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我真是大明星 當愛情來敲門 悍匪強強 無愛同眠 愛你一笑傾城 超級的哥 啥!居然是菠菜 妖皇陛下請滾開 韓娛守護力 超級軍功系統
chapter6
智商高低與結婚概率
男人愛一個女人完全是另外一些東西,而不是她的聰明。男人愛她的美貌、她的年輕、她的調皮、她的溫柔、她的個性、她的缺點、她的乖僻,上帝知道還有哪些別的無法言說的什麼東西,僅僅聰明智慧燃不著男人的愛火,激發不起他們的熱情。
1
這段時間田大力每天嘴裡都要蹦出一串數字,全和房子息息相關,因為他決定要按揭買房:“銀行貸款二十萬,月供二千,薪水六千,除去生活費、交通費、通訊費等其他亂七八糟費用三千,大概能剩下一千。”
計劃不如變化大,按揭買房計劃面臨泡湯。幾天裡,房子的首付款變得支離破碎。田大力哭喪著臉說:“這幾天,簡直像是多事之秋。”陳漁沒有說話,她知道,田大力父親住院,一萬八,回家療養留生活費五千。他姐夫生意虧損,欠銀行錢,來借兩萬,總共四萬三。件件都是火燒眉毛的事情,躲都躲不過,而且是一哄而上。
田大力唉聲嘆氣地說“淪為房奴才體會到那份前所未有的壓力,不敢生病、不敢失業、不敢娛樂、不敢大吃大喝,一切都得小心翼翼。”陳漁也是愛莫能助,她沒有多少存款,況且她每月還要給父母郵寄生活費。自從她工作以來,已經是不變的習慣,如果中斷郵寄,她能料到細心的父母肯定會著急上火地跑來一探究竟,倒不是因為生活費,而是他們會誤認為陳漁的工作或生活出了情況,為了讓他們安心,陳漁實在沒有辦法。陳漁坦誠地向田大力說了自己的情況,然後滿懷信心地說,“只要我們的關係一旦穩定下來,我就會把你介紹給父母。到時我們兩人就可以一起同甘共苦,風雨同行了。”
田大力有些感動,煩躁的心緒中夾雜著一絲喜悅,他擁抱著陳漁,兩人像極了患難的夫妻,現在,現在只能這樣了,他們互相愛憐,卻無法援手。
陳漁一直陪田大力在一起療傷,無暇參與姐妹黨會。陳漁一直在努力和田大力的一些朋友搞好關係,可強顏歡笑讓她真的有些為難。又是朋友聚會,田大力請客,依然是路邊燒烤,先上二十個燒餅,田大力兀自說道:“也不知誰給我錯充了20元話費,中午我說下午還他,他一直打電話催我,估計他又打夠20元話費了。”
陳漁愕然,接著又聽他的朋友說道:“我也有一次,手機停機了,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停機,突然來了個資訊:空中充值成功,話費餘額200元,感動得我呀,簡直要跪謝。”
為了一點兒小便宜,他們鬨笑起來,滿眼都是狡黠而得逞的笑意。田大力說:“怎麼這麼多傻冒!”
陳漁心中閃過一絲怒火,她突然間覺得田大力簡直變成了貪圖小便宜的無賴,她惶惶然裝作若無其事。吃完飯,回來在休閒街上看到“提拉米蘇”,陳漁雀躍起來,抬腳就想進店品嚐,這時田大力攔住了她,勸道:“親愛的,再吃塊‘提拉米蘇’的話,我們這個月將會少掉半平方米呢,忍忍吧。”
陳漁委屈地說道:“我自己掏錢,不行嗎?”說著,就想進店。
“那也不行呀,雖然我不會花你的錢,可你也得學著節約,這是一個人的優良品德,結了婚就得勤儉持家過日子。”田大力把“優良品德”說得重重的,像是寫在黑板上一樣,讓陳漁深深地印在了腦子裡。陳漁遠遠地看著櫥窗裡的美味,遲疑著、掙扎著……最後看了又看,狠狠地一跺腳,痛下決心轉身默然地嚥下口水,快速地離去。
這個週末,陳漁去了葉之之的茶館,楊淇調侃道:“這段時間也見不到你,被田大力回爐了嗎?”隨後安灰愕然地問道,“怎麼你像變了個人似的,穿得簡直像上個世紀的人。”
葉之之也上下打量著陳漁:“你的著裝打扮開始走懷舊路線了?”
陳漁滿不在乎地反問道:“你們就沒看出點兒什麼?”
楊淇搶道:“土氣!”
“惡俗!”安灰說。
“難看!”葉之之說。
陳漁對此不屑,一字一頓地說:“勤儉持家是優良傳統!**倡導的!這也是好媳婦的通行證!”大家聞聽此言,面面相覷。
陳漁去衛生間,旋即從衛生間出來的楊淇低聲爆料道:“陳漁的內褲也換了,是那種地攤貨,屁股上還印著大紅大綠的‘流氓兔’呢。”
“天哪,完了完了,女人一旦獲得愛情,就完全沒自我了。”葉之之感嘆道。
“就是,你看她儼然像是已婚婦女,滿腦子柴米油鹽醬醋茶,跑步進入了黃臉婆的時代。”安灰說。
這時陳漁從衛生間裡出來了,楊淇起鬨:“讓我們見識下這田大力是何許人也,能讓一個人迅速變成另外一個人。”陳漁將計就計,乾脆地答應了,讓田大力請她們吃飯。
安灰問:“去哪吃?”
大家沒主意,都看向陳漁,她沉吟一會兒,莊重地說道:“吃燒烤去吧。”
“你那樣子,我以為去吃大餐呢。”楊淇揶揄道。
葉之之笑著說:“行,隨便一點兒就可以,別難為田大力。”
定下來之後,陳漁躲到一邊去給田大力打電話:“能不能別一上來就先點二十個燒餅?”
