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大唐超級奶爸 爺,夫人又去種田了 獨家錯愛 英皇貴族學校之咖啡加糖 許我來生再愛你 轉彎只為遇見你-我的惡魔 無限混搭 榮譽之劍 虛擬王朝 那個價值不斐的清潔夏天
chapter8
距離一場真正的愛情還有多遠
在10000人中,可能有6000人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擦肩而過,剩下4000人裡有3000人你們互相不來電,剩下1000人裡有900人不喜歡你的性格,剩下100人裡有90人不喜歡你的胸部,剩下10人有5人不喜歡你走路的姿態,還剩5人,這裡面有你的雙親和你的密友,重要的是還有個他(她),也只有他(她),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依然喜歡你的人。
1
競標成功後,“浪漫百合”影樓比以前更忙碌了,這天安灰接到一個電話,對方禮貌周全地說:“你好,我想求您件事,能否讓您的工作人員來我們家拍攝全家福照片?”
安灰忙得兩手接電話:“對不起,我們不是送外賣的。”她語調平淡,不耐煩地掛掉了電話。
風雨之後見彩虹,葉之之享受著愛情滋潤的甜蜜,每天她神采奕奕,福星高照。
早上,一個年輕小姑娘走進了茶館,進來,環顧了一週後,又怯生生地跑了出去,葉之之疑惑地跟了去,關切地問道:“小姑娘,我可以幫你什麼嗎?”小姑娘回過頭,羞窘地使勁兒揪著揹包帶子,一會兒眼淚就流了下來,這讓葉之之錯愕不已。過後小姑娘道出了原委,她叫小綿,是來尋親的。小綿還原了兒時的記憶,二十年前,她父母曾在茶館所在的地方立有一小門面,印象當中是賣蒸包的,小綿從記憶到現實來回穿梭,一時間讓她有些恍恍惚惚。小綿說,“爸爸,我想要那個奶,後來他給我買了一板娃哈哈,然後,讓我站在那裡等著,他說他馬上回來,但他走了便再沒有回來。”
後來小綿輾轉了五個收養家庭,直到第五個家庭把她撫養大,供她讀大學。小綿惡狠狠地說:“我恨他們,恨他們丟棄我!”語氣中透著冰冰的涼意。
“那為什麼要來這兒呢?”葉之之不解地看著她。
“找他們,不是我的本意,是我養母執意要我找的。她說,人總要落葉歸根。”小綿低沉地說道。
葉之之在徵求小綿的意見後,她做了一份“尋親”海報,貼在了展示架上,擺在茶館門口最顯眼的位置,她覺得這樣做或許能有點兒線索。一些路人或來茶館裡喝茶的客人,總是熱心地留意一番。
這天溫波一副十分坦誠的樣子,對陳漁說:“我原先有個女朋友,而且同居過,後來分手了。”
陳漁對此提不起興趣來,她知道她應該要問:“為什麼分手?現在還思戀她嗎?”這是戀愛男女之間總要問的問題,不光要問,而且還要窮追不捨地問。
“你怎麼不問我點兒什麼?”
“問什麼?”陳漁假裝不明白。
“問我和她的事情呀?”
陳漁漫不經心:“為什麼要問呢?”
“你不在乎我。”溫波一語中的。
陳漁的心哆嗦了一下,為了掩藏她的恐慌,她急奔而去。她到底是沒有問,大概沒有真心愛一個人,是不會在乎他有多少個同居女友的。晚上溫波春風得意般地來接陳漁下班,他苦苦央求要吻陳漁:“就一下。”陳漁索性閉上眼,忍辱負重的樣子,腦袋裡想著那存摺上的數字,心想:“看在錢的份兒上吧。”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很羞恥、很荒唐,她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似乎自己跟賣**女沒什麼兩樣。
2
有人將小綿尋親的海報透過微博發到了網上,沒想到微博的力量如此之大,尋親的隊伍壯大無比,簡直愛心洶湧,勢不可擋。
週末,又是姐妹黨聚會的日子。大家都來到葉之之茶館,安灰看了眼門口的海報,驚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不認字嗎?”葉之之整理桌臺上的東西。
緊接著楊淇也來了,指著門外的海報:“這什麼情況?”這時坐在吧檯下面用手機在發微博的陳漁,不滿地說道:“愛心啊,一看你們兩個就沒做過什麼善事,大驚小怪的。”
楊淇白了一眼:“我的愛心都給了沒良心的男人了。”
“唉,我的愛心好像也和男人有關。”安灰聳聳肩說。
陳漁驚叫了起來:“‘小綿尋親’在網上出現了質疑的聲音,說這是無恥的炒作!”葉之之聞言怔住,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拿過手機翻看微博資訊,質疑的聲音此起彼伏,叫囂聲、謾罵聲連綿不絕。葉之之發現有幾十條是這樣寫的:我給小綿打電話,小綿怒氣衝衝地說,她根本不是孤兒,尋什麼親!
還一條:小綿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由此可見“葉之之茶館”是始作俑者。
還一條:毋庸質疑,這是一場可恥的商業炒作。
……
微博資訊,分分秒秒地增加,簡直要水漫金山,葉之之感到恐懼和窒息。
這時駱坤打來電話:“這是你葉之之做的事嗎?”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葉之之委屈地說:“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哪兒知道?那個叫小綿的女孩,她跟你說的根本就不是真話,你傻乎乎地輕信她,還擅自大張旗鼓搞什麼‘尋親團’,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先去公安局,他們會有能力解決的。”
結束通話電話,她若有所思:“怎麼可能這樣呢?她的眼神,是那麼誠懇純真……”
這時店裡來了幾位客人,大概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同情地說:“我們都感覺這小姑娘是騙人的,說不定她性格扭曲,就是尋求一種刺激,編一些故事來哄人。”
葉之之漫不經心地敷衍著他們,待他們走後,陳漁問她:“你相信這小姑娘?”
葉之之陷入了窘境,一切處於膠著狀態,她有點兒輕微的暈眩感。她還沒回答,楊淇憤然地說:“相信她什麼呀,明擺著就是一個小騙子。”
“就是!知道她地址嗎?我們得去找她理論理論!”安灰氣結。這時安灰的手機響了,安灰一聽,又是那個要求他們去家裡拍全家福的先生打來的。安灰略顯不耐煩,“先生,我真忙著呢,沒時間啊。”
“能不能佔用您一分鐘時間,我向您說說我家的情況。”
“對不起,我真沒時間,等會兒您再打吧,再見!”安灰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為什麼要矢口否認?”這個疑問在葉之之心裡不斷膨脹,她找出一張字條,這是小綿曾經留給她的地址。她決定去找小綿,要問個清楚。
安灰開車,陳漁、楊淇全跟著去了。一路上,大家都懷疑這個地址的真實性。安灰無可奈何地調侃道:“到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不會是個動物園吧?”
楊淇乾脆地說道:“聽駱坤的吧,咱們報警吧。”
“是呀。”陳漁說。
“不行,這樣不妥。”葉之之認真地說,她再一次撥打小綿的手機,還是處於關機狀態。
按照地址,在30公里外的地方,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了小綿說的地方。這是一棟老樓,葉之之獨自上前,可無論怎麼敲門都沒人開,對門一老大媽熱心地告訴葉之之,讓她去前面小廣場的一賣報攤找主人。
葉之之讓她們幾個在車裡等,她獨自上前去。葉之之走上前,她看到一位面相善良淳樸的中年婦女,讓她吃驚的是,那是名殘疾人,旁邊放著一副單拐。中年婦女熱情地招攬生意:“要份報紙還是雜誌?”那張晒得黑紅的臉上透著濃濃的笑意。
安灰她們幾個百無聊賴地坐在車裡等著葉之之。陳漁閉眼聽音樂,楊淇和帥哥在電話裡打情罵俏。安灰看著工作記錄本,漫不經心地接起一個電話,還是那位請他們去家裡拍照的先生,他叫周勇:“對不起,我又打電話來了,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我可以說了嗎?”
正好這會兒安灰也覺得無聊至極,便問:“為什麼要我們去你家拍?”語調中稍微含有戒心。
“哦,是這樣的。二十年前,我3歲的妹妹走失掉了。我母親整日以淚洗面,這成了她一輩子的傷痛。”
“這是什麼理由?”安灰蹙起眉頭。
周勇繼續說道:“母親從不肯離家半步。因為,她怕妹妹哪天回來進不了家。”
安灰陷入無限的同情當中。只一會兒她猛然拍了下大腿,驚呼道:“你這走丟的妹妹今年有多大?”陳漁、楊淇都被驚倒,在一旁直嗔怪她。安灰聯想到了小綿,如果小綿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會不會就是他們要找的妹妹?
