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坑”你三生三世 公子無色 天降嬌寵:帝尊寵妻無節制 惡魔小醫生:調教霸道總裁 惹火燃愛:老公,慢慢寵 討債寶寶,怪醫孃親 陪嫁醜妃 末世決鬥者 仙妻難為 通冥鬼醫
chapter2
這個“捕愛”的年代
在這個“捕愛”的年代,有一種單身叫“寧缺毋濫”。她們相信緣分、相信愛情,一直尋找著真愛。和浪子戀愛,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像過山車,像盪鞦韆,暈乎乎的。
1
培根說過,最純粹最可憐的孤獨便是缺少真正的朋友。葉之之、陳漁、楊淇、安灰姐妹幾個互為知己朋友,不算可憐也不算孤獨。這個週末,大家照例聚到了一起,在葉之之家裡,吃早餐,看報紙,談八卦。一個輕鬆愜意的週末就悄悄開始了。楊淇挑起了個話題,她說:“說說你們心中理想的愛情吧。”
陳漁高舉著手說:“我先來說,我的理想愛情是,執子之手,共泛舟於清江之上,同枕眠於朝夕之間,不在乎他是貧窮還是富有。”陳漁話剛說完,楊淇衝她劈頭蓋臉一頓說,“我勸你還是現實點好,沒錢,吃都吃不飽哪有力氣去泛舟,公園門兒都進不去呀。沒錢了,不得想辦法去賺嗎?早起晚睡還外帶經常加夜班,根本不可能‘同枕眠於朝夕之間’。”
楊淇說完,轉眼問葉之之:“你呢?”
“找個情投意合的,我愛他,他也愛我的人。”葉之之一邊看報紙一邊說。
“你這個吧,屬於皆大歡喜,應定為二般情況,實屬不易。一般情況就是,你愛他,他不愛你;他十分愛你,你一分也不愛他。”楊淇攤攤手,聳聳肩,無可奈何的樣子。還沒等她看向安灰,安灰甩來一句,“別問我,有些事,說得再好,也是種理想,一些事還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安灰的一句話,把楊淇的興致打消了。大家都默不做聲,各自忙各自的。
這段時間裡,她們幾個都相安無事,好像是在靜心等待下一段愛情的開始,休養生息為下一段愛情攢足力氣,使勁兒折騰。因為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擋得住愛情的**,即使被上一次的愛情傷得體無完膚,痛說再也不愛了,可下次遇見,還是愛得奮不顧身。
說著說著,陳漁便去相親,是去參加某電視臺舉辦的相親活動,陳漁是23號。相親現場不在室內,是在一露天場地。導演也真夠煽情的,讓每位男生女生的手裡都拿一束花兒。
陳漁一轉身的剎那猛然看到一位男士,這位男士是她很喜歡的那種款,高大、陽光、小麥色面板。曲裡拐彎,陳漁和他隔著七八個人呢,她下意識地偏了下頭,瞅了瞅他的模樣。那張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覺得一見如故,心裡不禁有些小歡喜,陳漁低下頭,含羞地嗅著手裡的百合花。
他是18號,陳漁是23號。註定,他比她早入場。陳漁情急之下給葉之之發來簡訊,求助。
葉之之直接把電話打過去,小聲說道:“陳漁,你要讓他看到你,不要錯過。”結束通話電話,葉之之心想“還好總算遇到她心儀的那一款了”。葉之之還有些不放心,給陳漁發來幾條鼓勵的簡訊,三五條下來後,陳漁的氣勢空前地高漲起來。
陳漁做得很好,她微笑著上前,左右前後地閃過七八個人後,來到18號面前,很自然也很大方地向18號說:“能不能借我一朵藍玫瑰花?”
