”
艾斯整個身體隨之一震，分明也不敢置信，“你……確定？”這只是她的孤注一擲，她只是不能接受無法擁有魏浩然的事實，但這並不代表她在這之前就認定了秦瑟瑟一定能夠妥協。秦瑟瑟跟魏浩然之間的感情她是見證過的，要想秦瑟瑟能夠動搖，那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對於秦瑟瑟來說，那卻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艾斯如果真的從這裡跳了下去，她身上揹負了一條人命，又怎能心安理得的跟魏浩然奔向幸福？
這本來就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難題，其實不管如何選，她都輸了。
如果註定要輸，那麼她選擇留下這一條命，不論對錯。
秦瑟瑟頹敗的垮下了雙肩，緩緩的轉過身，她沒有任何言語的默默離開，獨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因為她知道，艾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不會再尋死了，也不會從這十米的高空跳下去了。
這個世界，安靜了。
在秦瑟瑟消失在閣樓陽臺的下一秒，艾斯就從陽臺的圍欄上輕巧的跳了起來，她的雙眸一直鎖定在秦瑟瑟消失的門口，緊咬雙脣。
秦瑟瑟，對不起，可我真的無能為力……
艾斯從閣樓上下來的時候，腳步有細微的沉重，可轉而就化為一抹輕鬆。這過程許是違背了良心，可結果卻是她一直熱切盼望的，只要一想到以後可以跟魏浩然在一起，她的左胸口就控制不住的一團火熱。
臥室裡是一片難得的靜謐，魏浩然手裡正拿著一瓶剛開啟的紅酒，眼前的書桌上擺滿了飯菜。
看到秦瑟瑟進門，魏浩然有些討好的上前挑了挑她的下巴，“來吧，小娘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為了避免晚餐的時候秦瑟瑟和魏母再發生衝突，這次魏浩然十分細心的在臥室裡準備好了一切，準備給秦瑟瑟一個驚喜。
可是秦瑟瑟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卻波瀾不驚，面無表情，她頹然的坐到床沿，似乎是累壞了。
魏浩然的表情一僵，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幾步也坐到秦瑟瑟的身旁，“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秦瑟瑟十分自然的撒謊，語氣卻疲憊至極，“魏浩然，我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好嗎？”說著，她整個人就蜷縮在了薄薄的棉被裡。
魏浩然看了一眼一桌的飯菜，無奈的將手中的紅酒放下，來到秦瑟瑟的身後，圈住她的腰身，“寶貝兒，這是怎麼了？艾斯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秦瑟瑟否認的搖搖頭，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魏浩然？”
“嗯？”
“我們……先不結婚了吧？”秦瑟瑟說著商量的話語，卻用著肯定的語氣。
魏浩然當即就從**彈跳起來，“秦瑟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他恨恨的咬了咬牙，“是不是艾斯剛才跟你說什麼了？！”白天的時候秦瑟瑟還好好的，就是艾斯找她談話，談完了以後就變成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這很難不令人懷疑。
秦瑟瑟卻十分堅定的否認，“不是！是我……是我自己……我突然覺得……很累～”說到後面，秦瑟瑟的聲音細若蚊聲。
可魏浩然還是聽到了，劍眉入鬢，他的眼中劃過一抹狠厲，“累了？”那聲音瞬間就如同從煉獄裡誕生一般，陰狠至極！“秦瑟瑟，如果你不打算說實話，那我現在就去找艾斯問明白！”
“魏浩然！”秦瑟瑟也一個翻身就從**爬起，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了魏浩然的去向，“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你打算像個女人一樣去質問艾斯嗎？好！那我就明確的告訴你！艾斯是跟我說了很多的話，說了很多有多愛你的情話！但我不想跟你結婚，跟她沒有直接關係！我只是……累了。”
秦瑟瑟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的說出這番絕情的話，可是沒想到，她的心其實沒有想象中那般堅硬。
用力的搶奪了些許氧氣，秦瑟瑟才能再次鼓起勇氣，“……我累了魏浩然，你媽每天都在變著法兒拆散我們，就算是我們堅持走上婚禮的殿堂，這一切也不會順利的，她認定的新娘是艾斯……”
“秦瑟瑟……”魏浩然頓時變得哭笑不得，“你是在無理取鬧嗎？”此刻在魏浩然的眼裡，秦瑟瑟說的這番話實在太過幼稚，要結婚的是他魏浩然，又不是他媽！都過去好幾天了，秦瑟瑟突然在今天說出這麼一番幼稚的話，魏浩然登時就起身重新走向書桌前，將原本準備好的酒杯裡倒滿了紅酒。
魏浩然分明是不打算理會自己了，秦瑟瑟一個激靈，“魏浩然那，我不是在無理取鬧，我說的是真的！”
魏浩然抿起嘴角輕笑一聲，“快點起來吃飯。”顯然再一次的無視了秦瑟瑟的抗議。
“魏浩然！！”看到魏浩然根本就不上鉤，秦瑟瑟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她乾脆跺著腳來到魏浩然面前，“我不結婚了！你聽不懂嗎？我不結婚了！“
