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戍守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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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戍守邊關
兩人同行趕往養心殿,一路上羅煞不停地安慰著昭瑰公主,自從上次她提醒過昭瑰公主之後,她就知道這個長公主已經接受藍齊洛了。至於皇甫瑾,事實告訴羅煞,初戀蓋好雖然美好,但一般都是沒有結果的。或許正因為沒有結果才覺得美好。
等兩人來到養心殿後,發現門口正有一個公公等候著,見著兩人來立馬迎上來,跪拜道:“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參見長公主殿下。”
“你怎的守在這裡?”見有人守候,羅煞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皇上已經猜到長公主會來,所以一大早就讓奴才在這裡等著。”
羅煞掩脣一笑,道:“皇上還真是未卜先知。清寧,我們進去吧。”
拉住昭瑰公主的手,羅煞舉步就要進去,可卻被攔住。羅煞疑惑地看了一眼攔住她的公公,並未有即刻發怒。
“皇后娘娘……皇上……只交代了見長公主,其他人是不能進去的……”那公公顯然是十分為難,可這也沒有辦法,那是皇上親口下的命令。
羅煞的臉色因為這一句話而隱隱地變得不好看起來,不過只是那一瞬間,隨即她就極好地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羅煞微笑搖頭,道:“那好,宮裡還有些事,我且回去。清寧你就好好地和皇上說吧。”說完扶了樺溪的手往坤寧宮的方向走去。
“奴才恭送皇后娘娘。”見羅煞沒有責難,守門的公公在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氣,若是皇后要處罰,恐怕他就在劫難逃了。
羅煞扶著樺溪的手坐上了鳳輦,眼神之中盡是冰冷,吩咐道:“回宮。”
樺溪自然知道她此時心裡不痛快,便陪笑道:“娘娘,御花園的花兒都開了,熱鬧得很呢,娘娘要不要去瞧瞧。”
“哦?那便看看吧。”羅煞豈不知他心意,總之心中正煩悶倒不妨去看看。
美人蕉開得如火炬一般,一樹一樹熾烈地紅著,或是吐露嬌嫩的鵝黃或是豔媚的橘色,一朵一朵嫵媚柔軟地開著,似慵懶春睡的美人。
走了片刻,直到入了御花園深處,樺溪方怯怯道:“娘娘別生氣。”
羅煞反而笑道:“本宮有什麼好生氣的。”
樺溪聽她這樣說,一時倒不好介面了,於是道:“皇上許是沒想到娘娘會和長公主一起來,所以才沒有吩咐。”見羅煞只是不作聲,又陪笑道:“方才若是娘娘命人通傳一聲,此刻便也進去養心殿了。”
羅煞心底發冷,道:“皇上若真心讓我進去的話,適才那太監就不會那樣說了,且他們是兄妹情深,本宮去了得生出多少嫌隙來,好沒意思。”
樺溪見羅煞如此,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低著頭只管扶著羅煞走。
且說昭瑰公主整理了一下心情,款款步入養心殿。蕭徹正坐在御座上,桌子上羅列著大量的奏摺,數量之多都快要把他整個人都埋起來了。
昭瑰公主走到殿中央屈膝向蕭徹行禮:“清寧參見皇兄。”
蕭徹從一堆一堆的奏摺中抬起頭來瞟了一眼昭瑰公主,道:“你來了,過來吧,你看看這個摺子。”
“清寧不敢妄議朝政。”昭瑰公主低垂著頭,眼睛死死盯著自己腳上的繡鞋,不敢抬頭與蕭徹對視。
蕭徹拿著奏摺起身,緩緩地走到昭瑰公主身邊,道:“朕要你看的這件事不是國事,是家事。無需多言,你一看便知。”
昭瑰公主顫顫巍巍地將蕭徹手中的奏摺接過,緩緩開啟,蒼勁有力的字躍然於紙上:微臣斗膽,臣聽聞長公主因在藍家受辱憤然回宮,長公主乃是先帝最寵愛的公主,地位尊貴,竟受辱至此,若不嚴懲藍家,實難儲存皇家顏面,更傷先帝顏面。
看完奏摺,昭瑰公主手抖得更厲害,抬頭看著蕭徹的眼神中有著絲絲哀求:“皇兄……”
蕭徹抬手打斷昭瑰公主接下來要說的話:“這樣的奏摺還有好多,理由幾乎都是要求朕顧及皇家顏面,嚴懲藍家。但是藍景浩曾經為父皇打下半壁江山,藍齊洛更是助朕登基,朕很為難,所以想聽聽清寧你的意見。畢竟,這也是你的事,若是朕下了決定,卻讓你抱憾,朕心中難安。”
“經此一事,清寧已不做他想了。”昭瑰公主正色,肅然下拜道:“皇上為清寧考慮,想要懲罰藍家,皇上一日有此想法,難免有人產生迎合之心。皇上既已考慮如此之多,那麼就請皇上明告天下,不會追究,亦不嚴懲,只是小懲大誡,如此,才可人心安定。”
蕭徹深深注目於昭瑰公主,似有思慮之意。良久,他俯身看她:“你真這樣想?”
