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祁陽的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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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周祁陽的醫術
從始至終，那個灰袍男子一直坐在那裡，自己喝著茶，看都沒看周祁陽一眼。老人先和周祁陽寒暄了兩句，表達了自己的感謝，告訴周祁陽他叫秦長風。然後才拉著他，走過去笑呵呵的說道：“周大夫，來，我給你介紹位朋友！”秦長風伸出手，指了指那位男子，道：“周大夫，這位是姬巨集光姬先生，姬先生精通歧黃之術，這次老頭子便是慕名而來，請姬先生幫我看看的！”
果然是他，周祁陽默默的點了下頭，老人介紹的時候，姬巨集光只是淡淡的看了周祁陽一眼，顯得無比的倨傲。
“姬先生你好！”周祁陽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姬巨集光慢慢地點了下頭，算是有了迴應，可惜那神態，怎麼看都好像不願搭理人似的。周祁陽還沒反應，他身後跟著的葦奐已經有些生氣了。
“你這人怎麼這般沒有禮貌？”葦奐冷哼了一聲，有些為周祁陽鳴不平，周祁陽轉過頭奇怪的看了葦奐一眼，不過並沒有說話。
“姬先生，不好意思，我忘了給你介紹，這位周大夫就是之前救下我的人，是他看出我中了鐵海棠的毒，還幫我扎針控制了毒發，最終才讓我撿回了這條老命！”秦長風看情形不對，馬上站了起來，姬巨集光的這個脾氣其實他也知道，只是這次有求於人，知道也得忍著。
直到此時，姬巨集光才真正抬頭看了看周祁陽。“能直接看出是鐵海棠之毒已經很不容易，又能利用針術直接控制毒素，你應該是世家出身吧？”
“不好意思，不是。老人家，胳膊伸出來，我幫你號脈看一看！”周祁陽輕輕一搖頭，說完也不再去看這姬巨集光一眼。
秦長風聞言微微一愣，不過還是伸出了胳膊，對周祁陽的醫術他並沒有任何的懷疑。
感受著秦長風的脈象，周祁陽又觀察了他的眼睛、舌頭等部位，最後點了下頭，道：“不錯，恢復的很好，秦老今天吃了藥，也有過用針吧，效果還可以，你的心臟上的問題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鬆開手，周祁陽笑呵呵的說了一句，隨即站起身來。
他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老人目前狀況不錯，而且周祁陽也看出來了，有人正在為秦長風治病，這個治病的人他也能猜到，除了姬巨集光不會有別人。
“真的？周大夫醫術精湛啊，號脈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來！”秦長風大聲笑道，今天他身體確實感覺好了很多，姬巨集光雖然人傲，但還是有一定的真本事，這次他沒有白來。
“哼，取巧而已，知道我在，肯定能知道他的病會改善，用藥用針，一向是我的強項！”
姬巨集光放下了茶杯，冷冷的說了一句。
周祁陽眉頭輕輕一跳，自己都準備走了，又沒招惹他，這人卻在這冷嘲熱諷，著實讓人惱怒。
“姬先生，周大夫也不錯！”秦長風急忙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周祁陽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他請來的客人，他必須要為其說兩句話。
“既然他不錯，你還找我幹什麼，你讓他給你治吧，告辭！”姬巨集光突然站了起來，放下這句話就向外走，秦長風臉色猛的一變。
“姬先生，請息怒，我們沒有這個意思！”秦勇急忙攔住了他，同時心裡也在暗暗的發苦。
“秦公子，他走就讓他走好了，這病，我來治！”周祁陽突然說了一句，聲音還不小，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周祁陽已經不想去忍受，也沒必要去忍。
周祁陽這麼一說，姬巨集光反而不走了，轉過頭來，冷笑著道：“你治，你有什麼資格說治？”
“我有沒有資格，你說了不算！”周祁陽的臉色很不好看，秦勇這會則更著急了，這兩個人他都不好得罪。
“哈哈，年輕人很狂妄啊，好，我說了不算，那你給我拿出證明，你有什麼能力，來幫人家治病？”姬巨集光大笑了一聲，他又轉身走了回來，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周祁陽輕輕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姬巨集光說道：“井底之蛙，還目中無人，你不過針刺了內關，心俞，厥陰俞，膻中，足三里等穴位，再配上個暖心的方子來治療罷了，能做到這些的，天下可不止你一人！”
姬巨集光正端著茶杯，周祁陽的話讓他猛然頓在了那裡，異常驚訝。就是一旁的秦長風，這會也面露驚色，秦勇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周祁陽所說的，當然全是對的，這些天姬巨集光的確有對秦長風用針，也就是周祁陽所說的這幾個穴位，至於那方子，周祁陽也沒說錯，的確是暖心的方子。
