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老婆,再嫁我一次 恐懼炸彈(語言) 霸愛極品偽天使 花之芬芳人生 網遊之奇蹟 從起點空間開始 冤鬼回魂 心的夾縫 極品蘿莉獨家監護 胖丫頭VS萬人迷校草

第十九章

(四)

上班號響過,魯兵就到了衛生所。馬軍醫那會兒正在內間換白大褂,聽到有人進來,在裡面問:“哪個?”

“是我,馬軍醫,魯兵。”

“哦,先坐在那兒等一下。”馬軍醫從內間走出來,一邊繼續扣著衣釦,一邊找自己的茶杯。

“馬軍醫,我的手腕疼了半個多月了,臉盆都端不了。”魯兵自那天把手腕扭傷後,貼了幾貼膏藥,始終不見好轉。

“你呀”馬軍醫喝了一口水,“我上次給你打了一針封閉,讓你回去休息幾天,你不聽。現在好了,肌肉勞損。”

“那怎麼辦呀?”魯兵為此煩燥過,這麼久了,右手的手腕都用不上力。休息?怎麼能休息?就說手腕被扭了一下,天天坐在宿舍玩?廖家雨可以,我可沒有這麼嬌貴。

“那就做理療吧”馬軍醫無奈地搖搖頭,“不過,做過理療後同樣要注意休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馬軍醫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勸道:“你們農村來的戰士,一定要注意,將來回去還是要從事體力勞動的,千萬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啊。”

“謝謝馬軍醫!”魯兵雖然不願聽到這樣的話,但知道人家是真心為自己好。至於以後回家做什麼,魯兵想都沒有想過。考不上軍校和士官,也要爭取留隊轉個志願兵。魯兵堅信,只要在部隊努力,一定會拚出一個光明的前程來。

看魯兵走遠,馬軍醫撥通了修理所的電話:“喂!陳所,對您說個事兒,你們所戰士魯兵的手腕肌肉勞損,要安排他休息。什麼?他不肯休息?那你們要想辦法讓他休息……好的,明天繼續讓他過來理療!”

馬軍醫掛上電話,下意識地用中指敲著桌面,在心裡說道:好兵,好兵。

陳天軍放下電話,把正在起草的一份報告一丟,帶上門就去了工間。廖家雨正趴在一輛車身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李浩和王桂忙活,抬頭看見所長進來,就順手摸起旁邊的小錘子,對著一顆螺絲毫無目的地敲打了幾下。叮叮鐺鐺的聲音還真引起了所長的注意:“小廖,魯兵回來了嗎?”

“還沒有,去了快一個小時了!”廖家雨看看錶回答。

所長沒有理會,又轉身對李浩說:“等魯兵回來,讓他去辦公室,我有事找他,對了,你們要勸勸他,注意休息,等手腕好了再工作。事情是做不完的,呵呵。”

“好的,放心吧,所長!”李浩一邊用力扭動著螺絲,一邊扭著脖子對所長說。

正在這時,魯兵從外面進來了,剛想換工作服,被陳天軍叫住了:“魯兵!最近有點特殊情況,從現在起,你在辦公室值班,注意接聽電話。剛好,你的手腕受傷,接電話沒有問題吧?”

“嗯,沒問題。”魯兵回答。

“那好,現在就跟我上去!”說著,陳天軍親切地拍拍了魯兵的肩膀,又囑咐了李浩他們幾句,帶魯兵上樓去了。

陳天軍在部隊口碑極好,是一位以情帶兵的典範。每到逢年過節,他總是想著所裡的戰士們,往往在天黑後用飯盒裝了燒好的牛肉和蛋餃,提上一瓶老酒,悄悄送到戰士們的宿舍。他關心著每一位戰士的成長,把戰士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深受戰士們的尊重和愛戴。

對於兩名新戰士,陳天軍在心裡都思量過:魯兵熱愛部隊,積極上進,是很難得的一棵好苗子,一定要為他提供一個良好的成才環境;廖家雨是城鎮兵,職高畢業,也無心考學,更無心在部隊長期服役。況且年齡小,在家缺乏親情,要重點幫他走好在軍營的路,不成才要成人。對他不能要求過高,用魯兵一樣的標準來要求他,也不符合客觀事實。

按說一個營級單位,也應該配個教導員,但修理所的編制少,但人少事不少,這幾年都是他一個人在頂著。又當爹又當媽的,也真不容易。李浩雖然年輕,可在所裡承擔了不少事務,是個好助手。沒想到來所裡還不到一年,上面竟要調他走!為此,陳天軍有點急,正在打報告想把李浩留下來。

電話響了,魯兵把電話遞了過來:“政委的電話。”

“喂,政委,我是陳天軍……我正在為這事打報告。這樣吧,您現在有時間吧?好,我馬上就去您辦公室!”

