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五一章 半夜抓人

第一五一章 半夜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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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半夜抓人

雲長歌說完,手持著長槍,梆梆梆敲擊著地面向前摸索著走去。

“前面是水池,左轉,向前,是竹門。”鳳傾玦眼看著他一路向水池走去,原本眯著眼冷眼旁觀,及至看到他還在向前走,竹槍幾乎將池邊的花盆掃落到池中,這才冷聲開口提醒了下。

“多謝!請問姑娘,這裡可有一盆紫牡丹?”雲長歌微笑著問道。

這竹屋內很暖,清寧種了不少名貴的花木,其中包括春日盛開的牡丹。鳳傾玦目光一掃,便看到不遠處果然有一盆紫色牡丹。

“的確有一盆。”

“可否麻煩姑娘幫我搬過來,清寧答應送給我的。”雲長歌展顏一笑,笑容璀璨而動人。

鳳傾玦只想著趕緊將這個礙眼的魔頭打發走,好快些練功。方才猛然被打斷,經脈中真氣加速流竄,很是不舒服。她快步走過去,將花盆搬起來,送到了他手中。

雲長歌抱過花盆,這才摸索著推開竹門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墨桓看到裡面出來一個人,嚇得一激靈,隔著竹門問鳳傾玦有事嗎。

鳳傾玦淡淡說道:“無事,你好好守著。我馬上就好。”

鳳傾玦快速地將屋內檢查了一遍,確定再無人後,便開始重新練功。

她用繡花針在少年身上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扎破血管取了血,運起功力開始修煉。

不知不覺半個時辰過去了,就在鳳傾玦終於快要練好時,忽聽得外面人聲喧鬧,似乎有大批的人過來了。

竹屋外,墨桓抱著寶劍守在門口,聽到聲音,一雙原本就清冷的黑眸陡然迸發出冷冽的光芒。

在雲頂山莊,他像這樣守在密室門口算來也有十幾次了,每當這個時候,他心中就極其難過,又極其警覺。他守在門口,從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儘管隔著一重門,他還是會怕細微的聲音驚擾了她的運功。她究竟有多麼不容易,這個世上,或許只有他最清楚。他只想盡一切能力,保護好她。

對於這乍然出現的聲音,墨桓心中極是深恨,生怕在這關鍵時刻,鳳傾玦受到驚擾,讓在內練功的她走火入魔。

這竹屋本是建在昭瑰公主別宮的後院,昭瑰公主現今不在別宮住,這裡只留少許人看管,這後院更是平時輕易不會有人來。

原本只有朦朧的月光籠罩著亭臺樓閣,寂靜中又帶著幾分荒涼。而此時,有一點燈光亮了起來,向著他這邊移動過來。然後是其後不遠處亮起了第二點,第三點……

那燈光很快一個一個地聚集,最後彙集成流動的光的河流,向著這邊蜿蜒移動了過來。

距離一點點逼近。墨桓終於看到了那些提著燈籠的人。他們皆身著黑色的束身甲,外罩暗紅色大氅,足蹬黑緞靴,腰間懸著長刀佩著寶劍。

墨桓倒吸了一口冷氣,暗叫不好。他認得這些人的裝束,這是蕭徹麾下金吾衛的裝束。昨夜在重華街上蕭徹手下那三個金吾衛便是這般裝束。

金吾衛既然到了,那麼既是說,凰主在此練功之事,不知道傳到了蕭徹的耳朵裡了。

墨桓的手緩緩按在腰間的佩劍上,一點一點地拉開,漆黑的眸子慢慢瞪圓,渾身上下殺意凜冽,好似一隻隨時出擊的獵豹。

無論如何,就是拼卻性命也絕不能放這些人進去,絕不能讓凰主功虧一簣。

那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眼前,明亮的燈光匯聚,映照得竹屋前亮如白晝。雖然說只有二十多個金吾衛,但渾身上下帶著的煞氣卻讓人膽寒。他們來到竹屋之前,很快散開,將竹屋包圍得水洩不通。另有幾個人凝眉佇立在竹門兩側,手中高挑著燈籠。

武狀元藍齊洛從光影中快步走了過來,冷瞥了一眼墨桓,道:“這不是鳳姑娘的護衛嗎?昭瑰公主的別宮何時換你來守衛了?還不趕快閃開?”

墨桓並不說話,只是緩步走到竹門前面,高大的身軀將竹門擋得嚴嚴實實,而右手更是緊緊地握住了寶劍,隨時準備拔劍出鞘。

“哦,怎麼?皇上來昭瑰公主的別宮沐浴,什麼時候輪到你攔著了?”藍齊洛的聲音愈發冰冷。

墨桓依然不語。

藍齊洛冷哼一聲,道:“莫不是這竹屋內有什麼見不得人齷齪事?”