歸根結底,18號總比23號要早入場,陳漁看著他走上臺前,當然臺上已經站有三名漂亮的女生。陳漁放大膽,仔細看著18號,有點心痛的感覺。
當主持人問他,對臺上的幾號女生中意時,18號表示歉意後,大聲地說道:“玫瑰配百合,應該十分的好看,所以,我選臺下的23號。”
陳漁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這世上的確是有一見鍾情的事。大家微笑著報以熱烈的掌聲,以示祝福。18號過去擁抱陳漁,自此,陳漁的愛情味道就是他身上散發的清香味道,18號叫郎峰,27歲,美術學院畢業的,現在和朋友開了一個雕塑工作室。當晚姐妹幾個設宴慶祝陳漁攜愛凱旋歸來。陳漁春風滿面地捧著一張畫回來了,這是郎峰給她畫的。
姐妹幾個爭相看著這畫像,差點被撕毀,陳漁趕緊搶了過來,放在懷裡,無比珍重的樣子。
“王八看綠豆,對眼了?”楊淇笑著說。
“這世界還是有一見鍾情的。”陳漁歡喜地說道。
“碰到自己喜歡的,要勇敢地向前一步去取悅別人,同時這也是在取悅自己,對自己好點,有什麼不對嗎?要自信,不要困惑和難為情,因為那個他,或許也同樣,在茫茫人海里找你。”葉之之說。
安灰插言道:“就是!這絕對是一個‘捕愛’的時代,戀愛市場的競爭力尤為激烈,所以對於愛情,我們還是要花點心思,或主動出擊,或靜如處子,這需要我們有足夠的智慧來決定。”
“所以不要明日,明日又隔天涯,不要錯過,錯過,就是一輩子。”陳漁總結般地說道。
楊淇隨即唱起來:“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2
情人節的到來,對於沒有男朋友的女人,簡直就是如臨大敵,誠惶誠恐。安灰在心裡自怨自艾著“沒見玫瑰花來,大姨媽倒來了”。她自嘲:“只有每個月如期而至的大姨媽提醒我還是一女人。”
因情人節影樓提前下班,安灰注意到店裡所有人在三分鐘之內全部收拾完畢,老的少的全部走光,店裡空空如也,只有晚上看店的大爺早早地來了,依然拿著那本厚厚的金庸小說集。安灰給幾個姐妹打電話,可都沒空,陳漁和郎峰在一起過第一個甜蜜的情人節,楊淇去了外地做車展,葉之之窩在家裡,不想出門。安灰心想:“越是沒人愛時越要懂得愛自己,唉,這是多麼可憐的話。”
一個人過情人節,也得要精彩,安灰決定給自己買一個lv包,lv和love都是奢侈品,兩“l”得到一個也很不錯。安灰結賬時,前面是一對情侶,男的沒有刷卡,而是從包裡掏出厚厚的一大沓鮮紅的人民幣。
安灰看著那麼厚墩墩的方方的一大沓,心想:“摸上去應該是溫軟溫軟的,花男人的錢應該有一種微妙的喜悅力量。”那女人順勢依偎在男人的懷裡,男的像放過血的一樣,看上去像英雄且光輝燦爛。
到安灰結賬時,她要刷卡結算,心裡暗罵著未來的那一位:“行,算你狠,不過你早晚都會出現的,我把購物清單全給你留著,總有一天讓你報銷掉!”看來錢不在多少,是別人的就好。
安灰想在街上溜達著回家,剛從商店裡出來,沒走兩步,一個10歲左右的小孩問道:“阿姨,你怎麼沒去過情人節呀?”
安灰暗想:“天哪,連小孩子都知道情人節啦。”她沒有回答,笑著對小孩說,“你爸爸媽媽呢?”
“他們去前面的花店裡買花去了,我在這兒看店。”
安灰笑著向小孩告別,然後倉皇而逃,一邊逃一邊想:“還不如學葉之之呢,窩在家裡不出來,這是情人節最穩妥的方式。”只顧低頭走路,沒有抬頭看路,安灰差點撞在電線杆上。
“呵,是你呀!”
安灰定睛一看,原來是電工高大全:“這麼巧呀。”
“沒過情人節?”高大全問。
安灰沒有回答,反問道:“你也沒過情人節?”
