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夜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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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深夜之怒
“是,確實是這兩人,”星落戰目無表情地說道,“這兩人是地球聯軍三三分隊的隊長和參謀,叫龍笑,約翰遜。”++
“但是元帥大人怎麼會把他們俘虜的呢?難道他們想來偷襲您嗎?”風雲城疑惑。
星落戰笑,“當然不是,這兩人是從戰場上逃出來的。逃兵嘛,自然暫時不敢再回地球去了,他們所乘坐的戰艦趁我通道口攻擊艦隊全部前去追擊時企圖穿越通道,遠離是非之地,但很不巧,我和第8特混艦隊此時正好進入通道前往預定集結地點,就是此地,所以輕鬆將他們擒獲。”
“接下來,這兩人雖然意志還算堅定,堅決不肯吐露訊息,但依照我們帝國的科技,”巴羅什哈哈笑了兩聲,替星落戰說了下去,“只要這兩人尚有一絲求生的yu望,那麼就不愁他們不說。不過,唉,畢竟還是被他們拖了不少時間,等知道地球方面設有埋伏時,已經是有點晚了。”
星落戰嘆氣,“此次我帝國艦隊損失戰艦1萬7千餘艘,蒙時、陽長落兩位艦隊司令也為帝國捐軀,這是我們帝國的奇恥大辱,也時我星落戰的恥辱!”說到這裡,咬牙切齒的星落戰拍桌而起,面對前來星雲號開會的各艦隊司令怒喝道,“我發誓,此仇一定要報!而且要地球軍隊十倍償還!”
指揮艙內的十多位艦隊司令為星落戰的憤怒情緒所感染,均是不約而同地站起來大喝,“必報此仇,踏平地球!必報此仇,踏平地球!”
須臾,星落戰才勉強擺擺手,“好,很好,各位先坐下吧,待我們休整完畢再行進攻地球,不必急在一時。此戰我軍雖損失頗大,但連線內外層空間的通道已經被我們完全佔領和開啟,地球軍隊將再也沒有這個天然屏障的保護,從此以後只能直接面對面與我軍交戰,憑他們的武器裝備,又怎能擋得住我們強大的艦隊?!”
“但是,元帥大人,”第二特混艦隊司令雲九天猶豫著說道,“地球方面的那種殺傷力巨大的炮擊我們很難抵擋,如果他們的艦隊躲在這種炮的保護下不出來,我們將很難消滅他們啊!”
巴羅什倒是顯得胸有成竹,笑著回答道,“雲司令,首先這種炮的位置是在月球而非地球,其次這種炮畢竟是有一定shè程的,初步估算其並不能覆蓋到地球範圍,至於具體shè程,過個一、二天結果應該就能出來了。所以如果我軍攻到地球上時,你還怕他們窩在月球不出來嗎?”
“是啊,”雲九天欣喜,但轉而又皺眉,“參謀長大人,可要是在地球上也有大量此種大炮,那我們豈不是•;•;•;”
“不可能!”巴羅什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以為憑地球人的科技能夠製造得出這種威力如此巨大的炮嗎?要是能夠自己製造出這種大炮的話,他們的戰艦戰機戰鬥力又怎麼會如此之差呢?所以這些炮絕不是他們能發明建造的,而是碰巧在月球上發現而已,地球上也絕不會有這種大炮的!”
“這個問題先不要討論了,等過兩天資料出來了再說吧。”星落戰淡淡地道,“關於各位司令剛才提到的能量補給面臨不足的情況,我已和此次戰役的總結報告一併上呈給了帝國總部,相信無需多久能量給養就會和後備增援艦隊一起到達了,所以各位不必太擔心。另外,最後趕來增援的三支艦隊本就是隸屬於6、7、9、10艦隊編制的,現在仍然迴歸本隊吧。在這裡我再次提醒各位一下,輕視敵人是千萬要不得的,你們要記住這一點,我也會記住,因為我們都犯過了這樣的錯誤,但這並不重要,誰沒犯過錯誤呢?重要的是以後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就行了。”
“嗯,不錯,”巴羅什點頭,“如果一個人老是犯同樣的錯誤,那就是不可原諒的了,所以請各位司令必須要吸取教訓。以己之長擊敵之短,發揮我軍優勢,堅決擊跨地球聯軍,為我帝國大業的完成鞠躬盡瘁!好了,各位還有什麼問題需要提出來嗎?”
