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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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九死一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九死一生
司徒殘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害怕或者埋怨，他不想加重夜羽雅的心理負擔。
“現在，由你來決定我們是繼續前進，還是退回去。我首先要告訴你，今天的潮水漲得太快，超過了我的預計，那麼接下來的換氣地點，有可能會被水淹沒，如果我們繼續前進，很有可能會淹死……”夜羽雅的神情非常嚴肅，絕對不是在說笑。
“如果退回去的話，之前的換氣地點不是已經被淹沒了麼？”司徒殘覺得現在是前無生路，後無退路。
“回去的話，需要堅持20分鐘左右，而繼續前進則需要花費13分鐘，賭那個換氣點還存在……”夜羽雅把情況仔細分析給司徒殘聽。
司徒殘實在很難作出決定，退回去聽起來似乎更安全，實際上卻非常危險，快速湧入的潮水會在接近出口的地方形成旋渦，水流越快，旋渦的危害越大……
而繼續前進，是逆潮水的方向潛行，阻力也很大，並且換氣的地方不一定還存在著……
“為什麼我們不選擇退潮的時候再潛入呢？”司徒殘小心的提問，不希望讓夜羽雅覺得太難受。
“退潮的時候，水位下降的速度太快，當通道里面的水流徹底消失之後，我們無法在這些密佈礁石的洞穴裡穿行。”夜羽雅也曾在退潮時嘗試過潛入，結果被礁石劃傷了後背。
司徒殘藉助微弱燈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水面下如鯊魚牙齒般密佈的礁石，如果礁石沒有被水淹沒，根本無法穿行其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夜羽雅只給予了司徒殘最後30秒的思考時間。否則情況就會更加危險！
“我們繼續前進！”司徒殘咬了咬嘴脣，他要賭這一次，如果退回去，再想出來恐怕就難了。
“那麼，這次你要跟緊我！如果你覺得無法呼吸，一定要告訴我！”夜羽雅摟著司徒殘的肩膀，在這個狹小密閉的空間裡，在九死一生的危機面前，彼此清晰的心跳和呼吸聲讓人幸福地絕望……
夜羽雅再次下潛，司徒殘緊跟其後，腰間的繩子系得那麼緊，讓司徒殘不再感到害怕，就讓命運來決定他們的結局……
很快司徒殘就感到窒息了，急速倒灌的海水讓司徒殘感到很有壓力，而領頭的夜羽雅明顯減慢了速度，司徒殘不小心嗆進一口海水，肺部立刻如同針刺一般，在那鹹苦的海水裡似乎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從前面透過來的微光，讓司徒殘略微可以看清周圍的環境。很快司徒殘就發現，在他的耳邊飄過一縷‘紅線’……
司徒殘伸手去抓這條‘紅線’，卻驚訝的發現，‘紅線’被他一抓，就立刻消散在幽黑的海水中，這麼奇怪的東西是什麼？司徒殘順著‘紅線’的方向看過去，那縷飄忽的‘紅線’竟然是從夜羽雅的肩膀處延伸出來的？！
“雅！”司徒殘突然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麼‘紅線’而是從夜羽雅傷口流出的鮮血！
司徒殘鼻子裡酸酸的，窒息的感覺被心痛的感覺代替了……直到眼前茫然一片，司徒殘也沒有向夜羽雅開口，他不能再拖累夜羽雅了！
當夜羽雅發現司徒殘已經快溺斃的時候，氣得雙目赤紅！多次交代過司徒殘，叫他喘不過氣的時候要告訴自己，結果，還是硬撐到現在！如果不是兩個人一起出去，這次的行動又有什麼意義呢？
夜羽雅扯著繩子，將司徒殘擁進懷裡，吻著他的脣，將氣息傳進司徒殘的肺裡。雖然只是很少的氧氣，也讓司徒殘有瞬間的回神。夜羽雅一手按著司徒殘的心臟，一手在自己的心臟處畫了個圈，這個動作代表著心連心的含義，司徒殘也微笑著把手按在夜羽雅的心臟處——絕對不能放棄希望……
直到夜羽雅再次把司徒殘捧起的時候，上天果然還是眷顧了他們！
雖然換氣的洞穴已經被水淹沒大半，但是，仍有一塊小空間裡儲存了珍貴的空氣。司徒殘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夜羽雅抹去臉上的水，表情還有些憤怒！
“剛才如果不是我發現的早，你就要被溺斃了！”夜羽雅捏著司徒殘的臉，狠狠的掐了一把！司徒殘實在無法反駁，只是從防水腰包裡掏出醫療膠布，默默的包紮夜羽雅的傷口，沒有辦法消炎，司徒殘只能用舌頭舔去夜羽雅傷口上的鹽分。
夜羽雅無法繼續責問司徒殘，這樣的氣氛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的……
“如果你是真的關心我，就別讓我難過！假如你死在這裡，我也不會獨活的！”夜羽雅蒼白的臉貼著司徒殘的臉，在司徒殘的耳邊輕聲說著，他那暖得有些過分的臉，讓司徒殘感到非常的不妙！
“你竟然在發燒？！”司徒殘摸了摸夜羽雅的額頭，果然溫度很不正常。
“我沒有事情的！”夜羽雅拍了拍司徒殘的頭，示意他開始調整呼吸和心跳。
“雅！”司徒殘哽咽著，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夜羽雅受傷還沒有徹底治癒，就帶著自己一起潛水，導致傷口撕裂發炎，讓他開始發燒了。
“還有3分鐘，調整好呼吸吧！”夜羽雅的微笑依然帶著陽光的味道，給這個幽暗的洞穴帶來希望，而點亮這希望的正是司徒殘！
“我們一定能夠出去的！”司徒殘緊緊握著夜羽雅的手，只要彼此信任，絕對有希望一起出去！
接下來的旅程依然危險重重，有幾次司徒殘都是靠夜羽雅的吻堅持過來的，那苦澀而珍貴的吻成為司徒殘永生難忘的記憶……
夜羽雅用盡全力將司徒殘從狹窄的洞口推出去，從這裡出去以後就是懸崖下的洞穴了，在那裡會有曾冷語事先藏好的船隻。
司徒殘猛地衝出水面，壓抑許久的胸膛終於獲得解放，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突然腰上的繩子猛地一沉，竟然斷了？！
“雅！”司徒殘扯起繩子，崩斷的地方是被礁石纏繞刮斷的！
司徒殘嚇地亡魂皆冒，憋了一口氣，再次沉進水底，幽深的洞穴裡伸手不見五指，沒有聯絡的繩子，司徒殘根本不知道夜羽雅在什麼地方！司徒殘越是焦急，越是無法長時間的閉氣，才潛泳了不過5分鐘，司徒殘就額頭冒冷汗，迫不得已浮上水面。
“雅！”司徒殘嘶啞的喉嚨呼喚著夜羽雅的名字，迴盪在洞穴裡的聲音驚飛了休憩的海燕，淚水無法抑制，司徒殘一次又一次的潛水，搜尋，從失望到絕望……
司徒殘簡直不敢相信會如此輕易的就失去夜羽雅，內心彷彿刀割一般的痛苦讓他幾乎想去死，身體開始僵硬，過度消耗精力讓司徒殘感到很睏倦，如果他還堅持不上岸的話，他也很快會永遠的沉進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