田大力沉默了一下,此時陳漁受不了他的沉默,急切地說道:“我給你三百塊錢,到時你去結賬,不會讓你難為情的。”
田大力定在了“田園燒烤”,陳漁帶她們幾個到了,葉之之她們對吃飯的環境實在不敢恭維,桌子、馬紮、地板都是油汙汙的。楊淇見狀,低聲埋怨道:“我可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吃飯。”這話讓陳漁和田大力感到有些愧色和尷尬。葉之之給了楊淇個眼色,示意讓她閉嘴。安灰則向老闆招呼道:“拿十包餐巾紙來!”田大力有些心疼,在這裡消費餐巾紙,是兩元一包。安灰分了分,招呼大家把紙抽出墊在馬紮上。田大力眼光裡有一絲慍怒,二十元就這樣全都坐在屁股底下了,他暗罵:“簡直就是浪費!”
十包餐巾紙把氣氛搞得有些凝重,等烤肉串的時候,葉之之為緩和下氣氛,同田大力聊天,葉之之微笑著說:“你是在金得利科技公司嗎?”
“是。”
“在那兒幹得還好吧。”
“好。”田大力的回答總是簡短的一個字,這讓葉之之覺得自己很無趣。對於這種禮貌周全的冷淡,坐在一旁的陳漁也是尷尬得要命,她似乎沒有什麼辦法。
楊淇自顧地說道:“當愛情遭遇麵包危機,就算是來到岔路口上了,可我們小漁,二話沒說,勇往直前地跟了你,你可要好好珍惜!”
安灰也跟上一句:“你按揭買房了嗎?你可要作好房奴的心理準備,我有一個朋友,他每天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匍匐在方圓100平方米範圍內,不敢伸縮曲張、不敢大搖大擺,怕生病、怕失業、怕出意外,日子過得簡直心驚肉跳。”
田大力把楊淇的話看做是火,安灰的話自然是油,他努力讓自己鎮靜,輕描淡寫地說:“你們放心吧,我會對陳漁好的。”他面無表情,可內心裡卻在磨刀霍霍,陳漁也嗅出點兒躁動,他們暗地裡刀光劍影。還未吃完肉串,田大力自顧自地要烤餅,埋頭吃起來。這頓飯,大家吃得都不開心,陳漁發覺,現在田大力變得要命的自卑和小氣。
吃完飯,大家散夥。陳漁問道:“我的朋友怎麼樣?”她努力鎮靜自己。
田大力十分不屑地說道:“一個假裝高,一個像個雞,一個假正經。”
陳漁一臉的驚駭:“天哪,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她們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我不喜歡她們。”田大力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你簡直心理陰暗,在人家面前你覺得自卑,所以自許清高地說一些惡毒的話來遮掩,是不是?!”
“我就是討厭她們!”
“我更討厭你那些狐朋狗友!常常把我置身於各種尷尬的情形下,一次次覺得我不夠好!”陳漁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今天讓我很沒面子!”
“你一直都沒給我面子!”
他們一邊走一邊吵,吵過了兩條街,依然脣槍舌劍,氣憤不已的陳漁接著說道:“十包餐巾紙就讓你的臉拉長了十分!自卑、小氣、斤斤計較!”
“你現在變了,不愛我了,就因為我沒有房子!對吧?”
“你放屁!”
陳漁覺得田大力簡直不可理喻,她搭車自己回家了。第二天他們就和解了,因為他們還深愛著彼此,田大力主動打來電話道歉,他們都覺得為了各自的朋友爭吵不休,不值得,畢竟一起地老天荒相扶到老的是他們兩人。
2
葉之之茶館的生意不太忙,葉之之和楊淇去逛商場。“今天你進內衣店比服裝店多了五次啊。”楊淇訕笑著提醒葉之之。
“這有什麼?”葉之之反問她。
“還非得讓我點透啊,說!你和駱坤是不是有了實質性的進展?”楊淇一臉的壞笑。
葉之之笑而不語,楊淇說:“怕什麼呀,我又不是咱聖女陳漁。”葉之之不答理她,拿著一款玫紅色胸衣看來看去,楊淇見狀兀自說道,“看你那精挑細選的樣子,我就感覺到你們上床了。”葉之之拿起另一款胸衣問道,“你感覺這款怎麼樣?”楊淇漫不經心地說,“還不錯。女人穿胸衣絕不是穿給自己看的,是來取悅男人的。”
這時,一女店長面帶微笑地說:“您說得非常對!就衝這句話,我給您打88折。”葉之之趕緊高興地掏包付賬。從內衣店出來,楊淇得意地說:“怎麼樣,一句話值120塊錢,走,請我喝咖啡去吧。”
“好吧,看樣子,我一分錢也省不了。”葉之之笑著說,兩人準備去咖啡館,就在這時,駱坤的電話打來了,葉之之甜蜜地接起電話,楊淇抱臂在一旁聽著葉之之連聲的“嗯嗯”聲。結束通話電話,葉之之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駱坤要我陪他去買西裝,不能陪你了。”
楊淇揶揄道:“你們是怎麼一回事?你買胸衣,他買西裝,這麼著急互相取悅、互相纏綿?”
葉之之笑著說:“呵呵,他明天要去見一重要客戶。”
“重色輕友,去吧你。”
十分鐘後,駱坤來了,他們去了“貴和”商場二樓,看了五家專櫃,到最後葉之之為駱坤選中了一套她心儀的西裝。駱坤高興地試穿,葉之之看著試衣鏡前的駱坤,挺拔性感,神采飛揚。從專櫃出來,駱坤笑著說:“怎麼這麼色眯眯地看我,我有那麼大吸引力嗎?”
“有,非常有吸引力,君臨天下,所向披靡。”葉之之半開玩笑地說。說著兩人走到了“衣之錦女裝”,在專櫃櫥窗裡的下方貼有一張a4紙,上面標題寫:尋找為我買仲夏盛裝的男士。下面寫了一些個人簡介和聯絡方式,不難看出這是一則徵婚啟事,葉之之瞟了一眼,笑著說,“不知是誰的創意。”
“不錯,很有趣。”駱坤說。葉之之抬腳進入專賣店,一眼看中衣架間的一條白藍相間的衣裙,欣喜地左看右看,駱坤見狀,“去試下。”葉之之從試衣間出來,她看見駱坤在專注地撥弄手機,葉之之問,“有人找你?你有事了?”
