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舌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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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舌根的
嚼舌根的
從崔文病房裡出來後,凡瑀身後跟著的那個小醫師估計是被房間裡充斥的王八之氣給憋壞了,從走廊到科室這段路上他就沒停過,兩嘴皮子不停地吧嗒也不嫌累的一個勁兒唸叨,而唸叨的內容無非是崔文剛剛的態度,隱晦地指責崔文臭顯擺。
人都住公家醫院了還傻逼地帶保鏢來,又沒人來看你的,你這不就是打腫臉的胖子嗎?不是窮得瑟就是暴發戶。
進了科室,凡瑀直徑拿過擺在自己桌上的茶杯去倒茶,接滿水後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啟電腦等待它開機的緩衝時間。所有行為都在表達他跟處同一房間裡那個開始向菜市場大媽看齊的小醫師沒有任何關係。
見一路上任憑自己再刺激再憤青凡瑀也不為動容,小醫師只好繼續自顧自的繼續碎碎念。
“還聽人說他們管警察要人了。估計是想把內奸帶回幫裡然後用幫規做掉。都說混道上的重這個呢,不過,前輩你說,為什麼就沒個人來探病啊?”
凡瑀開啟文件拉出鍵盤,著手開始寫自己這次的手術報告。
“前輩你不知道吧,聽說他還是黑社會集團的那個二把手呢!看看,二字輩的混到今天都沒個人來看他的,他都二成啥樣了。”
凡瑀依舊沉默不語,雙手盲打,中途偶爾核對下襬在眼前的檔案資料。
“我估計可能是幫內惡鬥,要不就是想謀反做老大!不然怎麼會沒有人來探病啊,肯定是倒臺後沒人敢來套近乎了!”
凡瑀面部完全呈癱瘓狀態,雙手敲擊鍵盤的速度越來越快。
“那天我都看到醫院樓下停車場來了輛黑色賓利!當時前輩你還昏倒在電梯門口呢!沒能看到那真是可惜了呢!”
案前的檔案資料又翻過去一頁。
“對了!前輩你真不認識他哥?崔明……崔明……這名字念起來這麼那麼像催命啊?”
繼續翻閱案前的檔案資料。
“前輩你說,這倆兄弟會不會表面和和氣氣的,但其實私下裡早已是貌合神離?哥哥當老大,弟弟不服氣,幫內人挑唆,等倆兄之間有了芥蒂後再害兄弟倆反目成仇,最後……”
“……”到此,凡瑀實在是受不了了。
放下手中的檔案,目光越過電腦顯示屏移向小醫師的臉上,凡瑀說:“別當醫生了,改碟報吧。”
“前輩……”
“閒的慌就給我到檔案科室打病歷去。”收回視線,凡瑀重新開始核對眼前的資料。
實習生見凡瑀微惱的神情,立即噤若寒蟬。
得罪誰都別得罪凡瑀。
這裡要說的並不是凡瑀有多恐怖什麼的,凡瑀也是人,不是怪獸更不是哥斯拉。
所以,這裡要扯點別的了,其實像這類大醫院,不,但凡只要是國有企業或是政務部門,利用裙帶關係進來謀職的人多了去了,碰著熟人客氣一下也就結了,犯不著去挑明。
可凡瑀的情況就比較特殊,三十才出頭就已經坐穩主刀手位置有好幾個年頭,科長主任平日裡都會格外照顧,再加上家世背景一直沒被人給打探出來,為人低調又是單身,一表人才的,連門診部的幾個小姑娘都定期要過來這邊打探下有關的各類訊息。
根據前文裡說到的情況,對這裡人們的八卦能力咱相信你們心裡也有個譜兒了。
這是誰家的小公子,那是誰家的大舅子,這類訊息已經不能說是祕密了。當事人就算被問及實際情況時大多數也就是笑笑,不了了之,這也關係到委託人和被委託者的聲譽面子,怎麼說大家表面上的涵養還是要有的。
但就是身處這種環境裡的凡瑀,身家清白的像張紙,薄成那樣的都沒人能捅破,這類人在醫院可真是少之又少。
凡瑀是畢業前實習期結束後直接被敲定留院的,隨後幾年裡每每有學術交流會時主任還都親自叫凡瑀去,完了加上當初凡瑀還是科長特意囑咐主任要親自指導的學生,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像這種情況,要麼是沒家世,要麼就是家世過大,那這是有點腦子的都能看的出來凡瑀屬於後者。
加上凡瑀本身就不大好接近的性子,大夥幾乎心照不宣地全認定凡瑀後臺過硬,所以凡瑀早被眾人歸為不好惹的特殊群體範圍了。要是把這樣一個人得罪了,對一個才來實習沒多久的小醫師來說,那可是絕對不划來的事兒。誰知道凡瑀會不會一時惱火向上面反映,那自己工作啥的不都全完了?