陳天軍抓起掛鉤上的軍帽,急匆匆地出去了。魯兵想幫他收拾一下桌面,卻忽然看到了陳天軍寫了一半的那份報告:關於李浩同志工作調動的幾點建議……

工作調動?李浩去哪兒呀?魯兵一臉的迷惑。

(五)

真可謂軍令如山,李浩馬上就要去新單位報到了,這兩天正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他把自己的那張書桌留給了魯兵,把椅子送了廖家雨,還給了王桂一部分業務書籍。

李浩要去的地方離南京很遙遠,在安徽的大別山區。那兒軍區新成立了一個培訓機構,正缺乏教員,李浩要去那兒任教了。

陳天軍這兩天一直沉著臉,心裡老大的不快。好不容易分來了個助理,還不到一年,業務才熟悉,現又要被調走!同樣都是黨的軍隊,難道我這兒不需要人才?難道我們是後孃養的?!

趙政委看陳天軍氣沖沖的樣子,知道他牛勁又上來了,把眼鏡扶了扶,笑呵呵地做著他的工作:“老陳呀,可不能說這樣的氣話,我們也向分部反映了這個情況。幹部科朱科長說了,這是後勤統一調配的,他們也頂不住呀!再說,那兒也的確需要李浩這樣既有理論又有一定實踐的人才嘛。再說,年輕人多經歷些,也是好事嘛!也許他去那兒未必不是件好事呢!將來,總比呆在倉庫有發展。”

“說調就調,也得讓人家有個思想準備呀?從大城市一下調到偏遠的小縣城,誰願意呀?”

“這個工作,還是要你所長來做,回頭,我再找小李談談,他有什麼要求,我們儘量滿足他!”

陳天軍就這樣回到了修理所。他不知該如何對李浩來說這事。說什麼?說是工作的需要?為了今後的發展?這不明顯是扯淡嗎?!你們怎麼不願去那鬼地方!?奶奶個熊!

李浩在聽了陳天軍關於自己要調動的事後,老半天一語不發。陳天軍也說不出話來,坐在那兒大口大口地抽菸。本來也想好了幾句說辭,現在他感覺說什麼都是廢話。乾脆,陪他沉默好了。

“好吧,所長,什麼時候動身?”最終還是李浩打破了沉默。

“不急,就在本週,你看還有什麼事要辦,還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陳天軍感覺有點愧疚一樣。

“沒有什麼,我洗一洗衣服,簡單收拾一下就可以動身了。哦,對了,讓魯兵為我做一套蚊帳杆吧,山區裡蚊子多呢!”

“好,好,有什麼事你儘管說。”陳天軍沒想到李浩這樣想得開,一點兒也不鬧情緒。難怪上級挑選他去任教,素質就是不一般。

“說心裡話,我們捨不得你走,無論於公還是於私。”陳天軍說的是心裡話,“我也知道,你和戰士們的感情也很深。不要急著走,先休息幾天再說,好好玩玩。”

“謝了,所長,感謝您這幾個月來的關懷,在您身上我學了不少的東西。”李浩動情地說,“我也知道您為我的事沒少做工作,不管我到哪裡,我都不會忘記在修理所度過的日子。”

“也感謝你為所裡所做的工作!以後來南京,把女朋友也一起帶過來,把這兒當作孃家,我們隨時歡迎你,為你們提供一切方便。”陳天軍真誠地說。

“嗯,我會的”李浩站起身向所長敬了個軍禮,陳天軍沒有還禮,卻一把握住了李浩的手,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魯兵得知李浩真得要調走後,心裡非常難過。但這有什麼辦法呢?軍隊就是這樣,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呢?話雖然是這個理,可感情上卻難以割捨,生活中令人難堪的事多著呢!李浩在這一年裡,各方面對自己的幫助都很大,像兄長一樣關心愛護自己,現在要調走了,真捨不得呀捨不得!

魯兵在砂輪機上打磨著那副蚊帳杆。蚊帳杆是用12mm的鋼筋做的,很精緻,體現了魯兵最高的技術水平。

“魯兵!”李浩說話還是笑眯眯的,“以後蚊子一咬我,我就會想起你來的,呵呵。”

魯兵也想笑,可是沒有笑出來,反而有一種想哭的衝動,真想抱著李浩大哭一場。

在李浩要走的頭一天下午,所裡召開了一個歡送會。趙林瑞政委也帶政治處的幹事一起過來了。廖家雨提了個開水瓶,忙前忙後地倒著開水。會上,政委和所長先發了言,給了李浩很高的評價,然後大家自由發言。

職工們一邊說著話,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糖果,沒有一點離別的氣氛。只有魯兵坐在那兒,既沒有發言,也沒有動手吃東西。當李浩把一支剝好了的香蕉遞到他手上的到時候,魯兵再出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嘩嘩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