“23歲。”周勇說。
安灰若有所思,驚喜的一剎那,好像有好多話要告訴給周勇,但一些話頭堵在喉嚨裡,都搶著冒出。她努力鎮靜自己:“哦,沒什麼。我現在在外面,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今天我一定會去的。”
葉之之說明來意後,中年婦女潸然淚下:“小綿恨她的父母,不願意找他們。”這就是小綿對尋找父母一直心不在焉的原因,可見她依然懷恨在心,二十年來,那恨意像一顆釘子一樣,深深地紮在她的心裡,就是鏽也鏽到裡面了。
“我是個殘疾人,年齡也大了,小綿如果能找到親生父母和兄弟姐妹最好,起碼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自己生日是哪天。如果我哪天死了,她也不會孤零零的,無所依傍。”
葉之之聽得有些心痛,淚水也不由地掉了下來。這時小綿跑來了,她給母親送來了綠豆湯。葉之之的出現讓她感到很驚奇。小綿很侷促地笑了笑,怯生生地說:“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葉之之微笑著安撫她,轉身向小綿的養母解釋著這一切。養母很是通情達理地說:“人家在幫你,小綿。”
小綿情緒很激動,激烈地叫嚷起來:“我不找他們!”她的記憶裡隱藏著悲痛和苦惱,葉之之努力讓自己鎮定。小綿憤然地說道:“我忘不掉,我3歲吃睡在垃圾堆裡,沒人管沒人問,我的存在就像垃圾一樣!我忘不掉,我嚥著口水可憐巴巴地看著別的小孩兒吃蘋果,被扔掉的蘋果核,我和狗去爭搶;我忘不掉,在養母之前經歷過的四個家庭,他們的心太狠,讓我幹許多重活,一旦不合心意,他們就要打我罵我,經常讓我吃不飽飯。看!我的手指都是變形的,這是第三個家庭的女主人,用腳踩的。這些記憶無法抹殺掉,它們已經印在我的腦海裡,融化在血液中,隨我一起成長,我真的忘不掉!”小綿蹲下抱頭痛哭。
這時安灰跑了過來,對小綿說道:“在這個世界上,和你一樣痛苦的還有你親生父母,他們也在找你,你是他們心裡一輩子的痛。讓痛苦這樣繼續下去,就是帶到墳墓裡,又有什麼意義?!”
葉之之被安灰的這番言辭給驚住了,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安灰,竟然能說出如此有力的話來,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此時葉之之看向小綿,小綿像被震懾住了一樣,眼神有些惶惑。
“我帶你去個地方。”安灰堅決地說。葉之之愕然地看著她:“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了。”在養母的勸說下,小綿最後跟著去了。
安灰給周勇發了簡訊,要他們準備一下。是的,她去周勇家裡拍全家福。一路上,小綿淚流滿面,靠在葉之之的肩膀上,嘴裡喃喃地說著:“是他們遺棄我的,是他們遺棄我的。”
紅燈時,安灰偏過頭,看到小綿,臉上全是委屈。她揶揄道:“是不是做鬼也不放過他們?”
陳漁說:“小時候的記憶也是有偏差的,事實真相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
楊淇說:“就算是他們把你遺棄了,可他們一輩子也是痛苦的。”
小綿搖搖頭:“絕對不會的!”
到地方了。周勇的家人熱情地出門迎客,院子裡已經擺好了座椅。安灰拿著相機,開始拍照,葉之之她們幾個都注意到這位母親旁邊的一個位置是空著的,上面放著一個小布娃娃。
楊淇忍不住地說:“把旁邊的椅子撤掉吧,太不美觀了。”安灰瞪了楊淇一眼,讓她別說話。這時這位母親惆悵地說,“全家福裡得有這個位置,這是俺小霞的位置,這是她的布娃娃。”楊淇有些慚愧,周勇寬容地笑了笑。葉之之和陳漁頓時心神領會。
拍完照後,這位母親黯然神傷地去了自己的房間,**擺著小霞的衣服和一兩個玩具。周勇走過來對她們說:“我們能給母親一個舒適富足的生活環境,讓她的身體得到輕鬆,但卻給不了母親一顆純粹快樂的心。母親時常浸在悲苦的心境中,因為小霞安睡在她的心裡,那是她的痛,一輩子的痛,她不會純粹的快樂,一輩子也不會。”
這時這位母親從屋裡出來,端出水果給她們吃。葉之之和安灰把小綿拉到桌前,這位母親看了小綿一眼,心裡便惴惴不安起來,她嘴角**著,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後來她忍不住摸下小綿的頭:“我家小霞也應該和你一般大!”
小綿淚水止不住地流,葉之之和安灰小聲地商量後,準備把小綿的身世告訴周家,看他們要找的小霞是不是就是小綿。
透過記憶的對照,小霞不是小綿。小綿在微博上向大家道歉,並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大家都開始原諒這個可憐的女孩,並表示繼續幫助小綿尋親,把她從痛苦的牢籠中解救出來,帶她找回原本屬於她的純真快樂!愛心接力在繼續。
沒想到事態熱烈起來,“小綿尋親”事件經過《魯城晚報》記者連續報道後,打動了中央電視臺“新聞頻道”的記者們,他們趕到魯城,記錄晚報記者幫小綿尋找親生父母的場景。另外,多家省內外媒體也參與進來,強大的媒體陣容成了小綿最給力的“尋親團”。葉之之碰到了報社原先的同事,他們對葉之之說,老胡已經不是主編了,葉之之故作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哦。”
3
駱坤今日得閒,來葉之之茶館,葉之之便揶揄道:“喲,今兒怎麼得空呀,看熱鬧來了?”
駱坤報以寬容一笑:“說什麼呢?我還不是為你著想呀,萬一是譁眾取寵,你可就慘了。”他擺擺手自信地說,“我可是比你有社會經驗。”
葉之之不屑:“有經驗,沒愛心。”駱坤愛憐地看著她,“有需要我幫忙的嗎?儘管說。”
“馬後炮。”葉之之白瞪他一眼。駱坤四顧看了一下沒人,他急切地吻向葉之之的脣。
“以後還是儘量少管閒事。”駱坤說,葉之之抬頭看著他,他又說,“我很關心你。”
“我知道了。”葉之之說,“我是不是該去看望你的父母了,上次你媽住院的時候,你沒讓我去,現在是不是該去了?”
“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他們回老家羊城了。”駱坤解釋說。
葉之之心中泛起一絲惆悵,暗想:“為什麼不讓我拜見他的父母?”葉之之抬眼看著他,感覺他心中有扇門,是可以逃的。駱坤一眼掠過葉之之的惆悵,攤攤手說道:“放心好了,你們早晚都會相見。另外我太忙了,還沒來得及對父母提起過你。”葉之之眼神充滿落寞,駱坤一把抱過她,深情地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我要對你負責,希望我們好好互相瞭解彼此,心甘情願死心塌地愛對方,最後水道渠成有個圓滿好結果。”
被他這樣一說,葉之之的心立刻軟了下來,剛才那顆心還驚濤駭浪,現在風平浪靜了。
晚上陳漁來葉之之茶館,帶來“索愛”甜品店最新推出的冷飲,安灰、楊淇聞訊興沖沖趕來,葉之之給她們說了駱坤不同意她去拜見父母的事情。安灰皺起眉頭:“不讓你見他父母,駱坤肯定有說不出口的原因。第一,他不是真心愛你。”話音一落,葉之之渾身涼嗖嗖的,這話比冷飲還要涼。
“第二,他的野心很大,不打算為你停留,他在給自己留後路。”楊淇語調清涼。
“第三,當然這個幾乎根本沒可能,你讓他拿不出手。”陳漁打趣說,吃了勺冷飲後,她接著說,“不過,我感覺駱坤可能覺得你們彼此之間的瞭解還不夠,還不到塵埃落定要見父母的時候,他想把事情辦穩妥吧。”
楊淇語重心長:“但願他如你所想吧。”
葉之之無聲地吃著冷飲,安灰搶過葉之之的那份:“不白吃,給你指點迷津,對他的熱情一定要降下來,若即若離就好。”
甜蜜的冷飲吃完後,陳漁擦著嘴巴說:“我和溫波應該是沒戲了,還沒對他說分手。”
大家的臉上沒一點兒吃驚的樣子,因為這樣的訊息聽多了,好像結果也必然會這樣,如果說:“我要結婚了!”這才是最最讓人瞠目結舌的事。大家低頭各忙各的,看報紙,喝茶水,玩手機,但不耽誤說話。
“在我看來,好像也就只有車和房能讓這個面目醜陋的溫波閃耀點兒可愛的光芒。”楊淇語調平淡。
“愛情這東西,第一眼沒有,後來,也是很難有的。”陳漁一臉釋然。
“別說得這麼絕對!總是有日久生情的。”安灰說。
“凡事有得就有失,不可兩全。”葉之之說。
“我也想嘗試著培養感情,可就是不來電。他問我,你怎麼不叫我‘親愛的’,我試了幾次,真叫不出來啊。”陳漁委屈地說。
葉之之放下報紙,抬起頭說:“和不喜歡的人談戀愛,這需要勇氣,還有死心塌地的韌勁,如果覺得實在是委屈,那就放手吧,不要耽誤人家的光芒萬丈。”
“聽沒聽人說,基於物質的婚姻,屬於婚內賣**。”安灰笑著說。
“有同感,有次他非要親吻我,我竟然閉著眼睛想存摺上的數字。”陳漁漲紅了臉說。
這話引起大家的一陣鬨笑。這時葉之之收到駱坤的一條簡訊。葉之之偷看大家一眼,好在她們都沒在意,葉之之騙大家說:“各位,抱歉我剛想起來我還要回家洗衣服,今晚我要早走一會兒,你們隨意。”她向服務員交代了些事情,急急地就往外走。這時陳漁見狀道,“正好,我和你順道,我要去‘凱司令’買點兒吃的。”葉之之臉上的笑容風捲殘雲般地逝去了,一派茫然,心裡連連叫苦,就在這時安灰對陳漁說道:“還吃哪,六月不減肥,七月徒傷悲。”陳漁打量著自己的腰身,有些喪氣了。楊淇忍不住壞笑起來,只有她領會到葉之之撒謊的動機,她和葉之之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換了眼神。從茶館出來後,葉之之直奔駱坤家。
一進門,駱坤就抱起她,往臥室裡走去。葉之之拍打著他,她環顧四周,埋怨道:“你看你把家搞得這麼亂?”