“沒事。”駱坤便抬起頭,看著穿上新衣裙的葉之之,笑著說:“讓人賞心悅目,買了它。”
葉之之看了下吊牌,上面的四位數,讓她欷歔不已,她趕緊換下衣裙,對服務員說著抱歉的話,拉起駱坤直往外走,駱坤大惑不解:“怎麼了?你不喜歡了?”
葉之之不說話,埋頭往前走,駱坤一臉愕然地抓住她的胳膊:“你到底怎麼了?”
葉之之難為情地說:“我……我沒帶那麼多錢。”駱坤笑著拍了下她的頭,“你等我一會兒,馬上就來。”
葉之之心中湧起一種暖暖的悸動。一會兒,駱坤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過來,袋子裡裝的是那條衣裙,葉之之含笑不語,人比花嬌。晚上她心花怒放地給楊淇打電話:“說實話,他肯為我花錢,這種感覺真好,我很樂意享受。”
“就是,就像安灰說的那樣,錢不在多,是男人的就好。”
“呵呵,我是真愛上他了。”
“嗯,女為悅己者容唄。”
3
陳漁注意到田大力換了部手機,是蘋果最新款的,價格不菲。這讓陳漁有些疑惑,這與田大力樸素節儉的生活習慣背道而馳,一雙襪子破洞了都捨不得扔的人,怎會買這麼昂貴的東西呢。沒想到這個問題在第二天就得到了答案,陳漁還沒去上班,她正在陽臺給花澆水,這盆花在今早開出一朵小花來,這讓她有了份喜悅的好心情,但卻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你好,昨晚10點鐘,是誰給您打過電話,通話時間大概有半小時左右。”
陳漁沒多想,便問道:“你們是誰?”
“是這樣,我的手機,在宿舍裡丟了,偷我手機的人,用我的號給您打過電話,我想問下……”
陳漁聽到這兒,她驚慌失措地掛掉電話,她心裡有個聲音在小聲地說,是田大力。這時陳漁的手機又響了,她被嚇了一跳,這是田大力打來的,電話裡他滿面春風地說:“我這兒有檯筆記本電腦,看你能不能幫我低價處理掉。”
此刻陳漁的心一下沉了下來,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她努力鎮靜自己:“你完全可以透過自己的勞動與節儉去積累財富,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現在這副樣子,讓我難堪至極,我們分手吧。”陳漁果斷地掛掉電話,她看向陽臺那盆恬靜的花兒她枯萎了,它卻盛開了。
盛開的不光這盆花,還有安灰,上午她在“錦時”街上走著,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她的包被突然一扯,然後脫手而出,轉眼便看見一男孩拿包飛奔而去,安灰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她被搶了個措手不及,她大聲喊叫著:“抓小偷!”拼命地追趕那小男孩,可五公分的高跟鞋讓她提不上速,她心灰意冷地喘著粗氣,看著那個小男孩跑去的身影。這時旁邊一位男士,把他的包交給安灰,說了句,“等著我!”安灰還沒看清這位男士的模樣,他就飛奔而去,在車流、人流如織的馬路上,安灰追逐著他的身影,這小男孩狡如兔,男士差點兒被一輛車撞上,安灰手捏一把汗,暗想“他是在為我冒險”,一時間安灰春心湧動。
十分鐘後,男士出現了,他手裡拿著安灰的包,他的一舉一動在安灰眼裡都是那麼瀟灑。安灰仔細地看著他,濃眉大眼很是秀氣。他叫楊浩,在房地產公司工作,是一名置業顧問。
4
這次奧迪車展設在了東湖人民廣場上,楊淇一如既往地、驕傲自信地展示她的風采。人群中傳來燕語鶯聲:“老公,我想要那輛紅色q7。”一女人拉著她老公的手說。楊淇看了他們一眼,眼神裡滿是羨慕。
“行,答應你。”她老公笑著說。
“謝謝老公。”
這女人又往前走了兩步,看到一輛奧迪a8,她撒嬌地說:“老公,我改變主意了,我要這輛a8。”楊淇迅速地看向她老公的臉,好像要車的人是她,楊淇默然地嚥了下口水,這位男士笑笑說,“你喜歡,那就買好了。”天哪,簡直船過水無痕,那輕鬆的語氣像是在買玩具車。
楊淇的眼神火辣辣的,她暗想:“現在才知道什麼是羨慕嫉妒恨。”站了六個小時後,累得有些抽筋,要命的是公司有點兒意外,沒辦法送她和同事回家,楊淇只好坐公交車回去。
這趟公交上乘客寥寥無幾,楊淇疲軟地坐在那裡,心裡還在想著車展上別人光芒萬丈的事,頓時有點兒惆悵的感覺,等綠燈的時候,她瞥見旁邊的賓士裡坐著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人,前凸後撅,露著兩根光潔的大腿,身邊的男士笑眯眯地**勃發。“同樣是女人,怎能有如此大的差距?”到站了,她整理下衣裙,大搖大擺地行走在夜色闌珊中。
今晚大家都不約而同地來到葉之之的茶館。這讓葉之之感到一絲驚喜:“頭一次有這種情況,都說說什麼事吧。”
安灰直言道:“我戀愛了。”
陳漁說:“我失戀了。”訊息有喜有驚。
陳漁的話一出口,讓大家驚詫不已,只三秒鐘的時間,大家的神色恢復了常態,好像陳漁的失戀,是必然的。葉之之關切地問:“你不愛他了嗎?”
安灰義正詞嚴地說:“早說過,沒有金錢的愛情,實屬空中樓閣,危機四伏,底氣欠缺,愛起來捉襟見肘,侷促得很,想‘愛’不容易。”
“就是,生活在恐慌中,一點兒安全感也沒有。”楊淇不屑地說,陳漁漠然不說話,楊淇又說道,“你看你現在,像極了涮羊肉,沒了光鮮和亮麗。”
陳漁一天的怒氣、怨氣在這會兒爆發開來,她聲音裡充滿不滿:“我和他分手的原因不是因為物質,而是因他的品質!為了房子,他變得小氣、自卑、斤斤計較,現在又開始準備去偷去搶,貧窮真是種罪惡!讓他淪落到如此齷齪不堪的地步!”
