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兩個人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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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兩個人都是傻子
我拿起茶几上的蘋果，大口地咬下來一口，一邊大力地咀嚼一邊問他們：“怎麼都在啊？聊什麼呢？”
三個人在那裡交換著各種的眼神，我順下眼眸，接著大口地吃蘋果。我哈腰夠到了遙控器，看看這個時間點會不會有什麼好看的電視劇。
南宮皓揚說要送鄭逆下樓回去，兩個人就勾肩搭背地出去了。柳微抱來了一懷的好吃的，偎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一起邊吃邊看電視。
我想我要謝謝他們，什麼都沒有問我。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就像是之前的狀況一樣子。所以，我想我真的沒有接到過安樂打來的那個電話。
從進入第二輪複習開始，班級裡的座位調換的很頻繁。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挪動的就比較頻繁。
座位都是按照成績安排的，班級裡一共是差不多60人左右，分成三批。學習排前邊的可以選擇自己的同桌，從中等的和後邊的各選擇一個人。由原來的兩個人，變成三個人一起坐著。
排名前邊的還可以自己選擇要坐在那一排，這個時候大概更能顯示出一個班級排名的重要性了。
我盯著那張成績表，我的心情真的是比上墳還要糾結。我倒是第一次有點覺得我的名次排在第一個有點礙眼，我要第一個選。這槍打出頭鳥，這是要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了。
班主任站在前邊，手十字交叉地放在講桌上。他坐在那裡，貌似很威嚴的樣子。我抬頭看看他，再低頭看看我手裡邊的成績單，這到底是什麼狗屁規定啊？
“鍾愛，你是第一個，選好了沒有？”班主任敲敲講桌，笑的和藹可親的問我。
我十分不情願地抬起頭，保持著笑容應道：“那就柳微和……”
“我”鄭逆自告奮勇地把手舉得老高，衝我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鄭逆和南宮皓揚畢竟是在國外生活了那麼就，一直接受的都是那種自由的教育。中國的這種應試教育，他們還不是很難應付的來。在我們的排名就屬於中等的位置上的。
柳微那丫的，讓她學習簡直就像是要她的命一樣，就一直做著拖班級平均分後腿的事業，而且是樂此不疲的那種。
我還沒等著說什麼，班主任就問我：“要坐哪兒？”
我只好答道：“靠窗那裡倒數第二排，視線特別的好。”
班主任的眼眸裡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個位置可不是學習好的人坐的。不過班主任有言在先，完全由學習好的自主選擇，他再怎麼不樂意，也還是的安排我坐到那裡去。
什麼叫冤家路窄呢？就是秦沈斯她選擇排在中間的南宮皓揚和排在後邊的一個小女生叫李清的，選擇坐在靠窗那邊的倒數第三排。我真是想一口咬死她。
我坐在最裡邊，挨著柳微，然後是鄭逆。秦沈斯就一點沒辜負我的，她坐最裡邊，挨著李清，然後是南宮皓揚。
人家鄭逆和南宮皓揚是好兄弟，坐前後座的感情那是越來越好的。就我和秦沈斯這關係，我這未來的一個月的日子裡還能不能有安靜了？神啊，救救我吧。
座位都換好了之後，正正好好打下課鈴了。秦沈斯轉過身，帶著那種看上很友好但是就知道是笑裡藏刀的笑容對我說：“前後座的情誼，可是很讓人難忘的。”
我也笑著迴應她：“當然了，和你這麼讓我難忘的人前後座，我怎麼可能忘記這份前後座的情誼呢？”
秦沈斯環手看著我，她說：“反正以你的成績和在考場的爆發力來說，這第一的寶座一時半會的我也拿不走，我做第二，自然會一直跟著第一的了。”
我冷哼了一聲，問她：“在這兒威脅我把第一的位置讓給你麼？”
她的食指在我的眼前晃了晃，說道：“我才沒那麼無聊。”
我打著哈氣說道：“這種打不過別人就砸別人家窗戶的事情，你秦沈斯是一定做得出來的。”
和秦沈斯互相嗆了幾句，我們前後座的日子就算是開始了。估計自打更改了串座的法則開始，秦沈斯丫的就在籌劃著這件前後座的事情了吧。為了我，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我謝你。你妹的。
“哪位是鍾愛，有你的快遞。”
我一出教室，就看到了一位白眉大俠。這個城市，冬天的時候很多的雪要下的。今天的雪還算是小的，但是估計快遞哥送了太多的快遞，所以眉毛都有雪和化了成露滴的掛在上邊。
我簽了名字，他就把一個有半個書桌那麼長、三分之一書桌那麼寬的包的很嚴實的盒子遞給了我。看了一眼地址，是上海寄過來的。
我的心不由得一緊，我舔舔嘴脣。在走廊的窗臺上，使勁渾身解數，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把那個盒子拆開了。
裡邊還是一個盒子，特別的精美。木質雕花的，好像是古裝電視劇裡的那種錦盒差不多的。我把錦盒取了出來，還有著淡淡的清香的味道。
我伸出手剛想開啟那個盒子，就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壓住了我的手。我抬頭去看，是魅惑笑著的南宮皓揚。
他說：“我也有。”他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伸到了我的面前，他手裡橫在那裡的盒子，真的是和我這個看上去一模一樣的。
