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經冬知暖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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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經冬知暖意 上
“小姐!”杜若端著熱茶和點心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孫清揚開啟窗櫺,“您又開窗戶看外面?今個有北風,天可是冷,仔細涼著。”
一邊嗔怪孫清揚,杜若一邊將茶盤放在羅漢榻的小几上,上前去攙她,“今天做的是人参薯蕷(yu)糕,健脾胃,補元氣,您最近吃得少,正好補一補。”
孫清揚不忍拂了她的好意,順從地掩上了窗,坐到了小几前,拈了塊人参薯蕷糕慢慢吃了,又接過她遞來的熱茶喝了半盅。
人参薯蕷糕香甜可口,茶是醇厚的紅茶,兌上了牛乳,加一點點鹽,極適合冬日裡飲用。
孫清揚喝的極為舒坦,靠在羅漢榻上的軟枕上,眼睛微微地眯起來,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杜若看著心裡歡喜,嘴角都向上翹了起來,見剛才掩上的窗被風吹開了一條縫,又轉身去關嚴了窗櫺。
璇璣進來正好看見杜若關窗,笑著說:“可是小姐又嫌這屋裡有炭氣悶開窗了?前個才因為開著窗受了風,剛好一些,又忍不住了!我的小姐哎,你只當心疼我們,不然讓蘇嬤嬤看見了,還不得怪我和杜若沒看好你。”
進了冬日,各院裡都支起了炭盆,碧雲閣用的雖然是上好的銀霜炭,耐燒無煙,燒完後只剩雪白的飛灰,孫清揚卻仍然覺得有炭氣,老愛開窗,時時感嘆北方的地龍和火炕多麼溫暖如春。
杜若知道,其實是小姐收了家信,又想家了。
雖然吃得高興,但孫清揚也只是吃了一塊糕就放下了,只把那茶喝了兩盅。
這幾日,小姐總是吃的不多,杜若有些擔心,想了想,她和璇璣說:“璇璣姐姐,不如咱們晚上吃鍋子?”
璇璣還沒搭話,靠在枕上幾乎像睡著的孫清揚坐了起來,笑著眯起眼睛使勁點頭,”好呀好呀,叫上趙姐姐和秦姐姐一道,我們好好吃一頓,正好配那滿了五年的桂花酒。”
璇璣遲疑了一下說:“那我讓她們去大廚房看看今晚上的飯菜,若正巧是鍋子也就罷了,若不是……”
孫清揚馬上介面說:“璇璣姐姐拿些錢去,今個晚上若不是鍋子,請馬六娘幫著給整治一個吧,別使小丫鬟了,璇璣姐姐你親自去,馬六娘肯定會幫咱們整的。”
上回馬六孃的兒子被人使“幻”的事情,雖然大理寺終究沒查出是哪裡來的“長樂”,也找不到陳記老闆的蹤影,但馬六娘卻知道了兒子的心事,知道他喜歡的那個姑娘就是碧雲閣的璇璣,為了幫兒子達成心願,平日裡對碧雲閣格外關照。
杜若和蘇嬤嬤常拿這件事打趣,沒想到被孫清揚聽出原由來,今個也和她說上了。
璇璣羞紅了臉,“小姐,您學壞了,和奴婢開這樣的玩笑。”
馬六娘隱約和她提過兩次,說知道府裡的規矩,丫鬟要滿二十歲才會配人,馬六誠心誠意,願意等她四年後過門。
馬六相貌堂堂,孔武有力,人又實誠,嗯,璇璣有一點點動心。
孫清揚無辜地眨眨眼睛,“我說什麼了?難道馬六娘現在不在大廚房做了嗎?亦或是璇璣姐姐的意思,你去不用給錢?”
璇璣羞惱,搶過了話頭說道:“姑娘的月錢這個月還有餘的,既然是要吃鍋子,就多整兩鍋,也讓我們一併沾沾口福。”
孫清揚眉開眼笑,“沒問題,你跑腿我出錢。有你出面,馬六娘肯定給咱們整得妥妥當當。”
璇璣一把搶過杜若遞過來的錢,穿上棉斗篷,一扭身出了門。
璇璣才走沒一會,丫鬟福豆就來報,“世子爺過來了。”
朱瞻壑當這是自己家的別院一般,隔三差五就要來一回,因為孫清揚年紀尚小,又是至親,太子妃並不拘著他們,所以朱瞻壑過來,丫鬟們也都見怪不怪。
杜若閃到一邊,“我去叫福枝進來侍候小姐。”
她和朱瞻壑總是不對路,那位爺見她就愛橫挑鼻子豎挑眼,所以杜若只要聽見他來,就會躲到一邊,不在他跟前出現。
還沒等孫清揚點頭,朱瞻壑已經掀了門簾進來。
“這正午都過了,怎麼還有些冷,你這屋裡倒暖和,怪不得園子裡看不到你,原來是躲在房裡取暖呢。”看到半躺在羅漢榻上的孫清揚,朱瞻壑就嚷嚷,又吩咐杜若,“給小爺拿條溫熱的毛巾來,別傻站在那裡,小爺等著呢。”
杜若應了一聲,出去了。
孫清揚坐起身,斜睨了他一眼,“她是我的丫鬟,可不是你的,你別回回一來就把她支使地團團轉。”
朱瞻壑不以為然,“我有什麼好東西沒想著你?為一個丫鬟你和我說嘴。不是說好今個到園子裡看山茶的嘛,怎麼等你半晌都沒來?”