大家面面相覷。這時楊淇嫁富的感悟便一觸即發,她剛才本想說“我餓了”,現在她義正詞嚴地說,“要嫁就嫁有錢人,不嫁則已!一嫁驚人!”她激動滿懷,儼然像開啟了被晃過的啤酒。
“你這是怎麼了?”葉之之愕然地問道。楊淇把車展上的男女講給大家聽,她不滿意地說:“憑什麼她嫁個有錢人,而我就找不到?而且她長得還沒我好看,真是豈有此理!”
安灰接過話茬,揶揄道:“興許那倆人也就過過嘴癮,說不定他們回到家,該騎腳踏車騎腳踏車,該坐公交坐公交呢,還有,沒準人家現在偷著樂,躺在**正調侃你那極度羨慕的眼神呢。”
陳漁正處在極度的鬱悶中,不搭一句話。楊淇皺眉道:“會有那麼無聊加可笑的人嗎?!我就不信了!”
“那也未必。”安灰說。
這時楊淇的手機響了,是同事打來的,她告訴楊淇,最後那對夫婦訂下了那輛奧迪a8。結束通話電話,楊淇乍驚還喜地說:“怎麼樣,是真的吧?”
葉之之不禁笑起來:“看你那樣兒,好像那輛a8是給你訂的一樣。”
安灰也跟著冷嘲熱諷起來:“有你什麼事?我看無聊加可笑的人是你。”
楊淇對她們的話置之不理,她仰天長嘯,熱情激昂地說:“姐妹們,一定要嫁個有錢人,像那煙花一樣,有聲有色,絢爛綻放。”她側過身,看著她們幾個,接著冷言道,“絕不要像那土火鞭,只有聲響,而且聽上去還有點凜然悲壯的味道。”
從茶館出來,楊淇振臂高呼,用《我要去西藏》的調子唱道:“我要嫁豪門!我要嫁豪門!”回到家,楊淇就在一大型網路論壇金融版上發表了一則帖子,標題不光**而且又狠又辣,題為:我怎樣才能嫁給有錢人?帖子內容:本人年輕貌美,談吐,有品有味,風情萬種,想嫁給千萬富豪,不要拍磚。寫完後,她點選“發表”,帖子倏然躍入網上,楊淇坐在電腦旁,靜觀其變。半個小時過去了,帖子無人問津,論壇裡空蕩蕩的一點兒人氣也沒有。楊淇欷歔道,“貌似這種金融論壇人氣都不旺盛,有錢有閒的人實在太少,大都忙著生意應酬,哪有時間泡在這上面。”
早上醒來,她急忙開啟電腦,帖子果然有了實質性的內容,是在午夜時分,有一個叫“灰太狼”的回帖說:“我支援您,女人一定要嫁好!我千萬富豪,男,單身未婚,完全符合您的擇偶標準。請明天上午10點,在上島咖啡店,我手持《time》雜誌,不見不散。”楊淇看後眉飛色舞起來,覺得她的“春天”就要來了。一番精心收拾打扮後,高興地去赴約。路上她給葉之之打去電話:“我快要嫁入豪門了,你要恭喜我呀。”
“豪門深似海,別淹著你。”葉之之打趣她。
楊淇又給安灰打電話:“親愛的,我快要嫁入豪門了,你要恭喜我呀。”
“什麼?”安灰對鏡在描眉毛,她笑著說,“今天愚人節嗎?”
“我真的要嫁入豪門了。”楊淇認真地說。
“行了,昨天我還和貝克漢姆拍拖呢。”安灰繼續奚落她,掛掉電話,安灰自語道,“哼,睡了一覺,早上醒來就嫁豪門?”
楊淇無奈地掛掉電話,她的自豪感再次被澆上涼水。本想給陳漁打電話,可現在已無一點兒興致。她深呼吸,調整好約會的狀態,暗想:“一定要讓你們大吃一驚。”
下了計程車,楊淇塞給司機50元,司機忙說:“找您十二塊錢。”
楊淇手一揮,輕鬆愉快地說:“不用找了。”她竊喜地心想“做有錢人的感覺真好”。她甩了甩頭髮,神采飛揚,10點整,她扭著腰肢,進入上島咖啡館,尋找著手持《time》雜誌的男子。左顧右盼,終於找到手拿《time》雜誌的人,楊淇走近,柔聲細語地問道:“您好,您是‘灰太狼’?”
這男子聞聲,將雜誌拿開,露出他的真面目:細眉毛,腫眼泡,腰帶上凸著大肚子,看上去,說噁心也不噁心,說不噁心,心裡也不太舒服。
“你是‘美羊羊’?”富豪問道。
“是。”楊淇說。
“咱們開門見山,從生意人的角度講,跟您結婚其實是一個糟糕的經營決策。”富豪的直言不諱,讓楊淇始料不及,她以為他會對她的美貌垂涎三尺,她努力鎮定自己去聽下。
“道理很明白,聽我解釋,我和你結婚,其實是一筆簡單的‘金錢’與‘美貌’的交易,甲方提供迷人外表,乙方提供金錢,公平交易,但最終不會皆大歡喜。”楊淇的眉頭擰成了疙瘩,她深吸一口氣,富豪繼續說道,“你的美貌會不可避免地消失殆盡,但我的金錢不會無緣無故地減少,相反,我的收入很可能會逐年遞增,但你的美貌不可能一年比一年豐盈。因此,從經濟學角度講,我是增值資產,你是貶值資產。不但貶值,而且是加速貶值!”富豪像是自得其樂般侃侃而談。
楊淇感覺受到了侮辱,冷了臉,尖聲問道:“你來就是為了要給我說這些?”
