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南風第十八章

南風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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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風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容若把單車停在麥當勞門口的眾多車堆中,彎下腰鎖車子的保險鎖時,等得不耐煩的威猛奔了過來,說:“你個破車鎖什麼鎖啊?誰要偷還要成本核算一下:拿去賣廢鐵還嫌鏽,一斤還要倒貼兩毛錢。”

“偷是沒人會偷。借就不一定了。”容若直起腰,一臉正經地說,“借走了我也挺麻煩的,年紀一大把還要在這種滿是可愛中學生的街上走回家,挺不合我身份的厚?”

“你留點口德。”威猛咬牙,大庭廣眾下不好動手。

容若微笑:“去哪兒?”

威猛嗯了半天,說:“要不要先吃點什麼?”

任容若取笑不休,對於麥當勞的熱愛威猛絲毫不減。今年年初以來,他女朋友注意到他前額的問題後,以會加重脫髮為由嚴格禁止他對美式快餐的攝入。據說此前她還是會陪他來吃的。那之後,威猛一方面不敢違逆老婆大人,一方面獨自一人也沒那個勇氣踏入那個明顯寫著單身大叔慎入的場所,在實在受不了雞翅或甜品癮**的時候就會想起他那毫無功能的哥們。

因為容若是他的哥們中唯一一個可以若無其事地獨自一人走到點餐處,對點餐的小姑娘說:“兩對雞翅,一個聖代。”的那種人。威猛其實說歸說,有時心裡還是很羨慕容若那個不管幹嘛都理直氣壯的樣子的。包括騎著早就可以丟去垃圾場的破單車去上班,包括問他是不是沒談過很痛快地說就是怎樣,包括同學聚會時人人說月薪上萬啦辦廠啦之類時他很坦白地說一兩千等等之類的。有時威猛也會提醒他做人可以稍微委婉一點,容若就會說我該委婉時委婉得很呢。

確實也是委婉得很。威猛認識他十幾年,就愣是沒聽說他喜歡哪個姑娘。這種事對哥們不用那麼委婉吧?每次就在嘴上吃吃豆腐,從來也沒真的急過自己的終生大事。初中高中也就算了,大學還可以說沒條件,上了研究生,都出來工作了,還這個鬼樣子。其實據威猛高中的觀察,給這傻帽遞情書的女生也不少,只不過最後都變成紙飛機飛翔在藍天裡了。問他你怎麼能這樣傷害少女的心呢?容若就說這個已經是最低限度的傷害了啦。她們腦子熱過以後,很快就會把我忘了的。

估計他在大學的時候也是這麼裝聾作啞。威猛是覺得沒有趁上學時拐一個老婆的話,出社會女孩子都變很現實,像容若這樣毫不在乎形象地說出我沒錢的男人其實很是讓女人打退堂鼓的。

在靠窗的走廊最裡面的那個座位坐定後,威猛假惺惺地問了容若一句:“你真的不吃啊?”就把炸雞翅送進了嘴裡。

“我吃啊。”容若逗他。

威猛“沒聽見”那句話,說:“這兩天好熱啊,龍巖還好啦,廈門快熱死了。”

“熱嗎?還好啦。比前段時間好多了。”容若支著下巴,看向透明玻璃的落地窗外。麥當勞朝向中山街和九一路十字路口那一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可以辨認兩條街交匯處的人流。這個地段,就是龍巖最繁華的地段。

最繁華的地段,最熱鬧的時段。差不多都是初高中生。大叔大媽們平常還是不愛來這種地方的。

“龍巖好點啦,廈門真的好熱啊。”威猛絮絮叨叨,“對了,看比賽沒?今年很不錯啊。沒準真能超美國。”

“是啊。”容若心不在焉回答著。

有空看電視的時候還是會看一下比賽。不過只要跟老媽一起看電視她又會念叨往事,容若也不怎麼願意待在老媽他們房間看電視就是了。老哥房間那臺黑白幾年前報廢了,現在房間裡也沒有電視。他又不是那種會特意上網看的人。故而大多數比賽還是錯過了。

“聽說北京更熱,這不就是折磨那些不習慣的外國人嘛。北京也太恐怖了吧。春天又有沙塵暴,夏天又那麼熱,冬天又冷,你在北京待那麼久,能習慣不?”

