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6章 寒山傷心碧 中

第26章 寒山傷心碧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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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寒山傷心碧 中

焦甜甜露出矜持的笑容,道:“管她們怎麼樣呢,反正她們也不是咱們一夥的——我不太喜歡關選侍和張選侍,她們兩個還有那個孟選侍都是沒什麼話的人,那樣的人,先不說是不是會咬人的狗不吭氣,平日裡待著,就一點意思都沒有,悶死人。”

何宜芳道:“好姐姐,好妹妹,咱們還是換個話頭說說吧!這樣議論來,議論去,雖說咱們不過是閒話,但若被那別有用心的傳了話去,到底不大好!”

看了看和她們頗有些距離,四周立著那些噤若寒蟬的宮人們,焦甜甜不以為然地笑道:“何姐姐,不用那麼小心啦,咱們只不過是說些閒話,誰會那麼膽大亂嚼舌頭?再一個,咱們說話聲這麼小,除開這跟前的幾個,誰聽的到?要傳,也就是咱們幾個互相傳一傳。”

“你今個怎麼成了個沒把門的,說話一點沒遮攔?”何宜芳笑了笑,轉身對曹昭儀道:“丁美人先前就在唸皇后娘娘這兒今個要上的糖蒸桂花酥酪呢?怎麼還沒有端來?”

正說著,就見幾個宮女撩開用金銀線繡著百鳳齊鳴的緋紅色錦簾進到殿裡來,每個人的手裡捧著個漆盤,裝著些點心、水果,為首的一個,手捧的漆盤上,放著六碗酥酪。

她走到焦甜甜幾個跟前,福了一禮,道:“奴婢給各位娘娘請安!”

見了這宮女,劉選侍“咦”了一聲,問道:“你不是跟張選侍的錦葉嗎?怎麼到皇后娘娘宮裡頭來了?”

錦葉笑道:“回劉選侍的話,張選侍現在去浣衣局,奴婢就調到了御膳房幫廚,今個皇后娘娘派去拿酥酪的一個姐姐路上崴了腳,就讓奴婢幫著把東西送過來。”

劉選侍若有所思,“看來你也是個有眼色的,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在皇后娘娘跟前露個臉吧?”

錦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奴婢愚鈍,哪裡能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不過是姐姐們心腸好,給了奴婢這個機會。”

何宜芳瞅了劉選侍一眼,笑道:“你們不是一早就眼巴巴地想著皇后娘娘這兒的酥酪嘛?這會子總算端過來了,還是趁熱喝了吧,和個奴才囉嗦什麼?”

曹昭儀晃動著耳上的耳墜,嬌笑道:“可不是嘛,皇后娘娘這酥酪,可是皇上從蒙古那邊得來的奶牛,要不是養到宮裡頭,可沒這麼新鮮的喝,平日裡,咱們也難得喝上一碗!不比何昭儀她們日子寬裕,不稀罕。”

丁美人看了一眼低著頭的錦葉,笑道:“劉選侍,你要不喝,我可把你那份喝了!還有誰的那份不喝,我都一併替著喝了,聽說這東西喝了能長個子,美肌豐胸,於咱們女人很是有益。”

丁美人、劉選侍年紀小,十六七歲,雖說已經過了長身體長個子的時候,但要營養得當,還是能竄一竄,所以對長高的這些事情很感興趣。

畢竟,皇上高大,高挑的身材站他旁邊更出彩,就像皇后娘娘,比別人高半個頭,看上去就和皇上最相配。

劉選侍一聽,心裡著急,劈手就將一碗奪了過來,道:“既然丁姐姐說的有這麼些好處,我當然要喝了。”說完,也不用瓷匙,咕嚕嚕地直接一口氣喝完,將空碗往漆盤上一頓。

丁美人笑道:“好,等你再長的高些,皇上恐怕就要封個婕妤什麼的了!”她走到錦葉跟前,順手端起一碗,半屈膝,雙手高高地奉過頭頂,學著內侍的細嗓子,尖聲尖氣地道:“奴才請婕妤娘娘再用一碗!”

話說到這裡,她自己就繃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看著丁美人笑的如同一朵花似的,焦甜甜心裡一動,這個女子,從民間選上來,說話是粗鄙了點,倒是有副好顏色,等過兩年,再長開些,只怕連麗妃都有所不及,會把這跟前的幾個人都比下去。

曹昭儀早笑軟了過去,只是指著丁美人,笑得說不出話來。

諸昭儀也笑,“這個炭火婆娘,端地會作弄人。”

劉選侍笑嘻嘻回道:“好奴才啊!等我飛黃騰達當上婕妤那一日,一定不忘了你!”說著,便接過瓷碗,一仰頭,又呼嚕呼嚕地喝盡。

曹昭儀笑道:“劉選侍,你別聽丁美人的話一開心,就喝這麼快,慢點兒,這是宮裡頭,你可是有位份的主子,怎麼倒整的像市井小民似的?你雖算不上大家閨秀,也是小家碧玉啊,怎麼如此不講究!”

