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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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結局
“......話說那宮正滄眼見大勢已去,心中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得仰天大呼一聲‘天亡我也’,隨即提了手中‘精陽寶刀’手起刀落,血濺三尺,自此,世間再無金玉山莊!此時距墜辰谷之圍,僅過月餘。”手中堂木一拍,說書人嘆道:“這便是,明圍墜辰,暗襲戰天,蚍蜉撼樹,金玉化煙!”
說書人鏗鏘起伏的話音剛落,周遭便起了一片鼓掌叫好。
角落的桌邊,廖無憂深出了一口氣,掏了塊碎銀放在桌上,起身準備離開。卻在這時,一旁有人叫住了他。
“兄臺留步,不知可否幫個小忙?”
廖無憂轉身看去,見叫住他的是個錦衣華佩的俊秀公子哥兒,身邊還站著三個華服少年和一位綾羅珠翠的嬌俏少女。他心中雖有些不耐,面上卻微笑道:“請問何事?”
就聽那當先的公子哥兒笑道:“其實沒什麼,只是剛剛我們幾個閒極無趣便打了個賭,”他的目光在廖無憂身後瞟了眼,“賭兄臺的寶刃是不是出自那傳聞中的‘鬼匠水墓’......”
廖無憂心下了然,十幾年前的鬼匠水墓風波,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據說當時由那水墓中流傳出來的兵刃有大部分都被鑑為贗品,雖是同樣的削鐵如泥,卻韌性不佳,往往使用不久便整個斷為碎片。時至今日,那些兵刃已所剩無幾,卻不知為何仍然頗受人們親睞,於是便經常可以看見有人拿著所謂的“水墓神兵”當街叫賣,而這些兵器統統以易損為由包裹嚴密,就好似廖無憂此時身後揹著的那把一般。
面若恍然,廖無憂輕輕搖了搖頭,“在下這把不是。”
聽了這話,那公子哥兒還沒做反應,其餘三人卻已鬨笑起來,“哈哈,沒想到秦兄也有走眼的時候!”
“哎呀,這可怎麼辦是好呢,絮絮?早說不讓你跟著他來賭,這下好了,秦兄是男子,倒無所謂,你一個姑娘家的,難道也要......”
“祝兄你這話就不對了,絮絮是女孩兒家,咱們自該讓著她些,不若將她的賭約改換個簡單些的,比如,叫咱們一人一聲‘好哥哥’,如何?”
那被喚作“絮絮”的少女被調笑得又氣又羞,卻又不知該如何,只得轉眼看著那當先的公子哥兒,音帶委屈,“秦哥哥......”
此時廖無憂覺得沒自己事兒了,便想離開,誰想剛剛側身卻又被那姓秦的公子哥兒拉住了,不得已轉回,就見他看著自己笑得溫和,“不知我等能否有這個榮幸一睹貴寶刃的風采,權當開開眼界?”
“......”廖無憂只想送他四個字,得寸進尺!奈何他身兼兩位爹爹的囑託,只想早日完事回去,如此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可惜他還沒回話,另幾人卻已嘰喳了起來。
“秦兄不死心啊?”
“那就看看唄,反正人家已經說不是了。”
“這樣賭約可要翻倍嘍?”
廖無憂卻暗自撇了撇嘴,怎麼這幾人就那麼肯定他一定會同意?簡直自作多情!“實在抱歉,在下還有要事,這就告辭了。”說完廖無憂轉身就走,堅決把身後的“留步”“稍等”之類當做耳旁風過。
看著廖無憂疾走的背影,秦念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轉臉對其餘人悠然一笑,道:“眼見為實,可惜人家不讓看,如此一來,我可是不會認輸的。”
那三個少年立時不幹了,紛紛斥罵他“陰險狡詐”,可秦念根本不為所動,只對身後的溫絮絮道:“咱們出來時間不短了,想來他們正事也談完了,咱們這就回去,可好?”
被秦念這樣看著,溫絮絮一如以往般紅了臉,低低應道:“嗯。”
*
靜立樹梢,眺望著不遠處一片富麗堂皇的城角樓宇,廖無憂輕笑了聲,“確實很好找,二爹果然沒騙我。就是不知那人是不是仍然......”話就這樣說了一半,他腳步一抬,整個人仿若從樹梢滑落般飄了下來,朝著那片圍城行去。
過了約半個時辰,廖無憂便站在了那圍城的城門處。他抬頭看了看,心道,跟眼前這一比,剛剛過來的婪州城城門簡直就像是黃泥堆起的......二爹說當年的金玉山莊比這裡更加奢華氣派,若是真的,那該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廖無憂正遐想連篇時,突然聽見城門上有人朝他吼道:“喂!你是幹什麼的?來閻樂宮有何事?”