“今年比較反常,去年這個時候北京也沒這麼熱,就白天熱一點,晚上還好啦。”容若想,物極必反,年初冰凍雪災過,夏天會這麼熱也正常。

今年夏天出奇的熱。也不是一處的問題,到處都熱。福建好歹還有颱風,老哥有一次打電話回來時說廣州都快把人熱死了。今年的颱風都不怎麼經過廣東。

不過最近幾年,就算福建年年中標,颱風不少,但像以往那樣飛沙走石的颱風似乎也少了。不知是因為在家中待的時間變短了,還是夏天沒有從前悠閒了,就算有那種天氣,也很難靜靜地聽風了。

“你明天有沒有空啊?”威猛啃第三塊的時候問。

“怎麼,你老婆明天還排練?”容若有點同情的問。廈門回龍巖,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也比較折騰,他這麼折騰著回來,老婆還一心撲在事業上,也太悲情了吧。

威猛無精打采地哼唧了幾聲,說:“禮拜一就演出,不練怎麼辦?你明天想不想去龍崆洞玩,我好久沒去了。”

龍崆洞去年才被迫去過。容若出於同情本想答應威猛,忽然想起吳欣那句話。

容若說:“不去了,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咦

”失望地叫到一半的威猛已經解決了最後一塊雞翅,在奮戰聖代表面的草莓醬時有點怪地看著容若的後方不遠處。

看了一會兒把視線放回哥們臉上,問:“你記不記得我們上高一的時候籃球隊有個帥到要死,女生天天在旁邊朝他尖叫的男生?”

容若漫不經心地說:“沒那麼誇張吧?你說我?”

“你個頭!”威猛抽了幾下臉頰,“是那個誰誰誰啦,哎呀名字不記得了,當時我暗戀的一個女生天天跑去看他打球啦,我怎麼把他名字給忘了?他是我在現實生活中這輩子見過最帥的黃種人了啦,我怎麼會記錯呢?”

“帥不帥都是見仁見智的啦。”容若說。

威猛叫道:“他是那種仁者智者都要說帥的,就算你討厭那種型別的長相,還是要說帥的人啦。你不會真忘了吧?以前有段時間你不還跟他挺好的嘛,那個初中二中流氓老大啊。”

容若把威猛逼近的沾著草莓醬的臉推到視線範圍外,說:“好啦,我知道誰了啦,這孩子,窮激動啥呢?”

威猛小聲說:“他走過來了哦。”

龍巖真是個很小的地方。容若看見威猛抬起手,侷促不安得像見領導人那樣朝他身後的某人“嗨”了一聲,只好轉過頭。

一男一女,女人的手拉著男人的胳膊。

謝敏把胳膊輕輕從那個女人手裡鬆開,笑著站在他們前邊的那張桌子向他們打招呼。那個女的,則是朝他們笑著點了點頭,就坐到背靠著容若的那個座位上去了。

容若朝謝敏笑了一笑,轉回頭。

原來在考慮是這個意思啊。

“哇塞,他女朋友好漂亮啊。”威猛小聲感嘆著,“有人命就是好。又帥,又出息,老婆還漂亮。”

威猛感慨了半天,發現哥們沒答腔的意思,不由取笑道:“怎麼,受刺激了吧?趕緊也找一個吧。”

容若沒理他,拿過他放在桌面上的聖代杯子。

“你幹嘛?”威猛搶回自己危機十足的食物。

早說過相見不如懷念的。

有些東西,何必一定要在他面前讓他看見呢。光是用想的,也能想得到的啊。

容若看向窗外,夏天倘若是這麼燦爛的太陽,怎能不熱呢。說著晚上還好啦不過也是安慰自己。

人怎麼可以一直停留在過去的記憶中呢。過去的夏天是過去了,如今的夏天再熱,還是要過的。

身後的謝敏在問那個女人:“連蕊,要吃什麼?”

威猛舔著勺子,問:“你明天到底什麼事啊?”

容若看著被威猛吃得紅白相混的草莓聖代,說:“相親。”

威猛差點沒把勺子吞了,四下張望了一下,壓低嗓門問:“你說真的假的啊?”

容若點點頭。

威猛不無同情地看著兄弟,說:“早跟你說不要騎那輛破單車上班了吧?淪落到這個地步。你說你條件也不差啦,人也高大,長得不是我誇你,也是很不錯啦。工作也勉勉強強啦。你說你,是不是以前太挑剔的報應啊?”

威猛見容若不答腔,以為說到他痛處,摸摸鼻子說:“相親也沒什麼不好的,說不定也能碰上合適的,多相幾次就好了。”

麥當勞裡冷氣開得很強。容若原本是屬於對溫度的感受性很低,耐受性也比較好的人,只要不過熱,過冷,他都覺得還行。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地方剛好是風口,他忽然覺得特別的冷。

身後的女人,也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連蕊說:“可樂吧,小敏你還是喝橙汁?”

“嗯,我過去叫,你等我一下。”謝敏的聲音挺溫和的。

謝敏一向如此。

容若雙手交握,放在桌面上,對威猛說:“吃完沒?走了。”

“咦?要走啦?”威猛停下把杯壁上的殘餘部分刮進口中的行為,站起來擦了擦嘴。

謝敏早一步去了前臺,他們經過那一桌時,威猛朝那個女人拜拜了一下。就小跑著去追大步往前走的容若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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