我咬著下脣問他：“麥學姐也要去法國了麼？”
他把那個盒子輕輕地放到了我的盒子的旁邊，他站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一樣靠著窗臺簷。他的臉微微上揚，帶著某種我未知的憂傷。
他說：“恩，這個盒子裡放著一封信還有那枚我送她的戒子。她說對不起，她要隨心而活。不得不追隨自己的心，遠去天涯。”
我嘆著氣問他：“你猜我的盒子是什麼？”
他說：“我不知道。”
我看著他的側臉，我陷入了一個疑問中。我和安樂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南宮皓揚和麥一月又算是什麼關係？麥一月和安樂又算是什麼關係呢？如果我能解開這個疑問，我想我的心就會豁然開朗了。
可是我想不通，真的是想不通。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要花多長的時間才可以想得通。
我把那個盒子抱在懷裡，沒有開啟它的勇氣。我輕聲問他：“很難過吧？”
他卻笑得坦然：“不，反而覺得輕鬆。一月不愛我，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一直都在自我催眠，但是現在我什麼都想清楚了。我想，我已經可以放下一部分了。儘管不是全部，但都會過去的。”
我眨著眼睛看著他，有那麼點羨慕，也有那麼點嫉妒。他怎麼就可以這麼的灑脫，而且我看不出來是偽裝的。而我，為什麼就不可以呢？
我又問他：“我是不是很傻？”
他說：“你是傻，你的心裡認定了安樂。你在慢慢地死心塌地，不想改變。可是你真的愛安樂嗎？愛到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嗎？還是不過是青春歲月裡的一場很認真的喜歡罷了？”
我幾乎是沒有思考，很肯定滴告訴他：“是喜歡，也放不下。但是就像是你說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淡淡地說：“回去上自習吧，現在最首要的任務就是高考了。你只要夠優秀，有能力，想得到的，該得到的，都逃不過你的手心的。”
這一刻，我從南宮皓揚的這話裡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和精神支援。我也一直認同他的這個想法，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在我們看不到青春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句話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午休的時候，柳微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沒有形象。我因為錦盒的事情，會想很多很多。我沒有開啟錦盒，不敢，也找不到一個理由。胡思亂想的時間多了，就沒空閒睡覺了。
鄭逆的大長胳膊輕而易舉地伸過了臥倒在桌子上的柳微，遞到了我的面前。我遲疑地接過那張紙，展開，上邊有一行字。
Moco：謝你一直幫我補習化學，今晚我請你吃西餐吧。看在我這麼費心思找藉口的份上，你和我去吧。——逆。
我想了想，剛剛柳微吃飯時和我說今晚和顧城去看新出來的電影，通宵嗨皮去。我是有點寂寞，可是跟自己閨蜜喜歡的男生出去這也有點太不厚道了吧？可是我真的不想直接回家，強顏歡笑那麼久。
秦沈斯突然轉過身，搶走了我手裡的字條。然後用廣播的聲音也不顧吵醒了屋子裡安眠的同志們就說：“鍾愛，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柳微喜歡鄭逆誰不知道啊？你身為柳微最好的朋友，居然勾引鄭逆？”
然後屋子裡就炸鍋了，然後我想我應該是可以收拾收拾去見來哥了。這群好事的，不嫌事大的人，在互相傳閱那張字條。
柳微再怎麼雷打不動，秦沈斯離她這麼近還這麼大聲說話，她怎麼可能不醒呢？她站起身，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踩凳子，踩桌子，跳到了過道上。把那張字條搶到了手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虧是柳大俠。
柳微把那張字條揉的都快要成粉末了，她的雙手握成了拳頭。她的眼睛在屋子裡橫掃了一下子，大聲地吼道：“都吃飽撐到了是不是？該睡覺睡覺。”
柳微右手食指指到了我，彎曲，勾動了幾下。我起身出去的時候，鄭逆扼住了我的手腕。鄭逆的意思應該是他去和柳微解釋，但是我笑著扒開了鄭逆的手。我和柳微閨蜜多年，我不信柳微會為了一個男人和我決裂。
柳微抓住我的手腕就開始跑，跑的那叫一個有速度啊。七拐八拐的，把後邊跟著的那些好事者都甩掉的差不多了。我們兩個都氣喘吁吁地，至於麼？這簡直是逃命的速度啊。
柳微握住了我的肩膀，很用力。她看著我的眼睛，惡狠狠地問我：“你老實告訴我，你喜歡阿逆哥麼？”
我很堅定地告訴她：“不喜歡。”
柳微鬆開了我，站在那裡，就那麼直直地看著我。她半晌之後才問我：“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難過？”
我握住了她的手，淺笑著告訴她：“因為你根本就不喜歡鄭逆，你喜歡的那個少年有著黃色的頭髮，有著喜歡鬧喜歡玩的性子，有著寵著你的愛好，有著和你一樣沒心沒肺的笑。那個少年，叫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