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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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六)
王小梅把複習資料放到衛生所後,就匆匆告別楊宗偉回通訊站。路兩旁的玉蘭正在含苞待放,隨風飄來淡淡的清香。她感覺這會兒自己的心跳有點兒急,一種莫明其妙的感覺湧動在心頭,清晰而又朦朧。
小胖不止一次地在電話中談起這個魯兵,從小胖那兒,她瞭解到魯兵的一些情況。那天小胖又打電話過來,告訴她,如果去買複習資料,就幫魯兵帶一套,錢由小胖回頭來支付。王小梅說,錢的事就免了,我來幫他吧。她不明白當時為什麼那麼急切地想幫一個人,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聯的人。魯兵在生活中表現的昂揚向上的精神,強烈地吸引著她,讓她在心靈上感到了一種震撼,一種力量。
她來自於上海一個普通工人的家庭,父親是一家大型企業的技術工人,母親是一名中學語老師,或許受了母親的影響,她十分喜愛學,在讀高中的時候,她已閱讀了大量的中外學名著,夢想著有一天能走上壇,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作家。
命運有時也會捉弄一下熱愛生活的人們。當王小梅躊躇滿志,準備報考中系,實現人生夢想的時候,卻因填報的志願過高而與心怡已久的那所高等學府失之交臂。
她沒有去復讀,反而選擇了從軍。有道是行千里路,讀萬卷書,她想去多些經歷,為自己的青春抹一筆亮麗的色彩!當然,當兵也不是容易的事,特別是女兵。除了身體要合格之外,那幾個名額不是誰都能爭得到的。沒有一定的背景,沒有一定的關係,你最好靠邊稍息,別湊這個熱鬧。
結果,這一次,天隨人願,她竟戰勝了許多的競爭對手,穿上綠軍裝。由於她聰慧勤奮,訓練刻苦,很快在同年兵中脫穎而出,成為通訊技術骨幹,還當上了班長。
自從上次她在衛生所見到了魯兵,又聽老鄉小胖多次在電話中談到魯兵之後,不知為什麼竟牽掛起魯兵的事來。說實話,在女兵的眼中,男兵大都是土包子。即使確實需要男兵的傾慕,但也會裝做毫不在乎的樣子,也不會主動去和男兵說話。可是,今天我竟主動為他買了複習資料,除了同情之外,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別的什麼嗎?
當然,也不會有什麼。這一點,王小梅心裡很清楚。那是一根高壓線,碰不得。她知道老兵中不乏也有談戀愛的,但大都是和軍官談。雖然這違反部隊的規定,但你抓不到,只有在退伍的時候才能揭開迷底,但那時,她們已不受紀律的約束。當然,女兵中也有和男兵戀愛的,但是這種情況不多,除非那傢伙不想在部隊混了。還有,女兵與男兵戀愛,也會被戰友看不起,違反錯誤不說,還違反這麼“低階”的錯誤。想到這兒,王小梅有點緊張,像犯了什麼錯誤一樣。
我可能想得太多了。王小梅對自己說。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幫戰友買了幾本書嗎?真是!再說,我也是受了老鄉之託。想到這兒,王小梅感到心裡輕鬆了。玉蘭樹在風中歡快地搖曳著葉片,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
“王小梅電話”王小梅才回到宿舍,就聽樓道口有人叫自己。為了方便,女兵宿舍的樓道口上,裝了一部電話。但是,這電話太繁忙,一天到晚線路都熱著。找自己的電話太多了,她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不接吧?又怕誤事兒,接吧,又很無聊。對於一些無聊的電話,她從來都沒有客氣過,那些喜歡打電話的男兵們都曉得通訊站有一個08厲害,帶著刺呢!
“喂,你好!”王小梅儘量用專業的語氣接電話。
“你,你是王班長吧?”對方顯然有點緊張,不像油嘴滑舌的傢伙。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呀?找我有事嗎?”
“我是魯兵,m倉庫修理所的,上次在分部見過您,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哦,知道了。什麼事?說吧。是不是複習資料的事呀?”王小梅聽出魯兵的聲音,很高興,但不知怎麼地,語氣卻很冷淡:“那是你們所的小胖讓為你帶的,他沒對你說嗎?他腿腳不太方便,我就擺在你老鄉那兒了。”
“哦,知道了,謝謝。那,那我掛了啊!”
“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多照顧我老鄉。”
“嗯,放心吧,應該的!”
“還有!”王小梅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好好複習!”
“嗯。”
“那好,我們考場見!”
“哎!”