昭瑰公主仰起面容,坦然回視他,道:“是。”
蕭徹含了一縷微不可見的笑意:“可是經此一事,朕已決定嚴懲不貸。”
昭瑰公主俯首再拜:“清寧已蒙聖恩殊榮被冊為長公主,實在不宜再受榮寵。何況這本是清寧的家事,現在惹得皇上煩心,清寧已經是慚愧非常。”
昭瑰公主輕輕啟脣,道出難言之隱:“皇上已經破例將清寧封為長公主,朝廷中已經物議如沸,清寧聽聞司空大人不是屢次進諫了麼?清寧不願意因此事居於炭火之上,使皇上為君臣、兄妹情分為難。”
蕭徹淡淡一笑,伸手扶昭瑰公主起來,神色清遠地道:“既如此,朕也不勉強你。”他停一停,又道:“不過,若是你想要出口氣,去找皇后吧,她主意多。”
昭瑰公主淺淺含笑,凝眸於他,道:“皇上,只是清寧還有一小小要求。”
蕭徹和言道:“你說。”
“清寧不喜住在藍家,”昭瑰公主沉吟:“畢竟婆媳關係總是難處。”
蕭徹思量片刻,道:“那好,朕賜居長公主府,藍齊洛封官賞賜之後一同住進去吧,這樣省得在藍家與藍夫人起爭執。”
昭瑰公主“撲哧”一笑,側首道:“藍夫人其實也不壞,只是愛子情切起來真真兒是讓清寧受不了,到底是皇上思慮周全,清寧只求眼不見為淨。”
數日後日光晴明,昭瑰公主沿著紅牆朱壁坐轎自羅煞宮中回來,正遇上從養心殿謝恩出來的藍景浩一家人。一幫人駐步向昭瑰公主行禮,昭瑰公主微微側目,淡淡道:“恭喜藍將軍了。只不知皇上對你們說了什麼?”
“皇上皇恩浩蕩。”
昭瑰公主意味深長地一笑,道:“比起五馬分屍,此番懲罰的確算是皇恩浩蕩了。只是遠在邊關,深受黃沙之苦,倒是難為將軍和夫人的身子了。”
藍景浩默然頷首,隨即揚眉一笑道:“臣本是武將出身,為皇上戍守邊關是微臣的職責。”
“將軍驍勇善戰,又明人心,已是很好的本事,若再加上為人聰明知進退,更是大有前途,只是本公主總覺得讓將軍戍守有些委屈。”
藍景浩一笑,恭聲道:“微臣以公主為榜樣,不計較一時得失。多謝公主關懷。”
昭瑰公主側首看他,綻出輕柔若秋光的笑意:“本公主要多謝將軍與夫人才是。一路保重。”
藍家人垂手恭送昭瑰公主離去,亦頭也不回步出皇宮。
秋風捲起永巷青石板上幾脈枯黃落葉,瑟瑟有聲。昭瑰公主半倚在轎上閉目歇息,感受著宮牆下的風透過輕綃沁上肌膚的微涼。
落葉堆積滿地,落盡翠葉的枝條悽然伸向唯有一線可見的天空,觸目皆是沒有生命的枯黃色澤,一向唯有深秋才是這樣破敗蕭條的景象。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聽一息清冷如霜的聲音說道:“微臣參見長公主殿下。”
昭瑰公主睜開雙眸,一抹蒼翠深綠撞進眼簾,在硃紅枯黃映襯下叫人頓生清新奪目之感。是藍齊洛!
昭瑰公主心中驀然一酸,溫和道:“請起。你我夫妻,何必如此。”
藍齊洛靜一靜神,一雙狹長幽深的雙眸只幽幽瞧著昭瑰公主,一言不發。
昭瑰公主會意,落轎行至她身邊,清婉道:“秋色正好,可願陪本公主走走?”
藍齊洛輕輕搖頭,恭順的神情與眼中深刻的凜冽迥然不符,淡淡道:“多謝公主垂愛,微臣還有事先行一步。”
昭瑰公主瞧藍齊洛神色如常,以為他並沒有對藍景浩的戍邊之事而如何,心下稍稍安慰,囑咐道:“受傷之後再未見你,可要好好保養。長公主府修葺好就一同搬進去吧。”
藍齊洛原本沉靜著面容,聞言不覺粲然一笑,露出細白如貝的牙齒,道:“這個自然,微臣是皇上的臣子,這條命,自是大有用處。”
昭瑰公主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的確,自是大有用處。”
“只是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心機深沉,難不成當初的單純和善良都是裝出來的不成?”藍齊洛的目光幽怨地像是一條毒蛇,道:“還是……趁機想毀掉這樁婚事。”
昭瑰公主被藍齊洛說得微微泛上怒氣,道:“你當先帝真的會放過你們?你當皇兄真的會放過你們?若不是本公主求了皇兄,你們藍家就等著辦喪事吧。我既已經嫁到藍家,你藍家做了那樣的事,我再怎麼還能毀掉藍家?莫不是要和離?”
“那就應該問長公主殿下了,長公主殿下要如何做?”藍齊洛的語氣冷得像塊冰,絲毫沒有溫度:“若是沒有別的事,微臣先告退。”
昭瑰公主悠然一笑,深深頷首,目送藍齊洛曼步而去,直到一脈青綠消失於深宮枯葉委地的轉角。偌大的皇宮,繁華堆砌紅顏天地,只餘一身淒寒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