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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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出乎意料

3.020 出乎意料

十五公里水路，航運了足足兩個小時，總算上岸，第一次踏上了三橋鎮的土地。經過二次問路，風塵僕僕，腳步匆匆，汗流浹背，一座新造的兩層樓房映入我的眼簾，距掛著一塊白底紅字“三橋糧食管理所”木牌的大門還有十多米，裡面迎出一位瘦瘦的，身高看起來比我稍矮，也有一米七五以上的中年男子問我：“你是李明華，來糧管所報到的是嗎？”

“是的，你是？”

“我是所裡管人事的，我也姓施，你叫我老施就是。你辛苦了，我幫你拿。”他一邊說一邊接過了我手中的大旅行包。

我一陣感動，一路疲憊消失殆盡，連聲道謝。

我隨他跨入大門，一邊櫃檯圍起來是買米開票處，依櫃站著兩個女的，一邊堆放著一包包大米，還樹著升降機是發貨處，站著兩個男的，穿過尤如夾道歡迎中間過道，身後傳來竊竊的議論聲。穿過另一頭的大門是一個天井，中間有一口井，旁邊搭建一個棚，棚下是一塊水泥澆製的洗衣板和兩個水槽，緊臨兩間平房，從窗戶一看便知是食堂。

“你先在井裡打桶水洗洗臉，涼爽、涼爽，我辦公室在上面，那最裡邊一間。”老施用手指了指說。我會意地點點頭。

洗好臉一陣舒暢，來到樓上，過道在中間，兩邊各有三間，一間一扇門，猜測是宿舍，其中應該有我的一間吧，不管做什麼工種，這裡條件、環境都還不錯，我暗自思忖，有點心滿意足地跨進老施的辦公室。

裡面四張辦公桌成長方形一頭窗，東西走向並放在一起，老施搬動了一下桌子另一頭的雙人椅子：“請坐，喝水。”靠窗面對面坐著的兩位年紀相近，都在五十來歲中年人，老施指著左邊一位介紹說：“他是我們的書記，姓金。”又指向右邊一位“他姓朱，是我們的所長。”

我站起來：“金書記、朱所長，你們好，我叫李明華。”

朱所長向我招招手讓我坐下，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先說：“小李歡迎你到我們糧管所工作，你的情況王股長電話裡已經給我們作過介紹，對你的工作安排我就弄堂裡扛竹竿直來直去了，按照局裡意見應該安排在所裡，一方面你學的專業所裡沒有對應的崗位，另一方面所裡現在人員配備沒有空缺，而古鎮糧站正缺一名糧食專管員，所以我們讓你去擔任這個工作，我們將實際情況也向王股長作了彙報，我們想聽聽你有什麼意見？”

我一下子暈了，一時無言與對。

這時傳來金書記的聲音：“你不要感到委曲，我們三位除了老施直接從部隊轉業過來到所裡，我和朱所長都是站裡的保管員、驗貨員出生，還有這位副所長”他指指旁邊空著的桌子說：“他今天下站去了，也是專管員出生，其實你剛從校門出到糧站、到收糧第一線應該去鍛鍊鍛鍊，熟悉一下環境、業務和社員很有必要，你是農村出來的，你將以另一種身份去對待社員群眾，肯定是不一樣的感受。你學的是糧食商業企業管理，有系統的理論知識，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只要你用心工作，一定會有你有武之地，你年紀輕，來日方長。”

朱所長接過話題：“我們年紀都大了，文化又低，過幾年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聽了這一長串的再教育，我還能說什麼？不接受也得接受，以其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還不如爽快接受，幹了再說，也給他們留下好的第一印象。想到此我只能違心地說：“我沒有意見，服從領導安排。”

“那好，時間不早了，到古鎮有三里多路程，沒有交通工具，只好靠兩條腿步行，架起砧板就切菜，說幹就幹，我家住在古鎮，我陪你一塊去。”朱所長側過頭關照老施：“約給姚站長打個電話，讓他們等一下，並安排好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