駱坤放下她:“這不是你來了嗎?”
“什麼意思,你讓我來,是讓我打掃衛生?”葉之之嗔怪道。
駱坤不直面回答,再一次抱起她,一臉的壞笑:“先去**幫我打掃下。”倆人倒在了**,翻來滾去,親密無間。葉之之忘記了若即若離,她淪陷了,好像一種冒險般的快感激勵著她。
4
這天杜寧請陳漁吃飯,飯快要吃完時,“其實吧,”杜寧欲言又止,抬眼看陳漁的表情,陳漁滿臉疑惑,“你想說什麼?”
“福娃,高尚的福娃,受人尊敬的福娃。”杜寧煞有介事的樣子。
陳漁嘲笑道:“好嚇人,像是念悼詞,直接說事兒。”
“其實,我是想讓你幫我個忙。”杜寧戰戰兢兢。
“什麼忙?看你那樣子,好像情況很嚴重。”
“你是我的福娃,這事只能求你。”杜寧招手讓陳漁湊過來,他貼耳說道:“陪芳菲去做人流。”
陳漁驚訝:“什麼!”她像點著的爆竹,周圍人都側目過來,陳漁有些難為情,聲音低沉下來,“為什麼要流掉?你們不是戀人嗎?為什麼不娶人家?”這才叫一石激起三層浪。
面對陳漁的咄咄逼人,杜寧沉穩地解釋道:“本來吧,只想給她一個吻的,一不小心,便排山倒海起來,現在發現,給了她名牌包包、高檔衣服、珠寶首飾,末了,她還要個結婚證,這結婚證能隨便給的嗎?這我可得慎重。”
“慎重什麼?慎重就不該發生這樣的事。”陳漁皺眉覷眼地看著他:“反正我不去!你知道,我是不贊同婚戀男女發生那種事的,看吧,吃虧的總是我們女人。”
杜寧窘迫地說:“這事情也不能光怨我一人兒呀,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再說,芳菲她不吃虧呀,lv包、粉鑽……”杜寧在那兒掰著手指頭數,陳漁斷然打斷他的話,惡狠狠地說,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會說這樣的風涼話,我就不信,難道此刻劉芳菲細數著你送的這些東西在偷偷樂?”
杜寧訕笑著不搭話,陳漁誨人不倦:“看得出,她那麼愛你,可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鐵石心腸,什麼都拿愛來做等價交換。”
杜寧雙手抱臂,做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認真地看著陳漁,聆聽教誨,一時間,陳漁有些不好意思了:“喂,幹嗎呢?”
“聆聽教誨呀,真像我媽,請問講完了嗎?”杜寧嚴肅而又調侃地說。陳漁哭笑不得,手指指向他,一字一頓地說,“不以……”剛說出兩個字,兩人便異口同聲:“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見陳漁笑了,杜寧便說:“你看,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總不能撒手不管吧?”見杜寧一臉狡黠的笑,陳漁立刻晴轉陰,正色道:“aa制。”
杜寧惶惶然:“你是我大姐,天使大姐。”
“我沒你這樣的弟。”陳漁斜睨他。
“就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杜寧這樣一求,陳漁實在有些推不掉,索性便答應了,輕咳一聲:“劉芳菲她同意去嗎?”
“同意,同意。”
陳漁抱怨道:“看你那得意勁兒,沒想到我成了你的幫凶,讓我好有罪惡感。”
“以前我也幫你來著。”
“什麼事?”
“當然不是流產這事。”杜寧一臉壞笑,“第一次在‘花苑王’吃飯,是我幫你要了碗湯喝。”
陳漁啞然失笑:“這也算幫我?好好好,現在我們扯平了。”結完賬,兩人起身離開。經過另一包間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鑽入杜寧的耳朵:“我也不吃虧,lv包、鑽石,該有的都有了,他杜寧一定以為我在家哭天搶地呢,哈哈。”杜寧往包間裡一探頭,劉芳菲正和她的一些朋友推杯換盞。杜寧怒不可遏,陳漁趕緊拉他離開。路上陳漁若有所思起來,“我想不明白芳菲為什麼要出賣自己的靈魂?”
杜寧已經平穩了情緒,笑著說:“天使大姐,我最愛聽你說這樣的話,像是童話般的語言。”陳漁斜睨他,杜寧自鳴得意起來,“怎麼樣?事實證明,我是正確的吧。”陳漁沒答理他。
杜寧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冷哼道:“在她劉芳菲眼裡,lv包、鑽石是奢侈品,在我眼裡愛情才是奢侈品,幸好我沒給她,沒愛上這種女人。”
陳漁偏過頭看著他,不屑地冷哼道:“什麼是愛情?不見得你能懂得。”
到陳漁的樓下,杜寧給了陳漁一張字條,上面寫有劉芳菲的電話:“明天8點你給她打電話。”說完,杜寧一溜煙地閃了,他怕陳漁變卦。
5
海青市要舉辦一場模特大賽,楊淇想要參加、爭取拿個名次。模特的級別從高到低分為首席、超a、a、b、c五個等級,她到現在一直沒拿過獎,處於c類,級別的高低直接決定了收入的多少。楊淇馬不停蹄地積極作比賽準備。這幾天她總收到一些匿名信,大意就是讓她去“金尚”605見一個人,楊淇暗想:“有著如此大的耐性,這到底是誰?”她決定要去金尚605。對面坐著一個人,楊淇看了他一眼,不禁大吃一驚,好像頭頂有一道閃電劈下來,映照出她定住不動的驚歎。她心裡開始惴惴然:“啊!怎麼會是他?”電光石火間,這個男人和楊淇的眼睛碰到一起,他們眼神對牢,許多從前的遙遠的記憶如黑白影像的疊加,在一些半明半暗的回憶中,從前!……他們覺得已經遠得很了!
靜默!一陣的靜默!似水流年在這裡滔滔地流著。昨日開始重現,他叫鄧超,是楊淇的大學同學,也是她曾經的男朋友。大學畢業後,鄧超去了國外留學。雖然倆人戀戀不捨,但鄧超承載著家人“鯉魚躍龍門”的厚望,不得不踏上求學之路。那時候,楊淇總是揹著個大包,一天要奔波好幾個學校,去教學生舞蹈,掙來的錢全都寄給鄧超當生活費。一個看上去瘦弱的女子總是揹著個大大的揹包,這讓許多人感到不解,背那麼個大包乾什麼?包裡裝的都是什麼?她總是笑而不答,別人送她外號“蝸牛小姐”。沒鄧超的日子裡,她就把苦累當做一種幸福的陪伴。
有天鄧超的父親為了讓兒子安心念書,瞞著鄧超來找楊淇,苦心相勸要她放棄這段戀情。他說,他倆的未來充滿了太多不確定的因素,還說,鄧超將來前途遠大,不希望有什麼絆腳石……最終楊淇妥協了。也許冥冥中自有定數,第二天她的大揹包帶子斷了,自此她再也沒背過,關於包裡的幸福祕密,還沒來得及向別人說,就被永遠地埋藏在包裡。她去了別的城市,換了新的聯絡方式,把包扔進了海里,從此石沉大海,殊途陌路,她也不再是“蝸牛小姐”了。包即使不開啟,閉上眼她都能記得裡面的每一樣東西,包裡裝的全是和鄧超有關的東西,有他寫給她的情書、信件、他的頭髮、剪下的指甲、舊手錶、白襯衣、鞋帶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鄧超招呼服務員上菜,看得出他正值春風得意之時。鄧超不陰不陽地說:“聽說那年,你傍上大款了?”他的話像一把劍,出鞘就傷了她,楊淇耳清目明地看著他,眼裡潮乎乎的,她知道這是個深重的誤解,他恨她,一直都在恨,但她心裡的委屈又有誰知。
“有錢真好,金錢的聲音最響亮,人人都要聽它的話。”鄧超的話刻薄,像刀在冰上劃,說著他從包裡拿出六萬塊錢,扔在桌子上,“當年我留學,你寄給我的生活費是一萬二千塊,現在我五倍補償你,這是你應得的。”楊淇看著眼前的這堆錢,想著曾經的“蝸牛小姐”揹著大揹包,拼命奔波賺來的血汗錢,現在他計算出了精確價值,就是六萬。楊淇知道自己就是自取其辱,她奪門而出,這時就在門外碰上了葛根,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葛根跟了出去,楊淇趴在路邊一棵法桐樹下哭了起來,葛根勸慰:“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傷心事,向我說說。”他扶著楊淇的肩膀。楊淇淚流滿面,轉身猛地抱住了葛根,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起來,葛根是一臉的驚喜,很幸福的樣子。幸福也就三十秒,楊淇擦著眼淚,憤然地看著葛根:“我怎麼在哪兒都會遇見你?”