第一特混艦隊司令沃爾夫站起來,“有一個問題,後備艦隊和補給艦將如何過來?是常規經通道開進還是從黑洞快速到達此地呢?因為如果是經黑洞前來的話,那我們就必須得在幾個黑洞附近重點加強jing戒力量,以防地球聯軍突襲我補給艦隻,致我軍於無後勤保障供應之險境。”
“這個問題提的好,的確得防備地球聯軍偷襲我方補給艦隻,現在我們的黑洞研究已比較成熟,所以補給艦隻應該會從黑洞中穿出,重點加強黑洞附近的jing戒十分必須!”
“還有問題嗎?提出無妨。”
“”
“”
黑夜,微風輕拂於面,明月高懸於空,寂靜的地球表面安靜而祥和,只有此起彼伏的蟲叫鳥鳴聲不絕於耳。而遠在近40萬公里開外的月球基地內,也同樣已進入了休息時間,除了有任務和職責在身的軍人外,其他人都已進入了夢鄉,享受著這現在很難得的平靜時光。
輕雲亦已在寓所內睡下,但他卻久久無法合上雙眼。白天軍部會議結束後,這些艦隊司令,大隊長等人被特許在基地內休息,而輕雲也終於有機會和家中通了了次話,報了報平安,與飛雪和方晴也很纏綿地訴說了離別相思之情。而從兩女孩的話中輕雲已隱約感覺到了以後她們可能會共嫁一夫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畢竟不是笨人。故此輕雲雖已躺在**,但腦中的思緒卻紛飛如脫韁之野馬,叫他又如何能睡得著?
凌晨2點多,剛進入夢鄉沒多久的輕雲滿頭大汗地從**猛然坐起,那個一直糾纏著他的噩夢再次不期而至,如真似幻的場景,撕心裂肺的痛苦,一切都是那麼的觸手可及。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奇怪的噩夢又出現了?輕雲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是某種暗示或預兆嗎?
苦惱的輕雲已是睡意全無,在**呆呆地坐了幾分鐘後,他穿好衣服,輕輕地開啟門走了出去。反正睡不著,還不如到外面去溜達溜達呢。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他來到了軍人休息區平臺。這個平臺很大,足有十幾片足球場這麼大,平臺上放著很多金屬圓桌和椅子,平時部隊官兵在訓練之餘都可以在這裡喝喝飲料聊聊天,甚至還能搞個小型足球賽呢,只要周圍豎起個小型防護屏障就行了。此時,在柔和的白sè燈光下,本該空無一人的休息平臺上卻赫然有一個高瘦的人影孤單單地站在邊緣欄杆旁,舉頭向天,雙手撐著欄杆,似乎在獨自沉思。
輕雲疑惑,這麼晚了,居然也有人和自己一樣睡不著出來散步的嗎?看來自己倒也並不孤獨呢,只是不知道這人是誰。猜想間他已經不自覺地向著這個人影走了過去,越走越近。就在快要到達時,被輕雲的腳步聲所驚,這個人影猛然轉過頭來,把輕雲給嚇了一跳。
路海洋,竟然是路海洋,由於分隊長託德身受重傷,作戰參謀彼得爾又同時犧牲了,現在三二分隊已由他所領導,但此次軍部會議似乎沒通知分隊長一職的軍官回月球啊。
“啊,是路海洋啊,你怎麼在這裡?”輕雲略顯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哦?龍輕雲?”路海洋顯然也沒想到會遇上輕雲,很感驚訝地脫口而出,但他立刻感覺不妥,馬上又說道,“龍副參謀長,有事嗎?”
“沒事,沒事,我睡不著出來隨便走走,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輕雲微笑,顯得很隨意,試圖消除對方的戒心。
路海洋冷冷地回答,“軍部臨時命令,目前暫代分隊長之職的軍官前來基地開會,所以我就回來了,龍副參謀長,這沒問題吧?”
