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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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曾經想用灰色鉛筆畫一條小溪,再畫一座城堡送給你,還有一條灰色的小魚,你說想要一座橋,在小溪那裡,我把自己也畫在裡面,陪你一起去。”
一百多米的牆壁頓時成了塗鴉作品,地上也殘留些許顏料和多個裝顏料的桶。
竇易戴著軍綠色的鴨舌帽,兩件套的時裝款軍裝,和一雙卡其色半靴,手裡拿著特大號的墨筆,嘴裡唸唸有詞:“牆壁般清明上河圖!”
個人審美觀的問題,這些就像幼兒園小孩學畫畫的影象對於竇易而言,就堪比清明上河圖。
“曾經想用灰色鉛筆畫一條小溪……”她開始唱起歌。
無奈被突然出現的保安打斷:“原來是你,007班的竇易!”
“嗨,這麼巧啊?!”她把墨筆丟了,笑著向保安打招呼,手腕那七零八落的紗布搖搖晃晃。
“巧什麼巧?跟我去校長室!”保安說著準備去追竇易,從昨天開始就有人破壞校園環境,從畫畫水平看副校長趙然斷定這個『犯罪嫌疑人』是一個智商不高的孩子,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竇易!
“不去!”竇易用最快的速度,轉身跑了!
不久,她成功的被整所學校通緝。
抓到她的人賞獎學分二十分,對於如此競爭激烈的考試時代,二十分比錢來得重要,於是,某人火了,爆紅了。
可是她還是有辦法做到讓所有人都注意她卻找不到她。
她躲在哪裡?
“媽,我去趟學校。”林展今天意外的開朗,在此之前他還在痛苦自己怎麼就那麼沒用,為什麼總是找不到竇易。
但竇易想躲,誰也找不到她的。
所以,他不找了,有更重要的事讓他去做,他可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現在竇易在西區已經很有名氣了,等別人突然偶遇到她,在去見她。
他和平時一樣,往學校的方向小跑。
“林展哥哥!”宛晴拉住林展:“你要去哪裡呀?”
林展笑著撫摸宛晴的頭髮:“去學校啊。”他完全沒有了前幾天的失魂落魄。
“我也去。”宛晴甜笑,雖然不知道林展去幹什麼,但是跟著他沒有壞處。還可以發現他的多面,像剛才,她從來都不知道林展跑起步來這麼有範兒。
林展想了想:“走吧。”他拉起宛晴得手。
就像約會一樣,宛晴笑著看林展的後背。
學校門口,倉木夏子也迎面而來:“你們也來啦!”看來,想為了竇易犧牲自己的人還是不少的呢。
林展直接忽視倉木夏子,只顧自己走,因此後面的宛晴從被牽著變成被拽著。
宛晴看了一眼倉木夏子,想說什麼,卻來不及說,她只是想問,今天是什麼日子?按道理,現在學校基本上一個學生也沒有。
“竇易,你就那麼大方嗎?”倉木夏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林展抓著宛晴的手,日久生情,難道竇易就不怕林展和宛晴發展出感情嗎?她哀嘆口氣,走進學校。
原來,趙然已經準備撤消竇易的入學資格,所以林展才會大費周張早起跑到學校來找趙然。當然,包括倉木夏子,而宛晴,完全打醬油。
可是,趙然憑什麼給林展和倉木夏子面子?他是副校長,而林展和倉木夏子是什麼?
“有什麼事?”這是一個身高偏矮的光頭男人,西裝,渾濁的眼睛,還有厚厚的嘴脣,一副正宗校主任的樣子。
倉木夏子有點膽怯,吞吞吐吐:“我們……想請您給竇易一個機會…。”
果然,趙然臉色大變:“一個機會?”他審視眼前的三個人:“你們是留級生?”
“我不是。”宛晴完全域性外人,就差拿份報紙在一邊裝沒事人。
趙然把眼光轉向林展,他低著頭,劉海遮住一邊眼睛。
趙然只覺得林展給他的感覺很清新,很簡單,甚至有種眼熟的感覺,只是林展低著頭,他沒看清他的模樣。
“你抬起頭。”
林展甩了甩劉海,然後一張俊俏且乾淨的臉龐映入趙然的眼睛:“怎麼?”
“你是……林金的兒子?”趙然一副詫異的表情。
倉木夏子和宛晴同時望向林展,哇,林展的面子那麼大,連副校長都認識?
