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帝之手的甜點（2）
撒旦不好惹 千年妖狐的偽仇新狼 千金惹到愛 歸期 魔染夢土 都市仙靈 尋仙卷 大理寺少卿的寵物生涯 陰徒祕事 tfboys之愛我你後悔
第十二章 上帝之手的甜點（2）
“這小子是故意的吧？這種時候放這種音樂，他成心壞我的好氣氛！”倪猜猜丟下餐巾布，衝上樓去找他理論。
他到底想保衛什麼？
程浩隕、衛陽關交換著眼神，彼此可都明白得很。
酒這玩意，果然不能碰，就算是酒精指數低到不行的果酒對她的腦袋而言，也是一種沉重的考驗。
倪猜猜敲著自己疼痛的腦袋鑽進廚房，正要取杯水讓自己混沌的腦袋清醒清醒，早有蜂蜜熱茶送到了她的手邊。
她不接茶，衛奈何倒先開了口，“我曾經說過，如果你再碰酒，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現在不用我動手，你頭疼得恨不得自己把腦袋擰下來吧？”
被他說中了，頭疼得好像有個小人拿著錘子從他的腦袋後面一直敲一直敲。倪猜猜接受他的一番好意，喝口熱茶緩過勁來。
茶含在口中，她嘟囔著：“居然對我說什麼要把腦袋擰下來，哇！就你這副臭樣子，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衛奈何屏住呼吸湊上來，“你記得你喜歡我的事？你記得？”
她丟給他一記白眼，死活不認賬。“我該記得什麼嗎？”
“你明明就記得！”他追在她的身後，決不放棄。他的雙臂將她困在自己懷裡，讓她動彈不得。他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分開。
雨，紛紛擾擾的雨自暮色中降臨，一點一點打溼那段沉寂的心。
她推開面前的他，衝出他的包圍。“記得又怎樣？有人已經忘記我了，我為什麼要獨自保有兩個人的記憶？”
她咬著脣推開窗戶，任雨水侵襲她在風中飛亂的髮絲，往事歷歷在目。闔上眼，她再度命令自己遺忘。
衛奈何卻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忘記你了？這兩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開始的一年，我幫衛陽關頂替在衛夫人身邊的職位，幫忙經營娜麗塔。
“那時候我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哪怕有一分鐘的空閒我也拿出醫學書來看，我希望回到醫學院的時候還可以趕上同學們的進度，我不想讓五年的醫學院生涯變得更長。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那個約定——醫學院畢業典禮的那天，我希望我的女朋友親手為我戴上學士帽——我做到了，我停學一年再回到醫學院還是趕上了同學們的進度，我甚至可以提前完成學業，提前讓你為我戴上學士帽。
“可是，你卻告訴我，你不記得我是誰，你忘了我，你忘了我們之間發生的種種。倪猜猜，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很大的解釋嗎？”
解釋？到底誰欠誰的解釋？
倪猜猜甩開黏在髮絲上的雨滴，抹去眼瞼上的水珠，撥開那些她刻意埋葬的悲哀。“你都已經和肖薔薇在一起了，還要我什麼解釋？還是，你習慣腳踩幾條船，就算有了肖薔薇，還是不甘寂寞地去招惹李采采、王猜猜、陳猜猜，還是習慣讓女生們去猜測你的心？”
她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他什麼時候跟肖薔薇在一起了？
他追著她想要問清楚，倪猜猜卻不想再逼著自己揭開那花了兩年時間好不容易彌合的傷疤。推開他，她沒命地逃跑，他踩著她的腳步想要捉住她問個究竟，到底她先他一步將自己鎖在樓頂的小房間裡。
將自己反鎖在房裡才發覺她躲到了原先他寄住的花房裡。
衛奈何如擂鼓般敲著門，“倪猜猜，你出來，我們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和肖薔薇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可以有一次誤會，還會有一二再再而三的誤會嗎？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才不會相信他的謊言。
她臨上飛機前特地去醫院再見他一面，可他呢？居然挽著肖薔薇窩在醫院的病**回憶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青澀年華。
那一刻她真的恨不能撥開他們倆問個究竟。
上了飛機她想，也許只是誤會吧！
她這樣告訴自己。