高大全幽默地說:“我和電線杆子過。這不,剛接到緊急通知,讓我過來看一下電路。”
高大全麻利地爬上電線杆,排除故障後,兩人去了酒吧。
安灰看著包裡的一些零碎購物小票,心想,他得爬多少根電線杆呀。
此時,葉之之窩在**看雜誌,看累了,開啟電腦,qq、論壇一片清靜,為了能跟上目前全國上下的大形勢,葉之之下線,去洗澡,去美容,去理髮,磨蹭到晚上11點,她長舒一口氣:“嗯,大概可以上線了。”
情人節這天,陳漁可就浪漫多了,郎峰帶陳漁去郊外遊玩,他們像兩隻蝴蝶。步入大自然的陳漁像個孩子,興奮得翩翩起舞,淺唱輕吟,累了就躺在一席詩情畫意的大自然裡,憧憬著甜蜜的愛情,感受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幸福,郎峰幸福在她的幸福中,偷偷地吻了陳漁一下,霎時一抹紅暈染上了她的兩腮。
郎峰快速地拿出紙和筆,驚呼道:“太美了!別動!”陳漁閉上眼,偏過頭,端坐在那兒,郎峰筆酣墨飽“刷刷”地畫著,手中的筆上下暢遊,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這時郎峰的手機響了,是客戶打來的,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突然將手機以一個優美的弧度拋向身後的草叢裡……一點點痞,一點點邪,漫不經心地又一次虜獲了陳漁的芳心,她要不遺餘力地對他好。
晚上他們和郎峰的一些朋友在一起吃飯,那晚郎峰喝多了,他大著舌頭說:“女人如衣服,誰搶我衣服,我斷誰手足!”陳漁聽後,感動得一塌糊塗,心想只為他這一句話,就可以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這句話是她情人節裡收到的最有價值的禮物。
3
情人節這一“劫”前腳剛過,後腳又有一“劫”讓葉之之趕上了。總編叫葉之之去辦公室,現在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不知有什麼事?推開總編的門,葉之之才知道原來是要跟他去應酬飯局。不好推託,只好前去。
飯局,就像下棋,浩浩蕩蕩落滿了棋子,讓人戰戰兢兢。路上,胡總編笑著誇獎葉之之:“之之,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呀,我喜歡。”葉之之坐在後面,聽著最後三個字“我喜歡”,軟塌塌的,又黏又腥,像鼻涕,真噁心。飯局開始,桌上有五個人,做東的是市交通局剛退下來的局長,姓齊。齊讓老胡幫他修家譜,家譜名叫《百年滄桑》,推杯換盞間,一再囑咐老胡,在家譜最後的十多頁裡,要好好地寫下他的一些豐功偉績。旁邊的一個瘦子,恭維地說:“這在家族裡,可是個大乖(官)喲。”
飯局結束,回去的路上,老胡突然將車停下,黑暗中,他狡黠地一笑,笑裡藏刀。他雙手交疊在一起反覆地摩挲著。葉之之的腦袋裡有些亂,他是她的上司,有著千思萬縷的關係,關係著她的工作、她的心情、她的生活品位。這是葉之之喜歡的工作,她因此會心情好,透過工作換來的鈔票,能讓她買衣服、買唱片,日子有聲有色。
突然間,老胡的手抓住了葉之之的手,另一隻手從腰間試探性地滑到葉之之的大腿上。他的手很固執,寸步不讓。他恩威並施,想讓葉之之乖乖地就範。葉之之哪肯,激烈地抵抗,兩人的手在暗中開始較勁兒,逼仄的車裡充滿著詭異與**。
葉之之掙脫開老胡的手,其憤怒噴薄而出,朝著老胡半禿的光亮腦袋頂,一把一把地抓起來。她趁機逃脫,這時對面駛來一輛車,葉之之來不及多想,招了招手,車停了下來,葉之之拉開車門看了下,覺得這人不像是壞人,於是她趕緊上了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這個男人問,語氣溫和充滿了關切,聽上去像是朋友之間的問候。葉之之有點感動,被人這麼一問,委屈的淚水就想往外流。她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兒,只是搭不上車了,有點著急和害怕,所以就向你招了手,很冒昧,請諒解。”
“呵呵,要不是前面十字路口訊號燈處的36秒,恐怕你就搭不上我的車了。”這個男人又嚴肅又調侃地說。
這個男人把葉之之送回家,在小區的樓下,葉之之禮貌周全地向他表示感謝,在關上車門的時候,葉之之仔細地看了看他,西裝革履,面目俊朗。
喜和悲就像人的前胸後背一樣,沒有距離。葉之之想起和胡總編的激烈交戰,簡直像一場情節跌宕的電影。此時葉之之的腦袋裡,像電視機一樣沒了訊號,出現滿屏的雪花點,她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葉之之勸慰自己:“什麼都不要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腦思維由on扭到off。早上6點鐘,有人在敲房門,葉之之開啟房門,有些疑惑。這個男人聳聳肩,很自然地說:“你的手機落在我車上了,著急了吧?”葉之之昨晚回來後,倒頭就睡著了,渾然不知自己的手機落在這個男人的車上了,“謝謝你呀,真是不好意思。”葉之之頓了下,怔怔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的門牌號?”
“哦,昨晚送你回家,看你家燈亮了,我知道你安全上樓了,那時我才走的。我的擔心一點也不多餘吧?不然今天早上我就得挨家挨戶地敲門了。”這個男人幽默地說。葉之之聽後心頭一軟,痴傻傻地想,“這個男人真不錯,十字路口的36秒,他是我要尋找的另一半嗎?”