“我們有緣啊。”
楊淇不答理他,摸著發疼的腦袋,徑直去前面攔計程車,葛根緊跟在後面,楊淇尖聲道:“別跟著我,我討厭你!”雖然楊淇對他句句口吐惡言,但句句說得他心花怒放。
這時前面疾馳來一輛車,電光石火間就要撞到楊淇了,葛根三步並作兩步,把楊淇拉了過來,驚慌失措的她又倒進了他的懷裡。
匿名信的事,楊淇沒有告訴姐妹黨,在外漂泊許久的她,已經習慣獨自承受痛苦,有麻煩的事情,即使說給朋友聽,除了感受她們真切的關心和愛莫能助的同情外,只會徒增歉意。幾天裡,楊淇強迫自己不去想“蝸牛小姐”和鄧超。
寂寞的女人總是漏洞百出。楊淇這段時間總是迎來送往,周旋於各色男人之間,忙得不亦樂乎,一片虛假的愛情繁榮景象。她覺得反正在下一次愛情來臨之前總需要打發時間,打發寂寞。
這天溫波興高采烈地來接陳漁下班,陳漁看到他,則無精打采地走了過來,溫波見狀,春風滿面出其不意地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美寶蓮水晶凝彩脣膏”。
“喜不喜歡,你用用看。”
陳漁暗想:“即便塗上蜜,恐怕也說不出讓你感到餘音繞樑的話來。”陳漁抬眼看著溫波,心想:“怎麼看,怎麼感覺都不來電,乾脆長痛不如短痛!”她輕咳一下,急促地說道:“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溫波的滿面春光立刻被風捲殘雲。
“我感覺我們不合適。”
“我感覺挺好的。”
“我不喜歡你,對你沒感覺。”陳漁咬著嘴脣,很難為情地說了出來。
“我喜歡你不就行了?”溫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陳漁一臉的愕然,他解釋道:“被愛的人總比苦心去愛的人幸福得多,所以你應該感到幸福。”
陳漁不以為然:“知道什麼是幸福嗎?”溫波一副無辜的樣子。她凜然地說道:“幸福就是我愛的人正好也愛我。”陳漁說完轉身離去,剩下溫波在那裡茫然。
第二天是姐妹黨週末聚會,大家在葉之之茶館裡,商量著去哪兒吃飯。陳漁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怎麼了?”葉之之關切地問。
陳漁把信推給她們,葉之之拿過來,拆開看,楊淇和安灰湊了過來,僅看那**辣的稱呼就知道,這是封情書。字是辣椒紅,應該是用毛筆寫的。
“一封情書就把你搞得垂頭喪氣的?”葉之之不解地問。
“要讓楊淇遇到,還不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呀。”安灰揶揄道。
楊淇白她一眼:“得,直接說我上天好了。”
“這是用血寫成的。”陳漁的聲音無力,如同冷秋的蟬鳴。
楊淇一聽,聲音激動起來:“天哪!感動死了!”
“很少有男人會為女人流血的。”安灰由衷地說。
姐妹幾個齊齊地往信紙的落款看去,上面寫:愛你的豬頭。
“誰是豬頭?”
“溫波。”陳漁愁眉苦臉。
“太感動了,真的,你就從了他吧。”楊淇一臉雀躍。葉之之和安灰在認真地讀血色情書。真正讓陳漁隱隱不安的地方在信的中間位置。溫波在信中說,他愛陳漁,永不變。海可枯,石可爛,但他的血不會變,永遠是紅色的,滾燙的。溫波還說,如果陳漁不答應做他女朋友,他會讓血流得更多,如果拒絕,他會讓血永遠凝結。
讀完後,葉之之問陳漁:“你什麼感覺?”
“十分恐懼,我根本就不愛他,他反要脅迫我。”陳漁十分苦惱。
“拿刀架人脖子上,你愛也得愛,不愛也得愛。”安灰說道。
“愛情就是場歷險記,說不準會遇到什麼情況,你現在遇到的是驚悚片。”楊淇說道。
陳漁沮喪地掩面:“我真的害怕,有天他會扶著一隻帶血的胳膊來找我。”
大家看著陳漁傷心的樣子,也都感同身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在這時,溫波來了,他陰鷙的臉上露出狼狽的樣子,大家的心“咚咚”地跳了起來。溫波把手中的一個紙袋,放在了桌子上。大家看不出裡面裝的是什麼,感覺像刀。一時間,一切都安靜了,太安靜了,像置身於暴風雨的前夕。
這時溫波開口說話了:“那封血書,你收到了吧?”他身上的狂野之力,在胸中衝撞奔突,很騷亂。
陳漁驚慌地看向姐妹們,她們都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陳漁努力地鎮靜自己,說道:“收到了,但我並不感動,因為我不愛你。”
溫波聽後,怒氣衝衝,多變的臉上掛著自尊心受到傷害的冷酷。大家注意著他的手,擔心他會不會伸向紙袋,掏出刀來進行自殘?溫波說道:“我有車有房,況且我愛你,你應該感到榮幸。”
葉之之不滿地說道:“不能因為你愛她,她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啊!”
安灰又說道:“你人看上去也不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楊淇凜然地說道:“況且這花並不怎麼好,體弱多病,還外帶精神抑鬱,搞不好,哪天就被你逼瘋了,也說不準,哪天半夜裡,會卸下你的一隻胳膊或是一條大腿。”溫波倒吸一口氣,愕然地看著陳漁。
楊淇真是語出驚人,說得像極了一部超級驚悚片,讓陳漁、葉之之、安灰不得不大吃一驚。
“有病我也不怕。”溫波好像並不氣餒,但他的聲音有點兒發顫。葉之之趁溫波不注意,把那紙袋悄悄拿走了。
正在這僵局時刻,從茶館單間裡走出一女人,衣飾豪華,態度傲慢,她不聲不響地走到溫波面前。這時大家的眼神都注視過來,只見溫波一臉驚喜的樣子,他有些激動,不斷地揉搓著手。這女人意味深長地衝他一笑,然後走了出去,溫波急急地跟了出去。驚悚片轉眼成了懸疑片。兩人交談的話不多,卻很乾脆,這女人走得很快,溫波緊緊相隨。
“你男人了許多。”這女人說。
溫波笑笑說:“是你讓我成長了。”
這女人冷笑一聲,溫波問道:“這一年,你去哪兒了?怎麼音訊全無?”
“去西藏了。”這女人回頭,大大的太陽鏡遮蓋住她俊秀的臉龐,她嘴角上揚,問道:“要不要再追我一次?”
“要!”
“你的內心現在已經足夠強大了。”
……
她們幾個莫名其妙地看著溫波和這女人漸行漸遠,葉之之戰戰兢兢地拿出那個紙袋,她們幾個湊了過來,開啟一看,原來是一個記事本,翻開,裡面從頭到尾一個字也沒有。正在她們詫異不已的時候,陳漁的手機響了,是溫波發來的簡訊,上面說:剛才那個女人,是我曾經給你提起的同居女友,現在她回來了,我要好好珍惜這份失而復得的姻緣。另外紙袋裡是一個記錄本,來時,我作好了打算,如果我真得不到你,那麼我希望你在這個本子上,記錄下你和你另一半恩愛幸福的每一天。
她們幾個面面相覷,長舒口氣。陳漁看著那封帶血的情書,不禁皺起了眉頭,楊淇見狀拿過情書,邊看邊說道:“哭喪著臉幹什麼,以後它就是你向其他男人炫耀的資本了。”陳漁苦笑,“別逗我了。”
這時杜寧打來電話,因上次陳漁陪芳菲流產的事,杜寧想請她吃飯,今天姐妹黨週末聚會,所以陳漁改在下週。
結束通話電話,她們幾個虎視眈眈地看著陳漁,陳漁一臉的愕然:“喂,你們幹什麼呀?”
“這麼快就另有新歡了?”安灰揶揄道。
“如實招來。”葉之之說。
陳漁極其無奈地看著她們,似笑非笑地說:“剛才打電話的是杜寧。”
“杜寧怎麼了,他又不是你二大爺,一樣有新歡的嫌疑。”安灰挑剔地說。
陳漁認真地說:“別開玩笑了,我和他怎麼可能?他看不上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們只是朋友在一起逗樂。”
楊淇由衷地說:“‘富二代’是看不上咱家陳漁的,就好比麻雀和金絲鳥,人家喜歡的當然是金絲鳥了。”一會兒,楊淇訕笑著詭祕地眨著眼睛對陳漁說:“要不把他給我介紹一下。”
葉之之端著茶,走了過來,笑著說:“陳漁,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是真的,別介紹給楊淇。”楊淇聽後,嗔怪起葉之之來。
陳漁坦言道:“知道杜寧為什麼請我吃飯嗎?因為我陪芳菲去做人流。我聽芳菲說,他有很多的女朋友,如果坐下來的話,得有五桌。”陳漁誇張地伸出五個手指頭,“杜寧太孩子氣,吃喝玩樂無所事事,沒有一點兒責任感,把你介紹給他,等於是把你往火坑裡推。”楊淇一臉的失望,安灰和葉之之在一旁笑了起來。
6
週三的時候,杜寧給陳漁打電話:“福娃,下班我請你吃飯吧,以表示感謝。”
“幫你做這種事,真有種罪惡感。”陳漁嗔怪道。
“得,你是我的天使大姐行了吧,我今天非得要請你吃飯。”
“真不用了,今晚我要去相親。”
“哦。”杜寧若有所思,問道,“在哪家飯店?”
陳漁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漫不經心地說道:“在谷滿多。”
杜寧笑著說:“那祝你成功。”
“謝謝。”結束通話電話,陳漁準備去赴約。這個相親物件是公司保潔阿姨給介紹的,是一老師。
杜寧也來到谷滿多,他和強子、郭子等一些朋友來吃飯。一進飯店,他就看到陳漁和她的相親物件端坐在12號桌前。杜寧暗自笑了笑,他選了一個離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強子見杜寧直往那邊看,問道:“那不是你的福娃嗎?”杜寧笑著說,“她在相親,這男的看上去縐縐的,好像還不錯。”點完菜後,杜寧對服務員說道,“給12號桌加道菜,蒸什錦要辣的,這盤菜算到我們這桌上,別對客人說。”服務員會意地點點頭離去。
強子和郭子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一臉愕然地看著杜寧,他狡黠地一笑說道:“好戲一會兒就開始了。”
不久,陳漁不停地打起嗝來,那樣子看起來相當不觀,那相親物件一臉愕然地看著陳漁:“你怎麼了?!”