廖無憂立時臉帶笑意地回道:“在下廖無憂,特來拜見秦宮主的。”隨即他便聽到那人朝身旁小聲疑道:“廖無憂?你聽過這號人物麼?”
旁邊那人似是想了想,猶豫道:“姓廖......難道是碧水廖家?”
“碧水廖家早跟著金玉山莊一起完了,怎會還有人?”之前那人這麼嘀咕著,轉過來卻對廖無憂道:“這位朋友,你找我們宮主何事?可有什麼旁人引薦的信物沒有?”
廖無憂臉上笑意不變,“事幹重大,恕在下不便透露,至於引薦信物,在下也沒有。”
上面短暫的沉默後,終是來了句:“你在這兒等會吧,我們這就幫你通報上去,可宮主願不願見你我們可就不敢說了。”
“多謝兩位大哥。”廖無憂左右看看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咦!秦哥哥,你看,是那個人!”
廖無憂早已聽見了腳步聲,只是沒想到竟是他們。說起來,那個公子哥兒姓秦呢......廖無憂微微挑了嘴角,諷意昭然。他好像看錯了某人啊......
正這樣想著,他
身旁已響起了那公子哥兒的帶著笑意的聲音,“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兄臺,咱們又見面了。”
“秦兄還想看我這寶刃麼?”廖無憂微笑著看向對方,“那咱們來做個小交易如何?”
*
笛送夕陽,音繪晚霞。
一曲終了,蕭潞輕喘了口氣,斜眼看了看徑自坐在石桌邊的那人,一手在樹身上一撐便跳了下來,把玩著手裡的竹笛踱步過去,“宮主大人不去陪惜花閣的美人,反而跑來我這裡,卻是為何?”
那人不說話,只自顧自將桌上的兩支白玉杯斟滿,隨即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一飲而盡。
見此,蕭潞本想調笑他一番的心情立時煙消雲散了,轉而悻悻坐下,邊拿起酒杯,邊嘆了聲,“你真行!十五年了,竟還忘不了他。若是將這痴情另放她人,只怕就算是跳出紅塵參佛修道的尼姑道姑,也要為你蓄髮還俗了。”
那人終於苦笑了下,“心不由己,奈何?”
蕭潞無端為之一窒。
眼前人剛過而立,與十五年前相比,一如往昔的溫雅俊逸之餘,更添了幾分博睿穩健,只是那眉間若有若無的淡淡愁緒,總是讓人覺得莫名的憂傷。
低眼看著手中杯盞,蕭潞不由地又一次自問,十五年前他到底做的是對是錯?
那時的他亦是年少氣盛,於是在那玉通河地宮之中,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觸發機關,甚至不惜自己的生死。
只是蕭潞沒想到,他不但沒死成,還拖累眼前這人傷了頭部,瘋傻了三月。
那時的蕭潞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只是醒來時恰好就在他身邊,許是心中有愧,他便跟著他,照顧他,輾轉三個月,他竟被他帶至了當時被圍的墜辰谷。
那時墜辰谷外圍由金玉山莊等門派派人把守,這人呆呆傻傻便要直闖,蕭潞不得已只好死拽著他試圖借道一旁的密林矮叢,不想卻因此目睹了那楚漓大開殺戒的一幕。
蕭潞當時並沒有認出那戴面具的男子是楚漓,只是被他哄騙拉扯的這人突然安靜了下來,透過密林枝葉的間隙直直看著那牽馬徐行的男子,嘴裡清晰地低喃出了三個月以來他第一次聽懂的兩個字,“楚漓......”
......
“蕭兄,在想什麼?”耳邊突然響起的話語將他扯出了回憶,蕭潞訕笑了下,“沒什麼。”
那人沉默了刻,道:“蕭兄可知,我為何要將你留在身邊這麼多年?”
