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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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那日,老皇帝下了旨,將喬適收作義子,並且封了號,沒想到自己竟比彥禹昂還要早混到名號,可這皇子之名,看起來卻是那麼可笑。

這日,萬里晴空,長長的隊伍浩蕩地在平原前進著,遠看就像一條蜿蜒前行的蛇,喬適沒想到炎國皇帝會派這麼多人護送他過去,對待一個用來交換人質的無名小卒,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步兵兩千,騎兵壹千,而距離他最近的,身上竟是穿著白色鎧甲。兩國交戰多時,就算再不注意的人也會知道,在炎國軍隊裡,能穿上白色鎧甲,代表的就是最高的榮譽。

這些精銳騎兵一般只有在戰況最危急的時間才會現身戰場,就連兩國交鋒的幾個月以來,他也只是遇到過一兩次。

而如今竟然被炎國皇帝派來,護送他這麼一個質子?的確詭異得過分,怕鄴軍偷襲嗎?可六皇子還在他們手上,要是說這六皇子並不得寵也罷了,但他可是老皇帝最疼愛的兒子,怎麼算也不可能犧牲他來促發這場激戰。

再說,這場戰爭中從頭到尾鄴國都處於劣勢,對戰了這些日子,鄴國依然能站得住腳已經是奇蹟,當然,也可以理解為,炎國皇帝並不清楚他們的狀況,但聰睿如他,又豈會不瞭解箇中情況?

尚宇說過,要派人到炎國軍營中救回彥禹昂,但最後還是沒有行動。救出了以後又如何?仗還是要打,人還是要死,若再這麼下去,鄴國必達蒼穹之末,如此一來,只是自取滅亡。

到頭來,救了還不如不救,而且炎國的要求並不苛刻,可以說是簡單得讓人驚訝,鄴國可以用最簡單的途徑得到安定,這是再好不過的,如今只能相信炎國皇帝信守諾言了。

儘管現在看來,得到的和平就像炎國國君的施捨,但老皇帝從來不在乎什麼面子問題,百姓能安定才是他最在意的。

誰都明白,老皇帝已經沒有了取勝的決心,並不是他長他人志氣,而是鄴國建國以來一直與鄰國互不相犯,過去一百多年裡從沒起兵戰鬥過。

儘管鄴國的軍事訓練上一直沒有掉以輕心,但再好的兵也需要考慮國情才能與敵人對碰,在這點上面,鄴國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及炎國強大。

鄴國與炎國之間相隔了溱國與湛國,但現在這兩國都已是炎國所有,短短三年間,年紀輕輕的炎國皇帝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能力與炎國對立,他們才是天下的霸主。

喬適從來沒有想過會有接觸到炎國的機會,在這之前,鄴國上下根本無意去了解炎國的一切,直到炎軍第一次對他們起兵,鄴國百姓終於也開始擔憂起來。

從老皇帝第一天任命尚宇為此戰主帥開始,尚宇的神態就有些奇怪,可還是不容易察覺出來,六皇子彥禹昂知道了出戰一事,立刻向老皇帝請求隨軍,但老皇帝又怎會答應?彥禹昂用盡了辦法,在一個月以後,老皇帝才勉為其難地讓他出徵。

彥禹昂要離開,當然少不了帶上喬適,到了軍營見了尚宇,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尚將軍,居然也出現了鮮見的神情,是意外,是擔憂,還有,怒意。

喬適沒有想過尚宇第一次對他發怒,竟會是因為這麼一件事,還立刻備馬讓他立刻回去,但是最後礙於彥禹昂的緣故,還是沒走成。

不知道什麼緣故,每次當自己看著戰場上互相廝殺的千軍萬馬,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刀鋒,看著激戰中士兵們的神情,看著那飛揚的塵土,心裡總是有著狂囂的悸動,他喜歡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