她在烘焙學院是最努力的學生，不分晝夜地忙了好多天，忙完了一場甜點大賽。當她帶著獲獎作品——以蘋果為主題的甜點作業飛回到他的身邊時，她看到的不是因為思念她而日益消瘦的臉龐，卻是與肖薔薇坐在娜麗塔情人咖啡間交談甚歡的側影。
又是誤會？
原本她打算結束一年的學習就回到他身邊。
她回來了，站在娜麗塔的大廳裡，看著他簇擁著肖薔薇做觀光電梯下來，看著他挽著肖薔薇的手向身邊的人介紹她——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相戀很多年了，大學畢業後就會結婚。
——那她是誰？她是他的什麼人？她拼命努力是為了和誰飛在同一片天空中？
她回到了烘焙學院，像用奶油塗抹蛋糕胚一般，抹去心頭有關衛奈何的一切記憶，也抹去自己的心。
她
分明已經做到了。
除了甜點，什麼也不去想；就算看到他，也可以和旁人談笑風生；即便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也可以夜夜安睡，不再醒來後發現枕邊淚溼。
她做到了，她成功地忽略他的存在，他為什麼還要來挑動她的情愫？
甩甩頭，倪猜猜甩掉門外衛奈何的吶喊。不，她應該找點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這是什麼？桌上放著一封封她熟悉的白皮信，沒有郵戳，沒有地址，只有“倪猜猜收”幾個字。是他的筆跡，她認得。既然是寫給她的信，為什麼沒有寄出呢？
她拆開一封封信，仔細看了起來——
你飛走了，握著筆，我卻什麼也不想寫。
只知道，你走了……走了……
12月11日想念你的心大雨傾盆
給你發簡訊，想問你在法國過得怎麼樣，你只有簡單兩個字“很好”。應該很忙吧！不打擾你了，把想你的心帶進夢裡。
今晚早點睡，希望你已經在夢裡等我。
12月13日想念你的心陰
平安夜，因為和法國有七小時時差，從日落等到黎明，只望可以透過網路見你一面，卻沒有等到你的出現，在準備甜點嗎？應該很辛苦吧！寄給你的聖誕禮物收到了嗎？是我特別選的溫暖三件組，讓它們代替我給你溫暖。
——睡個好覺，吻你。
12月24日想念你的心多雲
馬上就要新年了，今年沒辦法和你一起倒數計時進入新的一年，希望以後每年都可以和你一起倒計時。長大一歲了，倪猜猜，要乖哦！
PS：你不會正和尤俊熙一起倒數新年吧？想氣死我嗎？
PS又PS：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小子對你的心思，不過重點是你懂我的心思就好。
PS又PS又PS：想想還是不太放心，總之你要乖乖的。
12月31日想念你的心晴
呼！好累，已經連續四十五個小時沒有睡了。娜麗塔第七家連鎖酒店終於開張，我對衛夫人總算有了交代。
今天她問我，這麼努力到底是為了衛家，還是為了毫不猶豫丟下我飛去法國的甜心小妹，我沒有回答她。衛陽關恢復得很快，應該很快就能回娜麗塔，到時候我也可以回醫學院繼續我的學業。還是那個問題，我那麼努力到底為了誰。
正解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有你，我才是我啊！
1月19日想念你的心小雨
為什麼不回我簡訊？真的忙到連回簡訊的時間都沒有嗎？不會跟尤俊熙那小子在甜蜜吧？
倪猜猜，你再不搭理我，我就要出去鬼混嘍！惦記我的漂亮小女生排了百米來長，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嗎？
順便告訴你一個祕密，男生的自制力是最不能信任的東西。
3月16日想念你的心雷陣雨
今天被衛夫人安排相親了，和一幫政商界的千金小姐。事先申明，之前我不知道哦！知道我就不會去了，所以你不可以為這事生我的氣。
對於其他男生或許受女生歡迎是再好不過的事，於我卻是絕頂麻煩。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其中幾位自信心爆棚的大小姐，我決定綁上肖薔薇做我的擋箭牌。可憐肖薔薇被人家潑了熱咖啡，衛陽關為了這事將我大罵一通。罵就罵吧！是我討罵，怨不得別人。
什麼我都可以忍，卻忍不下想你的心，怎麼辦？我……好想你。
5月21日想念你的心霜凍
今天很開心，因為見到了你爸媽，還吃到了倪傢俬房菜。菜館生意還是很好，沒有了我這個店小二，倪媽媽又請了一個小子，不過幹活沒我勤快就是了。
我回到了我曾住過的房間，那裡一應擺設都沒有變，我好像還能看到你窩在視窗等待你的浩隕哥哥的情形。今天晚上九點，我坐在視窗等待你的出現——你知不知道？
7月9日想念你的心陽光燦爛
在開學典禮上我聽到了一個名字——李采采，那剎那我的耳朵打了岔，我以為你回來了。倪猜猜、李采采，我真的以為你回來了。為什麼不回來？哪怕只是一眼，讓我見你一眼也好啊！
倪猜猜，我恨你！恨你讓我這麼想念你。
9月11日想念你的心狂風暴雨
