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比箭奪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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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比箭奪燈
鳳傾玦在街道上站定,低頭打量著自己手中的弓。
這弓是醉酒坊管事的男子拿過來的,是一張鉄胎大弓,這種弓的射程比一般弓要遠,應該能射到三百步遠,但這種弓卻也比一般的弓沉了不少。
鳳傾玦慢慢把箭搭在弓上,瞄了一眼四周,見越來越多的遊人被這邊的熱鬧吸引了過來,竊竊私語聲也越來越大。
“這個女子是什麼人,怎麼這麼大膽,敢和當今聖上比射箭?”
“不曉得,估計是京外來的,沒見識過皇上的厲害!”
“嘖嘖,太自不量力了!”
“……”
竊竊私語聲隨著風聲不斷地傳了過來。
鳳傾玦慢慢地舉起了弓,兩隻石榴紅色的寬大衣袖自然垂落,露出她瑩白如玉的手腕。蔥白的手搭在弓弦上,慢慢地舉弓瞄準。
她微微眯眼,眼角上翹,眼中含著嫵媚的笑意。
這個瞄準的過程有點長。
那張弓左邊瞄瞄,右邊指指,上邊挪挪,下邊移移。
她一移動到下邊,黎然就額頭冒冷汗,急得大喊:“太低了!太低了!”不是瞄他的頭好不好!
有幾回,這箭頭瞄到了當今聖上的頭部,鳳傾玦看到了他微垂的側臉,以及脣角邊那柔和的呵護的笑意,他在低聲對身畔的白裘女子說:“放心,這燈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這個時候,她就很想放手,讓這支箭就這麼飛出去。
過了好久,鳳傾玦終於瞄準了花燈的細繩,準確地說,是瞄準了花燈的上方,到底指的是不是細繩,這就不是眼力能看出來的了。
鳳傾玦的弓終於固定不動,她開始一點一點地拉開弦。
竊竊私語聲低了下去,終於歸於靜寂,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女子到底能不能射中,八成是射不中。
“阿然!”在所有人的心神都吸引在弓箭上時,一道奇怪的聲音出現。
發出聲音的是鳳傾玦肩頭上的紅翎羽八哥兒。
這八哥兒生得漂亮,一身黑羽,頭頂上幾撮紅色羽毛飄飄,宛若帶著一頂皇冠,它傲然挺胸站在鳳傾玦肩頭上,一對黑眼珠直直地盯著黎然。
八哥兒會說話,這不是稀奇事。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時候這八哥兒為什麼會喊阿然。
黎然又想哭……
只有他知道八哥兒為啥會叫阿然。
平常鳳傾玦不直接叫自己名字,只是喊然兒,估計這雜毛鳥聽著聽著就學會了,還給自己起了個名兒。阿然!好難聽!
還有比他更更倒黴的人嗎?主子欺辱他也罷了,連她的八哥兒也欺辱他。
他咬了咬,喊道:“紅毛!”
八哥兒的大名叫炎煊,這名字是獨孤炎和火煊起的,想讓鳳傾玦時時刻刻想著他們。它還有一個只有鳳傾玦能喊的名字就是紅毛,因它頭頂上有幾撮紅色的羽毛。
“紅毛!”黎然怒道。
“阿然!”八哥兒拍翅膀叫道。
“紅毛!”
“阿然!”
“紅毛!”
“阿然!”
……
醉酒坊的管事終於忍無可忍,走上前問鳳傾玦:“姑娘,你還射不射?”
鳳傾玦勾脣笑道:“當然射了!”
她伸手拍了拍肩頭上的八哥兒,輕聲道:“紅毛乖啦!”
八哥兒斂起撲騰的翅膀,昂起了頭。
鳳傾玦再次挽弓瞄準,夜風吹過,寬大飄逸的衣裙飄舞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像一朵夜色中隨風招展的紅色海棠。她眯眼,脣角優美的笑影不在,隱約,有酷冷的殺氣在她身周流動。
黎然的腿忍不住哆嗦了起來,心中想著:只要她一鬆弦,他就蹲下。
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鳳傾玦卻放下了弓。
“這弓我拉不開!”她頗惆悵地說道。
圍觀的人“轟”地一聲笑了。
黎然額頭上的汗滴了下來,他能說他不認識這個人嗎?
醉酒坊管事的氣得說話都結巴了:“你……你……那你就別射了。”
鳳傾玦卻哪裡睬他的話,她將弓“啪”地扔在了地上,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來一個團扇大小的繡花的繃子,上面繃著一塊白色寒絹,繡了一朵怒放的曼陀羅,嬌美豔麗、栩栩如生,幾乎能讓人聞見花香。
她微笑著將支撐繃子的竹條抽了出來,彎成弓的形狀,在兩頭纏上了絲線,做成一張弓。將剛才那支箭搭在絲線做的弦上,笑靨如花地說道:“我用這個!”
