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七零章 興師問罪

第一七零章 興師問罪


就是賴定你 重生之千金毒妃 邪王絕寵狂妃 獨仙 玉簫勾魂 星神戰甲 下九流道士 絕色狂妃 重生之周少 教化場

第一七零章 興師問罪

黎然眼看著鳳傾玦這麼快又勾搭上了一個男人,且誰的馬車都上,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妖女對於季無涯這種容貌一般的男人她也有興趣,還真是飢不擇食啊!

一行人上了馬車,向山下行去,漸漸地離鏡花水域越來越遠。

就在馬車快要行至官道上時,鳳傾玦隱約聽到前方有打鬥的聲音傳來。自從習練了鳳訣之後,她的耳力極好,隔著三里之外也可以分辨出有人在廝鬥。

鳳傾玦掃了一眼季無涯,只見他慢慢飲了一口酒,神色間滿是愜意,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她還不太清楚他的底細,所以只是按兵不動。

果然行了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侍從稟告道:“大司樂,前面有打鬥,似乎是凌姑娘的馬車遭到了埋伏,將道路阻住了。”

鳳傾玦聞言一愣,凌梓墨遭劫?她裹緊了身上的衣衫,似乎還不能驅走身上的寒意,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感染風寒了。

季無涯放下手中的酒葫蘆,嘆息一聲道:“真是,想安安靜靜飲個酒都不行。”

鳳傾玦蹙眉,示意墨桓出去打探一下情況。過了一會兒,墨桓回來道:“有三個人襲擊了相府的馬車,欲要置凌姑娘於死地,如今,已經被皇上的侍衛制服了。”

鳳傾玦撫摸著紅毛身上的羽毛,心想:這光天白日的,誰會派人來刺殺凌梓墨呢?

“皇上可查出是刺殺之人是何人?”鳳傾玦淡淡問道。

墨桓沉默了一瞬,慢慢說道:“凰主,那些人都是死士,在刺殺前就服了毒,被抓後即刻便死去了。聽那些人說,他們身上都有云頂山莊的標記。”

鳳傾玦蹙眉,竟是雲頂山莊的人乾的?那會是誰派來的?

雲長歌?他沒那麼蠢。

雲妃?她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去除掉凌梓墨。

蕭珏身邊的趙連成?以蕭珏對凌梓墨的心思,絕對不可能是趙連成。

朝中其他雲頂山莊的官員?鳳傾玦想了個遍,都覺得沒有人會這樣做。

“道路通了嗎?”季無涯淡淡地問道,他似乎除了對樂曲和詩詞以及酒有興趣外,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趕車的侍從道:“已經通了,不過……我們的路被皇上的人堵住了。”

鳳傾玦微微一笑,慢慢地靠在了馬車上,蕭徹為何而來,她已經猜到了。

季無涯眉頭一皺,細目中閃過一抹幽光,他側首對鳳傾玦道:“鳳姑娘,皇上怕是來找你的吧?”

鳳傾玦澀澀一笑,連季無涯都猜到了,看來,她和蕭徹之間的樑子結得是天下人皆知了。

“大約是的,我這就下馬車,不會給大司樂添麻煩的。”鳳傾玦道,剛剛挪動身子,還不及掀開車簾,馬車的車簾便被人挑開了。

外面的飛雪還沒有停,地面上已經鋪了一層雪白。馬車所停的山道位於一片凹地,兩側地勢稍高,想必那三個刺客便是從上面衝出來的。此時,那三個黑衣人皆趴倒在山路上,身下一片凝固的黑血,顯然已經毒發身亡。

鳳傾玦動了動身子,只覺得寒風夾雜著紛飛的雪片從敞開的車門吹了進來,帶著凜冽的刺骨寒冷,真真是冷到了骨髓裡。她挪動了兩下,便停住了。

真冷啊!鳳傾玦縮了縮脖子,出去會被凍死的,於是,她乾脆換了個姿勢,重新歪在了馬車中。

十幾個侍衛已經如臨大敵般圍住了季無涯的馬車,他們保持著右手握刀鞘的動作,似乎刀隨時都會出鞘。只不過,當他們寒意凜冽的眸光望向馬車中時,都微微有些驚愣。

季無涯的馬車中,因為載了鳳傾玦一行人,整個車廂差不多已經被他們摘下來的寒梅給塞滿了。這些紅紅白白的梅花開在車廂中,多少為這種肅殺的場面增添了幾分詭異的喜氣。

兩方人馬就這樣一站一坐、一車裡一車外對峙著,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鳳傾玦才看到蕭徹出現在視野之內。

他似乎是剛從凌梓墨的馬車車廂中出來,邁著大步向這邊走來,他走得凜然霸氣,白色狐裘披風在風裡翻卷著,捲起周身無數碎雪紛飛。走得近了,鳳傾玦發現他披著的那件白色狐裘風氅上,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蕭徹自然不會受傷,而刺客身上的血,也輕易難以濺到他的身上。這血毫無疑問是凌梓墨的,否則,他的表情不會這樣冷冽。

是的,冷冽!

蕭徹一箭在亂軍中取敵首的狠絕和冷酷,她以前只是聽別人說的,她卻從未親眼見過那樣的他,而今日,她想她是見到了。

他脣角勾著一抹笑,雖笑,卻無笑意,極冷,極絕。

而他的目光,看著她,就猶若在看一件死物。

死物啊!

