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惜花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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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惜花閣
送了秦泊出谷,楚漓終於再也撐不住臉上的笑意,整個人都像洩了氣般愁雲慘淡了起來,滿心滿肺充斥的都是散不開的陰霾。
他確實是想旁敲側擊地打聽喬漠的事,可誰想竟能聽到這樣的訊息!
心中壓不住的苦澀層層翻湧上來,楚漓這才發覺,他本以為對那人的心意已淡,實則卻恰恰相反,就像是塵封起來的瓊漿,三月如千年,久經發酵後一朝破封,竟散發出了更為濃郁的悲苦悽愴來......
情殤最苦,果不其然!
楚漓渾渾噩噩地往回走,卻突然覺得被人猛地扯住衣袖,耳中隨即聽到一人有些拘謹的聲音:“少、少主!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迷障......”
楚漓定了定神,這才發現面前三步之外果真是谷中為防範野獸肆擾而設下的迷魂障。他回頭看了看扯住他的人,是個清秀的男子,面容有幾分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叫什麼名字,他不覺皺了眉。
那人卻忙鬆了手,單膝下拜惶恐道:“小的不是有意冒犯少主,只是剛剛小的喊了數聲,少主您都似沒有聽見,小的這才斗膽上前......”
“你叫葉濂!對吧?”楚漓總算是模模糊糊地想起來了。
那人一怔,聲音竟有些隱隱發顫,“對!”
楚漓輕輕一笑,“我果然沒記錯!你起來吧,我不怪你,我剛剛想心事太入迷了,還要多虧你拉住我,謝謝了。”
葉濂起身,抬眼看見楚漓清淡的笑顏,一愣之下忙又低頭垂眼,“少、少主言重了......”
楚漓看了看葉濂腰間別著的明煙仗,問道:“我記得你不是跟在玥嬸子身邊的麼?怎會在這裡當值?”
葉濂暗暗吸了口氣,恭敬地答道:“小的確實是陰判大人手下,前些日子隨大人出行不慎受了些輕傷,承蒙大人照顧許我休息幾日,今日正巧這裡當值的兄弟回家探親,我便過來頂替一天......”
楚漓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遂想了想,又道:“你的傷好了麼?”
“好、好了!”
“那好,你在這兒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楚漓言罷,轉身踏了輕功飛身而走。
葉濂這才重又抬頭,看著楚漓漸遠消失的身影,竟呆呆愣在原地。
少主竟然記得他......
......
楚漓抱了四個酒罈子回來時,卻見葉濂仍站在原地未動分毫,他禁不住就笑了起來,“你真聽話,叫你在這兒等,你就真的一動不動啊?”
葉濂蹌然回神,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小的......”
楚漓卻繼而晃了晃手裡的酒,“過來接一下,咱們找個地方暢飲一番去!”他左右看了看,朝不遠處挑了挑下巴,“就那兒吧,正好也不會耽誤你當值。”
葉濂忙上前接下兩壇酒,點頭應道:“好......”
楚漓當先走過去,轉身靠在樹下席地而坐,將酒放在手邊,轉眼卻看見葉濂盤膝坐在離他五尺之遠的地方,便又笑道:“你坐那麼遠幹嘛?過來,坐這兒。”說著,拍了拍自己身邊。
葉濂猶豫了下,起身走至楚漓身旁一尺的地方坐
下,頓了頓,趁楚漓拿酒之際又朝旁悄悄挪了幾寸。
楚漓扭頭看他,“你怕我啊?”
葉濂慌忙搖頭,“不是不是!”
“那就好,”楚漓提著已開封的酒罈放在鼻間過了過,酒香瑩然馥郁,誘人不已。他咧嘴笑了笑,“果然是好酒,怪不得光頭胡藏得那麼緊!”
正要拍開封泥的葉濂聞言,手上動作為之一僵,這竟是胡領事藏的酒......少主是喝得,可他卻......正猶豫間卻聽見楚漓道:“你放心吧,等咱們喝完了,我就灌了水封了口給光頭胡送回去,他總是捨不得喝這酒,等發現酒被換了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去了,哈哈!”
見楚漓笑得得意,葉濂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他復又抬手拍開封泥,揭了封紙,一氣呵成。
楚漓提了酒罈迎向葉濂,“來,碰一下!”
“好。”
一聲清脆的酒罈相碰之音後,兩人各自提酒灌了一大口。
這酒果不愧是胡正陽珍藏的好酒,入口綿甜甘醇,餘味悠長,酒液下嚥,心肺一陣清爽過後,卻猛如燃了一把烈火,讓人吐息似焰,卻感爽快無比。
葉濂粗喘了口氣,禁不住讚道:“果真好酒!”
“是啊!”楚漓暢笑一聲,卻緊接抱著酒罈猛灌了起來。
這倒驚住了葉濂,此酒猛烈,照楚漓的喝法,醉得快不說,也最易傷身。見楚漓轉眼喝下去近一半,他忙勸道:“少主!如此喝法實在有些不妥......”
