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二章 入宮謀算

第九十二章 入宮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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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入宮謀算

羅煞坐上馬車,一刻也沒有停留地朝皇宮趕去。此番去宮中羅煞只帶了竹諾,他畢竟是有些功夫在身,而且羅煞也不想將煙雲他們拉進這個漩渦。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蕭徹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道:“飛羽,吩咐下去,計劃照常進行。再去告訴藍齊洛,他的傷養得已經夠久的了。”

“是。”飛羽低垂著頭,掩飾著眸子中的情緒,道:“主人,那王妃的身份……”

蕭徹冷哼一聲,飛羽就不敢再說話了,他才道:“這事我自有主張,你只需做好你份內的事就可以了。下去吧。”

飛羽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只剩下蕭徹一個人站在府邸門口,看著馬車逐漸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馬上就要結束了……”

羅煞在車上不斷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自從成婚以來,自己的性子已經被漸漸磨的平和,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銳利之氣。若不是皇甫瑾的書信,恐怕她現在依舊沉溺於晉王妃安定的生活中無法自拔。

“竹諾,你說,此番進宮,我們都應該做些什麼?”羅煞的聲音悠遠綿長,聽不出來情緒。

“王妃若是信我,首先應該解決天闌帝。無論晉王殿下如何兵強馬壯,都抵不過天闌帝一聲令下。若是天闌帝駕崩,這一切都好辦了。而且……當年若不是天闌帝,鳳曜女皇和帝君也不會……”竹諾冷靜地說出一番話,確實分析得條條是道。

順了順搭在胸前的青絲,羅煞眼睛微眯:“聽說皇上近來身體病痛日多,前段時間更是臥床不起。為了讓皇上安心靜養,寢殿便移至宮中最清靜的顯陽殿,除了皇后娘娘和雪妃娘娘以及回宮的昭瑰公主,其餘寵妃無詔皆不可隨意入內。”

“是呢,天闌帝這病來得凶猛,聽說動用了太醫院的所有御醫。”竹諾偏著頭,雖已極好地掩飾,卻還是流露出絲絲快意。

把玩了頭髮許久,羅煞終於放過胸前的那縷青絲,道:“那該是好好地問候一下了。”

羅煞剛一入宮便去顯陽殿看望天闌帝。因為他人無召不得見,所以羅煞特意去求了昭瑰公主。有了昭瑰公主手信,自然就輕易地進了顯陽殿。

輦轎尚未至大殿外,內侍聽聞羅煞來,早早迎了過來,畢恭畢敬地趨前開啟顯陽殿的正門。顯陽殿高闊而古遠,位置又清淨,是養病的最好所在。

丈高的朱漆刻金殿門“咿呀”一聲徐徐開啟,似一個垂暮老人嘶啞而悠長的嘆息。殿中垂著一層又一層赤色繡飛龍在天的繡緞帷幕,大殿深處本就光線幽暗,被密不透風的帷幕一擋,更是幽深詭異。

殿門開啟的一瞬間,彷彿有風貫入大殿,吹過無數重幽寂垂地的帷幕,像有隻無形的大手,一路洶湧直逼向前,直吹得重重錦繡飄飄欲飛。

羅煞轉過十二扇的紫檀木雕屏風,彷彿是走入了另一個天地。

羅煞繞到天闌帝養病的床前,天闌帝還在沉沉睡著,難得睡得這樣安穩。卻見一個素紗宮裝的女子坐在榻下的香爐邊,隱隱似在抽泣,卻終究只是幽幽一脈,不敢驚動了人。

羅煞遙遙駐足,極輕地咳了一聲。聽得聲音,那宮裝女子轉身過來,卻是昭瑰公主。

她見羅煞,忙立起身來拭去眼淚,靜靜道:“昭蒂姐姐,你來了。”

羅煞忙客客氣氣扶她起身,道:“清寧,怎的哭的這樣傷心?”

昭瑰公主從小備受天闌帝喜愛,甚至為了她破格位極嫡出。她性子又是難得的溫婉安靜,素日裡一心只在安逸沉靜,閒時吟詩作畫打發辰光。這次天闌帝重病,除卻在通明殿祈福與必要的休息外,她無時無刻不伏侍在天闌帝身側。

這也是難怪,藍齊洛受傷,她與藍家鬧得這樣不愉快,藍家是不能回去了,天闌帝也病重成這個樣子,她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承受的來。

昭瑰公主本不必這樣辛勞。看她這些日子殷勤謹慎侍奉湯藥下來,人早已瘦了一圈,眼睛紅腫著似桃子一般,顯然是剛剛哭過,眼下更各有一片半圓的鴉青,一張臉黃黃的十分憔悴。

羅煞心下不忍,道:“妹妹辛苦了。”又問:“皇上好些了麼?”

