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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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的報應
吃過飯。
“等一下你們四個就去找間旅館住著，這裡交給我。”金玉邊擦著嘴，來到芳的病床前檢視。
“額……我在這裡就可以。”
“你也去，找間乾淨點的旅館。”侄女剛受了驚，雖然表面堅強，但還是不放心。
走之前，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母親，才跟著三人出去。
在附近瞎轉悠，不多時便找到一間還算整潔的小型賓館，老闆娘也算和善，熱心的送去兩瓶熱水。
簡單收拾好小床，走進廁所。
站在蓮蓬頭下任冷水沖刷，嘲笑著自己的昨天。
本該舒服的在家想點子整趙赫南，現在卻成了殺人犯，人生還真的是變化多端，前一秒是富翁的人下一秒也能成為乞丐。
金玉一家本該恨透我們，一個電話卻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營救。
一直打不通的電話，卻打通了趙赫南的手機，我們之間的回憶，如果停在高中之前該有多好！
“我要去自首。”
房裡的電視只有兩個臺，無聊的來回換，零點時分，兩個新聞臺都在重播今天的新聞，實在是乏味的很。
來到對面的房間，一屁股坐在**，往後一躺，直接壓在撲著看書的那人身上。
“你怎麼過來了？男人的房間女孩子不能瞎進！”李威剛洗完澡，穿著內褲就出來了，看見女兒又趕緊退回廁所，伸出頭埋怨。
“她哪是女孩子？說是爺們也不為過！”趙赫南用胳膊肘頂頂後背上那人，見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又專注的看小說。
“成何體統？你們之間還不能進展這麼快，我還沒做好在今年就當爺爺的準備！”將廁所裡的浴巾裹住下身，走出調笑兒女的曖昧姿勢。
“為什麼不是外公？”李佳然疑惑，明明是自己的父親來著，稱呼似乎有點錯位。
“因為趙赫南是我兒子！”
“我才是親生那個！”
“你不算！”
“你倆夠了……”這倆人只要一吵架就像小孩子之間鬥氣樣的沒完沒了，趙赫南無奈的捂住耳朵。
互相鬧著，有意迴避那個棘手的問題。
直到趙赫南去洗澡，李佳然才瞪了一眼父親，轉身回房，心想這時那人也該洗完了才是。
房門大開，以為是走的時候沒關好，暗自責罵了自己一番，要是有人進去怎麼辦？想著還真就將這本就不大的房間看個透徹，沒有別人，不放心的去到敞開的廁所。
沒有別人，沒有錢玉蝶。
似乎是想到什麼，衝出房，直奔樓下。
在陌生的街道像瘋子一樣四處張望，心臟被整個揪成一團。
“錢玉蝶！”
“錢玉蝶你在哪？”
“有什麼事我們先商量了再說，你快出來！”
“錢玉蝶！錢玉蝶！”
深夜寂靜的街道迴盪著的聲聲焦急的呼喚，不少住戶紛紛開啟窗戶，朝下望著。
這裡人生地不熟，要是去了警局那就好了，要是找不到迷路了，或者被人給拐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路過每一個衚衕都要進去看看，四處都是狗叫喚的聲音，攪亂了整個安靜的縣城，也成功攪亂了李佳然的心。
跑累了，蹲下身喘息，附近的狗叫聲卻更大。
閃過一絲不安，待呼吸順暢，仔細聽著。
這些狗好像不是衝著我叫的，是有其他人在這裡！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將佳然剛剛恢復的心率再次打亂。
以最快的速度衝
向聲音來源，這隱蔽的黑衚衕裡，是錢玉蝶深深的絕望。
幾個壯漢正趴在她身上做著世上最無恥的事情，剛才那一聲慘叫，名為汙染。
“操你媽逼的！”爆喝一聲，抬腿直落在最近那人的頭部，應聲倒地。
奶子正摸得起勁，同伴倒地將那人嚇了一跳，趕忙回身就準備跑，可惜同樣的，還沒反應過來就眼前一黑。
唯有進行活塞運動的那人還沉浸在下體被緊緻包裹的快感中無法自拔，李佳然將其扯出，一腳踹上。
“斷子絕孫，活該！狗養的東西！”雨點般落下的拳頭，規律的砸在三人身上。
等三人均奄奄一息的時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錢玉蝶披上，打橫著將人抱起，按自己的記憶往回走，只是這一次，沒有狗叫。
好半天才找回賓館的路，以累的快虛脫，感到抱著的那人氣息越來越弱，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轉去了一旁的醫院。
等到人進手術室，才好好的張口喘上氣。
手術還要等，先找到金玉商量了再說。
來到護士站，由護士將陪床的金玉叫出，看金玉則一臉詫異的盯著自己。
“出什麼事了！”見女兒身上沒一處是乾淨的，腿上還有血印，可人卻站的筆直，不想是受過傷的樣子。
“錢玉蝶出事了，快來！”拉著金玉就往手術室那跑去。
一番解釋，金玉以淚流滿面。