鳳傾玦真是有些憂傷了!

蕭徹對凌梓墨,真是當做自己的心啊肝啊眼珠子啊地在呵護著。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在當自己的命呵護著。

“鳳傾玦!這三個雲頂山莊的刺客,你作何解釋?”蕭徹一字一頓,緩緩問道。

鳳傾玦眉峰輕鎖,美眸流轉,道:“皇上,這三個刺客是不是雲頂山莊中人,我不知道。但就算是雲頂山莊中人,就一定是我派來的嗎?我可是與凌姑娘無冤無仇的。”

之所以沒說出來雲長歌,是從上次審問的時候,鳳傾玦就看出來,蕭徹似乎並不知道雲長歌就是雲頂山莊的莊主,也難怪,誰會相信那麼一個龐大組織的首領,竟然那麼年輕!

蕭徹冷然而笑,他自然知悉那三個刺客已經死無對證,並未拿住鳳傾玦任何證據。但他阻住她的馬車,不是為了拿她。他長眸微眯,凌厲的目光流連在鳳傾玦的眉間眼梢,倏忽而笑道:“鳳傾玦,你最好祈禱梓墨沒有事,倘若梓墨有任何不測,朕必叫你猶若此花。”

話音方落,他伸手凌空一拂,鳳傾玦放在車中的那株紅梅便被他的袖風裹了出去,外面有絲絲縷縷的霧氣,那株紅梅在空中滴溜溜打轉之時,蕭徹一掌拍在梅枝上。

剎那間,朵朵紅梅在半空中如同燃放的煙花般驀然爆開。

其後,一片一片的花瓣,從高處徐徐飄下,猶若下了一場花瓣雨。

這情景美得淒涼。

在鳳傾玦眼中,這紛飛的花瓣飄落的動作變得很慢很慢……

以至於她在漫天花雨中看到一張俊美的臉,脣角邊含著瀲灩的笑意:“這梅花給你插瓶!”

……

鳳傾玦搖了搖越來越暈的頭,眯眼望著雪白的地面上,那已經被挫骨揚灰的紅梅。

墨桓冷哼了一聲,起身似要衝出去,鳳傾玦一把按住了他。

她抬眸望著蕭徹,眸心一簇火,映得面龐灼灼明豔,如怒綻的薔薇。抱著紅毛的手,隱隱有些發抖。天氣還真是太冷了,她覺得頭也有些眩暈。

良久,她輕輕嘆息一聲,無奈地攤攤手道:“凌姑娘那樣如花似玉的人兒,我哪裡下得了手。皇上非要說是我乾的,我也沒辦法。”

季無涯掃了一眼鳳傾玦,忽然淡淡對蕭徹道:“皇上,請聽在下一句話。祈雪節結束後,我就遇到了鳳姑娘,她一直在林中折梅,並未有機會去吩咐什麼人做什麼事。皇上一直公正嚴明,這件事,還是要調查清楚才好,不能冤枉了人。”

蕭徹冷冷一笑,轉身匆匆去了。對他而言,此刻最應該做的事,是去陪伴受傷的凌梓墨。

“凰主,你怎麼樣?”墨桓滿面憂色問道。

鳳傾玦搖搖頭,頭越來越重,身子卻似乎飄了起來,她無力地睜開眼睛對著季無涯虛弱一笑道:“蕭司樂,看來這次真要麻煩你送我們回府了。”

說完,她裹緊了身上的衣衫,靠進軟墊裡很快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做夢了。抑或不是夢,而是曾經的現實。

她聽到墨桓的聲音,央求的語氣,帶著一絲哭腔,還伴有“咚咚”的叩頭聲,“求求您了,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

一道輕淡的聲音伴隨著低低的嘆息道:“你們能遇到我,也是你們的造化。我的確可以救她,只是,她如今這種情況,倒不如歸去,何苦要受那煉獄之痛。”

“不!求您一定要救她。我們不是偶然遇到您的,我們在這山中找了你十天。她苦苦撐著,就是為了要活下去!”墨桓繼續咚咚地叩頭。

“要活下去?她真的已經撐了十天嗎?”那平靜無波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動,那人走上前,開始檢視她身上的傷勢,末了,淡淡說道:“既如此,也罷,那我就救她一命。”

然後便是疼痛。

深入骨髓的疼痛。

撕心裂肺的疼痛。

疼痛,永無休止……

熬了過久呢,她也不知道。

眼前似乎出現無數光點,鳳傾玦慢慢地睜開眼睛,入眼處是繡著鳥雀的煙羅雲紋紗帳。

她動了動手指,手指是靈活的。動了動腿,腿也是靈活的。她舒了一口氣,才意識到自己只是感染了風寒,並不是再次被包裹成了粽子。

她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才確信,方才做夢了。

一直守在床榻邊的櫻花看到鳳傾玦醒了,高興地說道:“凰主,你終於醒了。”

櫻花的笑容是真誠的,這至少讓鳳傾玦明白,那個殺千刀的老天還沒打算讓她死。否則,她甦醒過來,櫻花也不會這麼高興。

鳳傾玦撐起身子,便看到墨桓抱著劍佇立在床畔另一側。燭火的光芒從他背後照映過來,將他抱劍守護的影子投在床榻上。看到她醒了過來,他僵直的身影才略動了動。

鳳傾玦撫了撫還有些脹痛的頭,問道:“櫻花,我睡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