初次跟隨彥禹昂,在尚宇身後駕馬觀戰,這是用性命換取的榮耀,所有人臉上都是凝重的,唯獨只有他……在笑。

那微微上揚的弧度並不明顯,但還是讓尚宇發現了。在當天夜裡,尚宇於彥禹昂等人部署戰略時,喬適無意間說出的一句話,解決了讓他們苦惱許久的敵陣,當時,除了尚宇以外,其他人都笑了。

“這不是最好的部署。”尚宇沉沉地說道,眾人聽了以後,漸漸靜了下來,他接著道。

“你有沒有想過從西南方進軍,到底要犧牲多少人?這的確是敵陣唯一的缺口,但炎軍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縱使這是唯一可能擊退炎軍的位置,但他同讓有能力讓鄴軍全軍覆沒!”

所有人都驚訝了,尚宇竟然對喬適動怒?喬適是他最重視的人這一點不說,喬適並不是軍營中的人,就算提出的建議不大理想,也無需這麼認真對待吧?

“炎軍只是在賭我們的膽量,他量定我們不敢,我們又何不來個出其不意?戰場上從來沒有‘最好’的部署,能有成效就已經代表了一切,你想要保住所有人,這根本不可能。”

“喬適!”尚宇低吼了一聲,在場的人不禁背脊一挺。

“小人在。”依然是不卑不亢的眼神,尚宇看了攆緊了拳,抿嘴不語。

自那以後,尚宇嚴禁他接觸關於軍中的一切事物,下令全軍對他嚴加看管,命令雖不多,但足以讓喬適的生活乏味至極。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從前那不思進取,每日只管捉弄他人取樂的他,尚宇是樂的看見的,但好歹如今自己有點出息了,他怎麼卻不高興了呢?

如果不瞭解尚宇的人,也許會以為他害怕喬適搶了他的功,又或者害怕喬適會奪取他的名。但在喬適眼力卻完全不會想到這個份上,他只知道尚宇最近的反應,很是奇怪。

在找不到原因的情況下,想要找回原先的自由,只有在尚宇面前繼續像從前一般胡鬧,尚宇,不需要睿智的喬適,這是他最強烈的感覺。

鋒芒畢露確實不是好事,這些年來若不是彥禹昂的緣故,尚宇被人在背後參的本已經夠他們死上好幾次了。

當初如果不是彥禹昂致意把他們留下,也許他們此刻已是兩個浪跡天涯的無名之士,這幾年來富庶的生活都是彥禹昂所給的,他對他們有恩,在國難當前的時候又怎能置之不理?

但最萬萬想不到的是,這些年來炎國大舉進攻,將鄰國一一佔據,最後竟把矛頭指向鄴國,原以為不會有機會接觸的兩國,最後成了對戰的局面。

尚宇不想與炎國接觸,偏偏世事難料,連國對戰,老皇帝竟然任命他為主帥,所以可以解釋為何尚宇從那時開始,臉上總像懷有什麼心事一樣,能讓尚宇抗拒到這種地步,炎國國君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但按照尚宇的話,最值得思考的不是他跟趙仲衍的關係,而是自己。也許他失去記憶,就是跟炎王趙仲衍有關。

從鄴國到炎國,最快的時間也需要花上兩個月,而彥禹昂只是被擄幾天的時間,絕不可能已經到了炎國。

負責看守彥禹昂的炎軍,大概在等喬適進入了炎國過境以後,就會將他折返送回鄴國。堂堂炎國也不必擔心鄴軍會耍什麼花招,況且現在沒有人會再多生事端,只求他們待彥禹昂禮貌一些。

隊伍走了大半天,終於有了休息的時間,喬適在馬車中顯得分外休閒。當然了,他從頭到尾都不需要自己動腳,坐在馬車裡看看風景就過了大半天。

喬適伸手在馬車窗沿上,俯身趴到窗邊,撥開簾布看著車外,看了看四周,原來已經到了竹葉林,也就是在從前的溱國國境內了,不遠處的騎兵下了馬,跟同伴一起坐在一旁。

“六子,你是哪裡人啊?你那兒的方言還真難懂!”