蕭潞抬眼看了看他,想說什麼,卻又搖了搖頭。
那人輕笑,“你明明知道。這根本是因為,”他語音漸沉,“我不服......我曾有十年時間可以告訴他我的心意,卻因為膽怯而猶豫不定,等我終於有了勇氣時,卻已錯過了他......是過錯,我就要彌補。而你,將是見證我彌補過錯的唯一人。”他看著蕭潞,笑顏苦澀,“這是我十五年前的想法。”
蕭潞有些恍然,“所以,現在......”
“現在,已經不必要了。我應該早就想到,喬漠是不會給我機會的。”
蕭潞無言以對。他同樣知道,自金玉山莊覆滅之後,那二人就在江湖間失了蹤影,任憑眼前這人窮心竭力這麼多年,也未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晚霞殘照,卻無端更顯眼前這人滿身的寂寥。
這時,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蕭潞朝院門口看去,就見陳展正快步走來。蕭潞笑了,“看來惜花閣的美人兒又等不及想見你了。這樣隔三差五就藉故來看你,真是難為她了......”
那人還未說什麼,陳展已然到了近前,臉色有些古怪,“宮主,少主帶了一個少年回來,說是要見你。”
那人沉默不言,蕭潞卻好笑道:“念兒喜歡結交朋友是好,卻怎麼什麼古怪要求都能答應?他的朋友要見他爹,這倒是何道理?”
陳展卻看著自家宮主,小心道:“那少年聲稱,他叫廖無憂,是墜辰谷戰天門的當代少主......”
*
閻樂宮恢弘的議事前殿內,兩位少年正一站一坐。
廖無憂好奇地在大殿之上踱來踱去,左右打量,嘴裡還不住地“嘖嘖”著,不知在想著什麼。
他身後,秦念歪在金絲楠木椅中,正看著他笑得一臉古怪,“廖兄竟是如此身份,之前為何卻不告訴那值守之人,那也便不需等到在下回來帶你進來了。”
“就算我說了,他們會信麼?”廖無憂聳了聳肩,“口說無憑,其實此刻秦兄你也是不信的吧?”
“我信。”見廖無憂轉身看他,秦念正了顏色,“直覺。”
廖無憂細長的眉梢挑了下,隨即皺了皺,“你信就信吧,反正再過一會兒我就不是了。”言罷未等秦念疑惑出聲,他復又道:“能否請教,剛剛那個女孩子,可是惜花閣的人?”
“不錯,她名叫溫絮絮。我們兩派素來親近,故此惜花閣閣主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帶人過來小住兩三日。”秦念意味深長地看著廖無憂,“怎麼?廖兄對絮絮......?”
廖無憂卻自顧自問道:“素來親近啊......難道令堂就是惜花閣中人?”
秦念眸色微不可查地一閃,“不錯。”
“這樣啊......”廖無憂低眼笑了下,便不再做聲。
恰在這時,殿側走進來兩三人,廖無憂聽見秦念起身恭敬地喊了聲:“孩兒見過爹,蕭叔叔。”他隨著看過去,就看見了走在當先一步,現今的閻樂宮宮主,秦泊。
秦泊看著眼前的少年,微微皺眉,“你是......廖習風與宮白露的......?”只一眼,他便無端地想起了這兩人來......
廖無憂微笑點頭,“是的,秦伯伯真是好眼力,他們是在下的生身父母。”
這下,其餘幾人更詫異了,這少年竟還與金玉山莊有著關聯......
隨即便見廖無憂從懷內摸出兩件東西來,走上前交在秦泊手裡,“吶,這是我兩位爹爹讓我帶來給你的門派信物,從今往後,墜辰谷和戰天門就交給你了。啊,對了,”他反手取下身後包裹嚴密的兵刃,一層層開啟,裡面赫然是一把寒光流轉的五尺大刀,“這把‘精陽寶刀’也送與你了,聽說刀中藏有金玉山莊的密藏寶圖,至於真假,你自己分辨吧。”他繼而摸著下巴想了想,嘀咕著,“唔,好像沒別的了,那秦伯伯,就這樣吧,我回去了,告辭!”