“不,我本來打算要結婚的。”他揚起手中的《time》雜誌,說:“當我看到二十八頁上的內容時,我作了改變,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都要看一遍《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如果上面沒有我的名字,我就要繼續努力奮鬥。”
“那好,我不耽誤你要光芒萬丈,你趕快去奮鬥吧。”楊淇一臉厭惡不屑地冷笑,暗想“簡直就是在訓練我對無聊的忍耐力”。
富豪離去,楊淇怒火中燒,她心裡憤憤不平,惡狠狠地罵著:“去死吧,去死吧。”
這時旁邊過來一個人,溫和地說道:“別呀。”楊淇抬頭看著他,這人長得太喜感了,簡直就是第二個葛優,這人笑著對楊淇說,“現在誰還說這話呀,墓地這麼貴,一般人死不起呀,萬一真死了,沒有葬身之地,扮一小鬼,天天來騷擾你,豈不更麻煩?”此人說話的風格也極像葛優。
楊淇撲哧笑了起來,說道:“你不會是葛優,葛大爺吧?”
“您說對了一個字,我也姓葛,我叫葛根,別叫大爺,我還沒到那份兒,叫大哥或大叔都可以。”
楊淇覺得這人太幽默了,笑著說:“葛根?這麼奇怪的名字呀。我記得,好像有一種藥材叫葛根吧?”
“對,有種藥材叫葛根。所以同樣,我也氣平、味甘、無毒,能起到清熱解火保肝護肝的作用。”
楊淇哈哈笑了起來,葛根見狀忙說:“怎麼樣,您肝火消了吧?”
“瞧您嘴皮子耍得這麼溜,不會是賣墓地的吧?”楊淇若有所思地問。
葛根調侃中帶著認真:“本人職業是品牌服裝經營,對倒賣墓地不感興趣,倒是一直興味盎然地尋找能共赴墓地的終身伴侶。”
楊淇咋舌:“說得好嚇人。”說完,她從包裡拿出化妝盒,開始補妝。
“我對你一見鍾情。”
楊淇拿開鏡子,左右觀望,問道:“你在跟誰說話?”她見葛根一臉笑,“和我一見鍾情?”
“是呀。”
楊淇忍不住笑起來:“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嗎?”
“反正我對你很鍾情。”
“一見鍾情是男女相見只30秒就產生的愛情。”楊淇繼續補妝,冷哼一聲,“咱倆三輩子也鐘不了情。”
“別說得這麼絕呀,你剛才還不是目光所及之處,賞心悅目、心生歡喜嗎?”
“我就是對著你的禿頭笑了笑而已,實話告訴你,咱倆不搭。”
“為什麼?”葛根鍥而不捨。
“你要的是婚姻,我要的是愛情,我們隔著一個山嶺。”楊淇脆生生地說完“啪”地一聲把化妝盒扣上,甩甩衣袖,起身走人。葛根見狀,由衷地說道:“我可以愚公移山,和你相近。”楊淇不屑地冷笑,徑直離去,留給他一個美麗的背影。
5
自從陳漁與田大力分手以後,她一直悶悶不樂。雖然失戀是常有的事,但每次失戀後都會在她心裡留下或多或少的失落與傷痛。這天下班後,陳漁爬上公司頂樓,想透透氣。一會兒,她的同事劉元也爬了上來。
“我想死。”劉元恨恨地說。
陳漁無奈地調侃道:“別,還是等我走了,你再死,免得把我也搭進去。”
劉元不答理陳漁,自顧地說道:“他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
陳漁偏過頭,看著劉元,她是那樣的高傲漂亮可人,陳漁愕然地問道:“你這麼漂亮,還有人不愛你?”
劉元已經淚流滿面,情動之下,向陳漁訴說了她的一段卑微的戀情。劉元一直和一中年款爺曖昧痴纏著,時間真像個魔鬼,起初她對他只有一星點兒的好感,經天長日久之後,開始燎原,直到現在轟轟烈烈,蔚為壯觀,劉元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中年款爺,但中年款爺知道後如臨大敵,絕口不提愛,開始對劉元若即若離,不冷不熱。
陳漁聞聽此事,對劉元又是憎惡又是同情,憎惡的是她成了小三兒,同情的是平日裡高傲如公主般的她竟也有段低入塵埃裡的戀情。天將黑,兩個沒人愛的女人惺惺相惜,相互攙扶著下了樓頂,陳漁帶她直奔葉之之的茶館,想讓葉之之幫忙開導開導她,讓劉元自省。
正好安灰也在葉之之的茶館,見到陳漁和劉元來,本想走的她又坐了下來。四個女人圍坐在一張桌旁,圍“茶壺”夜話。
葉之之說:“你問他‘愛不愛你’,他不說,也不向你解釋什麼,這多半是不愛你,不解釋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在他眼裡無足輕重。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何苦去費盡心思地解釋?”
劉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呀,我何苦向他要什麼‘解釋’。”葉之之接著說:“這位中年有錢人,他能把事業經營得風生水起,一定也是位長袖善舞的人,你和他交手,於他,易如反掌。”
安灰插言道:“這個時候,他就會警覺起來,表面上故作含蓄,這是等待時機,抱緊錢袋子,伺機溜走。別忘記了,一開始,你們就在做交易,用青春兌換現金的交易,他享受你的青春,你接受他的金錢。當然你也得不到多少錢,低成本得到最大的享受,這是精明的商人適用的不二法則,不論在商場還是情場。”
陳漁也安慰道:“你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獻身、為他上吊,非得讓他愛你,對於他,這是一個多麼沉重的包袱呀。女人一定要做男人的寶貝,萬萬不能成為一個包袱。”
安灰直言說道:“就是,他失去你不至於痛哭失聲,至少會覺得有點兒遺憾,就像他丟了一個用著很順手的刮鬍刀,僅此而已。沒了你劉元,就會冒出李元、王元……前赴後繼,投懷送抱。所以,你不要從他身上奢望得到很多東西,比如愛情,比如婚姻。”
劉元心情有些好轉,葉之之笑著說:“趕快脫離出來,別吵、別鬧,沒什麼可理直氣壯的,由愛而始,不愛而終,瘋過之後,不留下一點兒遺憾。”劉元點點頭,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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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灰要和楊浩約會,她心裡沒主意,給葉之之打來電話:“我和他第一次約會,該去哪兒好?”