“前個說的時候,我就沒答應,根本是你自說自話。”
開什麼玩笑,本來賞花是件樂事,但這位爺看花,會從發芽說到栽種,又要講適合培育的花土,又要說人墨客們所做的詩詞,平日裡聽聽猶可,這樣的天氣,還是算了吧。
“你沒反對,就是同意。就該守約。”
“我想反對來著,可你沒給機會說啊,再一個,我都和你說過,沉默就是無聲地反抗......”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計較,不去就不去嘛,找這麼多話說。”朱瞻壑揮揮車,一副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的表情。又和他的大丫鬟立冬說:“給爺看看杜若怎麼還沒把帕子拿來,給她說爺現在不用了,你也不必過來,就在她們屋裡面玩吧,我和清揚妹妹說說話。”
朱瞻壑跟前的四個大丫鬟,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都是節氣名字,他外出帶的那個,總是根據季節來,為此孫清揚還笑過他,看似**不羈的一個人,還有這麼方正的時候。
立冬應了一聲出去了。
孫清揚笑著問朱瞻壑,“你把她們都打發出去,是有什麼事嗎?”
朱瞻壑的臉沉了下來,“上午明惠到我這哭了半天。”
孫清揚心裡“格登”一下,想起沐靈珂給自己說的那件祕密,強笑道:“你知道她平日和我不和,怎麼巴巴地在我跟前提她。”
朱瞻壑沒有接她的話,自顧說自己的,“她是為著姨母要被廢的事情哭來著,聽說軍中已經傳出姨母的舅舅,寧遠侯何福提出要到西平侯沐英的封地進行蓄馬,以求繁殖牧養,遭到了皇爺爺的駁斥,在這次出征中,他屢屢違背節度,有大臣提出非議的,他都頗多抱怨,皇爺爺不喜,帶累著姨母因無子被廢,等這次班師回朝,就會頒發明旨。”
孫清揚心想,這事之前就有風聲,八月那會沐靈珂就說了,現在出的這檔事,不過是個由頭罷了,至於真正的內幕,恐怕只有皇上才清楚了。
見孫清揚沉默不語,朱瞻壑苦笑,“我當然知道這事不該說與你聽,只是明惠哭的我心裡難受,和清惠說這些,就算她不笑明惠,恐怕也理解不了。唯獨你,我說什麼都會聽著,所以和你說一說,不過是為了自己心裡舒服些。”
孫清揚又沉默了一會,方說:“你放心,她得意的時候,我沒捧過她,她失意了,我也不會去踩她。若她與我交好,我自是會禮待於她,若還和從前一般,我也看在你的份上,憐她經此大難,不和她計較就是。說吧,她怎麼給我使絆了?”
朱瞻壑尷尬地笑了笑,“妹妹,你怎麼,怎麼就猜到了?”
“就算你心裡難受,也不會為她的事情到我跟前來哭訴,這樣幫她扮可憐,定是她有什麼對不住我的地方,你想求我饒了她唄。”
“嗯,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朱瞻壑斯斯艾艾,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壑哥哥,你今個怎麼像女孩子似的忸怩?有什麼事,你都不好說出口的?”
朱瞻壑臉上顯出破釜沉舟的勇色,“她在伯母面前說你有個青梅竹馬,訂了親的小郎君。”
“噢,她和姨母說的,姨母信了沒?
看見孫清揚一臉的平靜,朱瞻壑驚奇地問,“你不介意?”
“我幹嘛要介意?”孫清揚倒覺得他奇怪,“對於子虛烏有的事情介意,豈不說明我心裡有虛嘛?”
“可這件事,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剛才我在花園裡,還聽到兩個丫鬟議論。”
“嘴長在她們身上,我可擋不住她們說。但我能管住自己,不造謠不信謠不傳謠。明惠郡主當你是哥哥一般,把祕密說給你聽,你卻轉述給我,壑哥哥,這並非君子之道。今個,你能把她的祕密說給我聽,明個,就能把我的祕密說給她聽。壑哥哥,你是她的哥哥,知道心疼她,可別的人,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也有心,也會疼呢。”
孫清揚喝了口小几上茶盅裡的茶,覺得有些冷了,就扯起嗓子喊,“杜若,杜若。”又一口氣嗆在嗓子裡,咳得小臉通紅,坐在那兒大口喘氣。
朱瞻壑知道,她看似平靜無波,內裡卻傷心了,急得團團轉,“好妹妹,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擔心你......”
孫清揚噢了一聲,“是嗎?今個我倒要聽聽,壑哥哥是怎麼擔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