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二十二章 有楊白勞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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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二十二章 有楊白勞的感覺
就在全香港娛樂界正在熱炒李思明這部“大作”的時候，曾智和李思明正在和銀都機構進行談判。
談判是在銀都機構的位於九龍的寫字樓的會議室裡進行的。 銀都的總負責人姓林，可是李思明剛一進去，他就發現自己好像是被盯住一般。
“您就是從北京來的李思明李導演吧？”林先生熱情地抓住李思明的手道。
“我只是導演而已，這才是我的老闆！”李思明聳聳肩，指著曾智道。
“曾先生我當然認識，我們是老相識了。 ”林先生解釋道，曾智來香港才幾年，就老相識了？李思明覺得很奇怪，對方不應如此重視自己，這是個商業談判。
“我來給兩位年青俊傑介紹一下，這位是新華社香港分社的副社長杜先生！”林先生指著站在他身旁的一位中年人。
李思明和曾智兩人對望了一下，很是不解，雖說他們想借助銀都機構的內地背景，可畢竟是商業活動，沒有必要要一個舉足輕重的官員參加談判，換句話說，他們倆的這次談判還沒到那個級別。 在八十年代，新華社雖然也只是一箇中央級的通訊社，在香港卻是北京的官方代表，地位自然是不一般，他們的意見就是中央的意見，港英當局也必須重視地。
“呵呵。 不好意思，我來時沒有提前打招呼！”杜副社長尷尬一笑，“其實，關起門來，我們是一家人！”杜副社長暗示著雙方關係的親密，果然沒有第五個人存在。 李思明不知道對方知道多少自己的事情。
“是、是，一家人！”李思明從一進門時。 就注意到這個中年人的與眾不同，那道目光正是這個人的。 對方說得沒錯。 曾智家族被稱之為“紅色資本家”，他大伯在北京也是身處高位，家族在內地與香港之間起著橋樑作用，對內地的建設做出很多的貢獻。 而李思明到目前為止，除了姓氏是自己地，其他的都給了國家，過去是。 現在和將來也將會是。
“說吧，既然是一家人，你們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吧？”杜副社長開門見山道。
“你們也許已經知道了，我們正準備投資拍攝一部電影，需要大量地外景，香港這地方太小了，我們想獲得到內地拍攝的資格。 ”曾智道。
“是啊，現在全香港的人恐怕都知道了吧？這幾天的報章都在討論這件事呢。 好不熱鬧！”林先生有些戲謔地說道，他對眼前這兩位年青人既是佩服又是擔心，佩服的是他們的大膽，擔心的也是他們地大膽。 他沒想到的是新華社的領導們對此卻相當重視，居然派出一名副社長參加談判，並且在談判前就已經定下了談判的基調。 所謂談判，只不過是走過場。
“見笑了！”李思明道。
“我們可以提供我們所能提供的任何幫助。 ”林先生肯定地說道。
“這麼爽快？那你們一定有要求呢？”曾智不相信有這好事。
“當然！”林總看了看一旁不插一句話的杜副社長，天下沒有免費的宴席，人家也是要吃飯的，“這部影片，叫《十面埋伏》吧？我們希望獲得在內地地所有版權。 ”
“什麼？你們不如去搶？”曾智差點蹦了起來。
這年頭只要片子不太難看，只要能在內地上映，就賺了，萬人空巷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主要是經過十年文革，內地影片的數量和質量上均大減。 而且型別上。 老百姓已經厭倦了那些“高大全”式的影片。 80年代的香港的影片沒有在內地自由上映的權利，否則地話。 香港的電影人恐怕都賺翻了。 只有少量的港片，主要是那些合拍片才獲得這樣的權利，比如《少林寺》。 其它諸如80年代的《霍元甲》、《射鵰》、《上海灘》這些電視連續劇在大陸哪一部不是大紅特紅？
曾智激動的話，並沒有引起談判對手的任何對抗，杜副社長笑眯眯地看著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彷彿在說：“和氣生財！”談判要看雙方手中的牌，曾智和李思明沒有，他們是有求於對方，屬於先天性不足。
“那你們能提供什麼支援？”李思明安撫住曾智道。
“所有的，人力、物力，當然包括外景。 在內地拍片你們應該知道會有許多困難，比如交通和後勤，單單是票證地問題你們有錢也不能買到吧？餓著肚子可拍不了電影地！”林先生說道。
“您說的對。 可是我們這部片子將是一部大賣特賣地片子，在內地全部版權歸你們，我們損失就大了。 ”對方說的是事實，李思明還想多爭取一些。
“問題是這票房只是你單方面的預測，有誰能保證這部片子一定會是高票房？相反的，我們卻要承擔著風險，要是拍爛了，我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林先生一針見血地說道。