“我?就這兒!”那個被喊作六字的男子笑了笑,這時候說的話音,基本跟其他人無異。

“這兒?這兒從前是溱國,你是溱國人?”男子似乎很驚訝,自己的同伴竟然是別國的人。

“是啊,怎嘛?現在溱國也沒了,咱也算是同一國的哈!”

“不錯嘛六子,一個溱國的竟然還混成白鎧了!”

炎國計程車兵一般把身穿白色鎧甲的精銳連稱作‘白鎧’,就算是炎國的人也很難能進身精銳連中,可這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非炎國子民的六子竟然做到了,難怪身邊的人都驚訝萬分。

“將軍說,有能力的人就該提拔,管他哪國的,這話可中聽。可將軍這話怎麼說還不是倚著皇上的話兒邊啊,我說吧,你們炎國的…啊!不,是我們皇上啊,撇開好戰這個缺點,就是一個好皇帝!”

“切,好戰已經是最壞的缺點啦!”喬適一邊偷聽,一邊在暗暗嘀咕,幸好沒有人聽見他的話。

“唉,你不知道,就是因為易將軍死了,所以皇上才……”這話沒說下去,就給身邊的人拍住了,那人穿的只是普通步兵的鎧甲。

“瞧你這話說的,皇上是為情所困麼?要其他人聽了還以為皇上是因為易將軍死了,所以振作不起來,然後終日以戰移情啊!”

男子的話一說完,自己還一臉正氣,但其他人早已笑得臉色發紅了,他還十分不解。

“白痴,你這麼說真是越抹越黑!連我都覺得你們皇上就是喜歡那什麼易將軍的,唉……還好你不是白鎧的,不然就丟死人了……”喬適再次嘀咕,聲音完全只有自己聽得見。

“說起這個,你看過鄴國那小子的模樣麼?”

“沒看過,咋了?”

“他們說,皇上之所以要他來交換鄴國六皇子,是因為他長的像易將軍!”男子一臉陰深地說著,其他人一聽,全都十分感興趣地插嘴了。

“真的假的?其實易將軍長什麼模樣?我是沒見過,你們見過?宮裡頭的奴才見得可不少,都說易將軍那叫一個……唉,那話怎講?忘記了!”

男子這麼一說,有人萬分雀躍地湊臉過來說道。

“哎!易將軍嘛!我見過啊!那次跟尚將軍進宮我就看見了,那時候他沒穿將軍服也沒穿官服,我還沒見過有誰在宮裡還穿得那麼隨意的,可見皇上多寵他!”

瞧他這表情,就像皇上寵的就是他本人一般,鼻子都甩天上去了。

其實,在喬適死後,趙仲衍已將易將軍即為喬適一訊息公告天下,那時炎國上下震驚的程度非同一般,誰都沒有想過把這兩人聯想到一塊。

一個是名滿天下,受萬人敬重的大將軍,而另外一個?同樣名滿天下,只不過是禍害之名,誰不知道易將軍跟喬適是炎國的兩大極致?

可事實往往就是那麼出人意表,話是皇上說的,應該假不了,可叫習慣了的‘易將軍’,卻依然改不了口。

“你倒是說說他什麼長成啥樣啊?”

男子一愣,良久沒說話。

“小子,你耍咱啊?”

愣住的男子一回神,瞅了身旁的人一眼,似乎在說他不知所謂,接道。

“哪敢耍?我當時就剛剛那幅模樣!”

“難不成醜得都呆住了?”喬適猜想著,表情不禁扭曲起來。

眾人又頓了頓,有人呢喃道。

“不都說喬……唉,他長得跟妖孽似的麼?估計不會是假得的吧?”

“你說吶,皇上這麼寵他,還能長什麼樣子?說實話,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不過聽說咱們皇上俊的很,這就不知道了,我還沒機會看見皇上呢,可易將軍那真是……”

男子又停住了,其他人急躁地猛推他的肩膀。

“易將軍真是……唉,我又沒讀多少書,不知道怎麼說,總之就是……”

“驚為天人?!”