魯兵掛上了電話,感覺心裡很溫暖,像有了一輪太陽,照射在心靈的角落。
(七)
“這事兒可能不太好辦,”政治處主任呷了一口茶,把雙手又捂在杯蓋上,“根據有關規定,沒有畢業證書是不能透過資格審查的。”
“先報上名,證書的事兒可以慢慢辦嘛!”陳天軍不失時機地又遞上一支香菸,但是被政治處主任擋了回去。
“老陳,這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問題,分部幹部科轉發了上級的有關件,我們只好依照件來行事。魯兵是不錯,是棵好苗,大家都看著呢,但他出具不了高中畢業證明,我們也是愛莫能助,就是報上去,幹部科也不會透過,希望你能理解。”政治處主任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對陳天軍說。
“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陳天軍像是在對自己說。
“實在沒有辦法了,他連高中畢業證明也沒有,軍校就不好報了。不行,還是為他爭取一個士官名額吧。”政治處主任露出惋惜的表情,“不過,士官的名額有限,倉庫可能把這個名額給炊事班的晁亮了。”
“那也只好這樣了。他媽的!”陳天軍有點失望。
“那就這樣,你把情況對魯兵說清楚,好吧?我們還要去連隊。”政治處主任站起身,和陳天軍握了下手,帶著幹事走了。
陳天軍原以為能讓魯兵先報上名,然後再去補辦畢業證明,沒想到一點兒也不能通融。魯兵這孩子也是,這麼大的事兒也不放在心上。雖然高中沒有讀完,但憑你的成績,考個步校還是沒有問題的吧?怎麼連個高中畢業證明也開不到呢?門檻都跨不進,怎麼辦?想到這兒,他決定找魯兵把情況說一說。
其實,魯兵看到政治處主任來稽核報考軍校資格,心裡就不是個滋味。他不止一次地寫信讓家人去辦畢業證明了,可是父親回信說,原來的那所學校撤併了,去了幾次也沒有找到人。好不容易找到原來的班主任,班主任又幫著查過了,在畢業名單中沒有魯兵的名字,新學校死活也不願出據證明。就這樣,拖到今天也沒有一個結果。
魯兵感覺心裡有一種悲涼的感覺。一個人坐在宿舍,輕輕地把學了很久的那幾本複習資料合上。昨天王小梅還打電話來和他探討一道數學題呢,現在,一切都要成空了。
“給!”小胖甩過一支香菸,“弄一支解解悶!多大的鳥事兒!”
魯兵沒有說話,把煙放在嘴邊,又擺在了桌子上。
完了,軍校是撈不到考了。那下一步怎麼辦?是等著退伍回家,還是繼續在部隊努力?想退伍很容易,哪兒也不缺一個我這樣的兵,地球離開誰還不轉了呢?想留隊可不是自己說了就能定的呢!
“魯兵?”陳天軍站在辦公室門口喊,“你到辦公室來一下。”
“所長!”
“坐,你坐。”陳天軍把椅子往著推了推,很熱情地讓魯兵坐下,“你都知道了吧?剛才政治處的人來過了,因為你沒有畢業證明,考軍校的事兒要緩一緩了。”
“哦,我知道。”
“士官名額今年也只有一個,我打電話到機關去爭取了,想讓你去考士官學校。不過,這個名額已定給炊事班的晁亮了,就是你的小老鄉,呵呵。”
“哦。”
“所以,考學的事兒,你先不要急。”陳天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話說開了,“你去外地學習的期間,所裡有一個黨員的發展指標,已讓廖家雨填過考察表了。小廖呢,是城鎮兵,解決個組織問題,回去或許好安排工作。”
“哦。”
“近來,小廖的確比以前大有進步了,呵呵。我是這樣想的,你呢,可以多留一年,一個是明年看看能不能考個軍校,實在不行,就留隊轉個志願兵嘛!只要技術過硬,將來回地方哪個單位不爭著要呀?你看呢?”
“謝謝所長。”魯兵最終聽明白了陳天軍要談的主題,內心對所長很是感激。
“希望你不要有什麼想法。”陳天軍最後說,“如果沒有什麼事,那就這樣,好吧?”
“好。”魯兵站起來和陳天軍打了個招呼,回宿舍去了。
小胖拄了柺杖在走廊上等著魯兵,見魯兵從辦公室出來,趕忙過來問:“怎麼樣?所長有什麼說法?”
“沒戲。”魯兵輕聲地說道,“謝謝你小胖,還為我買了這麼多複習資料!下個月我把錢給你。”
“別,別!哥們!別提錢的事兒。”小胖說。
“那可不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錢一定要給的。”
“其實,我也沒掏錢,嘿嘿。”小胖笑著說。
“那,這書是?”
“我老鄉幫你買的!雖然是我讓她買的,但是她不肯要錢。”
“啊?這怎麼辦?”
“這有什麼?”
“麻煩你,下個月我有錢的時候,請你把錢給她。另外,請打個電話告訴她,我考不了軍校了。”
“好吧。”小胖說,“我來打電話告訴她。”
“我出去一下。”
“去哪兒?”
“你別管。”魯兵壓著心中的一股無名火,下樓去了。這是他第一次奢侈,竟跑到軍人服務社買了一小瓶白酒。
在那條不到200米長的栽滿著玉蘭的路上,魯兵把一瓶白酒一飲而盡,把那隻空瓶順手丟在腦後,然後邁著輕飄飄的腳步,晃晃悠悠朝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