包括秦泊在內的幾人顯然已經被廖無憂這一連串的言語動作震住了,直到他轉身走出七八步之後,秦泊才猛然回神叫住他,“等等......”卻見廖無憂迅速轉過身來,一臉瞭然,“對對,忘了告訴你,其實兩位爹爹十五年前就想這麼做了,可惜那時兩派中反對的人太多,他們只得免為其難,放手讓那些人自己去幹,哈,結果那些人果然不行。這麼些年若不是秦伯伯你念舊,怕是兩派根本撐不到現在,所以把這些都交予你,是大道所趨,勢在必行的。好了,我走......”他話未完,便見秦泊一把將手中東西扔給了身旁的陳展,腳步一挪,人已出現在他面前,雙手緊緊按在他的肩上,言語中的急切顯露無疑,“他在哪?”
廖無憂裝迷糊,“誰?”
秦泊深吸了口氣,“楚漓。”
“我二爹啊......”廖無憂斜眼看了看秦念,又朝另一邊看了看蕭潞,“秦伯伯如今還找他作何?他身邊有我爹,你身邊不也有......”
秦泊一愣,不遠處的蕭潞卻吼了起來,“小子你胡說什麼?!我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老子喜歡的,是女人!”
廖無憂歪頭看著蕭潞剛要說話,就聽那邊秦念開口道:“廖兄誤會了,在下是爹爹從惜花閣中撿來的養子,生母應是惜花閣中人不錯,但生父卻另有他人。”秦念上前兩步,神色誠然,“之前忘了對廖兄說明,在下隨養父姓秦,名念,字,念漓。”
廖無憂眨了眨眼,抬手掙開秦泊的手,後退兩步站定,仔細地看了看秦泊,良久,突然笑了起來,“秦伯伯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下好了,我便帶你一起回去,看我爹還怎麼霸佔我二爹!”
秦泊的嗓音不可抑制地有些發顫,“他們現今,在哪裡?”
廖無憂上前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隨後後退笑道:“既然要帶你一起,那就明日再走,你也好安排些事務,比如,”廖無憂看向秦念咧嘴一笑,“教教秦兄怎麼當一屆武林霸主。”
*
耳中聽見響動,廖無憂睡意朦朧地睜了眼,就見秦念正一步步走向他的床邊,他坐起身,看了眼窗外,天剛微亮。“秦兄什麼事?”
秦念停在他床邊,微笑,“我特地來告訴你,我爹等了這十五年,卻是等了不這一宿了,此時怕是已在千里之外了。”
廖無憂嘆了聲,倒回**,“果然是這樣。”
“你無所謂?”
廖無憂閉著眼嘟囔,“我又不是自己回不去。”
秦念不笑了,轉身坐在床邊,看著廖無憂閉著眼的樣子,輕道:“你被仇人收養,竟沒想過要報復他們麼?如果金玉山莊還在,你便已是廖家少主,甚至,可能是金玉山莊的少主。可如今卻把三派重物統統交予他人,你知道那三樣東西意味著什麼麼?無憂,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很明顯,沒心沒肺。”廖無憂睜開眼,看著頂緯,自嘲一笑,“我成孤兒雖是被他二人所累,但他們的父母,卻是被我外公所害。所謂一報還一報,已經公平了。我是被他們養大的,他們帶我不薄,對於我的身世也從未隱瞞過我什麼,要我反過來將他們當作仇人對待,我自問做不到。”他轉眼看著秦念,“至於什麼大派少主,想想就累,何苦作繭自縛?僅此而已。”
秦念頓了頓,隨即一手支在床邊,傾身靠近他,神色中帶了一抹異樣,“無憂,你走不了了。”
廖無憂只看著他,等待下文。
“我爹走時叫我留下你,他們三人之間已經夠麻煩了,不用你再回去添亂。何況,”秦念幾近觸碰到了廖無憂的鼻尖,“我也想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不是那所謂的,喜歡......”
廖無憂笑了,“果然,你也不正常。”
秦念卻一點不惱,“那你呢?”
廖無憂轉而又嘆一聲,實話實說,“從記事起便整日看著兩個爹爹相親相愛,我如何正常得了?”
“那就留下來陪我吧?等將三派整合完畢,我們一起去看那三個老頭子,如何?”
廖無憂眯眼想了想,“也是,我把秦伯伯引了去,若我現在回去,爹定饒不了我。哈,不過‘老頭子’這叫法,到時你可千萬別在我二爹面前說,他可不會承認自己老的,還說一定也要去找一顆‘天青丹’來......”
“天青丹?”
“你不知道?呃,那你知道我那曾祖父和曾外祖父的事兒麼?......好吧,那就說來話長了。”
“無妨,我們有的是時間。”
(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