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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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翌日中午,飄了好幾天的細雪終是停住了。久未露臉的太陽出現,空氣中的寒冷被驅散了不少,正當晌午,往日讓人抱怨的陽光,在冬日裡顯得溫和許多。

金在中倚在窗邊,一手枕著窗臺,另一隻手正伸向窗外,此刻在他手中停留的,竟是一隻鳥兒。

如今已是初冬,鳥兒應該都飛走過冬的,但眼看在金在中手上的,分明是鳥兒沒錯,菱兒覺得不可思議地看呆了。

它在奮力地扇動翅膀,但始終沒能再往天空高飛一絲一毫,它在努力著,飛向屬於它的天空,可是如今再努力也是徒然,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留在不屬於自己冬天,最後等著它的,只有死亡。

不屬於它的冬天,不屬於他的地方,它是因為錯過了唯一的機會,所以無從選擇。那他呢?機會不只一次,但卻是自己親手葬送的,太義無反顧的愛情,最後可能……連死亡的資格也沒有。

金在中眯著眼,望著手上那漸漸停下動作的小鳥,自方才醒來後,他便沒有作聲。本不應該打擾主子,但菱兒想起以往金在中若是一聲不響,必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公子……”唯唯諾諾地叫了一聲,金在中沒有迴應。反看他手心的鳥兒,顫抖著身體,最後…靜止了。

淡金色的陽光,像一層薄紗,覆在金在中的臉上,原本就精緻無比的五官,如今顯得更加不真實了。

“菱兒……”

正看著金在中的臉出了神,忽然間那雙美麗得讓人窒息的眼眸,正直直地望著自己,菱兒頓時有些慌忙地收回了視線,迴應金在中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金在中平靜地問著。

“回公子,已經未時了。”

“嗯……”輕輕地應了一聲,又再沉默下去,菱兒眼珠子一轉,說道。

“公子,昨天皇上抱你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嚇呆了呢!皇上還親自幫你……沐浴,就連你的衣裳,都是皇上替你更換的……”

始終是小女孩,說到這種**的話題時,不禁有些羞澀,但從她說話的語氣聽來,她很高興。

“我知道……”對比起菱兒的喜悅,金在中只是淺淺一笑。

看了金在中的表情,菱兒歪著腦袋問。

“公子,你不高興嗎?”

“不是……”

鄭允浩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某個人好。他在給予,同時也是在奪取……

“公子啊,皇上對你真的很好哦……”

“是的,他對我很好。”金在中這話,聽起來沒什麼特別,但卻好像隱藏著些什麼後話,沒等菱兒猜想出個結果來,金在中接著說道。

“走吧,到錦越宮。”

“是……”菱兒順從地應著。

但……錦越宮?那是皇后娘娘的宮殿,宮裡人都說,當初皇后娘娘懷著的孩兒,是金在中害丟了的。這次去錦越宮,到底又是為什麼?

金在中剛站起來,眉頭便輕蹙了下,走了幾步,步伐也不太穩,菱兒連忙上前撐扶著。

“公子,你還好吧?”

“沒事,有些不習慣罷了。”

“……哦。”就算再笨也能想到這‘不習慣’跟什麼有關,菱兒立刻紅了臉,低著頭只敢望著地面。

………

錦越宮,菱兒是第一次到這裡,當然,也是第一次目睹這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眾所周知,皇后張萱,是張貴人的姐姐,四年前在皇上剛登基時便被接進宮中,因為太后的緣故,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皇后。

那時,張萱十八歲,而鄭允浩卻只有十七。先皇早逝,十七歲雖說不上年幼,但要管治一個泱泱大國,依然是困難的。張萱雖比鄭允浩稍微年長,但也正好能利用這條件管治後宮,這就是太后當年的意思。

可事與願違,張萱冊封皇后以後,並沒有像眾人期望一般母儀天下。後宮是複雜的地方,太多傳言的真實度難以追溯。

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當今皇后讓人並不滿意,就連當朝的眾大臣提起這年輕的皇后,都只有皺眉搖頭的份。

可現在看來,張萱跟想象中的很不一樣,與張忻相似的臉,可卻多了一份高貴與氣質,完全與傳言的感覺大相徑庭。

前方的涼亭內,張萱身邊只站著一名身穿淡青色衣衫的侍女,石桌上擺放著一架木製長琴,纖細修長如玉般美麗的指尖,輕輕撥弄琴絃,委婉的琴聲,如春日裡的微風,柔和溫暖卻顯得有些縹緲。

跟隨金在中上前幾步,站在張萱身邊的侍女回頭一看,隨後臉上顯露出笑容,低頭對張萱說道。

“娘娘,金大人來了。”

聞言,琴聲悠然而止,張萱放下了雙手,回頭見了金在中的身影,笑了笑。

“菱兒,在這邊等我。”金在中回頭對菱兒說道。

菱兒點了點頭,主子說不必跟隨,做奴才的沒有不從的道理,看著金在中走上了涼亭,而且張萱跟他彼此臉上都帶著笑意,這又讓菱兒疑惑上好幾分。

張萱身邊的侍女也被遣開了,兩人交談起來,但遠在十丈以外的菱兒,並未聽見他們說的是什麼。

“萱姐姐。”

“我還以為你都忙得沒時間了呢,坐吧。”張萱輕笑道。

“皇上說你已經知道張貴人的事了,我該來向萱姐姐請罪的吧?”

