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驚無險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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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有驚無險的逃亡
李思明後來才知道這支敵軍部隊有部分人是臨時從其它軍隊抽調過來加強的，這讓李思明的刺殺行動有驚無險地混過去。 如果再有可能，他也許不會做如此冒險地嘗試。
敵人還在身後無方向地追趕，他可以感覺到敵人的憤怒，遠比白天的戰鬥還要凶悍。 敵軍胡亂地發射著迫擊炮彈和燃燒彈、照明彈，機槍怒吼著向一切可疑的目標傾洩著憤怒。
李思明不停地改變著方位，不知道身上被劃出了多少刀口子，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摔了多少個跟頭，最後他終於擺脫了敵人。 四周黑漆漆的，他有些懷疑剛才大概是求生的慾望讓他在林中亂闖，正當他想停下來辯認一下方位，忽然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清晨，李思明醒來，他發現自己處在濃霧中，像是小時候搖籃裡的感覺，晃晃悠悠的。 瞧了瞧上面又看了看下面，他發現自己居然被一棵從山崖伸出的喬木鉤住了，要不是這棵樹，自己恐怕即使不是“粉身碎骨”了，也要傷筋動骨。 下面大概還有十來米的樣子，李思明小心地爬到崖壁，落腳的地方是個小平臺，周圍長著茂盛的茅草，恰好可以躲藏下一個人。
濃霧還沒有要散開的樣子，山谷中變得虛無飄渺，樹林、山峰點綴其中，如夢幻一般，如果不是遠方的炮聲，李思明一定會以為這是在國內的某個風景區。 李思明決定等霧氣散去。 背部肌肉有點僵硬，昨晚逃跑時還注意不到。 現在感覺傷口一陣陣疼痛。 身上地武器只剩下一把插在腰間的匕首，AK早就不翼而飛，就是還在身邊，他也沒有了子彈。 李思明掏了掏口袋，裡面還有一根菸，但是卻發現沒有打火機。
“**！”李思明心裡罵了一句，將煙放回口袋裡。
霧開始漸漸地散去。 李思明看了看錶，時針已經指向了9點鐘。 李思明決定離開這裡。 一路向北往昨天商量好的目標前進。
只有一把匕首，沒有槍，李思明專挑難走的路往前走著，肚子餓得慌，現在即使是壓縮餅乾對他來說也是美味。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李思明決定先滿足自己肚子的需求，好恢復體力。
山林的低處總會有一條小河在茅草叢中蜿蜒而行。 水面漂浮著各種浮游生物。 李思明將自己地襪子用匕首割開，做成一個網兜，在河邊網浮游生物，這些在水裡自由自在的東西體內蘊含著豐富地氯元素和納元素，儘管沒有鹽味。 李思明將褲子脫下來，做了個圍堰，網住從上游下來的小魚小蝦，很快。 他就弄了一頭盔。 沒有火不然味道會很不錯，可是即使有火種，他也不敢生火。
吃了點東西，感覺到體力恢復了一點，李思明正準備離開，忽然轉身又溜進了長勢最好茅草叢中。 這裡的水較深，李思明悄無聲息地如一條魚一般潛入水中，外面有敵軍的搜尋隊在搜尋。 這裡水較深但是水下卻汙穢不堪，李思明沉入水底，感覺到有蟲子往他內衣裡鑽，他不敢保證茅草會完全掩蓋他的蹤跡，他將全身都埋在水下。 汙水浸溼了胳膊上的傷口，引起一陣陣疼痛。
敵軍在茅草叢外逡巡著，沒有想進來的意思，但是有敵軍往草叢中開槍。 有水鳥驚起從草叢中撲騰著飛了出去。 李思明在水中可以清楚地聽到子彈劃破水面發出地聲音。 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敵人若再開槍的話。 他會忍不住跳了出去的。
萬幸中的大幸，敵軍見裡面並沒有人，嘟噥著走了。 李思明將頭從水中冒出一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李思明爬到了高處，他看到敵人正在遠處成群結隊地往東邊去，隊伍鬆散，跟前兩天那個氣勢洶洶訓練有素的特工營像是兩支不同的軍隊，最醒目的是十幾具越軍屍體被越軍無精打采地抬著。 看來昨天夜裡，李思明地刺殺行動，給敵軍造成了嚴重的後果，軍心不穩，敵軍昨晚忙乎了一晚一無所獲，想往沙巴縣城的老巢撤退了。 李思明悄悄的躲藏著，等敵軍全過去了，才轉身往北去。
李思明在山林間穿行，長得太密的樹林他不敢走，那要走動靜太大。 邁著碎步向沿著山腰避開小路向北前進，小步快走是最快速的滲透方式，速度快，而且也相對安靜。 跑步能更快，但是跑步也會弄出很大地聲響。 他時不時的停下來，機警地注意著四周，他不敢保證路上還會不會碰上敵人的巡邏隊。