“我承認你說的沒錯，小傢伙，看你年紀不大，還真得了幾分真傳，敢不敢和我比一比？”姬巨集光放下茶杯，直直的看著周祁陽，說道。
“沒必要，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不願意治療的病人，我有辦法治，也有能力去治！”周祁陽輕輕搖了下頭。
“你小子，你是不敢比吧，秦老，這小子我承認他有一定的能力，但畢竟太年輕，治你這病，沒有豐富的經驗可不行。還有，他不敢和我比，說明他害怕我，比不過我，你願意讓一個不如我的人，來代替我重新為你治病嗎？”姬巨集光突然轉過頭，笑呵呵的對秦長風說了起來，他這次說話的語氣很好，和剛才判若兩人，不過話中貶低的意思，也十分的明顯。
姬巨集光的話，讓秦長風露出了猶豫之色。其實在秦長風的心裡，是不願意臨時更換大夫的。最重要的一點，姬巨集光有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周祁陽實在太年輕，哪怕救過他，他對周祁陽也沒多大的信心。
“你說吧，怎麼比？”周祁陽突然說了一句，這句話，讓姬巨集光稍稍一愣，馬上又笑了起來。
“很簡單，咱們就比試把脈、用針、用藥這三項，這些東西的好壞，普通人就能看的出來，怎麼樣？敢不敢比？”姬巨集光說道。
“好，我答應你。”周祁陽並未猶豫，顯得很是乾脆，決定好的事他不會退縮，而且周祁陽對自己的醫術有著絕對的自信。
接下來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比試的細節，不過大多數時間都是姬巨集光在說，周祁陽基本沒有異議，也就點了點頭。
比試的地方就設在秦長風的豪宅外面，這裡本來就處於繁華地段，不一會兒，門口便聚滿了人，大家都紛紛打聽著是怎麼回事。
姬巨集光所提出來的比試是這樣的。比試共分把脈、用針、用藥三個內容，由秦勇利用關係去尋找一些有疑難雜症的病人，然後隨便挑選一位病人，姬巨集光和周祁陽分別為病人把脈，接著將所得結果寫於紙上，最後拿出來比較。對於用針，兩人一起挑選兩位病情差不多的病人，分別用針，最短時間內起到效果最好的人獲勝。至於用藥，對於一個病人，哪個人用的藥最方便便宜且有效，便為贏家。
秦勇的效率很高，利用關係很快便找到了六位有著多年頑疾的病人。這些人一聽，有兩個名醫在鬥醫，可以免費為他們治療，都不由得激動起來，很是積極。
姬巨集光和周祁陽分別做了下比試前的準備，雖然周祁陽很是自信，可有些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免得陰溝裡翻了船。葦奐一直跟在周祁陽的身邊，周祁陽懶得理她，可葦奐卻毫不自知，看著兩個人要比試，顯得興趣滿滿，眼睛裡充斥著一絲絲興奮，這種人向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比賽毫無懸念地很快開始了。第一局便是比試把脈的手段。看著眼前的六位病人，姬巨集光眼裡閃過一絲奸詐，沒等周祁陽說話，便指著一位三十有餘的婦人說道：“就你了。”
周祁陽轉頭看了一眼姬巨集光，明顯看到了他嘴角的一絲陰笑，瞬間便明白了姬巨集光的用意，心中不免不屑：“這人還真是自以為是呢。”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麼。
周祁陽所在的那個時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不過，作為一名大夫，顯然不必遵守這個規矩。可此時，這個姬巨集光明顯要拿這點來說事，周祁陽已經能猜到，這個姬先生在懸絲診脈上有一定的造詣，想用這個來難住他。
懸絲診脈，顧名思義便是透過一根細繩來為病人把脈。這種方法主要出現在皇親國戚、王公貴胄之中。太醫院的御醫均為男性，當太后或者妃子生病的時候，太醫前往診斷，太后是為鳳體，肯定不能為一般人所觸碰，所以一些醫中國手便拿出一根細繩，一端綁在病人的手腕之上，一端自己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捏著，平心靜氣，透過繩子的變化來診斷病人的病情。不過，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一些御醫，其他的均是醫術大家。
周祁陽雖然猜到姬巨集光的用意，可心裡並無一點兒慌張，反而對他的自大深深無奈。
被選中的婦人明顯一愣，隨即便激動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又有些猶豫，其實她知道自己的病，而且這個病有些尷尬，可現場這麼多人，實在是有點難為情。怎料陪她一起來的丈夫反而通情達理，走到她的身邊，附耳說道：“這麼好的機會，咱們可不能錯過了，治好了病比什麼都好。”婦人聽了，點了點頭，慢慢走向兩人。
等到病人坐在診桌之前，周祁陽看著姬巨集光微微一笑，然後說：“姬先生先請。”
姬巨集光不免為周祁陽的好態度暗暗納悶，不過也沒有多想，更是沒有客氣，向前一步，對著婦人說道：“伸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