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品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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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品牡丹亭
自從上次晚宴之後,滿皇宮都在流傳著羅煞當日‘一舞動天下’的事情。
羅煞跟著昭瑰公主回到露晞殿,再沒出過門。不是羅煞不想出門,是羅煞害怕那些流言蜚語,越傳越邪乎。如今來露晞殿的人也越來越多,都是一些不是很得寵的妃嬪,或者是公主之類的。
對於這些源源不絕的人,羅煞就只有一個態度,閉門不見。任憑你是誰,就是不見你。昭瑰公主對於這些突然上門的人也感到十分無奈。
始終伴在羅煞身側的煙雲為她批上一件衾裘披風,恐她著涼。伸手合了合衣裳,卻覺得此時天氣更冷,寒風呼呼吹來,吹到身上已能感覺到寒冷,而羅煞卻絲毫未有進屋安寢之意。
昏鴉盡,小立恨因誰?急雪乍翻香閣絮,輕風吹到膽瓶梅,心字已成灰。
憂傷之情如泉湧,不斷徘徊在心中,壓抑著羅煞的思緒,在她的心裡輾轉翻湧。
“姑娘,進屋吧。最近天氣變化非常大,小心著涼。”煙雲扯了扯羅煞的衣袂,提醒她回神。
羅煞似有若無一聲嘆息,正待回房而去,只見昭瑰公主扯著一個女子朝羅煞飛奔而來。“姐姐,羅煞姐姐。”昭瑰公主遠遠看到她,就揚聲呼喚著她。
那日的事,怕是整個後宮都已傳遍。大金帝王因她失態,而她從公主伴讀一躍成為了昭蒂公主,天闌帝的義女,這一切,對於羅煞來說是多麼的諷刺啊。
“又怎麼了?”羅煞笑著看著快速跑過來的昭瑰公主,聲音柔和。
但見昭瑰公主欣然一笑,已與那個女子立在羅煞面前,相較於昭瑰公主的興奮,那個女子似乎拘謹了許多,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羅煞姐姐,這是安柔公主,是文貴人的女兒,從小和我玩兒到大的。”昭瑰公主一臉興奮地介紹著被她拉住的女子。
羅煞微微向安柔公主行禮:“見過安柔公主。”
似乎是被羅煞的舉止驚到了,安柔公主連忙扶起羅煞,語氣甜糯地道:“昭蒂姐姐,柔兒實在擔不起您這樣的大禮。”
羅煞微微一笑,拉住安柔公主得手,道:“快些進屋吧,外面冷。”
三人相互拉扯著走進屋中,因為羅煞怕冷,所以煙雲早早地就點起了炭火,屋子裡格外暖和。
“煙雲,去拿些牛乳茶和點心來。”羅煞轉頭吩咐煙雲。
煙雲輕輕點了點頭,便下去準備了。
點心和茶水上來之後,幾個女孩兒聊得更歡了,原本的生疏也都沒有了。
“昭蒂姐姐,明天宮裡有一個詩會,你會來麼?”安柔公主不象剛來時的那般拘謹,聲音也是漸漸放開。流露出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活潑的一面。
“若我有時間,一定會去的。”
接著三人又聊了許久,昭瑰公主和安柔公主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她們走後,羅煞仍是端坐不動,煙雲催促道:“公主,夜深了,該歇息了。”
羅煞輕輕搖頭,突然起了寫字的興致,飄然而往桌案前,捻筆研墨,再提起黑檀木兔肩紫毫筆,肆意揮灑了幾句詩。
煙雲瞧見羅煞寫的字,掩嘴取笑:“公主是希望與主子白首偕老。”
當她的話音落下,羅煞才發覺自己寫的竟是: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羅煞愕然一怔,提筆的手僵在半空中,目光凝著那十六個字發呆,直到毛筆上的一滴墨悄然而落,滴在紙上,泛了好大一塊,羅煞才驚醒。
毛筆隨著羅煞的力道一鬆,摔落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羅煞猛然將紙揉褶成一團,丟在地上。
“公主?”煙雲奇怪地望著羅煞異樣的舉動,擔憂地喚了一聲。
“我乏了。”羅煞已恢復著常態,疲倦地打了個哈欠,譴她退下。
煙雲只得退下。
煙雲走後,羅煞驀然側首再望向安靜地躺在地上的那團紙箋,心中黯然神傷。
次日午時羅煞才悠悠轉醒,隔著窗紙眯眼而望,有暖陽射進來,今日的天氣似乎很好,煙雲怎沒來喚她起床呢?