葉之之想了想便說:“一起去爬山吧,據科學調查資料顯示,一般男女在同患難共甘苦的旅途中更容易產生感情。”
安灰有些雀躍,覺得這建議很不錯:“這主意好,我現在就通知他,謝謝你呀。”
“祝你們旅途愉快!”
安灰高興地掛掉電話,通知楊浩,楊浩欣然同意。第二天早上,他們便早早出發去爬泰山。安灰身體素質比較好,爬起山來健步如飛,楊浩身強體壯,自然也不在話下。兩人像是在比賽一樣,不多言語,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爬山上,到了中山門,兩人坐在臺階上休息,這時一個穿粉紅衣服的女孩向他們走來,她主動向楊浩搭訕,笑著問道:“你好,我想問下‘泰山石敢當’是什麼意思呀?”
楊浩欲要回答,坐在一旁的安灰,忍不住地說道:“古代有很多禁忌和崇拜,石崇拜就是其中很特別的一種崇拜,古人將他們砌於房屋或牆壁,用於辟邪。”
這“粉紅女”一邊聽,一邊認真地點頭,安灰揚揚得意地露出驕傲的神色。楊浩插言進來,笑著對“粉紅女”說:“就是這個意思。”話一出口,楊浩突然感覺,自己這話很沒趣。
安灰喝完瓶中的水,對楊浩說:“我們開始吧。”
楊浩則笑著對“粉紅女”說:“我們一起吧?”
“粉紅女”笑靨如花:“好的好的。”
就這樣,來了個三人行,一路上“粉紅女”對著石刻牆,東問西問,堂堂的一個繁體“風”字,愣說不認得。安灰心中不悅,賭氣獨自往上爬,一邊爬,一邊心裡暗罵“粉紅女”,“簡直是白痴”!
安灰一口氣爬了八十級山階,等她轉身回頭看,“粉紅女”的揹包上了楊浩的肩膀,“粉紅女”在他旁邊雀躍不已地指著石刻牆,依然問著那些字,楊浩耐心地給她講解,他們有說有笑,他在她那裡光芒萬丈起來,安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兩人看上去像是一對情侶,自己簡直有種偷窺的感覺。
下山的時候,楊浩對安灰說:“我們分手吧,她比你更需要我,你沒我能活下去,可她卻不能。”
安灰怔怔地看著楊浩和那女人離去,楊浩回過頭慚愧地說道:“男朋友不像爹似的只有一個,你還會有的。”
這時“粉紅女”臉上現出一團獰笑,接著又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可憐兮兮地拉著楊浩的手臂,安灰這才明白,“粉紅女”一直在裝瘋賣傻故意和楊浩搭訕,她沒想到愛情的三十六計裡,居然還有“裝痴賣傻”計,她破口大罵著,“滾吧。”
楊浩聽後,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說道:“你這樣,我就更放心了,再見!”
7
陳漁這幾天很忙碌,不是在相親就是在去相親的路上。陳漁和孫良剛一落座,話題便從一張照片談起。孫良無意中看到陳漁錢包裡有一張照片,便問道:“這是誰呀?”陳漁看著自己18歲時的照片,那時有點兒齙牙,眼睛眯縫著,總之與現在的模樣相比,有點兒不一樣。陳漁笑而不語,孫良接著問,“她是你姐姐還是你妹妹?”
“你感覺呢?”陳漁笑著說。
“我感覺應該是你姐姐,因為在我的感覺中,妹妹總比姐姐要好看。”孫良仔細端詳著照片說:“她有點兒醜。”
見孫良的認真勁兒,陳漁實在是憋不住了,大笑著說:“這就是我。”
這話一出口,竟然結結實實地把孫良給震住了,他臉色驟變,氣憤不已的樣子,陳漁怔怔地看著他大惑不解。
孫良繃著臉說:“你整容了?”
陳漁張口結舌:“我,我……”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對父母的極大不尊重!”孫良開始咄咄逼人起來,“你是父母獨一無二的作品,怎麼可以擅自改變原貌呢?!”
陳漁內心充滿了難言之隱,歉意地站在那裡,她不知該說什麼。孫良激烈地搖晃著她的臂膀,尖聲說道:“你對父母都心懷叵測,對他們都沒有感恩的心,何況是對別人?你這人太可怕了!”
“不,我不是這樣的!”陳漁有些惱火。孫良悻悻然地離去,陳漁憤怒不已。
8
週末的早上,安灰從山上下來,風塵僕僕地直奔葉之之的茶館,此時楊淇和陳漁已經來到。安灰吃飽喝足了,然後說道:“我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大家抬頭看她,安灰冷哼道,“就是女人不能太聰明。”
“呵呵,智商高了還是錯?上學那會兒,可沒聽老師這麼說過呀。”陳漁笑著說。
安灰見陳漁無關痛癢的樣子,氣有不平,尖著嗓音說:“上學時,智商對付的是分數,現在不同了,出了校門,對付的全是男人,聰明勁兒就不好用了。”
陳漁、楊淇、葉之之她們聽後面面相覷,葉之之一臉疑惑,不知今天她為什麼要說這個話題,微笑著問道:“你登高望遠,回來就這感悟呀,楊浩呢?怎麼不見他和你一起來?”