陳漁上氣不接下氣地打著嗝:“對……對不起,怎麼……有……有辣菜呢?”陳漁打嗝不斷,說起話來十分費勁兒。杜寧他們掩嘴笑了起來,杜寧低聲說道,“陳漁一吃辣的就打嗝。”
“我記得咱們沒點辣菜啊。”相親物件說道。
陳漁剛想說話,冷不丁地上來一個嗝氣,她不好意思地捂著嘴歉意地微笑,她嗝聲不斷,相親物件聽得心驚肉跳,兩道眉毛開始皺了起來,最後便是厭惡的表情了。杜寧他們在一旁樂得不行,吃完飯趕緊就撤了。出來飯店門口,杜寧仰天大笑:“太逗了,笑死我了。”強子和郭子也哈哈地笑了起來。
結賬的時候,服務員說:“總共186元。”陳漁掏出錢包準備結賬,相親物件掏出93元錢給服務員,“我們aa制,這是我的那份。”
陳漁還在打嗝,拿過結賬單,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們……沒點辣菜……怎麼……”
服務員只好說了:“哦,剛才18號桌,有一小夥子,要給你們加道菜,不讓我們說。”
陳漁一臉愕然,暗想:“小夥子?”結完賬後,相親物件先走了,她知道這次又沒戲了。她呆坐在那兒,肆無忌憚地打著嗝,她暗自嘲笑:“只有這嗝聲,還在堅持不懈地陪著我。”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杜寧打來的,頓時她恍然大悟,一切都有了答案,“是杜寧”。心裡越生氣,嗝氣也就越重。杜寧按捺住心中的得意,“福娃,相親相得怎麼樣?”
陳漁羞惱起來,恨恨地說道:“你來谷滿多!”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杜寧張了張嘴,若有所思起來,強子和郭子都問他:“怎麼了?”
杜寧說:“她好像知道是我在惡搞。”他們幾個面面相覷,接著杜寧說道,“她讓我去一下,你們先下車吧。”杜寧再一次來到谷滿多,他抄著口袋,嚼著口香糖,一副心無芥蒂的樣子,其實心虛得很。陳漁還坐在12號桌,杜寧面對面地坐了下來,陳漁神色凝重地看著他,一點兒也不耽誤打嗝,杜寧笑著遮掩心中的不安,“福娃,你這是吃多了,撐的?”
“我看……你才是……吃飽了撐的。”陳漁氣結:“你……幹嗎……要這樣!”杜寧不聲不響地起身,走到陳漁身後,猝不及防地在她的後背猛地一捶,陳漁“哎喲”一聲,咧嘴、皺眉、瞪眼地看著他,杜寧俏皮地歪著頭,迎著她恨恨的目光笑,“不打嗝了吧?”
陳漁把手放在胸口,過了一會兒,她果然沒有再打嗝,陳漁樂了起來,只一小會兒,臉上的笑容便如風捲殘雲般地消逝,冷著臉說:“你幹嗎要這樣,你讓我錯失了一個好男人,說不定我就能嫁給他,說不定他就是我的老公,孩子的爸。”
“說不定還是你前夫呢。”杜寧覺得對惡搞這事也沒什麼可狡辯的了,但聽陳漁這麼一說,他有些不樂意:“有什麼可惜的,再說沒看出那個男的有多好。”
陳漁懶得答理他,杜寧接著說道:“那男的根本就沒看上你,和你打嗝無關,他要是喜歡你,你放屁,他也樂意呀,你想想是這麼個道理吧?”
陳漁極其無奈地看著他:“不要企圖掩蓋你的‘罪行’。”
“我沒有,這是事實,改天我讓你見見我的一位女朋友,讓她教教你如何打扮自己,女人一定要時尚、風情、妖嬈,這樣男人才會喜歡。”
“用不著!”陳漁一字一板地說,杜寧狡笑著。陳漁心中隱隱不快,不依不饒道:“我要懲罰你。”
“好啊。”杜寧痛快地答應。陳漁沉靜地想著如何懲罰他的方式,可實在想不出來。
杜寧道:“天使大姐,你這麼善良,怎麼能想得出來?我給你提個建議吧。”陳漁用探詢的眼光看著他,他說道,“我後備箱有一套大熊道具服裝,要不我穿上它,你牽著我,在街上走一圈?”
陳漁想了想,這個方式夠解氣,便答應了。杜寧和陳漁離開飯店,在一條不是很繁華的商業街上停了下來,杜寧開啟後備箱,裡面堆放著一些絲襪、胸罩,還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東西,杜寧在它們下面找出了“大熊”。
陳漁說:“杜寧你太噁心了吧,收集女人的東西。”
“我把燈給你弄亮,你好好看看。”杜寧說著把燈弄亮了些,陳漁仔細一看,原來這些東西全是她“賣”出去的那些地攤貨,她捧腹大笑起來。現在已經是夜裡11點鐘,路上行人不是很多,杜寧果真穿上道具服,一個1.82米的憨厚可愛的大熊便出現了,沒有繩子,陳漁索性用絲襪當繩子套住“大熊”的脖子,兩人哈哈笑著。一些行人駐足側目,陳漁有些不好意思,一鼓作氣,喝了兩瓶啤酒,這時晚星滿天,微風習習,空氣溼涼透著花香,有些微醉的陳漁“牽”著“大熊”,杜寧時不時做出一些搞笑的或猙獰的動作來,兩人聲勢浩蕩地遊走在大街上,陳漁邊走邊朗誦舒婷的《致橡樹》:
……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
每一陣風吹過,
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愛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朗讀完後,陳漁回頭對“大熊”傻笑著,“福娃,你讀的這是什麼?”杜寧緊著嗓音,變換腔調,俏皮地說著。
“這是舒婷的《致橡樹》,你個呆瓜大熊,上學光知道玩了吧?”
走過了一條“金光”街,拐入“相思”街,在自動售貨機前,陳漁又買了一瓶啤酒,“大熊”用動畫片裡邪惡的嗓音提醒她:“再喝就醉了,就會被大熊吃掉。”陳漁醉笑著說,“吃掉就吃掉吧。”她一邊“牽”著“大熊”一邊喝著啤酒,傻笑起來,可是不一會兒,一種落寞的空虛感突然襲上心頭,她又哭又笑,眼淚在臉頰上奔流,嘴裡喃喃地說道,“我一定把自己嫁出去,他會出現的。”陳漁把自己灌醉了,身體飄忽忽的,差點兒摔倒,杜寧伸手一拉,陳漁順勢便倒在了他的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著:“大熊的懷裡好寬闊,好踏實。”她使勁地抱著“大熊”的腰部,杜寧的心猛地一顫,任由她那麼緊緊地抱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繚繞在心間。一會兒陳漁微睜著醉眼,恍惚地看著“大熊”,委屈地說:“‘大熊’為什麼沒有人愛我?‘大熊’你告訴我,愛我的人在哪兒,好嗎?他遲遲拒不出現,是不是對我的懲罰?”
杜寧憐惜地摸著陳漁的頭,那一刻,他發現她是那樣的迷人可愛,需要有人來保護她,關愛她,一時間,好像有種力量在推著他,杜寧張開有力的雙臂,將陳漁擁入懷中。
……
早上醒來,陳漁只覺得頭很沉很痛,翻身一看,桌上的水杯下面壓有一字條,是杜寧留的:福娃昨晚你喝得太多了,吐我一身,記得起來吃東西。陳漁微微一笑,頭還是很疼,她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努力回憶著昨晚上的事:“好像我喝多了,又哭又笑,然後抱住了‘大熊’,他好像撫摸我的頭。”陳漁依稀記起這些,又覺得似是而非,很恍惚,她伸了個懶腰,摸著自己的頭,然後淺淺地笑了。
7
小綿的親生母親找到了!
親生母親見到小綿後,放聲地哭了起來:“孩子,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兒了啊?”一種強烈的感情迸發出來,多年來,它積鬱了很久。小綿在母親面前跪了下來,無法抑制的激烈感情一口氣衝了上來,她說的第一句是:“對不起!對不起!我讓您痛苦了二十年!”
母親早已哽咽:“是我對不起你啊!孃的心頭肉,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呀。”母親覺得這一切好像有些不真實,前一天,她和別人還說起小綿,隔一天就真的出現在眼前了,她哭著笑著,一陣悲一陣喜刺激得她有些恍恍惚惚。小綿以前的名字叫小玉,她的爸爸在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給小綿買回一板娃哈哈後,就出車禍當場身亡。
母子都被骨肉分離的痛苦折磨了很久,今天終於相聚,痛苦的意義立刻顯出來了,蒙上一道柔和的光,悲哀也閃出恬靜的光彩,從此有了一種健全的、正常的、和諧的生活狀態,終於可以如釋重負,可以從悲苦的心境中走出,體會到純粹的快樂和滿足,可見這種根深蒂固的母子情,是多麼神聖與恬靜。
葉之之提議把小綿養母請來,合到一起,拍張全家福。這一提議得到《城市早報》和《魯城晚報》記者的贊同。party在晚上7點開始,葉之之高興地給駱坤打電話:“小綿的親生母親找到了!今晚有個party,和我一起去吧?”葉之之對鏡淡掃娥眉。
“今晚不行,有場nba比賽直播。”駱坤坦然說道。
“明天在網上看也行啊?”