當然,林展對趙然,完全沒印象。
“你們出去。”趙然發現倉木夏子和宛晴八卦的眼神,經驗豐富的命令她倆出去,彷彿林展此行的目的,是來走後門的一樣。
倉木夏子明顯不想走:“校長,那個,竇易她……”
“先出去。
”趙然站起身。嚇得倉木夏子和宛晴趕緊往門外跑。
林展全程都保持冷漠,他又不是來幹什麼的,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
“坐!”趙然像給領導獻殷勤一樣把椅子拖到林展旁邊,笑得特別陰險,而且眼睛一直看著林展,一副要吃了林展的樣子。
這年頭,長得帥還有被奔六的男人吃掉的危險。世界啊……
門口,宛晴偷偷趴在門上偷聽,倉木夏子正想拍她的肩膀,她馬上回頭對倉木夏子做了個閉嘴的手勢:“噓!”
“你聽得見?”倉木夏子也趴在門上聽。
“我經常聽你爸聊起你。”趙然還是笑著,看來林展的不給面子沒有惹他生氣:“天才啊,西高能有你這樣的高材生真是榮幸。”
“我可以被撤消入學資格。”林展當沒聽見趙然的話:“竇易不能被撤消入學資格。”他沒心思聊什麼高材生。
“怎麼可能,你見過哪個犯人可以被別人代替坐牢的?”趙然一聽林展也是為了竇易來的,臉色又垮了。
“有必要這麼比喻嗎?”他不打算低聲下氣,也不打算唯唯諾諾,更不打算看趙然的臉色。
“她連續三天用顏料潑灑校園圍牆,並且之前數不勝數的翹課記錄和罷考,你沒理由幫她。”趙然指著窗外五彩斑斕的牆壁:“而且還畫得那麼醜。”
……林展看著也沉默了。
“沒希望了。”倉木夏子失望的站直身子。
“竇易,憑什麼讓林展這麼幫她?”宛晴還是趴在門上:“她在逼我!”沒錯,竇易在逼她,逼她變成壞人!
“可能你不知道,竇易和林展之間,很多任何人代替不了的。”倉木夏子還是希望宛晴不要勉強自己,何必勾心鬥角?
“是嗎?”宛晴反而更加不耐煩:“代替不了,可以不用代替。”誰說她要代替竇易的?
“現在都春節大多人放假,我還找不到人來把牆壁刷會原來的樣子,要是她繼續下去,可不是撤消這麼簡單了。”趙然坐下翻開檔案低著頭說。
“我來,我來刷。”林展毫不猶豫,不就刷牆嘛,誰不會啊!
“你?”趙然像觸電一樣抬起頭:“你會?”
“她闖什麼禍都好,我來負責。”他看著那些可愛的畫:“她再塗鴉,我就刷好,塗多少,我刷多少。”
話裡的負責任,眼裡的疼愛,態度的堅決,倉木夏子都羨慕,竇易,這樣一個男人,你真的忍心讓他一個人?
“還有我!”宛晴推開門,英勇出現,差點沒把倉木夏子絆倒。
林展回頭看看宛晴,宛晴接著說:“竇易灑上去容易,你一個人刷就難了,我幫你。”她走到林展旁邊。
林展伸手,有種爸爸疼愛女兒的摟住宛晴:“竇易會喜歡你的。”
“刷好了再說。”趙然搖搖頭:“出去吧。”
宛晴偷笑,正好,又有了和林展單獨相處的機會。
“曾經看見一個愛睡覺的傻B,躺在**一直不起,以為自己的睡相有多帥氣,其實我們都很擔心你,如果醒了,請不要再生病。”竇易倚在牆邊看著躺在病**的沈灝傑,唱著歌。
逸凌坐在沈灝傑旁邊,看著竇易淺笑:“什麼時候這麼有文化,居然作詞作曲啊。”
“學林展的。”竇易擺擺手,她這些天被罵多了,突然有人誇獎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逸凌撲哧一聲笑了,然後很曖昧的撫摸沈灝傑泛白的嘴脣:“其實你也挺喜歡他的,幹嘛不承認?”
她指尖每一次的觸碰,都讓他的眉毛小小觸動一下。
“喜歡?怎麼定義?我是喜歡他,可是他卻可以喜歡很多人。”竇易把頭轉向窗外,不知道怎麼了,看見逸凌那麼溫柔的對沈灝傑,心裡有點不平衡,她是羨慕有情人,還是嫉妒她感情深?
“你是說宛晴?”逸凌明明是對著竇易說話,可眼睛卻一直含情脈脈看著沈灝傑。
竇易沉默了,她是在指宛晴,她不小氣啊,為什麼這時的她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眼?
“這幾天躲哪去了?林展找翻了天都不見你人影。”逸凌轉移話題。
“屋頂喝酒,酒吧角落,白捷墓前,圖書館洗手間,醫院太平間……”
“啊?”逸凌打斷竇易:“太平間?”太狂了吧,一個女孩子居然混到醫院太平間?
