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絕版帝后》10 茶鋪之談

《絕版帝后》10 茶鋪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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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版帝后》10 茶鋪之談

衛肆渢收回神思,低笑:“似乎看到那位三太子了。舒蝤鴵裻”

“他?”紫翎一聽也意外,但覺得沒什麼好奇怪:“他頭一回來京城,又那麼年輕,多少有些對他國繁鬧好奇,出來看看沒什麼奇怪。走的有點兒累了,去喝茶吧。”

金國與衛朝有些不同,不但是可汗的兒子,包括各貴族部落的兒子都稱為太子。據說那位三太子之所以得炎烈可汗器重,不僅因其長得最好,且能騎射懂謀略,頗有些不凡胸襟。

若非如今炎烈處境極為險峻,也捨不得把如此優秀的兒子送到衛朝來。表面是出使鄰國求援,可實際上炎烈很清楚,小兒子一來便是人質,才能促使衛朝答應援助平亂。再者,或許炎烈也想到另一個問題,小兒子在京城雖是人質,卻也能保證安全。

戰/亂之時,什麼都可能發生澹。

隔著石橋,對面的茶鋪映入眼簾。

只一眼,紫翎發現茶鋪有了變化。雖然仍舊簡單樸素,但明顯重新修葺過,茶牌下綴的紅纓子都是嶄新鮮亮的。等著跨過石橋,但見鋪子裡外還張貼著鮮紅的喜字,裡面忙碌的不再是小夥計一個,還多了一個十六七歲模樣清秀的小媳婦。

“夫人!”小夥計笑著迎上來,見了衛肆渢懷中抱著的曄然,這回算是明白了:“公子夫人請裡邊兒坐,小店新進了茉莉茶,馬上就來。幻”

兩人在最邊上坐了,雙喜與護衛坐在相鄰的桌子。

小夥計很快上了茶,照例端上四色拼果,笑著問:“夫人雖光顧的少,也算是老主顧了,不知公子夫人怎麼稱呼?”

不等她張口,一旁的衛肆渢就說了:“往後稱我‘肆爺’,稱她‘肆夫人’。”

“哦,原來是四爺四夫人,請慢用,有事兒只管張口。”小夥計聽成數字的“四”,以為他是家中兄弟排行為四,更是料定他們若非顯貴便是大富,不便用真名姓在外行走。

紫翎卻在聽了他的話後忍不住笑出聲:四爺?她可沒穿到清朝去。

衛肆渢以為她只是笑這個編造出來的稱呼,便沒問,把點心拿了一塊兒放到曄然手裡,只讓他抓著玩,不讓吃到嘴裡。曄然太小,除了吃奶最多喝點濃濃的米糊之類,外面小鋪子裡的東西畢竟不大幹淨,弄不好要吃壞肚子。

紫翎端著茶杯,聞著茉莉香,想到了前世裡的一些記憶。回神時,見對面的衛肆渢同樣的若有所思,不禁疑惑。

衛肆渢一抬眼正對她的目光,輕笑:“想到點兒事。”

她結合前後,猜測到了:“那位三太子的事?”

儘管鋪中沒什麼茶客,談起這類事情,仍是習慣性的壓低了嗓音:“炎烈如此喜歡這個小兒子,有一日國內穩定了,必定會想辦法將其換回去。留個質子雖是好事,然而事情總是此一時彼一時,總得考慮往後可能的變數。”

她禁不住嗤笑:“你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必定是你也喜歡這位三太子吧?若你不喜歡,怎麼可能談放他回去的話?”

衛肆渢笑著不再隱瞞:“的確,他討我喜歡是因為他與其父相似,或者說,比其父更令我踏實放心。那些金國人,自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嗜戰,但凡有點兒機會都不會放過掀起戰爭。這些天我派人觀察著,覺得他若做了下任可汗,倒是不錯。”話音一停,他狀似商量般的笑:“翎兒,你覺得我若給他賜門親事如何?”

“當然好。”政治上往往採取聯姻之策消弭戰火維繫和平,雖和親者心酸,然於兩國來說的確是極好的事。

再者,她理解衛肆渢的用意。

衛朝賜婚,與之前的金國送親,看似都為和親,實際卻很不相同。為三太子賜婚,若有一日三太子回到金國,甚至說其繼任可汗之位,等同於金國自此與衛朝不僅成了姻親之國,還成為臣國。除此外,還有許多的連鎖反應,於兩國有利,於衛朝更有利。

坐了一會兒,曄然困了,不時的打著哈兮,小腦袋在衛肆渢懷裡蹭來蹭去。

“給我吧。”她將曄然接過來,輕輕拍打著,嘴裡哼著歌兒輕哄。

曄然漸漸的安靜,睡著了。

衛肆渢注視著,含笑打趣:“翎兒溫柔的模樣真是很迷人,真羨慕這小子。”

她好笑的瞪去一眼:“怎麼,難道要我唱著歌兒哄你睡覺麼?”