4
胡總編的腦袋被葉之之抓撓得一道一道的,腦袋頂顯得有些幽暗,沒了先前的光亮。那兩天葉之之見過老胡一次,後來,他就在家休養,沒來社裡上班。葉之之這兩天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她覺得那頭頂上的道道血痕,一定潛伏著某種危險的東西。
和葉之之不同,安灰的手機裡飄來一條讓人歡喜的簡訊,是高大全發給她的。他說:“我要盡我的最大努力,讓你來我的懷裡,不經風、不受雨,幸福快樂地生活。”安灰看後,覺得幸福極了,之後高大全幾乎以狂轟濫炸之勢,每天熱烈地給她**詩,安灰只要拿出手機,就會春暖花開。
又是一個休閒的週末,姐妹幾個聚到了“大森林”咖啡館,她們都喜歡來這兒,這兒幽暗,像極了一個幽靜的大森林,點一杯醇香的咖啡,聊著各自的喜怒哀樂,給人感覺特別好。安灰看上去眉飛色舞,她心情好的時候,基本上可以斷定她遇到男人了,她戀愛了。
“如實招來。”楊淇詭祕地笑問。
安灰把和高大全相遇的經過簡單地說了出來,葉之之笑她:“室內來電,心也來電呀。”
“快說說他。”陳漁說。
“他叫高大全,27歲,老家是農村的,父母健在,有三間大磚房,五頭豬、六隻鴨還有一條看門狗,弟兄姊妹四個,他是老二。”安灰流利地說出。
“我怎麼聽著像是希望工程裡的事呢?”楊淇皺眉道。
“情況就是這些?”陳漁有點不依不饒。
“哦,”安灰似乎想起點什麼,如實說道,“他父親體弱多病,兩個妹妹還在讀大學。”
“天哪,聽上去有點雪上加霜般的淒涼。我還以為你會說,他是博士生,公務員之類的呢。”陳漁有點失望。
葉之之插言道:“聽人說,和博士談戀愛,很有面子,是這麼回事嗎?”
“你說得不完全,應該是:有了面子,傷了裡子,整天左臉康德,右臉黑格爾,還讓人過不過日子。”安灰直言地說道。
“那您這位是幹嗎的?他身上總得有點閃光的地方吸引你這雙慧眼吧?”楊淇不解地問道。
“一開始不都說了嗎?高大全,中專畢業,目前是供電公司一名維修員,說白了就是小電工。”安灰揚揚自得,“叫我說,才華夠用就行了。”
姐妹三個聽後瞠目結舌地齊望向她,楊淇問:“4加8除以2等於多少?”
“6呀。”安灰漫不經心地說道。
“還好,智力看來與您同在。”楊淇長舒口氣。
陳漁忍不住:“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安灰想想,說道:“他善良、帥氣、勤勞而且能吃苦。”
“原來挑三揀四之後是這般景象啊。”楊淇徹底絕望了。
“這些品質大街上的任何一個樸實的民工都具備。”陳漁補充道。
安灰也覺得聽上去好像算不得什麼理由,可她實在想不出令她們滿意的答案。便說道:“反正愛了就是愛了,不需要理由。”
葉之之說道:“愛是一種感覺,根本沒有理由。”
安灰大讚葉之之:“知我者,之之也。”她繼續發表著心得,“愛情來得如此猛烈,哪管其他呀。你只要愛上了,才明白那些所謂的條件一點也不靠譜。我準備把他當一支潛力股來培養,他很有能力和野心。”姐妹幾個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安灰,一向女權主義的她,現在讓那個高大全拐帶得如此溫婉多情。
這時安灰的手機響了,是高大全打來的。安灰結束通話電話,她幸福地向她們仨說“拜拜”,其紅光滿面的臉,有種微醺的感覺,臨走還得意地自語道:“高大全,這名字真好,很有安全感,像胸懷,厚實溫暖,不像有的男人的名字,詩意得像竹,給人弱不禁風的感覺。”姐妹三個望著安灰離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一相情願的事情是最沒有辦法的。”
“愛情真是毒藥,我看她中毒了。”楊淇說。
“我們真的應該為她祝福的。”陳漁由衷地說,“真正的愛情就是這樣讓你找不著北。”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郎峰打來的。陳漁接完電話像接到光榮使命一樣,她咧嘴笑著說,“再見了二位,我要去給他和泥巴去了。”
楊淇不屑地說:“我看你才找不著北呢。”
5
第二天輪到楊淇找不著北了,她讓車給撞了。
楊淇剛從家裡出來,一輛疾馳的車從她身邊擦過,她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她扶著疼痛的腰,齜牙咧嘴地看著撞倒她的車,心裡暗自慶幸是輛賓士車。