“那感覺可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呢?”
“我只是不喜歡。”
“你真不去?”
“不去。”駱坤說得很肯定,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他的這兩個字,彷彿有千斤重,把葉之之先前的那顆雀躍的心粉碎無遺。
“你這人就是很自私。”葉之之的語氣硬邦邦,賭氣地結束通話了電話。駱坤再沒打來電話,這是葉之之意料到的,他就是這樣自私地傷害別人。
楊淇忙著作模特比賽準備,但在百忙之中,她還是十分樂意參加這次聚會,她馬不停蹄,不放過任何一次party。她畫著精緻的妝容,想必是抱著獵“豔”的心態而來,看陳漁有點兒厭倦,提不起興趣去結識另一個男人,楊淇士氣高昂地鼓勵安灰和陳漁:“打起精神來啊,說不定這次聚會就能遇上個好男人,到時,你們就會對現在的委靡狀態,後悔不迭。”
安灰、陳漁信了楊淇的話,刻意打扮了一番。葉之之對駱坤心生怨氣,趕來和她們碰面。安灰載她們去聚會的酒店。“駱坤怎麼不陪你來?”
“他不來了,有事。”葉之之一臉的不高興,煩躁地捋了下額頭的頭髮。
“什麼事呀?”楊淇窮追不捨,她噴著香水,陳漁微湊前,藉藉香氣。
坐在前排的葉之之回頭看了下楊淇,欲言又止的她看到楊淇一臉的不可辜負,於是便說道:“他在家看球賽。”葉之之很難為情的樣子,好像感到愧疚的人是她。
安灰驚奇,先開口道:“你們之間沒事吧?”
“沒事。”葉之之答,楊淇挑眉道:“哼,瞧瞧,什麼人呀,太自私了,愛自己超過愛別人,看到了嗎?葉之之你和球之間,他選擇了球。”最後這句話楊淇說得擲地有聲,聲聲入葉之之之耳。
一個急剎車,前面紅燈亮了。
“男女之間沒有平等的愛,總是一個愛,一個被愛。這是我和溫波相處時,總結出來的感受,關鍵是,你得樂在其中。”陳漁在情場上風來雨去,歷練了不少,說這話時語氣沉穩緩慢。
“對,看得出,你對溫波沒一絲好感,所以不會樂在其中。”安灰說。
葉之之手扶額頭:“是,愛不平等,我發現我自身的那種愛的奴性在駱坤那裡更加發揚光大。”
“愛一個人就會成為奴隸嗎?不!我可不要這樣,我要做驕傲的公主。”楊淇說。
“是不是每個人的愛情都得不到回報?”葉之之問。
“喜歡,願意,付出了,至於回報,就交給命運。”陳漁說。
“如果是這樣,那愛情還不如仇恨,至少,我踢你一下,你總要再還我一拳。”安灰說。
……
綠燈亮了,車走了起來,此時正值下班時間,這個城市變得車水馬龍、熱鬧起來,廣播裡響起席慕容的詩“如何讓我遇見你,在我最美麗的時刻……”;路上法桐樹下情侶手牽手甜言蜜語;街心公園裡飄著一個大紅色的氣球,上面寫著:“麗,我愛你。”這是一個戀愛的季節,空氣中浮動的全是愛的顆粒,這是個人口稠密的城市,全市人口已經達到了九百多萬,現在好像全都簡化成兩個人,男人和女人。車行到酒店門口,四個女人收拾著裝準備下車,這時廣播裡傳來“要結婚的就去結婚吧,要單身的就去單身吧,反正最後你們都會後悔的”。語調頗有周星馳搞笑的成分,惹得她們幾個哈哈大笑起來。
聚會很融洽,人也很多,有許多人都是透過微博來關注小綿尋親這件事的,知道聚會,他們從四面八方紛紛趕來參加。小綿的養母和親生母親拉手而坐,小綿的姐姐弟弟也從外地趕了回來,一家人團聚,很幸福很甜蜜。安灰手舉相機,“咔嚓”,幸福的瞬間被定格。
楊淇尋尋覓覓,安灰見狀,關切地問道:“親愛的,有不錯的單身男人嗎?”
楊淇一臉落寞地說:“感覺像逛菜市場似的,沒一個看上眼的。”
陳漁喝著果汁,吃著小點心,不聽不問,悠然自得。席間,葉之之去衛生間,她把手伸到自動感應的水龍頭下面,卻不怎麼出水。她奇怪地看著水龍頭,悶想:“當我不存在呀?”氣結,她又一次把手伸到水龍頭下面,可還是不出水,這時旁邊一男士熱情過來幫忙,手扶向葉之之的手腕,幫她感應取水。水流了出來,葉之之向他訕笑著,“謝謝你。”
“沒關係。”男士回以微笑,轉身離開。
葉之之補完妝,回到大廳裡,這時一記者神氣十足地走上臺,笑說:“我們今天的主題是‘團圓’,我想借此機會為我們的單身男女提供一個尋找愛情的平臺,希望他們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能團圓起來。”這名記者隨後向臺下某人揮手,示意其上臺來。大家的目光隨即聚到一處,這位男士不好意思地拱手致意,記者熱情地說道,“歡迎大作家許志森上臺講話!”
葉之之在心裡“哦”了一聲,原來在衛生間相遇的這個人,他是作家,叫許志森。
許志森說:“如果這世界上目前處在28歲至35歲之間的單身男女,有10000人,可能其中有6000與你們這輩子都不會擦肩而過。”他語氣自信,表情安然地微笑,特別是嗓音充滿磁性,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葉之之以為作家的光芒都藏在字裡,應該不熱衷於言談的,沒想到許志森卻是內外兼修。
“剩下的4000人裡有3000人你們互相不來電,剩下的1000人裡有900人不喜歡你的性格,剩下100人裡有90人不喜歡你的胸部。”葉之之注意到,許志森羞赧地笑了,這讓葉之之感到這人挺有趣,“剩下的10人,有5個不喜歡你走路的姿態。”許志森像變魔術一樣,掰著手指頭算。臺下眾多單身男女瞪大了眼,一邊看一邊聽,感覺他那幾根手指伸縮自如性感極了。
許志森停下不說了,臺下有人疑惑地問:“還剩5個人呢。”
“是,剩下5個人。”許志森喝了口咖啡,大家屏氣靜息,像是將要見證奇蹟發生,他輕咳了一下,又伸開他那性感的手指,微笑著說道,“有你的雙親和你的密友,重要的是有個他(她),也只有他(她),在看清你的真面目後依然喜歡你的人。”
臺下有人起鬨,問道:“許作家,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許志森難為情地說:“說實話,我也在萬千人中尋找著這麼一個人。這需要耐心、細心地仔細辨認,我相信那個她,同樣隱匿在茫茫人海中,戴著面具也在找我。最後希望大家都能守得雲開見月明,有情人終成眷屬!”
臺下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大家被許志森那飽含朝氣的言辭所打動,春心萌動悠然神往地期待另一半的出現。聚會大廳裡,呼之欲出的曖昧在暗處湧動,單身的男男女女紛紛在字條上寫下自己的資訊,貼在大廳裡的一棵“愛心樹”下。
楊淇一下子變得欣喜若狂起來,在字條上寫下自己的資訊,一邊寫一邊問葉之之:“你要不要也寫一張?”
葉之之斜睨她,看到陳漁一直不動筆,葉之之問道:“陳漁,你怎麼不寫?”陳漁拽過葉之之,悄聲說道,“剛才有一帥哥,老看我。”
“哪個?”葉之之問。
陳漁小心地用手指了指,靠窗前那個穿黑襯衣正接電話的男士,陳漁一臉欣喜:“即使一個背影,是不是也足以令人覺得此人的風采一覽無餘?”兩人樂了起來。安灰大步走來,看到陳漁悠閒地吃瓜子,便說“還愣著幹什麼,還真打算戒男人呀。快寫呀,說不定,這兒就真成了好男人的風水寶地了。”
葉之之和陳漁交換了個眼色,偷笑起來。楊淇幫腔:“就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她寫完最後一個字,扭著腰肢走到樹前,謹慎地貼在最顯眼的位置。
安灰單手拿起筆“刷刷”兩下,搞定,嘴裡還唸唸有詞:“有棗沒棗的,打一竿子再說。”安灰貼上後,回來對葉之之說,“葉之之,你應該寫一張。”葉之之皺眉看她,安灰撇撇嘴說,“駱坤太飄忽不定了,簡直像天氣預報。”
葉之之氣嘟嘟地撅著嘴,安灰轉身離去,陳漁也向葉之之擺擺手,去了那面窗前,楊淇去衛生間補妝。剩下葉之之坐在大廳裡對著這棵“愛情樹”寂寥地喝著咖啡,她沒有任何方向可以挺進,穩坐著,看著周圍的這些單身男女,人影稠密,暗香浮動。
“美女。”一男士的聲音在安灰背後響起,聽上去很舒服,安灰驚喜地一回頭,聽到的卻是:“能幫我們拍張照片嗎?”她看到帥哥旁邊站著一窈窕淑女。安灰強顏歡笑。
陳漁覺得自己的春天好像要來了。他叫勞佳,是一廣告公司的經理。35歲,很好的年齡,是男人人生最好的黃金季節,他看上去幹練、儒、很自信。這樣的男人讓陳漁很是喜歡。
“剛才你坐在那兒,我一眼就注意了你。”勞佳說。
“是嗎?我沒化妝,人也不漂亮。”陳漁含羞。
“我就喜歡你這種純真的女孩兒。”
“其實太天真無邪反而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怎麼會?那種打扮得妖嬈豔俗,自以為很聰明的女孩,才最容易成為別人的笑柄。”陳漁仔細地看著他,傾心地想,“他會是我的另一半嗎?”