不是小人心,而是識時務。
說來說去,人們好奇的不過是凡瑀那種類似完美的形象。
太完美了,那是假的,類似完美,並且能讓你察覺這人有缺憾卻又無法將其找出。相對前者,後者更符合人的價值觀。
也許事物本質並不複雜,只要被故意掩蓋,哪怕你掩去的是毫無輕重可言的一角,那自然就有了層欲蓋彌彰的意思,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了事兒,終歸會讓人說不清道不明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醫院裡最忙的日子永遠是週一。
各科室人員安排,所有化驗結果,住院部和門診部的病歷整理,還有科室會診。近日以來一直沒能好好休息的凡瑀眼眶已有些浮腫,但人還是強打起精神應付下午的科室會議。
說起科室會議,得順便說下醫院裡各種會議,常見的有兩。
一個是全院大會,也就是通常俗稱為茶水會議的那種,這種會議上真是要什麼大事兒也沒你插嘴的份,你只要乖乖地坐在底下聽各科主任各部門領導在臺上嘮叨吧。這會議,你要遲到了會兒都沒大礙,全院幾百號人的哪都認識啊,住院部的去門診部都要先打聽下電梯是左還是右呢,一倆個沒來或是遲到的,運氣好點糊弄糊弄也能湊合過去。
另一種就是科室會議,這會議一般都是交代和囑咐上頭吩咐下來的事項或者大型活動的,有時也會進行大型手術商討,這你要是沒來或者遲到,那就是上名單和等著被扣獎金的事情了。
當時針指在下午五點的標記上方時,主任終於結束了最後那段冗長的總結性發言,同時凡瑀也疲憊地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樑。
上級吩咐的事項該交代的也交代了,病人病患該研討的也都研討了,剩下細化處理啥的,那就是各人各回各科各辦其事去了。
大夥散夥後,凡瑀還在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各類檔案。
精緻的容貌上明顯帶有些倦容,剛把檔案都收拾好,凡瑀一抬頭就見到慢人一步走出會議室的主任來到自己面前,問:“主任你還有事兒?”
“哦。下週有個討論會在上次我說的那學校,你看,有時間嗎?”
學術交流這種東西就等於是進修學習,還免費,等於天上的餡餅,一般能在學術會議上開口出聲的全是專家級別的醫師,而凡瑀過去不過就是跟專家面對面的進行學習。
於此凡瑀也不扭捏,不理會自己最近手頭上到壓身,直截了當地點頭對主任說:“行,我去。”
“行。你那些case交給別人去辦就好了。”主任大掌一拍,“回頭我叫人把整理出來的案例都給你送去。”
“麻煩主任了。”
“麻煩什麼。不怕沒機會,就怕你不幹,年輕嘛,要好好努力。”主任樂呵呵地拍著凡瑀肩膀,“上次你的表現上級還給予了肯定,能讓上級表揚,你小子真不錯啊。”
“表揚?表揚什麼?”凡瑀茫然。
“見義勇為你忘了?”