賓士車停了下來,開車的人回頭一看,又接著倒了回來,電光石火間,楊淇突然想起安灰預想的那不堪結局,她有些後怕,擔心賓士車從她身上碾軋過去,這時想躲閃也來不及了,楊淇乾脆閉上了眼。賓士車在她身旁戛然而止。楊淇睜開了眼,一位紳士出現在她的面前,焦急中帶有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傷著了吧?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楊淇當下聲線溫柔,眼睛充滿了媚態,自信能夠使男人神魂顛倒,心想,“要是這會兒能暈掉才好呢。”和男人有沒有故事,她只要五分鐘就可以了,她確定,有。
兩人去了醫院,醫生檢查後說,並無大礙。從醫院出來,兩人去了酒吧。他叫唐偉,38歲,是華美熱電公司的經理。酒吧裡,昏暗的燈光下,瀰漫著**與曖昧的氣息。楊淇沒想到他們的開場白竟然是從他的婚姻開始的,他說:“人年輕的時候,並不瞭解自己追求的是什麼,有可能別人的起鬨就能促成一樁姻緣,等你成熟的時候,你才發現自己幹了件違心的蠢事。”他說完自嘲地笑了笑。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楊淇說道。
“是的,我們的婚姻就像死水一樣,同在一個屋簷下,沒人抱怨、沒人解釋,相處十五年,淨說些天氣陰晴之類的話。”唐偉坦誠地說。
楊淇吃驚地說:“簡直難以想象。”同情心不禁膨脹。
“不過,我們快要離婚了。”
吃驚一個接一個,楊淇暗想:“一個男人對你說完糟糕的婚姻,然後又說快要離婚,下一句是不是要說娶你?”
“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時地利人和今天全齊了,我想娶你。”唐偉說道。楊淇笑了,薄薄的嘴脣,嘴角露出無限的俏皮。
楊淇從酒吧回來,興高采烈地直奔葉之之的住處,把浪漫撞車一事,說給葉之之聽。
“什麼感覺?”葉之之問。
“大地震動,仙女散花。知道嗎?他溫和、儒、沉穩不失浪漫,是一個具才幹、具魄力的男人,他的優點遠不止有錢那麼簡單。”楊淇沾沾自喜地說。
“又一個找不著北的人。”葉之之笑著說,兩人笑了起來。
楊淇揚揚得意地說:“估計他現在還魅惑沉醉在我的風情當中呢。”
直到楊淇說到唐偉有家室時,葉之之惴惴不安起來,說道:“你可不要亂來啊,告訴你玩火者必**。”
“他自己要離婚的,這和我沒關係。”
“這種事說得清嗎?”
“15年了,他們很少有**,他老婆信基督教,性格古怪,生性冷淡,她與人唯一的接觸,知道嗎?就是一個小本子,上面寫的不是詩歌,是記載著他們家族生、死、婚嫁等事,整個人心境完全是一個淺灰色的世界。”
葉之之聽完,不由得吃了一驚,她依然鄭重其事地說:“反正你有第三者插足的嫌疑,我不希望我的最親密的朋友是小三兒!”這讓葉之之和楊淇同時想起了孫淳和rose。楊淇知道,葉之之是最痛恨小三兒的。
楊淇擔心葉之之想起舊情而傷心難過,她擁抱著葉之之說道:“串門是串門,過日子是過日子,這我還是知道的,自有分寸,放心吧。”楊淇臨走,葉之之又叮囑地說了句,“沒有婚姻的愛情,同樣是不道德的。”
這晚安灰和陳漁沒有前去聚會。她們都有事在身,安灰和高大全去商場購物。陳漁在郎峰工作室和泥巴。
這段時間只要郎峰的一個電話,陳漁立馬就到,和曹操差不多了。工作室裡,陳漁汗流浹背地和泥巴,偶爾還會寬衫大褂、滿臉泥點地站在一旁,用無比崇拜的眼神看郎峰給**美女畫畫。
“陳漁有點兒眼力見兒呀,快去扶下模特。”郎峰埋怨道。
陳漁帶著一絲歉意與委屈上前去扶模特,並給她披上一塊遮布,模特皺著眉頭厭惡地說道:“真土氣!”陳漁一臉的驚愕。晚上郎峰去送模特回家。陳漁被留在工作室打掃衛生,她看著一件件**的雕像,蹙起眉頭說道,“土氣就土氣,我才不稀罕!”說完拿起一塊布齊胸包了起來,收拾妥當,陳漁才灰頭土臉地準備回家,可從工作室出來,一直打不上車,這時她給郎峰打電話,郎峰直言道,“我在和模特一起吃飯,也是剛作出的決定,不然就會叫上你了。”陳漁聽後心裡有些不舒服,隨後郎峰又十分誠懇地解釋道,“人家就是我的作品,這次是要評獎的,這對我很重要,希望你要理解。”
陳漁無言以對地結束通話電話,過了一會兒,郎峰又給陳漁發來肉麻的簡訊:你就是我的小可愛,我這輩子在乎的就是你!看得陳漁眼淚稀里嘩啦的。她給葉之之打電話讓她來接自己,葉之之趕到後,看到她那副樣子簡直哭笑不得。陳漁滿臉的泥點和淚痕外加開心燦爛的笑臉:“你這是怎麼了?”