“她媽媽才剛醒，這叫什麼事？”說的話都帶著哭腔。
“醒了？先不要告訴她，這件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免得再火上澆油。”佳然看著手術室的門小聲說道。
漫長的等待，錢玉蝶終於被推出。
兩人上前輕聲安慰著，保持彎腰的姿勢一路跟到病房。
“沒事了，不要再想了，那些壞蛋都被我狠狠的打過了，傷害你的那人只怕再也不能做那事了，好好睡一覺，不要想了知道沒？”沒想到在十二小時裡，這人遭遇兩個大打擊，兩個都是致命的。
“我看到了，謝謝。”在下身撕裂的疼痛中恨不得當場就這麼死去，只是耳邊聽見李佳然罵人的聲音，接著在自己身上的幾個酒鬼相繼倒下。
“孩子，千萬不要想不開，好好的活著，沒什麼能壓垮我們！”看著侄女臉上慘白沒有血色的模樣，心疼的緊。
“我不會那麼想的，這是我的報應，我應該承受！”微笑著面對二人，這下可算還清了對你們的愧疚。
“傻孩子！哪有什麼報不報應的，我們不怪你，都是一家人講這些做什麼？”伸手將錢玉蝶被子周圍漏風的地方壓嚴實。
“你快回去把，這裡我來。”想起芳醒了，怕晚上口渴找不到金玉會出事，佳然趕緊提醒要她回去照看著。
“那好，你多留點意，別動著小碟的傷了。”囑咐幾句立馬趕回芳所在的病房。
面對這麼突然的事件，人人都束手無措，導致手機留在賓館。
“手機在我荷包裡。”看佳然雙手摸向褲袋，而又失落的垂下頭，便知道這人定是沒帶手機。
拿到手機，撥通趙赫南的電話，被一頓狠批。
說明緣由，趙赫南什麼也沒說就掛掉了電話，不久便趕至。
一同坐在病床前，無話的安靜。
“祝福你們。”見二人都不說話，錢玉蝶虛弱的開口。
“謝謝。”二人默契的回答。
再一次陷入沉靜。
錢玉蝶決定不再沒話找話，眼皮沉的厲害，偏過頭不一會兒就睡著。
輸液的手被佳然握在掌心
，大大降低了藥水的涼意，一陣陣傳來的溫暖使得人無比心安。
就著這個姿勢，佳然也趴在床的一角。
趙赫南這下可算是睡不著了，佳然和錢玉蝶雙雙不見，房門大敞，手機被仍在**，這副情景當時就讓趙赫南後背滲出冷汗。
和李威下樓尋找無果，打錢玉蝶的手機又沒有人接，生怕兩人出了事。
最後差點報警的關頭，接到錢玉蝶的電話，二話不說就開口大罵，可接著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不對，趕緊住口，卻聽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
趕到醫院，**躺著的人見到自己眼裡一陣慌神，低下頭，走到佳然的身邊。
現在看心愛之人疲憊的樣子，心疼的順著她的背。
“怎麼樣了？”李威跟著兒子趕至醫院，在門口看見女兒沒事，鬆了口氣，來到老婆身邊。
“剛才醒了，現在睡著了，孩子們怎麼樣了？”
“都還好，你快靠著椅背睡一陣，我來守著。”金玉不停的揉擦眼睛，樣子像極了新生嬰兒，可愛歸可愛，可也知道這是倦了。
靠著椅背，沒多時就進入夢鄉，只想著趕緊休息好，明天還要做很多事呢！
所剩不多的夜晚很快就過，一晚守在佳然身邊，天一亮就下樓買早餐，四個人的早餐分兩次，兩個病人的早餐再端上樓的時候，太陽已掛的老高。
“真淡……”錢玉蝶嘖嘖嘴，看著李佳然的牛肉拉麵，再看看自己手裡的稀飯，從顏色上就看出差別。
“沒讓你吃流食就不錯了！”見錢玉蝶心情還不錯，趙赫南也大著膽子開起了玩笑。
“我要吃肉！”用吃稀飯的小勺企圖去挖佳然碗裡的牛肉。
閃過伸來的小勺，遞過一個嚴厲的眼神，加以警告。
“就一塊……給我吃一塊，我把那一塊分碎了拌勻，就也是帶肉的了……”
“你別說的那麼悽慘可好？”被錢玉蝶的悲傷語句雷到，李佳然起了一身雞皮。
“話說你是不是應該回去換身衣服？”看佳然身上的衣服還有昨晚自己下身流出的血漬，觸目驚心。
“等下我幫她拿，這樣出去不把別人嚇死！”趙赫南也盯著佳然的衣服，搖搖頭。
李威吃完兒子買來的早餐，趁丟空碗的空擋來這邊病房瞧瞧。
“喲！這麼可憐呢！怎麼不給人吃快肉啊，你們這倆摳門精！”見三人有說有笑，才敢放心。
“是啊叔叔，我還找他們要呢，都不給我！”錢玉蝶嘴裡含著稀飯口齒不清的樣子逗樂佳然。
“你咋不早說！我剛吃完啊，你要給我說我不得把碗裡的肉都給你啊！”裝著真的很遺憾的樣子一拍大腿。
“爸，你吃的不是豆皮和油條麼……豆皮和油條哪有肉啊……”在錢玉蝶笑開花的時候，無情截斷李威的演技。
“你這孩子！不懂幽默呢！”
錢玉蝶：趙赫南啊，這次的祝福，是真心的。
和她好好的生活，我們這樣的相處方式，比之前對立的爭鬥要好很多，這真的是我們母女的報應吧，這一切，不怪別人，只能怪自己。
佳然姐，可以叫你姐吧？我現在可是很想這麼叫你呢！之前我做的錯事請你原諒，以後我絕不會刁難他人，這幾天我學到的東西太多了，金玉阿姨的好，還有你壞脾氣的偽裝下是你最善良的心。
謝謝你們說，我們是一家。
阿姨，謝謝你說，我是你女兒。
等我出獄，我一定會是以另一種樣貌出現在你們面前。
人生百態，我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