安灰氣沖沖地說:“他駕鶴西去了。”
“什麼!他死了?!”楊淇驚呼道,葉之之和陳漁聽後瞠目結舌。
安灰見她們個個吃驚的樣子,一字一頓地解釋說:“乘機西去了,和一女人,去了那女人家鄉西安。”
“這是怎麼回事呀?”陳漁急著問,安灰把整個事情說了出來。
楊淇急急地說道:“哦,我記得昨天看過一本雜誌,上面有報道稱:男人的智商每增加16分,結婚的概率便升高35(百分號),而女人的智商增加16分,結婚的概率卻降低40(百分號)。”
“那這麼說男人真的不喜歡女人太聰明?”陳漁問道,接著不滿意地兀自說道,“我們沒逼他們變蠢,他們卻嫌我們聰明。”
這時從茶館單間裡走出一男一女,兩人一前一後,面部表情似雨加雪,女人不屑地說:“真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傻小李,什麼眼光。”男的也不甘示弱地說道:“她傻得天真可愛,我就是喜歡她,怎麼著!”走到收銀臺,女人說,“結我自己那份。”結完賬後,悻悻地離開。等他倆都走後,葉之之看著安灰她們幾個說,“看到了嗎?男人愛一個女人完全是另外一些品格,而不是她的聰明。男人愛她的美貌、她的年輕、她的調皮、她的溫柔、她的個性、她的缺點、她的乖僻,還有種種別的無法言說的什麼東西,僅僅聰明智慧點不燃男人的愛火,激發不起他們的熱情。”
楊淇揶揄道:“之之說得對,你以後弱智一點,柔媚一點,嬌弱一點,不就ok了?”
“天哪,很難想象,只剩這三點後,我會是什麼樣子。”安灰托腮冥思苦想。這時葉之之猛然想起,前幾天楊淇揚言要嫁豪門之事,葉之之便調侃道,“那兩天一直沒你的訊息,莫非真要嫁豪門了?”見楊淇不語,陳漁信以為真,“嫁豪門?他有60歲嗎?”
安灰衝口而出:“難以想象,是父女之情?還是男女之愛?”楊淇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她抓狂地說:“你們討厭死了!”
9
現在商家越來越傾向於為熱戀中的情侶服務。陳漁獨自去花苑王吃飯,進入大廳,全是一桌一桌的情侶,鶯聲燕語,無比親密。這讓陳漁覺得自己有點特立獨行,彷彿是荒漠異類。來吃飯的人還不是很多,陳漁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盤水餃。廳堂裡響起輕柔的音樂,是一首《最浪漫的事》,這首歌是陳漁最愛聽的。她托腮支著下巴,靜靜地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
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小姐,您能不能換個位置坐?”陳漁抬眼看到服務員旁邊站著一對情侶,女人很親密地靠在男的懷裡,這讓陳漁自慚形穢的同時,心裡躥出一股莫名的火氣來,陳漁說道:“憑什麼呀?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小姐,您是一個人……”服務員解釋道。
陳漁不樂意聽“一個人”這三個字,忙打斷服務員的話,咄咄逼人起來:“一個人怎麼了,一個人就應當隨便坐嗎?哦,按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就應當坐到洗手間旁邊?”看來她真的處在情緒低潮期,甚至還有點兒嚴重,這要是讓葉之之她們知道,簡直不相信這是性格溫順的陳漁。其實,這個樣子,讓她自己也感到吃驚。
正處在僵局的狀態,這時一個身穿藍黃衫的小夥子,走了過來,搬開椅子,順勢把包放到桌上,抱歉地對服務員說道:“我是她男朋友,不好意思啊。”
陳漁目瞪口呆地看向他,眨了好幾下眼睛,也沒認出此人是誰。待服務員和那對情侶離去時,她愕然地問道:“喂,我可不認識你啊。”
“藍黃衫”懊惱地說:“我幫了你忙,連聲謝謝都不說。”
陳漁漫不經心地說道:“謝謝啊。”
“不客氣。”“藍黃衫”爽快地說。
見有人來,陳漁便傾訴起來,她的委屈在決堤:“他們欺負我單個兒,讓我換座位,想到我的感受了嗎?沒人知道我有多難過!”
“藍黃衫”笑了起來,自信地說道:“你點上一桌的菜,相信他們一定不會來打擾你。”
“我一個人能吃多少,吃一盤水餃就飽了,八塊錢,吃頓便飯,可以吧?真是的,這家店不光欺負單身,而且也太勢利了。”陳漁不滿意極了,說完眼神又落到“藍黃衫”的身上,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藍黃衫”壞壞地笑了笑,陳漁便釋然:“你是不是也喜歡靠窗的位置?”
“藍黃衫”將食指放在嘴中間“噓”了一下,兩人樂了起來。“藍黃衫”接著說道:“要不,我也點一盤水餃。”探詢的眼光向陳漁看來,陳漁想了想,便立刻眉飛色舞起來,“嗯,好呀,好呀,我們就是要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人點一盤水餃吃。”
“對,一起氣他們。”
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您好,要點點兒什麼?”說著將選單遞了上去。“藍黃衫”和陳漁心照不宣對看了一眼,他們強忍著笑意,裝模作樣地翻看著,服務員鋪開單頁,準備奮筆疾書。
“我也來一盤水餃,三鮮餡的,謝謝。”“藍黃衫”合上選單,對服務員說。服務員似乎有點兒不甘心:“就不點點兒別的了?涼拌萵筍怎麼樣?”