“為愛流眼淚,為愛笑燦爛。”陳漁得意地說。
“這個郎峰把你搞得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
“這叫為愛瘋魔。”
這晚同樣有人為愛瘋魔著,安灰為高大全買了三套衣服,從裡到外,煥然一新。
“我有些不好意思,讓你為我花錢。”高大全歉意地說道。
“以後不許這樣說,我們不分你我。”安灰寬慰他。
“我愛你。”高大全深情地說,聽得安灰蕩氣迴腸,暗地裡心花怒放。
6
葉之之很客觀,她接受別人幫她介紹男友。這天葉之之在“彼岸”咖啡店等約會物件,離約定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五分鐘了,葉之之皺眉覷眼地看著手錶埋怨道:“差勁兒,如此不守時。”說完百無聊賴地舒展了腰身,偏過頭,隔著桌,葉之之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定睛一看,原是那個幫助過她的西裝革履男。“真該死,見過兩次面,居然還不知人家叫什麼。”
葉之之遲疑著想逃,在這種環境下,相親多少有點讓她不自在。當她抬頭一看,隔著三步遠,約會物件滿面春風地來了,他叫馬軍。
“對不起,實在是太忙了。”馬軍說。
“沒關係。”
馬軍是個直腸子,他開門見山地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們都不小了,就不繞彎子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送你一輛價值三十萬左右的車。”
葉之之低眉淺笑,馬軍覺得她默許了,神情裡帶有一點興奮:“真的,我覺得我們很合適。”激動之下,馬軍拉過葉之之的手,深情地說道:“成功男人的背後,需要你這樣溫柔賢惠的妻子來支援。”
葉之之忽然發覺,他再說下去,大有求婚的趨勢,事出意外,她猛地將手抽出,怔怔地看著他,慌亂地說道:“不,馬先生,你誤會了,我們不合適。”
“為什麼?”馬軍不解地問。
“你真的很好,可……很抱歉。”
“我不明白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你的條件很好,我不是沒動過心,我也可以做出假裝喜歡你,而且讓你看不出來,可我真的不想騙你,愛情這東西是騙不來的,抱歉,我……我對你真的沒感覺。”
“我很感謝你能對我說出真話,你不是庸俗的物質女人。”
“謝謝。”
“我還要趕飛機去籤合同,再見。”
“再見。”
馬軍走後,剩下葉之之帶有一絲的惆悵,有一種單身叫“寧缺勿濫”,她們相信緣分、相信愛情,一直堅守並尋找著真愛。此時葉之之注意到,原來西裝革履男也在約會,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好像在問:“你喜歡的女人該是什麼樣子的?”
西裝革履男笑而不答,禮貌伸手:“再見。”那女人悻悻然地離去。這一切都被葉之之盡收眼底。這時西裝革履男也向葉之之這邊看了過來,兩人尷尬地相視一笑。他走了過來,鄭重其事地作自我介紹,頗有相親的隆重趣味。
“你好,我叫駱坤。”
葉之之將計就計:“你好,我叫葉之之。”
說完,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駱坤問:“你在相親?”
“你也相親?”
“結果怎麼樣?”
“他走了。”
“你呢?”