突然前面一塊岩石的後面出現一絲響動，李思明立刻迅速地趴在地上。 他隱蔽在石頭的這面，小心地往前爬行，悄悄地探出頭去。 前面五米處一個越軍正身披偽裝小心地往李思明左後方探查著什麼。
附近並沒有其他敵軍，也許這個敵軍是個暗哨，或者是個單獨行動的狙擊手或者偵察兵。 李思明決定不再受窩囊氣，他想解決這個對手，找一件稱手的武器。 李思明撿起一塊小石子，朝著那名越軍身後扔去，石子打在一棵樹幹上，發出“邦”的聲響。 那名越軍連忙回頭，趁著這個機會，李思明從石頭後面趴起，如惡狼般凶狠地向那名越軍士兵撲去。 那名士兵反應也不慢，聽到身後不對，連忙矮身並向身後開槍。
“砰！砰！”子彈擦著李思明的頭盔而過，打在身後的岩石上，冒著火星。 但李思明成功地抓住了槍管，並順著去勢將其撲倒在地，右手地匕首如閃電般地向其咽喉刺去。 匕首懾人地寒光讓對方恐懼的曈孔瞬間放大，但是匕首在離對方咽喉一公分地距離。 卻生生地停住了。
“隊長，原來是你，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對方恐懼地張著嘴巴，此時已經轉為欣喜。
“常彪，怎麼是你？”李思明剛從對方散亂在地上的偽裝中認了出來，差點失手殺了他。
“昨晚你沒有回來。 我是來找你的！”常彪說道。
“你一個人來找我？剛才差點殺了你。 偽裝做的不錯，差點沒認出來。 就是反應慢了點！”李思明笑道，看到了自己人，他心情很不錯。
“白狼他們在對面那座山，正準備來救你！大家都以為你被敵人抓了。 ”常彪解釋道。
“那你也不應該一個人行動啊？集體行動勝算才大點！”李思明詫異道。
“別提了，昨晚你沒回來，大家都認為是我不顧你的死活，丟下你。 所以……”
“所以你就獨自行動。 將功補過？”李思明打斷道。
“反正是我的錯，我寧願戰死，也不願背這個拋棄隊友的罪名。 ”常彪眼紅紅地道。
“好了，昨晚是我讓你回去地，我會向大家檢討的。 但是你這樣獨自行動，我很感動但不接受，我要是越軍，剛才你就完蛋了。 而且你現在是分隊長了。 所以你也要就這件事向大家檢討！”李思明嚴肅道。
“檢討沒問題！”常彪笑道，轉而辯解道，“但話說回來，你要真是越軍，說不定早就被我咔嚓了，哪有像你這樣身手地越軍。 ”
“你再狡辯。 我就罰你……”李思明想了想，沒找到合適的處罰的辦法，要是在訓練營裡可以罰他跑圈，罰他抄保密條例，罰他為大家洗衣服，但現在條件不允許，“算了，咱們回去吧！”
李思明跟著常彪回到狼牙盤踞的臨時營地的時候，白狼許志強正在發火，昨晚李思明不告而別。 不知道是死是活。 全隊似乎失去主心骨，現在黑狼分隊分隊長常彪又私自離開。 讓他鬱悶不已。
“白狼，隊長回來了，黑狼常彪也回來了。 ”有隊員驚呼。 許志強轉過頭往山腰看去，常彪正屁顛屁顛地往山上走著，後面跟著正是李思明，衣衫襤褸已經劃成一條條，一條胳脯上的紗布現在已經分不出原來的白色。
許志強看見李思明回來了，面露喜色，但臉色旋而變得很難看。 許志強說道：“你還知道回來，你是隊長，平時教導我們說要有組織有紀律，行動要聽指揮。 可你昨晚幹了什麼？”
“是，是！你批評地對，我錯了，我有罪！我檢討！”李思明滿臉“真誠”，昨晚自己的行為絕對是個大冒險，任何一個指揮官都不願看到。
“軍指來電，要求和狼牙……狼牙目前的隊長通話！”狐狼劉國慶報告，他不知道應該找哪個隊長，昨晚李思明“玩失蹤”，一直是許志強代理隊長，被軍指罵了個半死，要求他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一定要“救”出李思明。
“我來接吧！”李思明走到電臺旁邊，“我是李思明，請問首長有什麼指示！”另一方立刻出現了閻軍長的吼聲：“李思明，你還活著回來了？我正準備在陣亡名單上寫下你的大名！你***在搞什麼？”
“首長，是這樣的，我昨晚深入敵人營地……”李思明硬著頭皮解釋道。 沒想到閻軍長更火了。
“深入虎穴？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楊子榮？無組織無紀律！你是狼牙指揮官，不是孤膽英雄，你的責任是站在指揮地位置，不是衝鋒陷陣！我告訴你這件事沒有完，你現在被撤職了，在新的隊長任命前，你先代理隊長這一職務！”
“是！首長！”李思明苦著臉說道，他倒是不再乎什麼職務，恐怕軍指也不太在乎。 狼牙隊員躲在旁邊偷笑，閻軍長在那頭的聲音完全是吼出來的。
“柑塘戰役就要完成了，你們向北與我149師的前鋒會合，沙巴地區的戰役就要打響了。 記住不要再出現這種個人英雄主義地事情。 ”閻軍長口氣緩了緩。
“是！”李思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