雖然時辰已不早,羅煞卻慵懶著不肯由暖暖的被窩中起身,睜著雙目安靜地躺著,凝望著紗帷漫漫深深,靜謐不動。桌上金猊小薰檀爐嫋嫋生煙,瀰漫著四周,乍看猶如仙境,著實令人迷惘。
也不知靜躺了多久,隱隱聽見幾聲輕笑由門縫外傳進,闖入羅煞的耳中,是幻覺?羅煞奇怪的側耳凝神細聽,一波*波甜美的笑聲毫無預警地再次飄進羅煞耳中。好奇地由**爬起,想出去一探究竟。畢竟在這深宮大院內實難聽見此般悅耳的笑聲。
才推開門,一眼望去,小苑繁花早已落盡,唯留枝角尖尖迎暖日,清瑟的涼意伴隨了暖煦的日頭也別有一番滋味,未覺涼意。
偌大的亭子中洋洋灑灑圍了許多女子,個個娉婷嫋娜生姿,顰笑鶯語動人,綿綿嬈嬈堪國色。
“羅煞姐姐,你醒拉。”第一個發現羅煞的是正樂得起勁的昭瑰公主,她一聲高喚將所有人的目光皆吸引至羅煞身上。
羅煞還未適應此時眾人的審視打量,轉瞬安柔公主已經微笑起身到羅煞身邊,將羅煞拉入這片熱鬧之中。
“我們正在吟詩品書暢聊樂曲,昭蒂姐姐你有沒有興趣一起來?”安柔公主格外熱情地招呼著羅煞,生怕將她給冷落了。
羅煞望著這數十位各有所長的清麗絕美的小姑娘,心中多了幾分感慨。見她們圍桌而坐,案上擺放了許多詩集、名畫、樂器……看來她們無聊時就是這樣消遣度日的,換了羅煞也會樂得遐意。
拉了一方小椅坐下,安靜地聽著她們繼續放聲暢談,不自覺竟聊到萬重花卉,有人獨愛水仙清水養,有人甚喜芙蓉賽海棠,有人種愛梔子白如霜……
“我比較喜歡牡丹,花之富貴者也。沒有梅花的傲骨、水仙的超逸、**的高潔,牡丹是最現實不過的花。”此話出自一位猶自高傲的姑娘口中,她的肌膚如水似吹彈可破,眸閃靈光,她的美並不是傾城之美,然她的氣質卻清麗脫俗傲立群芳,極為出眾。
羅煞細細打量了她很久,牡丹代表著對現世欲*望的追求,而她此時竟在眾人面前如此坦言自己的欲*望,這份心智?真的是公主?
或許是被她那份毫不避諱的坦誠所動,羅煞不自覺地脫口問道:“那姑娘你定然讀過牡丹亭。”
沒有想到羅煞會開口,她略微遲疑地凝了羅煞一眼,後認真地點頭道:“天下人皆稱牡丹亭為**禁之書,然我卻不認同,牡丹很準確地揭示了柳夢梅與杜麗娘之間感情的實質,‘夢其人即病,病即彌連,至手畫形容,傳於世而後死。死三年矣,復能溟溟莫中其所夢者而生’,更見證了一段震撼人心,使之潸然淚下刻骨銘心的愛情。”
羅煞猛拍桌案而起,大讚一聲:“說的好!”她不顧女子該有的矜持,上前一步,略帶激動地說道。
“你也讀過?”那女子未被羅煞突然高揚的語氣而驚,反倒是眸光漸閃,熠熠而望。
羅煞也不回話,隨手拿起桌案上被某位公主輕遺的西施浣紗團扇,隨手輕拂,順力而起,帶起一陣輕風。羅煞放聲低唱一句:“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她脣畔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將手中的摺扇輕揮散開,紫檀木本就帶有的芬芳撲鼻迎來。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一個好聽的男聲從後方傳來,接下了羅煞的曲。
眾位公主驚訝回頭,卻是看見那人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雙劍眉下是一對好看的丹鳳眼。濃密烏黑的長髮被白絲帶簡單地束到腦後,一襲白衣襯托出頎長的身材,彷彿神明降世。除了西涼國國主獨孤冽還能有誰?
“見過西涼國主。”羅煞第一個回過神來,恭敬地朝著獨孤冽行了個禮。緊接著昭瑰公主等人才回過神來, 一一向獨孤冽行禮。
“這不是一舞動天下的昭蒂公主嘛!”獨孤冽低沉地笑了幾聲。
羅煞聽著獨孤冽的話,心中有著小小的震動,稍喘一口氣,恢復如常。
羅煞低垂著頭儘量閃避著獨孤冽的目光,道:“一舞動天下實不敢當,西涼國主謬讚。”
“真的難以想象,昭瑰公主竟有如此舞才,稀世罕見。”獨孤冽回頭看著身後的赫連楓:“也難怪大金帝王在殿上如此失態。”
羅煞情不自禁地鬆了口氣,原來是因此事。卻見赫連楓神色複雜,眼神流露隱痛,目不轉睛地盯著羅煞,“天闌皇帝還真是幸運。”此話聽著別有深意。
羅煞暗自猜想著他說此話的真正目的,卻見他越過她,揚長而去,眼睛再未停留在她身上。
“他這人就這樣,昭蒂公主莫往心裡去。”獨孤冽一笑,聲音溫柔。
羅煞輕輕搖頭:“不礙事的。”
獨孤冽仔細端詳著羅煞,明明是一副淡然有禮的樣子,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冷淡非常,讓人很難親近。他問道:“公主也讀牡丹亭?”
“是,讀過。”羅煞點點頭,眼神迷濛。
獨孤冽好奇地看著羅煞臉上神色的變換:“不知最鍾情哪一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果真情之一字,若問情由,難尋難覓。”羅煞輕啟朱脣,一字一句彷彿吐露心聲。
獨孤冽勾脣一笑:“世間情愛皆不知所起,不知所終。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幾位公主了。”
獨孤冽點了點頭跟著赫連楓離去,在與羅煞擦肩而過之時,羅煞清楚地聽見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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