楚漓放了酒罈,長出一口氣,頭靠在樹上斜眼看著葉濂,突然挑了嘴角笑道:“葉濂,我問你,若是你喜歡的人就要和別人雙宿雙飛了,你會如何?”
葉濂一驚,“少主難道已有......”
楚漓立即打斷他,“回答我就好,別的不要問。”
“是!”葉濂垂首應了,想了想,又試探地問道:“那小的可不可以問問,我喜歡的人,喜歡我麼?”
好彆扭的問題......楚漓扯著嘴角乾笑一聲,“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喜歡的話,則證明她離我而去應是有難言之隱的,我便絕不會坐以待斃,定要努力搏上一搏,力爭讓她回到我身邊!可若是她本就不喜歡我的話,”葉濂抬眼看著楚漓,“我便會放手不再糾纏,並祝她長命百歲,幸福安樂......”
楚漓的眼光在手中的酒罈上定了片刻,繼而灑然一笑,扭臉朝葉濂道:“謝了,今天能遇見你,真好。”
葉濂低了眼,“少主,您又言重了!”
楚漓笑著搖搖頭,“來,繼續喝!”
*****
惜花閣所處的昆州,氣候宜人,四季如春,遍地嬌蕊,花期相輪,故有“不敗花州”之稱。
惜花閣中盡是女子,派中就更是遍佈千花萬卉,甚至有幾處特別之地,不論何人從中游走一圈出來,身上沾染的香氣都可存留數日不散。如此絕妙的地方,想必世間的女子都是趨之若鶩的,可若對於男子來說......不管別人是何想法,反正喬漠是死了心決不會再有第二次!
“阿嚏!”喬漠揉了揉鼻子,有些無奈,“失禮了。”
與他隔桌相對而坐的女子輕輕抬手遞了一面絹帕過去,清雅恬淡的嗓音中帶著些許歉意,“這幾日真是讓喬公子你受苦了!若是早知道公子對這花香反應如此之大,那日嬰袖定會出言阻攔的......”
喬漠接過絹帕道了謝,卻不動聲色地將之放在一邊,口中道:“聶姑娘不需掛懷,在下也是現今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奇症,卻也怨不得別人。”頓了頓,又道:“只是已經五日了,可為何在下身上這香味,卻似沒有絲毫的減淡之跡?”
聶嬰袖心裡嘆了聲,‘因為師傅她故意想留你下來,故那日暗中對你施了萬重香!’這樣的實話叫她怎好說出口?“喬公子莫要心急,那天香園中養的都是花香黏纏的異種,你去的那日,師傅特地命人催開了所有的花,香味自然是更持久了些......師傅她也只是想讓喬公子鑑賞一番我們惜花閣的名景,誰想卻......”聶嬰袖止了話語,朝喬漠歉然一笑。
喬漠默然無言。鑑賞名景當然可以,可為何不提前告訴他會惹上一身怎也除不去的花香來?他心裡默嘆一聲,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再等等了。想他堂堂大派少主,帶著一身濃郁的花香,實在是不好到處行走的。
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同時轉眼看去,一個頭梳雙髻身穿紫衣的女子蹦跳著跑了過來,到了近前,笑嘻嘻地朝喬漠先福了福,又轉向聶嬰袖道:“嬰袖姐姐,師傅叫你過去吶!”
聶嬰袖看了看喬漠,喬漠淡笑道:“聶姑娘請便。”
聶嬰袖起身微微一福,“那嬰袖就先失陪了,喬公子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周圍的丫頭去做,無須顧慮。”
喬漠也起身抱拳,“好,多謝!”
聶嬰袖轉身跟著那紫衣女子離開,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身後又傳來一聲“阿嚏!”,那紫衣女子立時捂著嘴輕笑起來,聶嬰袖瞪她一眼,輕道:“柯兒,不得無禮!”
甘柯兒“哦”了聲,臉上卻還留著笑意,待轉過了拐角,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漠天公子也真有趣,竟會對花香過敏,日後若是真成了咱們惜花閣的女婿,那該如何是好?嘻嘻!想想就好笑!”
聶嬰袖微微皺眉,“不要亂說!”
“怎麼是亂說?師傅不就是想把你許給他的麼?”甘柯兒古靈精怪地轉了轉水靈靈的眼睛,“這幾日師傅總是讓你陪著他吃飯啊下棋啊彈琴賞景的,我和念柔姐姐可是早就看穿了!”
聶嬰袖辯解道:“師傅只是為了讓我感謝人家的相救之恩......”
甘柯兒嘻嘻一笑,點頭道:“是是!只不過這樣的感謝法,卻是最能謝出情意來罷了!”
聶嬰袖搖頭苦笑,徑自前行,不再理會甘柯兒,心中卻暗道,對別人也許可以,但對喬漠,卻是不可能的。
聶嬰袖芳名在外,與宮家的兩位千金也不差上下,且又是經常行走江湖的女子,故而也見慣了男子對她的欽慕。但這幾日相處下來,她卻看得分明,那種欽慕的神色,在喬漠的眼中根本看不見一絲一毫,甚至連驚豔,也沒有。
這樣的男子,若不是還不懂得情為何物,怕就是,已經心有所屬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