“開玩笑。”竇易面無表情的解釋:“醫院天台。”她本來打算幽默一下,可自己卻覺得不好笑。
“那你和夏子呢?和好了?”逸凌看也沒看竇易。
當
然,竇易也只顧著看著窗外:“我們又沒吵架。她開心就好。”其實她也去過倉木夏子家附近找她,可是不敢進去,因為那時白捷住過的家。
而且,倉木夏子…看上去和宛晴相處的不錯。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逸凌終於轉入正題。前面哈拉了那麼久,這句才是她一直想問的。
這時,病房門外一個身影,本來想打來病房門的手頓住了……然後靜靜地站在原地聽著病房裡兩個女人的對話…
“聽不懂。”竇易假裝不明白。
“就是你所做的一切,用吃醋來解釋,又不像,你的行動已經超越了我所能猜想的範圍了。”估計這也是所有人都想問的。
“所做的一切?我的行為很詭異嗎?而且,我幹嘛吃醋?”竇易轉頭看已經,猛地發現門外的人影。
她先是嚇了一跳,以為見鬼了,然後仔細看那人影,然後笑了…
“翹課,自殺,逃院,離家出走,而且,還跑到學校汙染環境,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媽媽天天過街串巷找你啊?”逸凌抬頭看著竇易:“你到底是難過,痛苦,興奮,還是瘋了?”
“痛苦。”她毫不猶豫,忽視門外的人影,也不打算揭穿。
逸凌笑了:“我想也是,那麼,因為誰呢?”
“一開始是白捷。”竇易完全坦白:“後來,因為林展。”她很明白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並不像某些小說裡的女主角一樣愛上男主角都不知道,還一個勁的死不承認。
“他惹你了?”現在反倒是逸凌裝不理解,竇易純粹是吃醋,並且已經喜歡林展到愛的地步了。
“那個白痴!”竇易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吃了林展,如果林展當初不說那句“我喜歡你”,那她還不至於這麼茫然,現在她已經矛盾到說不清楚的地步了。
“對了,我覺得那個宛晴,不對勁。”逸凌很認真的說:“城府不淺。”
竇易馬上白了逸凌一眼:“別讓我鄙視你好不好?哪個女的在你眼裡對勁過?”話是這麼說,不過竇易不是白痴,她知道宛晴是個怎麼樣的人。
“你看見她,會心痛嗎?”逸凌收起笑容,正經起來,她知道,竇易雖然強大,可是偏偏有一個死穴,就是白捷。然而偏偏這個死穴,就是宛晴最大的特點。
“會,因為她和白捷長得一毛一樣。”竇易假裝輕鬆:“我也只能把她當成白捷。”
“如果她打你呢?”逸凌不耐煩:“難道忍著?”逸凌審視竇易,終於看見竇易手腕那不起眼的紗布。
“廢話,我很斯文的。”竇易自己也不知道。
“把你那紗布拆了!”逸凌指著竇易的手腕,然後拿起呼叫器說話:“查文醫生,麻煩進來一下。”
“幹嘛呢你!”竇易瞪著逸凌,不明白其用意。
一聽有人來了,一直站在門口的宛清趕緊閃,本來他想很輕鬆的進去看看,可是碰巧聽到她們說話,於是就一直光明正大的偷聽。
逸凌沒說話,只是來到竇易面前,然後輕輕舉起竇易的手,慢慢的把紗布拆開。
“等會可別嚇到。”竇易又白了逸凌一眼,是她自己要看傷口的,等一下看見了大叫竇易本人可不負責。
“你不怕你的男人為你痛苦到死去嗎?”逸凌一圈一圈的解開紗布,似乎有心理準備看竇易的傷口了。
“你說林展?”竇易倒是很期待逸凌看見她那紅紅的肉分開淌血的傷口是什麼表情。
“廢話,難道是宛清啊?!”逸凌突然很佩服竇易,那麼厚的紗布,不怕傷口發炎嗎?
“誰說他是我男人了?作者寫到第三十八節了,哪一節有交待林展是我男人了?”竇易再一次白了逸凌一眼。
此時,一個戴著眼睛身材高挑大概四十幾歲的外國醫生帶著推著車的護士走進來,車上,全是醫學用品,醫生用彆扭的中文說:“逸小姐,我們來了。”
終於,紗布解開了。
然後,一道恐怖的裂口出現在逸凌面前,她放開喉嚨大叫:“啊…”
一直打醬油的沈灝傑的眉頭馬上緊皺,手掌握緊成拳頭狀。
“都叫你做好心理準備了。”竇易第N次白眼伺候逸凌。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逸凌馬上吩咐醫生為竇易處理快要發炎的傷口:“查文醫生是灝傑的父親從美國請來的,負責灝傑的病的,處理傷口是小事。”
竇易一副明白的表情,嘴裡卻飆出一句髒話:“關我毛事?”
此時,沈灝傑的眼皮跳動一下,有睜開眼睛的趨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