這話一出,衛肆渢也笑出聲:“翎兒有這份情趣,不如今晚試試,可能會比以往睡的更香呢。”

嗔笑著不接話,見茶鋪裡客人漸漸多了,便說:“走吧,一會兒曄然被吵醒了肯定要哭鬧。既然出來一趟,順便去看看青奕,再者有點兒事要問商洪。”

衛肆渢喊道:“雙喜,去備車!”

“是。”雙喜忙跑出去,出來時的馬車停在一條街外的巷子裡。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了茶鋪門前。

衛肆渢起身,伸手接曄然:“來,給我,他沉著呢。”

“不用了。醒的時候和睡著了不一樣,萬一抱的不舒服要哭的。”一面說著一面起身,又看見了那個明顯是新婚的小女子,便笑著說:“我請客,你付錢。麻煩你把茶錢給了吧,別忘了打賞。”

“你先上車吧。”衛肆渢對著雙喜擺擺手。

雙喜摸出銀子付給小夥計,明顯是幾倍的茶資:“多出來的是夫人賞的。”

“這……”小夥計滿眼疑問。

紫翎笑道:“剛娶親吧?算是我的一份賀禮。”

“多謝四爺四夫人打賞。”

兩人坐車到了壽安伯府,商洪聞訊跑出來接駕。

“免禮,起吧。”衛肆渢擺擺手,掃了眼這些人,問:“小公子呢?”

商洪連忙回道:“望皇上恕罪,因倉促,小兒衣冠不整來不及見駕。”

正說著青奕跑來了,跪地磕頭:“青奕叩見皇上皇后。”

衛肆渢見他發冠還歪著,輕笑:“起來吧。這什麼時辰了,還睡覺呢?你姐姐可是特地出來檢查你的功課,若做不好……”

青奕小心翼翼的抬眼,又極快的落下,似乎很緊張似的。

紫翎看出了點兒端倪,與衛肆渢對視一眼,兩人皆不露聲色。

“老爺不必跟著,我與皇上有點兒累了,在青奕屋子裡歇歇,順便看看他的功課。一會兒還有點兒事詢問。”紫翎說完便在紅豆的引領下往青奕的院子去。

商洪恭送著他們離去,然後便趕緊吩咐下人們準備茶點等物送去。

如今青奕是候伯公子,又是商洪唯一的兒子,房中的擺設用度自然是毫無挑剔,便是老師都是請了在翰林院供過職的老翰林。

紫翎將曄然安放在青奕的**,讓小丫鬟在旁邊仔細照看著,前往青奕的書房。書房就在隔壁,一間大屋子,佈置的十分清雅,即便青奕才六歲,架子上也擺滿了各類書籍。在臨窗的大書案上,滿架各號毛筆,澄泥硯,鎮尺等等一樣不少。

衛肆渢正看著,順手拿起攤在桌上的一張紙,上面有青奕臨的字:“嗯,不錯。”

青奕忽閃著眼睛,時不時朝她張望,又似看什麼似的望向門外。

“奕兒,有事?”紫翎早在那會兒接駕時就發現了,不禁覺得很奇怪。

“沒、沒事。”青奕一臉心虛,偏偏還是撒謊。

衛肆渢噙上一笑,往椅子裡一坐,聲調變得很微妙:“青奕,知道當著皇上的面兒撒謊是什麼罪嗎?知道犯了這種罪要受什麼處罰嗎?”

青奕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如今是皇室子弟,一讀書識字就要先學這些禮儀進退,自然清楚跟皇上撒謊是欺君,欺君是要滅九族的。一想到這兒,臉色唰的變了。

“姐姐。”青奕到底是小,滿眼驚怯的向紫翎求助。

紫翎又是好笑又是嘆氣,掃了眼始作俑者,多少責怪:“他這麼小,你跟他開什麼玩笑。”

“我這是玩笑?君無戲言啊。”衛肆渢偏不收斂,故意要這麼逗。

青奕戒備的看著他,悄悄挪著腳步靠近紫翎,拽著她的衣袖不撒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