“三七開，我七你三！”李思明將價碼抬得高高的，以便還價，其實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些，不過他可不願輕易地就答應。
“不行。 ”對方一口拒絕，“這樣吧，在香港我們銀都所屬的所有的電影院都可以支援你的電影，在分紅方面給你們優惠，或者到時租給你們！”
“那四六開，我六你四！”李思明讓了一步。
“我們可以提供一些道具，也可以提供一些職員！貴公司恐怕缺少這些吧？”對方也讓了一步。 但底線仍堅持，“我們只要大陸版權！”
“可我這部影片有少兒禁止的場面，我可不想毒害祖國地花骨朵！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李思明想了半天，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這簡單啊，剪掉唄！”林先生笑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他覺得李思明有些理屈詞窮了。 “我們如果沒有任何利益，難道讓我們白乾？”
全香港的電影人餓死了。 他們也不會餓死。 李思明和曾智無話可說，他們有什麼，除了膽氣，什麼也沒有。 大製作也許會成功，李思明信奉大投資大回報，但若是砸了呢？李思明不能保證成功。 這一次，李思明被人吃定了。 但卻沒有任何拒絕的希望，換成自己只會更狠。
現在全香港人都知道兩位年青人要拍一部投資一千萬也可能是兩千萬的電影了，李思明感覺自己已經騎虎難下。 那個美麗的吳MM已經和自己摽上了，連續發表文章將自己臭罵了一通。 比如寫了那篇叫做《香江電影公司新片地死局》的文章，被多家媒體轉載，預言新片地種種悲慘境遇，極盡嘲諷之能事，成功地吸引了喜歡看娛樂新聞的香港人的眼球。
“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得罪女人為好！”李思明自嘲地想道。
“小李啊。 我就託大，叫你小李。 其實這個條件已經是很不錯了。 ”杜副社長說話了，“上週在北京的時候，你的岳父楊首長曾和我提起到你，你會改行拍電影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啊，這是我們所能給你的最大支援了！”
“明白！”李思明和曾智對望了一眼。 “那好吧，我們合作愉快！”李思明鬱悶地伸出手和林先生握在一起，自己在香港地一言一行都有人看著呢。 對方其實也是在和自己套近乎，自己也不能太過份。 對方沒要求合拍就不錯了。
“合作愉快！”林先生獲勝了，心情自然不錯。
“條件不能再優惠一些？”李思明還有一些不甘，試圖裝可憐搏得一些同情。
“不行！”對方斬釘截鐵。
“別激動，我也只是隨便問一問而已！”李思明道。
“如果沒有疑問，就請簽約了！”林先生變戲法般地從資料夾中取出一份合約，看來人家早有準備，連一個字都不用改。
“我怎麼有楊白勞的感覺！大年三十還早著呢！”李思明愁眉苦臉地說道。
“咳……咳！”正在喝水的杜副社長。 被他這一句嗆了自己一身茶水。 他手指著李思明哭笑不得，“你……你。 算了，不跟你計較！”
“開個玩笑而已，杜領導不要放在心上哦！”李思明道。
這樣的話也只有李思明敢這麼說，這從林先生驚異的表情可以看出。 言語上得勝的李思明將合約推到曾智面前。
“為什麼要我籤？”曾智不滿。
“喪權辱國的合約，當然是最大的BOSS籤！”李思明道，雖然自己其實已經享受到最好地待遇了，對方沒有要求合資拍片，但他總覺得有些不甘，雜碎也是肉啊。 雖然內地的放映系統不比香港，不可能很好的統計票房收入，也不能繞開文化部直接上映，但那也是錢啊。 《少林寺》票價才兩毛錢，雖然內地沒法統計票房，但也架不住萬人空巷啊？而林先生和杜副社長腦門子上冒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充當了一回侵略者。
“可我連李鴻章都算不上，而且你也姓李，不，你就是大*OSS慈禧！”曾智對李思明的定性更是不滿，反戈一擊。
“我簽了也算數？林先生，香江電影公司的登記資料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只有唯一的一個老闆，這個老闆姓曾！”李思明對著在一旁正看著他們互相“謙讓”地林先生說道。
“只要這合約上寫著李思明三個字就行了！”杜副社長說道，不吃李思明那一套，“順便補充一下，要是你毀約了我們只能去找楊首長要了！透過這次會談，我發現我目前還不敢肯定你的信譽，但楊首長的信譽還是挺高的嘛！”
“算你有種。 ”李思明暗自恨恨地想道，乖乖地簽下自己的大名。 杜副社長和林先生無語了，他們已經給予了最大的支援了。
“我不得不說一句：李思明同志辛苦了！”曾智在一旁半開玩笑道，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不過簽字的不是他，這讓他覺得有些幸災樂禍，“我代表兄弟們感謝你為我們的未來所做的巨大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