“你當這是小孩玩過家家啊……”管事的男人話還沒說完,鳳傾玦已經挽“弓”搭箭,也沒見怎麼瞄準,“嗖”地一下就射了出去。
“啪嗒”一聲,花燈落在了黎然的懷裡。
圍觀的人都默了,剛剛還人聲如潮的街道頓時靜如空山,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只有炎煊撲稜著翅膀飛了出去,在花燈上方落了下來,昂首開始踱步。
這個結果太出乎意料,且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後,圍觀的人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
鳳傾玦在歡呼聲中曼步走了過去,衣帶當風,姿態曼妙。
“黎然,拿好燈,我們走了!”她勾脣笑道。
“請留步!”身後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了過來。
鳳傾玦眯眼瞧了過去,只見蕭徹快步朝她走了過來。他不管走得多快,步子永遠很穩,就好似他這個人,永遠都成竹在胸,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樣。隨著他的逼近,有酷烈的威壓無形中迫了過來。
鳳傾玦微微勾脣,這就是當今聖上。他似乎只會對心愛的人笑。旁人眼裡,他是冷麵的判官,一旦確定了要誅滅你,他就永遠不會放手,直至讓你灰飛煙滅!
“請問皇上有事嗎?”鳳傾玦翩然回身,頭上的珊瑚朱釵的紅色珠串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華美中透著幾縷幽豔。
蕭徹微微挑了挑眉,冷聲問道:“這盞花燈如今是你的了,不知你賣不賣?”
“賣啊!”鳳傾玦想也沒想就說道。
“多少銀兩?”蕭徹問道。
鳳傾玦低眸看了一眼黎然懷裡的花燈,頗為躊躇地說道:“賣多少銀兩好呢?這麼好的花燈!”
蕭徹冷冷揚眉,準備接受鳳傾玦的獅子大張口。
“可惜我不缺銀兩,只好不賣了!”鳳傾玦攤手道。
“那你缺什麼?”蕭徹眯眼問道。
“我缺什麼呢?”鳳傾玦扭頭問身畔的黎然。
“缺男人!”黎然不假思索地說道,剛說完他自己都不爭氣地臉紅了紅,其實自己不就是鳳傾玦名義上的男人,帝凰妃。
鳳傾玦睨視著蕭徹,勾脣笑道:“聽到了嗎?皇上肯換嗎?”
八哥兒在花燈上玩夠了,忽地飛到鳳傾玦懷裡,學著她的話道:“皇上肯換嗎?肯換嗎?”
倘若是一般的男子,聽到這句話,恐怕早就怒了,就連此刻那些圍觀的人們聽到一人一鳥這樣說,都有些憤怒。
就連黎然都在心裡不斷地嘀咕,這妖女太無恥了,一個花燈就想換一個男人。
可當今的天闌帝蕭徹卻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聽到鳳傾玦這句話,連眉梢都未曾抬一下,只脣角的弧度輕揚,揚起一個嘲弄的笑意。
“抱歉,朕已有心儀的女子,怕是無法照顧你的生意,只是這盞花燈,我是勢在必得,你開個價吧!”他極緩極慢地說道,只是話語裡卻已經當鳳傾玦是一個青樓的妓子了。
倘若是一般的女子,聽到這句話,恐怕也早會怒了。只是鳳傾玦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撫摸著懷裡八哥兒的羽毛,脣角上依然掛著慵懶的笑意:“人不能換,那就換皇上身上的東西吧!”
鳳傾玦說完,便抱著八哥兒開始圍著蕭徹轉圈兒。含波瀲灩的美眸凝視在他身上,興味的眸光逡巡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落在他手中握著的烏金馬鞭上。
“這鞭子不錯!”她曼步上前撫摸了一下鞭梢。
蕭徹眯眼道:“你若是喜歡,自可拿去。”
鳳傾玦搖搖頭,道:“哎——可惜我不愛騎馬,用馬鞭沒用。這把刀也不錯。”她目光一轉,凝注在蕭徹腰間配著的刀上。
這把刀的刀鞘是黑色的,透著古樸而酷冷的殺氣,可以想象,裡面那把刀一旦出鞘,會是怎樣的冷厲。
“然兒,你不是缺一件兵刃嗎?這把刀你喜歡嗎?”鳳傾玦指著蕭徹腰間的佩刀問黎然。
黎然冷汗如雨,心說:姑奶奶,你能不能別扯上奴才啊!當今的天闌帝的刀是誰都能要的嗎?借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啊!
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跟著這個妖女,早晚不是死在她手上,就是死在她的敵人手上。
“不喜歡!奴才一點也不喜歡。”黎然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這把刀怕是你們要不起吧!”為蕭徹牽馬的侍從終於忍無可忍,上前訓斥道:“這刀身上還雕刻著可以調動兵馬的軍符,你要得起嗎?”
“這樣啊!”鳳傾玦頗失望的樣子,圍著蕭徹又轉了一圈,眸中忽然一亮,好似發現寶貝一般,湊近當今聖上身前,瞪大眼睛看他斗篷裡那件玄錦鑲裘邊的騎馬裝。
她湊得很近,頭上挽起的髮髻蹭到了蕭徹的下巴,隱有女子身上的暗香沁入他鼻間,蔥白的手指還在他胸前的衣料上摸了摸。
蕭徹忽然感覺到自己好似一個等待估價的貨物一般,他厭惡地後退一步,一把揮開了鳳傾玦的手,冷眸危險地眯了起來。
鳳傾玦輕揚脣角,緩緩道:“皇上這身騎馬裝很好看!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我就要這身騎馬裝了,我家然兒穿上這身衣服也一定像皇上一樣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