墨桓依然不語,只是一雙黑眸卻泛著血光,死死盯著藍齊洛以及他身後的金吾衛。

“來人,把這個夜闖昭瑰公主別宮的賊人拿下!”藍齊洛一聲令下道。

“慢!”清冷的聲音如流泉瀉地。

墨桓瞪眼瞧著前方,只見蕭徹從中間緩步踱了過來。

在他出現那一瞬,似乎無形的煞氣和殺意驀然消弭了。那從燈籠裡映照出來的光輕飄飄散開,似乎也變得迷離朦朧了起來,人朦朧,夜朦朧。

從光影中走過來的他身上彷彿帶著一抹光,讓人錯覺天上地下各有一輪月。

那人,一步一步,悠然踱近。玄紅色的絛絲織錦朝服,黑緞接袖,前襟繡四爪金蟒騰祥雲,蟒眼犀利逼人,下襟滾海水江崖紋,貴氣逼人。束髮的金冠,倒映著朦朧的燈光,映得一張俊顏輝光一片。

他負手緩步走到墨桓面前不遠處,負手而立,深邃的眸光輕瞥過墨桓按著寶劍的手,忽笑道:“難得鳳姑娘有這麼忠心的奴才。”低醇的略帶磁性的聲音,卻分明蘊含著一種力量,能讓人不寒而慄:“也好,就看在你這個忠心的奴才面上,朕就等一等你的主子。”

墨桓面上雖然不動聲氣,站著的身形也沒有絲毫的遲疑,但額頭上卻慢慢冒出了冷汗。

蕭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是知道的。他眼裡是容下下任何奸妄之事的,此刻他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眸中那倨傲的、厭惡的神色。很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鳳傾玦在用童男子練功,恐怕今夜之事很難善了。可如今又沒有別的辦法,他只盼著凰主聽到門口的聲音,能夠想法逃走,可他也清楚這似乎不太可能。

有一個金吾衛搬了椅子過來,蕭徹悠然坐下。冷眸微眯,瀲灩的眸中光芒掠動,灼灼迫人。

他打量著墨桓。眼前這個護衛不過十**歲的樣子,身著一襲青衣,生得眉清目秀,看上去低眉斂目,但渾身湧動的殺氣卻不容忽視。妖女竟然還有一個這麼忠心的護衛,倒是令他有幾分訝異。

墨桓有些心神不定。

蕭徹堵在這裡,他倒是很希望大人現在還沒有練功最好,那樣,大人不動那四個少年,蕭徹就抓不住證據。

墨桓這邊正胡思亂想,忽聽得竹屋內發出“砰”的一聲。

他心中一緊,忙敲門道:“大人,墨桓可以進去嗎?”

鳳傾玦方才被外面的聲音所擾,體內氣血翻騰,吐了好幾口血。她慌忙又運氣調息一個周天,才將體內流竄的真氣壓制下去。如今,體內的冰冷寒氣已經漸漸蒸發,內力終於衝破了阻塞,只是體內還是有些微的餘痛和冰冷。

到底是受到了外面的干擾,她急急收功,受到了影響。

鳳傾玦披了衣服從水池中起身,只覺得身上有說不出的倦怠和難受,竟然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她已經聽出來外面來的是蕭徹,她冷笑一聲,強撐著從地面上爬了起來,挪到竹凳前坐下,方才懶懶說道:“墨桓,進來吧!”

墨桓一臉擔憂地闖了進來,看到鳳傾玦無恙,這才快步走到她身後駐足而立。

一個金吾衛推開竹門,然後幾個金吾衛提著懸刀佩劍率先走了進來,其後蕭徹漫步走了進來。

原本霧氣騰騰溫暖如春的竹屋內,瞬間充滿了冷肅之氣。

蕭徹冷銳的目光從鳳傾玦身上掠過,再轉到躺在地上的四個少年身上,劍眉微皺,黑眸中掠過一絲冷意。

鳳傾玦歪在竹凳上,一襲白底紅花的衣裙半掩半敞,半溼的墨髮披垂而下。她手中拿著那個團扇大小的繡花繃子,上面繡著一朵怒放的曼陀羅,嬌美豔麗的似乎能讓人聞見花香。而她的人比曼陀羅還要嬌豔,整個人散發著出水芙蓉般的嬌媚,嬌軟到似乎要將人溶化在那裡面了。

“皇上真是好興致,這深更半夜風塵僕僕來到此處,莫不是打聽到小女子在此沐浴?這麼說,皇上對小女子真的有意了?”鳳傾玦懶懶一笑,眉間眼梢都是令人迷醉的風華。只是,朱脣因為剛剛吐過血,竟然嫣紅得令人心碎。

蕭徹連看都不看鳳傾玦一眼,冷聲吩咐剛到屋內的藍齊洛道:“看看這四名少年可還有救?”他望著躺在地面上只著一件裡褲的四名少年,俊美無雙的臉變得極其難看,長眸中鋒芒隱現,周身似有冷意迸出。

藍齊洛領命,俯身先探了探四名少年的口鼻,又派人翻來覆去地檢查他們身上是否有傷口,末了起身稟告道:“皇上,還有氣息,似乎只是昏迷過去了,身上也沒有傷口。”

鳳傾玦淡淡挑眉,多虧了她用的是繡花針,鍼口又是在隱祕的地方,再是仔細怕是也看不出來。

“哦?”蕭徹淡淡挑眉,似乎早就料到了。

鳳傾玦笑靨如花地仰起臉,迎著黯淡的燭光,坦然望向那站在面前的人,道:“皇上莫不是以為小女子要害這幾位小哥兒?那皇上你可真是多慮了,我哪裡是這麼狠毒之人!”

蕭徹的目光輕輕掃過鳳傾玦的臉,長眸中有瀲灩的波光閃過,他微微地眯了下,下頜繃起,繃出一抹冷酷的線條:“我也希望鳳姑娘是慈悲良善之人。”頓了下,他狀似不經意地笑道:“今夜真正好興致的是鳳姑娘吧?這深更半夜偷偷到清寧的別宮來沐浴,又有這麼如花似玉的四名小哥兒服侍,真正豔福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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