輕雲繼續微笑,並不理會路海洋話中的敵意,“海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隨便問問。對了,你現在是三二分隊的代理分隊長了吧?”
“隊,只是代理分隊長而已,和代大隊長的龍副參謀長相比,太微不足道了!”路海洋話中的諷刺語氣讓人聽了很是不舒服。
輕雲心裡微微感到了怒氣,但他又強自忍住了,“哎,海洋,怎麼能這麼說呢?大家都是為了保家衛國出力嘛,況且,指揮的部隊越多,肩上的責任也越大,這些都是”
未等輕雲說完,路海洋突然怒氣勃發,大聲打斷了他的話,“責任?什麼責任?普林斯大哥的陣亡你有責任嗎?率部隊隨意冒險,輕率出擊,這就是你所說的責任嗎?”一連串高聲的反問在靜謐的深夜中聽來格外刺耳,聲音也傳得很遠很遠。
輕雲嘴角抽搐了一下,臉sè立刻yin了下來,露出了痛苦之sè。普林斯之死追根溯源確是由於輕雲的輕率隨意所致,如果不是普林斯執意滯後打掩護,那此刻陣亡的或許已是輕雲,所以輕雲心底對普林斯之死一直懷著很深的愧疚,每每想到此事他總是極為痛苦。此時路海洋一針見血地直接提到普林斯之死,讓輕雲真是感到yu辯無力,也無意相辯,只是他心裡卻真的像是已在滴血了。
“普林斯隊長的犧牲,我也感到很愧疚,”輕雲沉聲帶著點嘶啞說道,“這個結果誰都不想看到,我也”
“誰都不想看到?真的嗎?”路海洋再次怒氣衝衝地打斷輕雲的話,“不錯,當初我們剛被分配進地聯各個大隊的時候,是我讓普林斯大哥故意為難為難你,讓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這確實不好,但這難道說就是•;•;•;”
“住口!”輕雲再也無法忍住,一把揪住路海洋的衣襟,怒不可遏地打斷他的話,“路海洋,我可以容忍你的無禮和無知,但絕不能容忍你侮辱我的人格!我是指揮不力,但也絕不至於把普林斯隊長往死路上推,況且,這種小肚雞腸、含怨報復之事豈是我龍輕雲所能為之。我龍輕雲大好男兒,頂天立地,勝要勝得光明磊落,敗也要敗得堂堂正正。哼,就你的那些個破事,我還是在普林斯隊長臨終時聽他所說,又談何報復!”
說到這裡,輕雲情緒已有點緩和下來,只見他放開揪住路海洋衣襟的手,退後兩步,眼神銳利地盯著路海洋道,“路海洋,你給我聽著,普林斯隊長之死,我感到很痛苦,也很愧疚,但你要我怎麼辦?自殺嗎?難道我非要用這種方式才能表達自己的愧疚嗎?”
路海洋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軍部無論給我什麼處分,我都不毫不猶豫、毫無怨言地接受,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這份愧疚埋在心裡,用實際行動向敵人討回血債,為普林斯隊長、也為其他死難的戰友報仇,這就是我能想到的減輕愧意的最好辦法。你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路海洋沉默,無語,良久才淡淡地說道,“過一會就要開會了,龍副參謀長要是沒有什麼其他事的話,那那就告辭了,再見!”
“等等!”輕雲輕聲喝住正準備轉身離開的路海洋,很誠懇地看著他道,“海洋,普林斯隊長臨終時讓我儘量幫助照顧你,可能我還不配,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當作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有幾句話我不吐不快,不管你愛不愛聽。作為一個男人,心胸一定要寬廣,不能老是牽絆於一些瑣碎小事,尤其作為一名軍人,必須從大處著眼。在這地球危難需要我們大家共同協力保衛之時,個人的一些情感、利益扔掉又有何妨?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說的就是但凡成就大事之人總是目光放遠,而不去計較一時一地的得失。海洋,你不認為你也可以如此嗎?”
路海洋背轉著身子沒有說話,略顯瘦削的背影在淡淡的燈光下顯得孤獨而清幽,在呆呆地站了幾分鐘後,他才慢慢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路海洋越走越遠,逐漸隱入黑暗之中,輕雲無奈地嘆了口氣,靜靜地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