“喲,這個詞中用哈。”

“記得那次說書先生是這麼說來著!易將軍可是咱炎國的傳奇了!”

“可惜了,這麼好的人就這麼……”

“那是,我說吧,見了他以後,回家看屋裡頭那個,實在不能看,同樣是人,怎麼皇上命就那麼好?”男子一臉苦思。

“得了吧你!還得瑟,見過易將軍了不起啦?”

“再好還能好過女人啊?皇帝后宮佳麗多不勝數,豈會為了一個男子變成這樣?”

喬適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忽然這麼憤慨,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不少,眾人這才發現了把腦袋探出窗外的他。

看著所有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喬適慢慢壓下突如其來的怒意,扯了個不算大的笑容,還禮貌地朝他們招了招手。

眾人除了眼神,其他部位全都沒有了動作,就像被封住了穴道,連眼睛也忘了眨。良久才甩了甩頭,蹭了蹭旁邊的同伴,然後搖著頭轉身離去,就像從頭到尾沒有見過喬適一般,嘴裡直呢喃……

“真不是鬧著玩的……”

“長得像也這種程度?那易將軍到底能長成什麼模樣?媽的……”

“呀,不知道他會不會比易將軍還好看?”

“嘿,你不是說見過易將軍的嘛?”

“都多少年了?那時遠遠地看了幾眼,走近了也不敢抬頭,怎麼記得住?就知道當時有點愣了。”

儘管他們只是竊竊私語,但喬適還是聽見了,說不出什麼感覺,他們嘴裡左一句易將軍,右一句易將軍,聽在他耳朵裡雖然覺得刺耳,但排斥之中似乎帶著點別的情愫。

炎國皇帝趙仲衍就是因為那什麼易將軍,所以才要用他交換彥禹昂?至今為止,趙仲衍到底是怎麼知道他這號人物的,依然想不出答案。

誰都會認為那日的神祕人一定是擄錯了人,可尚宇卻從來沒有疑惑過,當然了,連他都清楚,那根本就不是擄錯。按他的猜測看來,這是在趙仲衍計劃之中的事。

按照他們的能耐,擄一個無名小卒回去簡直比吃飯還簡單。只是,趙仲衍並沒有這個打算。擄走一個喬適和氣簡單,可如果擄的是鄴國六皇子,話就不一樣了。

派人潛入敵軍陣營擄走敵國皇子,用對方的東西討價還價,在提出簽署和約的同時說出自己的條件。這麼一來一回,炎國倒是省下不少功夫,仗自然也無需繼續打下去,佔了便宜還裝出一副慈悲為懷的模樣,這趙仲衍的心機確實不可窺視。

光是從鄴國到達炎國也花去了一個多月,也許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趕日程。這短日子以來,喬適出乎意料地和炎軍相處得極好,最初他們還會有所顧忌,無論喬適怎麼搭訕也沒有人迴應,過了沒幾天,開始有人有意無意地答話,這人一有迴應,喬適就樂顛了。

大概像他這種人就註定是相識滿天下的主兒,沒有幾天就跟周遭計程車兵混個爛熟,他們似乎也對這個長的絕美,但性格不修邊幅的少年喜歡得很,雖然非自國人,但也放下了不少提防之心。

天下間總有太多的意想不到,喬適意想不到自己到了炎國,竟然是受著如此上賓的對待。意想不到某些宮裡的奴才見了他,竟然會臉色發白。

意想不到他竟總會在有意無意間聽見喬適這兩個字,可話語間卻不像是在說著他。意想不到,那個炎國的皇帝趙仲衍,竟然是那時被他傷了的炎國副將。

當然,最意想不到的是,堂堂一國之君,此刻竟然會親自過來‘探訪’自己。那個尚宇最不願說起的趙仲衍,原來是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