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雪妃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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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雪妃召見
在抵達皇宮的當日,羅煞就隨著傳旨的劉公公進入雪妃的承歡殿。
上次來她並沒有仔細看,這次才發現這承歡殿幽葩細萼,薔薇盡香。粉蝶弄芳草,崎山頂嘶風,荒影枝散盡,淡蕩初寒扶殘柳。這西宮雖不若東宮那般高雅堂皇,卻華美而幽深,景動心絃勾人心,宛若走進仙境。
那也就難怪天下人都稱皇宮為“人間天堂”。滿朝文武不惜散盡千金往高處爬,後宮嬪妃硬是使出渾身解數站穩腳根。為其私慾,也不知有多少無辜良民百姓成為權謀鬥爭中的犧牲品。
很快到了承歡殿別苑正中央的“望月亭”,遠遠就見一位紫綃鳳衣豔冶嫵媚的女子。青絲如雲,明眸神飛,猶似那漢宮飛燕,西周褒姒,不是那位寵冠六宮的雪妃還能是誰?
羅煞朝她行罷禮,雪妃就賜羅煞與她同坐於石凳,圍桌而坐。羅煞很聽話地於她左側坐下,這才注意到,亭內還有一人坐於她右側,羅煞的正對面。只見他俊秀挺拔,氣質湛然風雅,犀利的目光似能看透一切。眉頭深鎖,盯著羅煞的目光若有所思。
“這位是本宮的弟弟‘乾侯’。”雪妃許是見羅煞盯著他竟看出了神,所以出聲為羅煞介紹。
三十萬禁衛軍統領冷乾?羅煞立刻想起身叩拜,卻有個聲音比她更快:“免了!”冷寂如寒,冰晰凜靜,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卻記不起在何處見過他。照理說,他這般俊秀又有身份的人羅煞只要見過就不會忘記。
“本宮聽聞數月前你曾被人擄走,現在能安然回來本宮就放心了。”雪妃嫵媚地一笑,再輕輕撫過羅煞置於石案上的手背。
此時的羅煞被雪妃關切的語氣驚出一身冷汗,之前她還一臉叫囂地告訴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地嫁給蕭熙,如今卻又和顏悅色地拉住自己說話……這女人啊…….
更令羅煞奇怪的是她深居宮闈竟然能得曉她被擄之事,難不成她派人一路跟蹤?那她的用意何在?
“你很奇怪本宮的用意吧,那本宮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她原本嬌媚的聲音一轉,變得格外嚴肅鄭重:“本宮想要將你獻給皇上!”
彷彿聽見一個天大的笑話,羅煞倏然從石凳上彈起,不可置信地盯著依舊神情不變的雪妃:“娘娘您在說什麼?!”
“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你,家世乾淨,,還有就是,你是被皇后娘娘趕出宮的。”她勾過頸邊披散著的珞金流蘇,再優雅地站起來與羅煞對視良久。
“為什麼選我?”事情的關鍵就在這裡,也許只要這個問題有了答案,所有的疑問都將迎刃而解。
“也難怪,整個皇宮只有最初入宮的秀女們見過那人的容貌!”雪妃說得不清不楚卻也還是令羅煞的心漏了幾拍。
“什麼……意思!”
“你與本宮確有幾分相像。”
蕭徹用邪魅的語氣與她交易……
蕭橈初見她時複雜多變的目光,以及他對她突然的溫柔……
當羅煞將繡品擺在皇后面前,她眼中的驚惶失措,以及大發雷霆地趕她出宮……
還有雪妃……
一幕幕拼湊起來,最後的答案竟然是,羅煞與自己母親有七分相似。羅煞微啟朱脣,僵硬地吐出幾個字:“娘娘……”
羅煞被雪妃留置在西宮的攬月樓,她告訴羅煞,只要肯與她合作,她能成為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在後宮就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母家更可從此平步青雲權傾朝野。
羅煞問她難道不怕她奪走她在皇上身邊的寵愛。雪妃說不論代價是什麼,她只要羅煞幫她除去皇后,僅此而已。很驚訝雪妃對皇后的恨,竟然達到這種程度,不惜代價。
坐靠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浴桶內,任煙雲用柔嫩的雙手將適溫的熱水輕潑至羅煞的肌膚上,然後為她輕輕揉捏。
而羅煞的腦海中全是雪妃的那句話:“你與本宮有七分相似……”一遍一遍如魔咒般在羅煞腦海中不斷地迴響,折磨得她幾乎快要崩潰。那麼蕭橈對她的溫柔,僅因她像母妃,多麼可笑的理由!
“煙雲,諸位王爺還在宮裡住著嗎?”她問。
“應該是的,他們還未大婚呢,過些日子待他們大婚後就得離開皇宮回自己府邸住了!”
羅煞頭疼地將眼睛閉上,想起那日蕭橈送給她的玉佩,她也應該還給他了,她根本無權拿那枚玉佩。卻又聽煙雲對羅煞說起蕭徹的事,羅煞立刻截斷她繼續說下去,現在她不想再聽見這個名字。
“姑娘……其實主子很關心你的,那日你失蹤他真的很著急。煙雲跟了主子四年,第一次見他的臉上出現慌張的表情!”煙雲沒理會羅煞的阻止,依舊對她說起蕭徹。
羅煞在心中一陣冷哼,他會著急只是怕他的計劃因此而失敗,他以為她不知道嗎?