魏浩然的笑容卻越發燦爛，“嗯，聽懂了聽懂了，先吃飯，ok？”
“魏浩然！！！”秦瑟瑟在下一秒，淚水就徹底決堤。無數的委屈和怨念迅速爬上了她粉嫩的臉頰。
本來被艾斯用自殺逼迫的她就已經臨近崩潰了，下了那麼大的決心去跟魏浩然說這樣絕情的話，可他反過來卻根本就不認真聽，秦瑟瑟只覺得從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悲哀，止都止不住……
秦瑟瑟這一哭，著實把魏浩然給嚇住了，他手中的酒杯歪了歪，差點滑落。
更重要的，是魏浩然的心驚住了，“……你說真的？”
秦瑟瑟已是淚流滿面，不停的點頭稱是。
魏浩然便徹底的僵在了原地。
沉默，瀰漫了整個房間。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不知道究竟過了幾個時刻，魏浩然才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緩緩的走到床沿坐下。
他一條家居休閒的淺灰色棉質長褲，將他修長性感的長腿襯托的無比完美，上身的v領棉質貼身輕薄針織衫更是把他男性的魅力展露無遺。
秦瑟瑟就那麼看著他，很快就入了迷。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個乾淨、霸氣又懾人的男人，他的身上瀰漫了所有迷人的男性氣息，令任何一個女人的荷爾蒙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不停的向外冒出。
就那麼看著他，秦瑟瑟就剋制不住撲進他懷裡的衝動……
她多想在此刻緊緊的圈住魏浩然那溫暖的腰身，靠在他厚實的胸膛，狠狠的呼吸著他身上那清淡的菸草味。
越是這般想著，越是那般剋制著，秦瑟瑟的淚水就越是奔騰洶湧……
而相反的，此刻的魏浩然臉上是一片冷意，他連看都不看秦瑟瑟一眼，只是默默的點了一隻雪茄，輕巧的放入口中，十分有節奏的吐吸。
漸漸的，秦瑟瑟就有了一種挫敗感，她那充滿了愛慕的堅定眼神很快便黯淡下來，有些絕望的看著自己的手指，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手指，盯著自己的手指嵌入細嫩的掌中……
是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才刺激了魏浩然，他終於從床沿抬起頭來，輕嘆了一口氣，“秦瑟瑟，到現在你都不肯跟我說實話。我不管你是突然因為什麼，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麼？”
說完，魏浩然就起身離開了。在秦瑟瑟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閃電離開了。
當秦瑟瑟意識到的時候，伸出手去，已經來不及抓住魏浩然的半分衣角。
秦瑟瑟笑了，悲涼的笑了。
前一秒她還覺得委屈，還因為魏浩然不肯相信自己要離開他而感到委屈，而此刻，魏浩然信了，走了，她才懂得了比委屈更痛苦難過的，是絕望……魏浩然這一次是真的對她失望了。他曾經那麼執著的去找回她，追尋她，可現在秦瑟瑟卻告訴他，她因為累了，不跟他結婚了……呵，這該是怎樣的一個笑話。
光陸琉璃的酒吧裡，魏浩然又是一杯威士忌下肚，酒烈的他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席向榮匆忙搶過酒杯，一把奪下，“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哈！有意思麼你！”
“沒意思……特別沒意思！！”魏浩然顯然已經開始進入酒醉的狀態，“我跟你說，秦瑟瑟她這麼著特別沒意思！”
席向榮的頭頂一片烏鴉飛過，汗顏的直點頭，“是，她沒意思，特別沒意思，我說浩然啊浩然，虧你一世英明，最後竟然就栽在這麼個丫頭身上了，我可真是替你感到惋惜……”
席向榮還沒感嘆完，很快就被魏浩然打斷，他笑的邪肆，“哈哈，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們家龔喜都不能懷孕了你都不敢讓她知道，你還好意思嘲笑我？”
席向榮不禁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有些懊惱道，“我那是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負擔~本來老爺子催的就緊，她壓力就很大，如果再讓她知道不能懷孕的事情，還指不定又鬧出什麼亂子來。”
“所以你就瞞著？你以為會瞞出什麼好結果？萬一老爺子哪天先一步知道了，到時候可就不只是龔喜壓力大了，連你也要跟著一起遭殃……”魏浩然一邊叨唸著，一邊又去拿新的酒杯。
席向榮匆忙再次奪過來，“好了，別喝了，就你這個樣子，送回去也得讓你家老太太叨叨半天了，你還有心思操心別人……”席向榮無奈的看著魏浩然斜靠在沙發上的頹廢模樣，咧嘴搖了搖頭。
像是聽到了什麼關鍵詞，魏浩然騰的一下子又從沙發上重新坐起，“哎？你可別說，你說這個老太太到底是怎麼了？啊？這二十多年來你說她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啊？那就是不多管閒事！我從小到大她就沒管過我的閒事！可今兒你說她到底是怎麼了？非要跟我過不去！……”魏浩然還想說些什麼，可喉嚨像是被什麼卡住了，半天沒有下文。
席向榮知道這是酒上勁兒了，匆忙拿了塊西關填進魏浩然的薄脣裡，“喏，吃水果。”
魏浩然乖乖的含下，卻冷笑出聲，“哼，吃水果……吃水果能讓那個白痴女人不再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