“她來了。”駱坤說。
聽得葉之之一臉的疑惑,駱坤一臉的壞笑,讓葉之之明白:“她來了”的她指的正是自己。葉之之的笑,讓他悠然神往,兩人各懷心思地彼此看著對方,葉之之心想:“從十字路口的36秒到今天兜兜轉轉落座在同一桌前,這一定是上天發出的暗示,這就是緣分。”
臨別,兩人含情脈脈、意味深長地笑著說:“再見。”
相親回來後,姐妹幾個聚到一起,所有人都對葉之之拒絕馬軍的做法提出了質疑。
“有車有房,有品有貌,馬軍條件這麼好,你都沒答應呀?”陳漁一臉愕然地問道。
“你保證不會後悔嗎?”安灰問。
“親愛的,他不會那方面有問題吧?”楊淇壞笑著問。
葉之之不得不作出回答:“馬軍條件是好,但我和他不來電,相夫教子,背後默默支援他,壯大他的事業,我找不到犧牲的幸福感。所以我不會後悔的。”
這時葉之之的手機響了,是駱坤打來的,葉之之起身跑到一邊,激動地接電話。
“沒事兒早點睡覺。”駱坤關切地說。
“嗯,好的,你也一樣。”葉之之甜蜜地說。
結束通話電話,姐妹幾個是一通的盤問,葉之之不得不和盤托出。“哈哈,又是一個找不著北的人。”楊淇、安灰、陳漁異口同聲地說道。
7
早上郎峰氣勢洶洶地給陳漁打來電話說:“打掃衛生才是你的正事,你憑什麼把我的作品一件一件地都用破布包起來,這是在包垃圾嗎?”
“我只是覺得……”陳漁心中無比委屈。
“你只是什麼,我看你心存邪惡!簡直一點藝術品位都沒有,真是糟糕透了!”郎峰惡狠狠地說完便將電話結束通話了。陳漁委屈得淚眼婆娑,晚上去找葉之之傾訴,還沒上樓,郎峰的電話打來,電話那端,他一個勁兒地道歉,“謝謝你幫我洗的衣服,收拾的房間,哦,還幫我釘齊了三件白襯衣上的鈕釦。你對我的好讓我無地自容,我很自責!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衝動!”
寥寥幾句話,又把陳漁搞得像團爛泥巴。葉之之開啟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又哭又笑的陳漁。
“戀愛事小,瘋魔事大,你可別因此得精神病呀。”葉之之一半認真一半調侃地說。
陳漁像作詩一樣感慨道:“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像過山車、像盪鞦韆,這愛讓我暈乎乎的。”
“搞不懂!這是在談戀愛嗎?簡直就是訓練淚腺和笑肌。”葉之之嘲諷道。她掰開一塊“德芙”分給陳漁,葉之之吃著巧克力,看著陳漁的樣子,她也不清楚自己將要開始的這場戀愛,會是怎麼樣的?因為愛情是私人的,冷暖自知,痛並快樂著。
這晚安灰和高大全在飯館吃飯。
“你覺得你帥嗎?”安灰看著眼前這個確實有點帥氣的男人問道。
“我沒覺得自己帥。”
“有人說你帥嗎?”
“那是他們說的,你覺得我帥嗎?”高大全問道。
安灰笑著肯定地說:“帥。”高大全滿意地笑了,安灰接著問道,“你喜歡我什麼呢?”戀愛中的言語就是這般無聊,但不令男女厭煩。
高大全由衷地說:“喜歡你的聰慧。”
“我知道,當一個女人漂亮得不突出的時候,男人就會誇獎她聰慧,對嗎?”
“不,在我眼中,你很漂亮。”
“那沒入你眼前,我是不是不漂亮?”
“第一次見你,我沒敢仔細看,其實你很漂亮。”高大全將話說得滴水不露。安灰對自己不依不饒的問話自得其樂地笑了。
同樣這晚,楊淇穿得光鮮亮麗地也去約會了,當然是和唐偉了。燈紅酒綠,談情說愛……午夜時分還沒散去,微醉的楊淇問道:“你喜歡我什麼?”