“他親自帶了一小隊兵馬將我們乘坐的那艘船當場截住,他盤問起所有在船上與您有過沖突或有密切關係的人,就連與您說過一次話的人都被他關了起來。”煙雲的一句話讓羅煞全身僵直,不敢相信地瞪著煙雲……或許說是將煙雲當成蕭徹在瞪更恰當。
“都抓誰了?”
“第一個當然就是那個草包少爺李公子,然後就是子橫,還有顏姑娘,還有那幾個夥計……”煙雲一個一個地數著,羅煞立即緊拽她的手問。“顏姑娘,是不是顏若?”
“好像聽船主是這樣叫的!”煙雲摸不清頭腦地點點頭。
蕭徹,他竟然……竟然……腦袋一片沉重,羅煞的思想已經完全不能轉動,終於跌入一個無底深淵。如果羅煞能永遠這樣沉睡的話,或許就不用面對那些令她覺得骯髒的歲月。
當羅煞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兩日後了,煙雲說她得了風寒。連續兩日一直高燒不退,時常夢囈著什麼。說雪妃來看過羅煞好幾次,桌上那些補品全是雪妃親自帶來的。
羅煞伸手摸摸衣襟,心底猛地一驚:玉佩呢?羅煞掙扎著從**爬起來,煙雲沒料到羅煞會突然從**起來,手中剛熬好的藥一個沒抓穩,全部潑灑在羅煞的身上。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煙雲嚇傻了,立刻拿出繡絹想為羅煞將身上的藥汁擦淨。
羅煞絲毫感覺不到滾燙的藥灑在身上的疼痛,緊握她在她身上亂擦的手問:“我的玉佩呢?”
煙雲的手僵住了,回想了一下就跑到妝臺前將玉佩從飾盒內拿出來:“是這個嗎?”
顫抖地接過那塊依舊透血泛寒的玉佩,緊緊握住,然後又慢慢地鬆開了。羅煞無力地從**爬起來,這才感覺到身上被灼傷的疼痛,忍不住皺一皺眉頭,道:“煙雲,我現在要出去一趟,為我更衣。”
羅煞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顯得沒有那麼虛弱,可還是難以掩飾聲音的沙啞。
“你身子都這樣了,還想去哪兒?”煙雲扶著她,生怕一鬆手羅煞就會倒了下去。
“很重要……的事!”羅煞微微喘息地道。
在梳妝檯前,凝望著蒼白慘淡如冰雪的雙頰,血色盡褪乾裂蒼白的脣瓣,一雙憔悴無神迷離的雙眸,這樣的羅煞還能稱為美嗎?
煙雲小心翼翼地立於羅煞身後為她綰起昭陽鬢,羅煞拿起胭脂輕輕將其敷於臉兩側,手在顫抖。
“姑娘,等煙雲幫您綰好鬢再為您補妝!”她見羅煞的手在顫抖,綰鬢的雙手也無措起來。
放下胭脂再拿起眉筆為羅煞描眉,細柳娥眉,宛然如生。
羅煞原本憔悴無比的臉在煙雲的巧手下,重現美態,似乎比曾經的她更美了呢。只要她不說話,一定沒人猜到她現在有多虛弱。
羅煞聽煙雲說起,蕭橈因自幼喪母所以從小就在嬤嬤的細心照料下成長。直到十歲那年雪妃封九嬪之首後,皇上就將其託付給她養育,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沒有人能說得上來。說蕭橈不當她是母妃,可他每天下朝都會來西宮給雪妃請安。若說他當她是母妃,卻不如母子間那般親密無間。或許是因為雪妃也大不了他多少的關係,所以造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吧。
步出攬月樓,羅煞前往景仁殿,現在的蕭橈就住在那兒。一路上羅煞都在考慮見到他該說什麼,她準備了一大長串的話想要對他說,可是總覺得不妥。直到進入景仁殿羅煞還沒想到該怎麼與他說,他已經出現在她面前了。
他依舊是滿眼憂鬱淡然,在見到羅煞時似乎很驚訝,沒有料到她會來找他吧。羅煞強扯出一個笑容行了個禮,他邀羅煞坐下,她卻未動。
“你怎麼了?今天怪怪的!”蕭橈關心地問,如沐春風的聲音淡雅怡人。
“王爺,我是來將這個還給你的。”羅煞將緊握成拳的手攤開伸在他面前,那塊玉佩安靜地躺在手心中。
“我不是說了由你保管嗎?”蕭橈並沒有打算將其接下。
“羅煞無德無能,受不起如此貴重之玉。”羅煞的手掌依舊筆直地伸於他面前,有些酸澀。
“我說有資格你就有資格。”
“可是,我並不想要這個資格。”
空氣中頓時被一股冷凝寒氣充斥著。蕭橈的目光也變了,不再是溫潤低沉,而是冷漠間夾雜著絲絲怒火。
羅煞拉過他置於腿側的雙手將玉佩塞到他手中,他並未拒絕,接下了那塊玉。
“奴婢告辭。”行禮,曼妙轉身,羅煞毫無留戀地離開。
菡萏落,楊柳疏,瀟瀟暮雨紛飛亂,漠漠輕寒。
羅煞獨自漫步於細雨微涼的西宮,望出神了。她與蕭橈應該已經了斷了,那她就可以了無牽掛地去做她該做的事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