勞佳瀟灑地搖晃著酒杯,緩緩地喝了口紅酒,對陳漁低語道:“知道嗎?你身上有股很清香的味道,讓我喜歡。”面對他那深情的雙眸,溫柔的聲音,陳漁的心開始狂跳起來,慌亂中,她喝了口紅酒,又香又醇又滑,絲絨一般,他倆相視一笑。
這時許志森微笑著向這邊走來,葉之之釋然般地笑了,示意一起坐,許志森看到葉之之的咖啡杯空了,走到前臺,添滿杯,單是這一點就使他看起來光輝耀眼。
“謝謝你。”
“沒關係。”
略停一會兒,兩人笑了起來:“好像今晚到目前為止,我們來來回回就只說這麼一句話。”許志森說。
“是啊。那我多說一句,我叫葉之之。”
笑聲停住後,接下來一陣沉默,彼此有點兒尷尬,最後還是許志森找了個話題:“在衛生間,你的手伸向感應水龍頭而水沒有流出,你憤然說了句,‘當我不存在呀。’這讓我想到了‘存在感’這個詞。”
“作家的思路就是不一樣呀。”葉之之笑著說。
“我的存在感指數就不高,在人群裡,常被人忽視。比如,在馬路上招出租車,別人一搭手就停,可我要攔至少五輛才有車停下。還有,和對方見過兩次面,再次見,他總以為是新朋友。”
一時間,讓葉之之想到,她在駱坤心中的存在感指數……不覺黯然神傷起來,她說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你愛的人那裡的存在感指數。”
“說得不錯。”許志森向她碰杯。這時楊淇走過來了,步伐中有一種非常柔和的扭動,葉之之放下咖啡杯,向許志森介紹楊淇,兩人招手笑笑。葉之之揶揄道:“她的存在感指數挺高的,在哪兒都是眾星捧月的。”
楊淇收到一沓的字條,一邊看一邊說:“在我心裡,人民幣的存在感指數最高。”
“戰果頗豐呀。”葉之之說,楊淇一臉的得意。
“你留字條了嗎?”許志森問葉之之,他指了指“愛情樹”。
“哦,我有男朋友了。”葉之之說,內心有點兒酸澀。
“哦,那祝你幸福。”
“謝謝,你留了嗎?”
許志森坦言:“哦,我沒留。”
“為什麼?你不是在臺上鼓勵大家……”葉之之心生疑惑。
“我覺得她今晚沒來。”許志森調侃地說,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歉意地離開。
聚會結束了,陳漁和楊淇一臉的欣喜,惟獨安灰一臉的漠然。
葉之之說:“楊淇把你手裡的一沓字條,勻幾張給安灰。”
安灰悻悻然:“別,這樣我不踏實。萬一哪天,她看上人家了,再從我手裡搶走,多不好。”
楊淇自得其樂,她翻來覆去地看著那些字條,陳漁掃她一眼,打趣道:“像是得到了一堆飯票。”
安灰、葉之之跟著笑了起來,葉之之說:“哪啊,這簡直就是一張張的電影票。”
安灰附和道:“對,她不是一直說,愛情是歷險記嗎?這裡面肯定有紀實片、驚悚片、喜劇片、懸疑片。”
楊淇狠狠地白她們一眼:“這是羨慕嫉妒恨!”接著又甜滋滋地看了起來:“說不定哪張就能換來一輩子的錦衣玉食、鮮衣寶馬。”
“那就祝你歷險成功,別吃虧。”陳漁說。
“放心好了,最多我投石問路,僅僅試探一下,一擊不中,鳴金收兵,全身而退。”楊淇一臉運籌帷幄的樣子。
8
葉之之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11點了,在此期間,駱坤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她覺得她在他心裡的存在感指數是極低的,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憤然之下她搭車去駱坤家,她沒有給他打電話。
駱坤睡眼惺忪,看著葉之之,愕然地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跑來了?”
“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去參加聚會?”
這讓駱坤一時有點兒迷瞪,他搔著後腦勺:“這麼晚了,就跑來問這個問題?這,這很重要嗎?”
“對!”葉之之一臉的堅定,駱坤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在看球賽。”
“球賽比我重要對嗎?”葉之之氣湧如潮,駱坤兩手扶在腰間,無可奈何地看著她。葉之之繼續喋喋不休:“為什麼妥協的只有我?為什麼我得按著你的時刻表行事?這一晚上,你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這一切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駱坤抬眼用探詢的眼光看著她:“什麼事實?”
“我在你心裡,沒有存在感。”葉之之鏗鏘地說,如黑板上寫的大白字,讓駱坤啞然。
駱坤拉過葉之之,坐在沙發上說道:“你真是太孩子氣了,我以為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應該理性些,你去聚會,我看球賽,自由二人行,多愜意的事情,何必上綱上線惹不快呢?”
葉之之不滿:“是成年人,但我不是老年人,別搞得我像你媽似的,處處要對你忍讓妥協。要知道我們是戀愛男女,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愛你的女人!”最後一句嗓音提高了兩倍。
駱坤看了看錶已經零點一刻了,他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斜睨葉之之,此時她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駱坤淡然地說道:“看把你氣的,好像這事有多重要似的。”
葉之之瞪了瞪眼說道:“說了大半天,油鹽未進,你根本就不瞭解我。”
駱坤顧左右而言它:“洗洗睡吧,我明天還要開會呢。”駱坤去了臥室,葉之之抬頭看錶,已經零點半了,念在駱坤明天還要開會,她動了惻隱之心,準備鳴金收兵,讓他好好休息。仍沒等到駱坤的道歉,葉之之又一次妥協了,她知道,愛是妥協。
葉之之石破天驚地發現駱坤家裡沒有一件她的東西,衛生間裡找不到葉之之可用的一條毛巾,沒有牙刷、沒有洗面奶、沒有潤膚霜、沒有睡衣,什麼也沒有,甚至拖鞋也是一次性的,這像極了賓館,她黯然地向臥室瞄了一眼,**睡著的是她愛的人。
葉之之環顧四周,所有的物件好像都在窺視她,她像是一個私自闖進來的陌生人。是的,她每次來這兒過夜都是提著個小箱子,裝著一些必用品,第二天早上,再把它們帶回去。此時葉之之大腦裡有某種訊號在響,一個答案呼之欲出,是的,她當機立斷地決定,一定要讓駱坤感覺到自己的存在,要在這兒留有她的東西和味道:“對!一定要把自己載入他的愛情史冊!”葉之之激流勇進,她要捍衛自己的愛情。
這天,葉之之開始了她的愛情佈陣,擺好後,趁駱坤沒有回來,她去超市買了件性感睡衣,要給駱坤一個驚喜。
沒等到葉之之性感睡衣的驚喜,駱坤先受到了一場驚嚇,他推門而入,先是一陣香氣撲鼻而來,緊接著屋裡面的佈陣就結結實實地震了他一下,客廳的牆上掛著葉之之的寫真大相框,鞋櫃上擺著一雙粉色拖鞋和五雙不同款式的高跟鞋,茶几上放著一個粉色的茶杯,往裡走,衛生間裡更是熱鬧,裡面逼仄地堆起了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浴室角落裡散落著一雙溼透的黑色絲襪,讓駱坤不寒而慄,像蛇一樣,陰陰地纏在他心裡,轉眼又看到,洗臉盆裡水淋淋地搭著一條待洗的內褲,地板上還有坐便器上全是長長的頭髮絲……這“簡直是胡鬧!”駱坤氣結,按捺住心中的火氣,在衛生間門口,他無意間瞥見臥室的床頭竟然掛起了相框,這是欣然留下的那幅《幸福薰衣草》畫像,畫裡他幸福地牽著葉之之的手。
駱坤深呼吸一口氣,他定了定神,回到客廳,給自己衝了杯咖啡,便伸手去拿抽紙,想擦拭噴濺出的水珠,沒想到竟然是一包柔柔衛生巾,駱坤無奈極了,在他看來,葉之之的這場愛情佈陣攪得整個空間蔚為壯觀。
葉之之買睡衣回來了,她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入,一眼看到駱坤憤然的表情,感覺房間裡一陣陰風颯颯而過,葉之之惶惶然,倒吸口氣。駱坤怒視著她問道:“你在幹什麼?”
他隨手指了指周圍,又看到桌上的衛生巾,憤然的表情更如火藥:“這是什麼?!這能隨便放在茶几上嗎?”
葉之之一臉錯愕,在心裡開始埋怨自己:“糟糕,怎麼忘記收起來了呢?”她一把從駱坤手裡奪過衛生巾,膽怯地說:“一時忙,我給忘記收了。”
“你確實夠忙的,看看衛生間有多熱鬧!”
葉之之看著駱坤凶巴巴的樣子,她理直氣壯地說:“你凶什麼凶!知道嗎?你這裡沒有我的一點兒痕跡,這讓我感覺,我只是你臨時的一個床位,招之即來,揮之即走。現在,我要讓你感覺到我的存在,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駱坤像點著火的紙,漸漸癱軟蜷曲下去了:“你說的好像是鐘錶。”葉之之很失望,駱坤錶情認真地問道,“我不明白一場聚會有這麼重要。”
“在你眼裡什麼最重要?”葉之之看著他,“只有你自己最重要。”
“不。”駱坤擺手否認,“我愛你,這很重要。”
“但我感覺不到。”
“為什麼感覺不到?”