“不,謝謝。”“藍黃衫”態度堅決。
服務員扭頭便走。水餃上來後,陳漁埋怨道:“這餃子有點兒鹹了,你幫我要碗餃子湯吧。”
“免費的那種對吧?”“藍黃衫”會意地說。
“對。”兩人哈哈地笑了起來。湯剛端上來,這時“藍黃衫”的手機響了,電話裡好像說有什麼急事,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對陳漁擺手致歉,末了還把飯錢留在桌上,提著包匆匆忙忙地就走了。待他走後,陳漁獨自喝下那碗湯,左思右想,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竟然和一個陌生人如此談得來,相處得很融洽、很自然。是的,很陌生,連這人姓啥名誰都還不清楚。她撇撇嘴,無所謂的樣子。這時服務員在看她,她索性將剩下的半碗湯,喝了個底朝天,擦了擦嘴巴,結賬走人。
出門陳漁便碰到了安灰,她在隔壁一家飯店吃飯。陳漁向她大倒苦水:“我現在一個人都不好意思出來吃飯了。”
“我也是,看著一桌桌的情侶,感覺自己很詭異。”安灰由衷地說。兩人走著走著,碰到了楊淇,她剛從一家商務快餐店裡出來,安灰揶揄道,“自己一人兒吃飯啊。”楊淇深惡痛絕,“別對我說這句話。”離上班時間還早,她們剛巧走到一家老鳳翔珠寶店,店門口海報寫著“買一送一”。安灰提議,“搞活動呢,咱們進去看看吧,不管怎樣,都得做個閃閃發光的女人。”於是她們三個便進到店內,導購熱情地詢問道,“您好,您要買玉石還是黃金?”走在前面的安灰說,“黃金。”導購帶她們三個來到黃金專櫃,由於搞活動,店內前來選購首飾的人特別多,而且大都是成雙成對,她們三個遊蕩在店內,顯得有些突兀。服務員熱情地問道:“要買結婚戴的首飾嗎?我們這兒最新推出一系列情侶首飾。”
她們三個齊齊地看了過去,陳漁驚歎道:“這款蝴蝶形狀的戒指真漂亮。”
楊淇看著也是滿心喜歡,問道:“能打折嗎?”
服務員微笑著回答:“能,持兩人結婚證可打九折。”
她們三個面面相覷,簡直是自取其辱,一時間她們覺得,這個城市變得**起來,連空氣都充滿著情愛因子,把她們擠得無處遁形,她們趕緊倉皇逃離。在收銀臺前,陳漁看到“藍黃衫”:“喂,真巧,又遇到你了。”
“藍黃衫”回頭看,“原來是你啊,真是挺巧的。”他笑著說,然後對陳漁作介紹,“我叫杜寧,這是我女朋友芳菲。”
陳漁和芳菲點頭示好,“你好,我叫陳漁。”陳漁風輕雲淡說了兩句,便和他們說再見。陳漁從店裡出來,就聽到安灰對著海報抱怨著,“買一送一,哼,買珠寶又不送男人。”
楊淇開啟化妝盒補妝,邊塗口紅邊說:“這下知道進店是個餿主意了吧。”
陳漁不以為然,插嘴道:“不至於吧,又不是錯進了男廁所。”
“就你樂觀,怎麼,剛才是場豔遇啊?”楊淇問道。
陳漁笑著說:“哪兒啊,沒見人家旁邊站著一女人嗎?”
安灰若有所思,“我們得趕快找個男人填空,他站在你左邊也好,右邊也行,總之看上去要既和諧又賞心悅目。”
“呵呵,好一個填空題目。”陳漁風趣地說。仔細想想,談婚論嫁這件事,真如一道人生的填空題目,一個“好”字,左邊一個“女”,右邊一個“子”;一個紅雙“囍”字,左邊一個“喜”,右邊一個“喜”。填得好,人生便錦上添花,皆大歡喜,反之,則雪上加霜,洪水猛獸。
楊淇清脆地扣上化妝盒,抬腕看錶,“姐妹們,上班時間到了。”她整理了下衣裙,高興地說道,“工作不耽誤做填空題目哈。”
三人會心地笑著擊掌,分手後的她們,遊蕩在這座城市的東西南北,時刻都在準備著做這道人生的“填空題目”。
10
葉之之也憂慮過自己的這道“填空題目”,和駱坤的結合,她不知是錦上添花還是雪上加霜?下午葉之之的茶館裡來了一位客人,她身上穿的衣裙和駱坤給葉之之買的那條一模一樣,也是寬吊帶,也是白藍相間,顯然她們撞衫了。兩人相視抿嘴一笑,葉之之遞過茶品單,她看了一眼,合上茶品單,笑著說:“鐵觀音吧,習慣了。”服務員端來茶品,葉之之幫忙斟茶,這女人問道,“也是在‘衣之錦’買的?”
“嗯,是男朋友給我買的。”葉之之笑靨如花。
“真幸福。”
“你呢?”葉之之抬頭問她,欣喜之餘發現這女人表情有些黯然,葉之之忙轉話題:“來,嚐嚐我們這兒的茶怎麼樣?”
這個女人微笑著端起茶杯啜飲:“嗯,不錯。”她環顧四周,“這兒的環境也不錯,是你男朋友幫你開辦的吧?”
“不是,是我的幾個姐妹幫忙辦起來的。”
“他為什麼不幫你?”
“我想戀愛的男女最好沒有金錢的摻和。”
“哦,我明白。”這女人點點頭,這時她的手機響了,電話裡那人不知對她說了什麼,她很生氣地說,“告訴你們多少遍了,除了《夕陽?男孩》其他的都可以賣!”“……”
“1千萬都不賣!”她“啪”地結束通話電話,難為情地看著葉之之,“對不起。”
“沒關係。”葉之之往茶杯裡續水。
她低頭掩面,看得出她在努力地讓自己鎮靜,一杯茶後,她說:“我叫欣然,是畫畫的,在清風街b座302室,經營一畫廊。”
“很高的職業,讓我羨慕極了。”
杯裡的茶葉已在水中慢慢地恣意舒展開來。欣然苦笑起來:“起初我對畫畫並不感興趣,骨子裡根本就沒這種愛好。”
葉之之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欣然接著說道:“是為愛情才學的畫畫。”
葉之之感到驚訝,讚歎:“愛情的力量真大!”
“現在,愛情沒了,剩下的只有生活,我現在是為生活而畫。”欣然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苦笑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的落寞與無奈。葉之之正要問“愛情怎麼沒了呢?”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葉之之抱歉地對欣然說道,“不好意思。”起身去吧檯拿手機,來電顯示是“駱坤”:“你在忙什麼?”
“和朋友聊天呢,你這大忙人,怎麼這會兒有時間給我打電話?”葉之之背過身,小聲地和駱坤在電話裡打情罵俏。
“忙裡偷閒,有點兒想你。”駱坤的聲音溫柔且富有磁性,聽得葉之之心神盪漾。
“我也是。”
……
葉之之接完電話,欣喜地回頭一看,欣然已不在桌前,桌上留下一張百元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