二十年來，衛夫人第一次為我開了生日晚宴，我卻笑不出來。戴著你送我的羊毛手套坐在房間裡，我還是喜歡你用剝栗子賺來的錢送給我的禮物。
1月27日想念你的心冰點以下
“倪猜猜，你給我出來！出來！”
衛奈何用盡全身力氣地擂著門，擺出一副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咱們就耗到死的姿態。在他的猛擊之下，花房的門已是搖搖欲墜。
他還不肯罷休，一邊捶一邊喊著話，“倪
猜猜，你一定要這麼武斷嗎？當初把我撿回家就認定我失憶，現在就認定我移情別戀。就算你是法官，也要給我申訴的權利吧？倪猜猜，開開門，我們……”
門赫然從裡面拉開了，露出倪猜猜圓不溜丟的眼睛斜著他。
四目相對，他火氣全消。“你終於肯出來了？”
“我冷了。”
她驀然出聲，他才留意到折騰了大半夜，他們倆被雨水淋溼的衣服冰冷地貼在肌膚上，寒意侵襲肌理。
“我想要你做你最擅長的甜品。”她又出聲。
他最擅長的甜品？
五分鐘後，兩杯熱巧克力放在桌上。衛奈何的手裡多了一條幹毛巾，站在她的身後，他像揉麵團似的揉著她滿腦袋溼漉漉的發。
拿她完全沒轍，或許她生來就是為了克他的。
汲了一口暖暖的熱巧克力，她埋首在馬克杯裡開腔，“現在是原告陳述時間。”
呃？
沒等衛奈何弄明白自己身在哪座法庭，原告已經開始一樁樁指控。
“指控一，原告飛往法國的當天清晨，特意趕往被告所在醫院進行探望，卻見被告與被告青梅竹馬的女性朋友同床共枕，還對該女性朋友說‘倪猜猜已經去法國，什麼時候回來，會不會回來還是未知數’，邀請該女性朋友填補上身邊空位，被告甚至還吻了該名女性朋友——請問被告對此如何解釋？”
她不僅沒有失憶，而且記憶力相當驚人啊！連他猴年馬月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動作都記在心尖子上，跟放電影似的。
衛奈何蒐羅記憶，好不容易想起，“那天早上衛陽關進手術室移植造血幹細胞，我是為了讓肖薔薇正視她對衛陽關的感情才故意逗她的——這麼說，即使是飛法國的當天你還是放不下我？”他腆著臉，帶著滿滿的笑意。
公堂之上豈容嬉皮笑臉，倪猜猜再度開腔，“指控二，第一年的聖誕節，被告緣何跟該名女性朋友單獨相處？”
“那天肖薔薇約了衛陽關正式表白，我只是陪她等一會兒而已。誰知道你會躲在某處犄角旮旯裡偷窺。”
“誰偷窺了？”倪猜猜剛想反駁，赫然想起目前身在莊嚴肅穆的公堂之上，她頓時抿著脣再行告訴，“指控三，去年五月，被告公開介紹該名女性朋友為自己即將成婚的女友，此乃也是誤會？”
“那是因為……”
衛奈何正要解釋瞥見她的手邊放著他的錄音筆，他頓時明白她準時聽了他的錄音日記，才肯走出花房，才願意給他為她衝杯熱巧克力的機會。
如果她真的聽到了他的心，哪裡還需要這些無謂的解釋？
衛奈何站起身將杯中剩餘的熱巧克力倒進水槽裡，流動的水衝去杯中的殘滓。他背對著她開口——
“沒有你的訊息，我就開始期待你的簡訊。收到你的簡訊，我又想聽到你的聲音。親耳聽到了你的聲音，我又想看你的臉。終於見到了你，我又想把你納入懷裡。抱著你，我又捨不得放你走。怎麼樣都覺得不夠，所以我逼著自己不去找你。我怕一旦開始想你，我就沒辦法控制自己，會飛到你的身邊再也不想回來。可是我不可以，我跟衛夫人有約定在先，我必須幫助她撐過衛陽關生病的那段時間，我才可以換來日後的自由，我才可以隨我的心意跟你在一起——不是一年的相守，是一輩子，不，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在一起。”
他的愛好像比她理解得要多得多，也深刻得多。開啟鐵皮盒，她拿出一封封的白皮信，堆得滿桌都放不下。“這幾年裡，你到底給我寫了多少封信啊？”如果有時間她一定要數清楚。
“——1001封。”他安靜地說出那個答案。
半張著嘴，她被嚇到了。“1001封？你居然寫了1001封？”哇！累計起來到底有多少萬字啊？
“之前代替衛陽關那小子寫給你的，加上你離開的這兩年，一共是1001封。”愛她的心影印成1001份，不，影印成數不盡的無數封交付給她。“你知道嗎？倪猜猜，你知道我想你想到最嚴重的地步是什麼樣嗎？開學典禮上，當我聽到‘李采采’的名字，我陷在這個近似的名字裡，對著她的臉任人怎麼叫也沒辦法清醒過來，以至於李采采以為我暗戀她。”
他轉過身奪下她身邊的一封信，將它掐入自己的掌心，“原告，你看到了被告這兩年是怎麼過的，還要繼續提出控告嗎？”
他們之間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他站在原地，遙遙地望著她。
一步、兩步、三步，她步步緊逼，停在他的面前。這一次，讓她握住他的手，浮雲白日，從此不再分離。
“我回來了，衛奈何，我回來了。還有，我也想你……”
他的長臂在她的身後交疊，將兩個人的一生緊扣成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