“那丫頭太任性,應該要受點苦,聽說你也受了傷,一來一回的,何罪之有?”

張萱淡淡地說著,但臉上的表情盡顯親切,金在中似笑非笑地底下了頭,沒有說話。

“我猜,有人懷上龍子了,你覺得呢?”張萱忽然問道。

“我問過皇上,但他沒有給我答案。”

張萱一笑,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嘆息。

“原來如此,在中,你擔心嗎?”

“他既然不願意說,那麼我也懶得去管。今日天氣不錯,還出太陽了呢……”

懷上龍胎可是非同一般,自古後宮嬪妃懷上龍子,無不公告天下,而如今卻有人在刻意隱瞞,箇中原因,相信張萱早已有些眉目。

“是的,天氣不錯。”停頓了下,張萱接著道。

“近一年來,皇上刻意栽培將士人才,這些你都知道吧……”

“嗯。”

“我看你好像很不在乎?”張萱輕睨了他一眼。

“怎會不在乎……萱姐姐,你想過要離開嗎?離開這裡?”

金在中側著臉望著張萱,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顯得有些意外,垂下了眼,說道。

“你也知道,我只是不願意走,因為一個人……所以捨不得離開。”

“是……”張萱這麼一說,金在中腦海立刻浮現出一個男子的臉,但張萱卻搶在他把那男子名字說出口之前,阻止了他的話語。

“不,不是那個人。”嘆著氣,看了金在中一眼,接著道。

“到了今天,我依然覺得當初的我很傻,為了那個不值得我付出的男人,毀了自己的一切。”

天下人並不知道,當初皇后娘娘腹中孩兒,並非當今聖上的骨肉。他們並不知道,那孩子其實是當今太后派人打掉的。也不知道,那個風評不堪的皇后娘娘,其實是一個聰慧至極的女子。

她並不在乎千百年來,天下女子最夢寐以求的後位。因為她並不愛當今的皇上,只傾心於另外一個人。可如今她卻說自己後悔了……

“很驚訝嗎?”張萱笑著道。

“不,不是。我只是在想什麼人,能讓萱姐姐捨得為他推翻自己從前所做的一切。”金在中笑著搖頭。

“他……很聰明,卻也很傻,我喜歡他,可他並不知道。”

那一刻,張萱並沒有望著金在中。

………

幾日後,就如鄭允浩所說,他陪同著金在中一同出宮了。

此次出行顯得無比低調,只安排了幾個侍從跟隨,兩人坐上馬車,侍從在外騎馬隨後,馬車一路顛頗,金在中只是撩起簾布望著窗外,從上車到現在也沒說一句話。

鄭允浩正準備開口,金在中的聲音便緩緩響起。

“你這麼忙,何必陪我出行?”

這話說著,目光卻沒有從視窗移開。簡單的話語,隱藏的是一句他永遠不想說出口的話。

——你,不信任我。

奴才,起碼能得到主子的信任。但鄭允浩,你卻希望金在中能安心當你的傀儡,就連獨立思考的資格都不能有的傀儡。

夜色漸濃,一行人在路上選了家上好的客棧投宿。侍從把馬牽到馬廄,鄭允浩與金在中同宿一房。

冬天的夜裡,以往熱鬧的酒家人煙稀少,路上行人無不徐步而行趕回家中。

房內點著蠟燭,光線不太明亮,卻也足夠看見四周的擺設。窗戶大開著,今晚月色朦朧,月光灑在路上顯得有些淒涼。

一陣寒風吹來,霎時,燭光滅了,房內頓時暗黑一片,即使有月光射進,也未能幫助雙眼看清一切,但方才熄滅的蠟燭,絕對跟那陣寒風無關,有人……故意把它弄熄。

金在中背對窗戶站著,從燭光熄滅的那一刻起,鄭允浩已經提高了所有警惕性,不管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亦不能鬆懈一絲一毫。

這全都歸咎於他的身份,自出生開始,他便是炎國儲君,這一切一切,都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

漆黑中閃過一道寒光,幾乎是本能地,鄭允浩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定睛一看……金在中依然站在窗前,面向著他,手中拿的是——匕首。

“幹什麼?”此刻鄭允浩的聲音依然顯得無比冷靜。

“你說呢……我想幹什麼?”

微弱的月光自他身後的窗**進,背向著光線的金在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講話的語氣,是笑著的。就這樣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