“原因在你!”
“我感覺在你。”駱坤斷然地說道,葉之之瞪眼看著他,駱坤攤攤手,“對與錯,誰來評判?”他聳聳肩,淡然地說道,“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就是說到天亮,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葉之之黯然神傷,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渾身散發著侵略性的大男人,她一件一件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摔門而去。
9
模特大賽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開始了,楊淇積極作著比賽準備,忙裡偷閒,她要去約會,對,就是那一沓字條裡的一位。她權衡比較再三,找出這麼一位能入她法眼的男士。楊淇精心妝扮後,給安灰打了個電話:“親愛的,我約會去了,知道嗎?這位可不是那種路人皆可得之的男人。”
安灰挑眉:“希望不是驚悚片,祝你好運。”
穿過幾條街,到了約定地點,楊淇瞟了瞟定好的桌號,發現那個人還沒到,楊淇抬腕看了下手錶,還有兩分鐘。楊淇坐下,拿出化妝包,快速補了下妝。這時一位男士落座,楊淇移開鏡子,審視地往這人身上搭眼,這人看上去十分粗俗,溜肩塌背,沒型沒款,男士一臉笑眯眯的樣子,楊淇不悅:“先生,坐錯位置了吧?”
“不會的,是23號桌呀。”
楊淇大窘,頓時萎蔫,當然不喜歡眼前這個男人!他叫祝永發,今年38歲。
“是不是對我不滿意?”祝永發齜著滿是褐色煙漬的牙齒說。楊淇懶得答理他,他有點兒難為情地繼續說,“我奮鬥到這把年紀了,對風月還有一點點追求,很實在地想討個老婆。”
楊淇疾首蹙額:“就你這條件,哼。”
祝永發有點兒急切:“你不是要找,有錢、有閒、有房、有車的老公嗎?”
楊淇心裡頗不以為然:“上這兒來演喜劇片的吧?抱歉,我沒空。”祝永發見楊淇想走,便心焦火燎起來,“給我五分鐘時間好吧。”語氣十分懇切。楊淇百無聊賴,一副傲慢的神態看著他,“那我就不打算中途退場,成全你,看完這出喜劇片。”
這時祝永發的手機響了,鈴聲頗大,在咖啡館裡聽起來,那效果,像極了村頭的大喇叭。響鈴唱的是:“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呂桂花讓問一問,你最近還回來嗎?”大廳裡,一些男女笑吟吟的都扭頭往這邊看。
祝永發解釋說:“每次來電話,我都得等它唱夠一遍,才肯接。”
“為什麼?”
“要是唱在半道接了,我說話就上氣不接下氣。”
“簡直莫名其妙。”響鈴唱完了,祝永發擺擺手,表示歉意,他接聽完電話,攏了攏頭髮,繼續聊他們的話題。祝永發開門見山:“您長得這麼漂亮,我條件也不差,條條都符合您的要求。”
楊淇瞪他一眼。
祝永發趕忙坦言:“我真有錢,存摺上的數字,正向八位數邁進。”
楊淇瞪他一眼。
祝永發又趕緊作著自我推銷:“有閒,我包了一百畝地,養了一百頭牛,還種了二十畝的楊樹,平時都有人幫我管理。”
楊淇再瞪他一眼。
“有房,絕不是逗您玩,不是茅草房,是別墅。”
楊淇還是瞪他一眼。
“有車,不敢拿您開心,不是腳踏車,是寶馬。”他說起話來,一字一板,神情煞是莊重。
楊淇接著瞪他一眼。
祝永發說:“你的眼帶電,電得我肝兒顫,不敢不說實話。”
楊淇揉著發疼的圓眼:“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對不起,我們倆實在不搭。”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女人到底要找什麼樣的老公?”
楊淇快步離開,身後傳來祝永發的聲音:“哎,小姐,哦,不,大妹子,你再考慮考慮!”這時祝永發的手機又響了,響鈴依然是:“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呂桂花讓問一問,你最近還回來嗎?”
……
你方唱罷,我方登場,陳漁和勞佳約會。
“你談過幾次戀愛?”勞佳問。
“相親無數,但都是無疾而終,至於戀愛,有三次。”陳漁坦誠地說。
“最長的有多長時間?”
“8個月。”
“和男友同居過嗎?”
陳漁的臉“刷”地漲得通紅,頭埋了下去。
勞佳有些迷茫,尷尬地說:“對不起,這個問題很冒昧,讓你想起傷心事了吧?”
“不。”陳漁難為情地說:“我……我沒和任何男友同居過。”
勞佳眼神分外地亮了許多,高興地笑了,輕語問道:“你還是virgin?”
陳漁輕輕地點了點頭。勞佳熱情大增,點酒點菜。
“來乾杯。”勞佳高興舉杯。
“乾杯。”陳漁雀躍不已。勞佳為的是virgin乾杯,陳漁為她的新戀情乾杯。
10
林紅是杜寧新交的女朋友,這天,她來找陳漁:“我知道你是杜寧的朋友。”
“有事嗎?”陳漁問道。
“我不想流掉肚子裡的孩子。”
陳漁暗暗吃驚,但轉念一想:“萬一她也如芳菲一樣呢?”她問道,“杜寧給你買過不少東西吧?”
“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林紅認真地說。
“你想要什麼?”
“我想得到他的愛,想留下這孩子。”林紅向陳漁講了她和杜寧是怎麼認識的,林紅大學快要畢業的時候,父親病重,急需要錢,她下課後去ktv當點歌公主,在那兒遇到了杜寧,他們達成一個口頭協議,給林紅四萬塊錢,做他半年的臨時情人。可就在這半年裡,林紅愛上了杜寧。林紅潸然淚下,“杜寧不愛我,一點也不愛,都怪我們的相遇方式太糟糕。”陳漁靜靜地聽著,心裡一陣的震驚、惋惜和惻然,林紅擦擦眼淚,愛憐地說道,“杜寧雖然倔強、孩子氣,但內心是善良的。”
陳漁鄭重其事地問道:“你告訴我,你真的愛他嗎?”她認真地看著林紅,林紅語氣堅定地說道,“我愛!我真的愛他!”
陳漁俠肝義膽地說:“我去和杜寧談一下。”她把手搭在林紅的手背上,安慰了一下她。
陳漁找到杜寧,說明來意,這讓杜寧既難為情又無可奈何,陳漁義正詞嚴地說道:“林紅是愛你的!杜寧。”
“你是孫悟空嗎?有火眼金睛?你知道我和她是怎麼認識的?”杜寧聲音提高了兩倍,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她是點歌公主!”
“這些我都知道,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重要的是她有一顆愛你的心!”陳漁一字一板地說道。
杜寧嘆口氣,冷笑道:“但我不愛她,我說過,我的愛是奢侈品,只給我愛的人。”頓了下,杜寧問道,“你憑什麼認定她是真愛我?”
“眼神!”陳漁鄭重其事地說。
“哈哈,福娃,又在說童話語言吧?告訴你,你太天真了,當初你不是覺得芳菲也是愛我的嗎?”
“既然你對誰都不抱真情,那你為什麼還要去傷害別人?”
“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杜寧無關痛癢地說著,他看著陳漁,無奈地說道,“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可最終你還是知道了。”
“怎麼?你還嫌丟人?!”陳漁很尖銳地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你陳漁沒權利要求我去愛誰誰誰!”杜寧憤然地說道,陳漁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杜寧擺出一副不屑於談此事的樣子,平靜地說道,“這事不用你管。”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我怎麼會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陳漁惱怒地離開。
杜寧哈哈地笑了起來,對著陳漁的背影說道:“不知道吧?最好的搭檔,便是天使與魔鬼。”
幾天後發生的這件事情,讓陳漁對杜寧不可原諒。傷心不已的林紅割腕自殺,幸好她的同事發現及時,命保住了,但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了。事發後,杜寧見過陳漁,陳漁對他憤恨不已,罵他是個惡人。林紅的事杜寧的家人也知道了,杜寧的爸爸杜海巨集出面平息了此事,正好海天公司在江蘇新開發了一個專案,杜海巨集讓杜寧離開魯城去江蘇。
杜寧去找陳漁:“你憑什麼說我是惡人?”
陳漁冷冷地說:“難道不是嗎?如果你當時去關心一下林紅,也許事情不會這樣。”
杜寧極其無奈:“你這人就是這樣,把什麼事都想得跟童話故事似的。”
陳漁不答理他,兀自說道:“你是一個根本不懂得感情,不懂得愛的人!我們不可能再是朋友了。”
杜寧賭氣地離開了。沒過幾天,他又去找陳漁,陳漁對他躲躲閃閃,她的漠視讓杜寧鬱悶至極,他憤然道:“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做朋友啊,我不過是不想揹著你給我硬扣的一個壞名聲去江蘇。”他一字一板地強調。任憑他怎麼說,陳漁全然不理會,杜寧覺得實在是索然無味,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他憤怒又很無奈地看了陳漁一眼,然後離去。
臨去江蘇的那一晚上,杜寧和強子去喝酒,杜寧一直陰沉著臉不高興,強子似笑非笑地說:“我就不明白,你幹嗎這麼在乎她的評價啊。”
杜寧悶悶地喝酒:“我也覺得扯淡,管她說什麼呢?”此時杜寧覺得自己有種嚴重的挫敗感和失落感,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敗給了那個其貌不揚心地善良的陳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