昭瑰公主泫然欲泣,又實在不願在人前落淚,只得苦笑道:“哪裡能好,不壞也就罷了。太醫才來瞧過,叫服了藥,剛睡著。”她微微搖一搖頭,道:“昭蒂姐姐如今在晉王府,不比以前在宮中,不能時時入宮陪伴父皇左右,我,閒人一枚,自然勤謹侍奉。”接著又柔聲關懷道:“這兩天時氣不大好,忽晴忽雨的,姐姐的舊疾只怕又要犯,昭蒂姐姐自己也要珍重才是。”

羅煞點一點頭,扶著她手臂道:“已經是舊疾了,慣了也就不打緊了。妹妹關心皇上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自己身子也要緊,況且還要照顧藍齊洛呢。”又笑,“我看皇后娘娘和雪妃娘娘她們也都辛苦了。不過,眼下皇上病著,是該我們齊心協力的時候。”

昭瑰公主看一眼**閉目沉睡的天闌帝,輕輕道:“姐姐說的是。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咱們都是為了父皇。”她見羅煞只是站著,忙讓道:“姐姐坐罷,咱們一起等著父皇醒來。我已經吩咐小廚房裡燉了参湯給父皇提神,睡醒了喝是最好不過的。”她憂色滿面,深深嘆息,“父皇的身子是虛透了,我總以為……”她欲言又止,終究不肯再說下去。

羅煞心裡有話要單獨對天闌帝說,於是笑吟吟道:“妹妹連日照料皇上也辛苦了,不如好好去歇一歇。”

昭瑰公主看向天闌帝,似有眷眷之意。她不捨得離開天闌帝,略略思量片刻,屈一屈膝告辭道:“那麼,等下父皇若醒了,請姐姐著人知會我一聲。”

羅煞含笑看著她,道:“這個自然,妹妹放心就是。”

昭瑰公主起身走了兩步,又駐足回頭向羅煞道:“等下小廚房的参湯燉好了奴才們會送來,請姐姐叮囑父皇喝了。”她方欲轉身,想一想又道:“皇上醒來若嘴裡發苦,床頭有新制的棗泥山藥糕,是父皇素日喜歡吃的。”

羅煞見她如此,不覺失笑道:“請妹妹放心。若再不放心,只能等皇上醒來時請旨讓皇上去妹妹的露晞殿安養了。”

昭瑰公主微覺失態,十分不好意思,紅了臉道:“姐姐說笑了。有姐姐在這裡,我自然是安心的。”然而她還是有些遲疑,眉心微微蹙了起來,似光潔絲綢上微曲的摺痕。她猶豫片刻,問道:“姐姐今日進宮,怕是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了。”

羅煞見她問起,沉吟片刻,肅然道:“聽說了,這樣的事,不是咱們能做主的,終究得請皇上示下。不過他藍家終歸是太過分,虧得你脾氣這樣好。”

昭瑰公主大是躊躇,猶疑道:“那件事……還是先不要告訴父皇吧,父皇這身子,只怕經不起生氣……”

羅煞愁眉深鎖,憂然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是你這事未免太出格,我剛入宮,就聽見這宮中風言風語不斷,若再不請皇上下旨,只怕宮人們口中那些汙穢的話傳到皇上耳中,更惹皇上生氣。”

昭瑰公主想了想終究無可奈何,只得道:“流言飛語向來誤人不潛,那這件事還是麻煩姐姐幫忙轉告父皇吧。”她懇切地道:“還請姐姐緩緩告之,勿讓父皇太過動氣。藍家畢竟幫父皇打下了半壁江山。”

羅煞微微頷首,寸把長的珍珠嵌粉紅金剛鑽寶塔耳墜沙沙打在芙柔緞的錦繡華服上,像小雨一樣,在空曠的大殿裡有輕淺的迴音。

羅煞含著融融笑意迴應她的話:“妹妹的心思便是我此時的心思。只是有些事,必定得皇上來拿主意才好。我會選個合適的時機告訴皇上,縱使藍家打下半壁江山,但是這江山總歸還是皇上的。”

昭瑰公主滿腹憂慮,幽幽嘆了口氣道:“那昭蒂姐姐做主便是。”

羅煞喚來她的貼身侍女,吩咐道:“連翹,好生扶著你家公主回去歇息,若下次見到昭瑰公主還是這樣憔悴,一定拿你是問。”

連翹應了,扶著昭瑰公主下去。

兩人走後,羅煞才緩緩走到天闌帝榻前。

地下青銅九螭百合大鼎裡透出縷縷淡白煙縷,皇帝所用的龍涎香珍貴而芬芳。羅煞開啟鼎蓋,慢慢注了一把龍涎香進去,又注了一把,殿中的香氣愈濃。透過毛孔幾乎能滲進人的骨髓深處,整個人都想懶懶地舒展開來,不願動彈。

可是此時此刻,羅煞不能放鬆,不能不動彈。只要一個疏忽,一個差池,今日的一切,都要灰飛煙滅了。

不!她不能再冒險!這些日子以來的辛苦,幾番週轉,已經撐到了今天,再不能倒下去,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去做。

羅煞迅速合上鼎蓋,步到窗前。沁涼的風隨著錯金虯龍雕花長窗的推開湧上她妝點得精緻的臉頰,湧進被龍涎香薰得有些暈眩的頭腦。風拂在臉上,亦吹起她散在髻後的長髮,點綴著淺紫新鮮蘭花的數尺青絲,飄飄飛舉在風中。

羅煞心口盤思著竹諾對自己說的天闌帝病情反覆的話,叮囑也縈縈繞在耳邊:“這兩年宮中新人輩出,皇上流連不已,又進了好些虎狼之藥,這身子早就是掏得差不多了。只是畢竟是九五至尊,自幼的底子在那裡,太醫院用藥又勤,也未必是沒得救了。只看王妃是什麼打算?”

天色陰陰欲沉,似乎是釀著一場極大的雨。

她能有什麼打算?!又能是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