“見義……”凡瑀愣住,正要向主任仔細詢問時,轉念一想就明白主任指的是崔文那件事。頓時凡瑀滿頭黑線地看著主任解釋道:“不是,那是個誤會。”
“謙虛什麼!這是好事兒嘛!”
“……”
是啊,是好事兒。凡瑀苦笑,見義勇為?那下回自個是不是要捨生取義了?
回到科室,看到桌面上送來的案例報告,凡瑀長嘆一口氣。這就叫自作孽吧……得了。活動活動頸肩,凡瑀重新坐到電腦前,繼續進行中午忙一半的活兒。
要做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就連下班後大家都圍在一塊聊天吃飯時,他還在對著電腦寫報告。
就在凡瑀埋著頭天昏暗地地處理眼前堆積的資料時,卻接到老友阿辰打來的電話。因為有鈴聲分組,並沒有因此停下手頭上工作的凡瑀看也不看地從上衣口袋拿出手機接通。
“說。”
『我,阿辰。凡瑀,你現在忙呢?』
“嗯。有事兒?”
『今晚我家,來不?』
“幹嘛?”
『是有…唔?——嗙叮砰咚!』
凡瑀透過手機聽到電話另一頭突然傳出一串嘈雜的聲響,震耳欲聾。
皺著眉頭,凡瑀將自己手機從耳邊移開,在確定手機螢幕上顯示的的確是阿辰家宅固定電話後,他才把手機重新放回耳邊:“你在家做什麼?”
『啊?你等等!操!他大爺的!你給我滾回來!』
“?”凡瑀眉頭都堆到一塊去了。
『我操!誰準你走的?回來!庾昀你耳朵割給梵高了啊?!幹!媽的!你他媽沒聽!譁——————』
電話突然被掐斷,聽著那有點刺耳的聲音,凡瑀抽著眉梢。
“怎麼了你?”劉青端著飯盒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凡瑀對著手機黑著一張臉,連同面部脣角肌肉也有抽搐現象,“跟誰打電話呢?”
“阿辰。”凡瑀揉著額角,“說到一半又給掛了。”
“是陳辰啊,出什麼事兒了?”
“誰知道。”凡瑀收起手機,看著面前的報告有些心不在焉,隨即抬頭看向劉青,“今晚你有時間沒?他剛有喊我去他家,我想晚上找你要個班。”
“行。”劉青笑笑坐在凡瑀對面,“去吧,我今天沒事兒。”
“嗄?”一旁正在吃盒飯的小姚夾起一個肉圓子放進嘴裡,口齒不清地衝著劉青說道,“劉哥你昨天還跟我說今天你要泡吧找美女做我嫂子呢!”
“你這丫頭!”劉青起身拿起病歷夾敲了下小姚的額頭,“吃你的飯去,一豬肉圓子都堵不上你的嘴!”
凡瑀抬頭看了眼倆人,好笑地搖搖頭,繼續低頭處理手頭工作。
等七點一過,凡瑀終於敲完了最後一個字。
此時正趕上夜班換班時間,辦公室裡鬧哄哄的,凡瑀抬手看了下手錶,見時間也不早了,便收拾起桌上擺放的檔案,結果就在凡瑀臨走時還碰著個閒人A端著盒飯也湊來問他:“凡醫生,聽說上次那個黑社會二把手過幾天要出院是不是啊?”
“唔!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前幾天好像幫里老大親自打電話找主任說要接人走呢。”
“凡醫生,你不是救過那病人嗎?人沒通知你?”
“沒有。”老子是醫生又不是情報販子。抽屜上鎖後凡瑀把鑰匙順手揣進褲子口袋,換下白大褂塞進包內。
“走了?”劉青轟走倆八卦分子轉身對凡瑀:“路上小心點。”
“嗯,今晚麻煩你了。”凡瑀套上藏青色厚外套跟劉青打完招呼後,提著包就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