劉選侍知道她這是明褒暗貶自己出生蓬門蓽戶,抹了抹嘴,笑道:“從前在家裡,娘就總愛說這個不行,那個不準。進了宮,那些個教養嬤嬤們也是,規矩一堆一堆的。還好皇上說,叫我不用理那麼多,只要不出大錯,隨著自己的想法才叫真性情呢,皇上可是最不喜歡那矯揉造作的!”

曹昭儀一聽她暗諷自己因為矯情失寵,神色暗了下來,端了一碗酥酪笑著坐回位子上,對何宜芳道:“何昭儀剛才不是就在唸嗎?怎麼這都端跟前了,倒不著急?我也嚐嚐,劉選侍這一氣都喝了兩碗,味道一定不錯!”

何宜芳秀眉彎彎,如秋水般的眼眸裡俱是笑意,道:“我昨個才喝了這東西,今個可不敢再喝,不然胖起來還得減。先前是聽你們在說酥酪酥酪的,才唸了兩句。剛才丁美人不是眼巴巴地說要喝嘛?我的那碗,就賞了你吧。甜甜,你不是最愛酥酪,怎麼也不喝呢?難不成,也要賞給丁美人嗎?”

焦甜甜笑道:“皇后娘娘的桂花酥酪味道好的很,我那碗,可捨不得給人。”說著,她從錦葉捧著的漆盤輕輕地端起一碗,回到位上,用小瓷匙緩緩地攪了攪,然後不緊不慢地舀了一勺,慢慢地送入嘴裡,像是要品嚐那味道,並不急著喝完。

丁美人見焦甜甜喝了,也學劉選侍一般,咕咚咕咚端起來就連喝了兩碗,將空碗放回去後,她咯咯笑道:“還是這樣喝才痛快,你們在這宮裡頭,什麼都裝,連吃個東西都忸怩作態,辛不辛苦啊!”

諸昭儀拿帕子掃她,“你的那碗已經給了劉選侍,這會兒一氣喝兩碗,我怎麼辦?”

丁美人一愣,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啊,臣妾沒有留意,只聽到何昭儀說賞,心裡一高興,就都喝了。”

何昭儀看了看錦葉,和顏悅色道,“錦葉,你再去端幾碗來,皇后娘娘肯定備的有多的!再一個,貴妃娘娘她們只怕也快要來了,端來了正好她們喝熱的。”

錦葉笑道:“何昭儀說的是,奴婢這就再去端幾碗來。先前是怕都端過來涼了,就沒有那樣的滋味。”看著焦甜甜和曹昭儀道:“兩位昭儀娘娘,你們就一氣喝了吧,奴婢好一併把空碗收了拿回去。”

焦甜甜詫異地道:“哪兒有奴才催主子的?你先去端了來,等會再收不是一樣的嗎?”

錦葉垂了垂眉眼,笑著應道:“是,奴婢沒規矩,心急了。”賠了個禮,端著漆盤準備往外走。

曹昭儀已經喝完了,叫她,“哎——這隻碗收了吧,免得讓你下回多跑一趟。”

錦葉轉身回來,“謝曹昭儀體恤奴婢。”

焦甜甜聽聞,放下瓷勺,把碗往桌上一頓,冷言厲聲道:“你這話是本宮不體恤你了?”

錦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手裡仍然穩穩地端著漆盤,“奴婢沒有,焦昭儀多心了。”

沒等焦甜甜發作,那邊丁美人已經捂住肚子,大聲喊痛,“哎呀,我的肚子……”她那張俏臉變得煞白煞白,額頭上不停地冒著冷汗。

跟著哐噹一聲,何宜芳扭頭一看,卻見焦甜甜手裡的瓷碗已經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白色的酥酪滴滴瀝瀝地流了一地,何宜芳順著焦甜甜驚恐的目光望了去,不覺也嚇白了臉。

方才還眉飛色舞的劉選侍,此時坐在椅上,竟然已經是眼神渙散,雙脣烏黑,黑色的血汩汩地從她脣角流了出來!

何宜芳厲聲喝道:“錦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錦葉一見,嚇的面色蒼白,強撐著,膝行幾步過去,伸出一隻手去扶劉選侍,急急地道:“劉選侍,您怎麼了?您不要嚇奴婢!”

她咬了咬牙,戰戰兢兢地將一根手指伸到了劉選侍的鼻前,只覺得出氣多進氣少,瞬間之後,那股細若遊絲的氣息就沒了蹤影,心底頓時恐懼無比,趕忙縮回手,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而劉選侍僵直的身子失了依託,就直直地往旁邊一倒,重重地壓在了錦葉的身上。

把那錦葉嚇得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諸昭儀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覺天昏地旋,再一看身旁的丁美人面色雪白,已經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痛楚地跪在地上,一手撫著胸口,一手緊緊地攥著衣裳,一口口地嘔出暗色的血來。

曹昭儀已經在大叫,“太醫,快去傳太醫——”她已經也在捂肚子了。

旁邊嚇傻的宮人們,聽見她這句話,忙不迭地往外跑。

焦甜甜自碗摔落之後,就一直瞠目結舌,一副嚇傻的樣子。

丁美人用手指著焦甜甜、何宜芳她們站的那邊,吃力地道:“好狠——你——你——好——”然而,話尚未說完,就又嘔出一大口血來,這一下,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軟軟地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