“我喜歡你的所有。”唐偉笑吟吟地說。
楊淇嬌俏地笑起來,唐偉神志開始迷離。
孤男寡女,兩片熱脣疊合在一起,**在心中蠢蠢欲動,他們在偷情,這是一種神祕的喜樂,黑暗罪惡的喜樂,左手讓右手不知道,**時分,慾念在靈魂深處抬起頭來,噴薄欲出,寬衣解帶,電光石火間,楊淇一把將唐偉推開。
“你能接受短髮、短裙、短暫戀情,可我不能,我要婚姻。”楊淇鄭重其事地說道,可話一出口,她把自己給嚇到了,真是莫大的諷刺呀。她不是一直熱衷於水深火熱的生活嗎?不是一直和男人談情說愛樂此不疲嗎?如果讓安灰她們聽到後,一定會覺得那不是她了。
唐偉說:“我給你。”
“我對你是認真的,我的愛情底牌是情,不是性。”楊淇冷靜地說,今晚她還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原來她也和姐妹們一樣熱切地盼望愛情的降臨。
唐偉一臉疲倦、絕望的神態,對著楊淇點了點頭。
靜默,靜默,沉重的靜默。
8
這幾天葉之之沒有駱坤的訊息,她好幾次都想給駱坤打電話,但是終究沒有打過去。她想:“如果他在意我的話,一定會打電話來的。”一個上午葉之之都守在手機旁,不離不棄,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駱坤的電話來了!葉之之有些興奮,按捺住心中洶湧的喜悅,沉靜地應了聲,“你好。”
“你好,對不起,這兩天我出差了,實在是太忙了,沒顧得上你。”駱坤歉意地說道。
“沒關係。”
“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吃飯,下班後去接你。”駱坤說。
“好吧。”
結束通話電話,葉之之心中狂喜,笑靨如花。這是她和駱坤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她決定要打扮得光鮮點兒。正想到這兒,同事喊葉之之去開會。葉之之戰戰兢兢地走向會議室,她知道潛伏著的某種危險即將來臨。
這是胡總編休假後第一天來上班,胡總編正襟危坐,環顧四周,與葉之之相視,兩人心照不宣,葉之之注意到他頭頂的血痕已經結了痂,看樣子完全好了。人到齊後,胡總編宣佈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職務調整的事,不耽誤大家的時間,言簡意賅,情感專欄由馬思思來負責,葉之之負責中縫版塊。”他用沉穩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完,會議室似有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映照出同事定住不動的驚訝畫面,四下裡一陣交頭接耳,大家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葉之之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她怒火中燒,胡總編狡黠地回給她一笑:“希望大家不要有什麼意見,只要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的,中縫同樣精彩嘛!散會!”
葉之之氣結,這一天她過得一陣喜一陣悲。臨約會前,她把安灰、楊淇、陳漁全都叫來,把潛規則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葉之之激烈地叫嚷著:“噁心死我了,想潛規則?沒門,我炒他魷魚!”
“對,遇到這事,就得揭竿而起!”陳漁氣憤地說。
安灰問道:“你想辭職?工作、收入、生活品位,一環扣一環……”沒等安灰說完,楊淇打住話頭,說道,“我覺得你應該感謝老胡。”
大家一臉的疑惑看向她,葉之之問道:“為什麼?”
“你想呀,如果不是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你能和駱坤相遇嗎?”
大家覺得這話還有點兒意思,葉之之想起了駱坤說的,十字路口的36秒,心中不免有些釋然:“那我是因禍得福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楊淇說。
“你若**,就不是福。”安灰說。楊淇和安灰此時像皈依佛門的教徒。
“對,緣分就是很微妙的,也許你那晚從了老胡,就真遇不到駱坤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陳漁認真地說道。
葉之之發洩完心中的怨氣,快速地去衝了個澡,過一會兒,衣著光鮮地出現在姐妹們面前,前一秒是烏雲慘淡,後一秒又風和日麗,失業、戀愛輪番上陣,生活就像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你將會得到什麼!這時葉之之家的門鈴響了,她知道這是幸福來敲門了。
葉之之和駱坤去“巴和”吃飯。葉之之內心無比幸福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駱坤多麼帥氣的名字,正如他本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身上散發著男人的銳氣和成熟的魅力,性格強勢,幹練,說話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駱坤笑著問:“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我得放大膽仔細地看。”
“呵呵,古董嗎?是真品還是贗品?”
葉之之笑而不語,駱坤端起酒杯,邊喝邊看葉之之,那種帶有欣賞的眼神,讓葉之之感到很受用。
“你今天很漂亮。”駱坤說。
葉之之回他一句:“你今天很瀟灑。”兩人相視一笑,乾杯。
葉之之說:“你工作時很風雲氣,休閒時很藝氣。”
駱坤不置可否,接著說道:“我能替你補充嗎?”
“當然。”
“生活中有時還會孩子氣。”駱坤笑著說,這時走來一位男士,向駱坤打招呼:“駱總,也在這吃飯呀。”
駱坤笑著迴應道:“要不一塊兒吧。”
這位男士看了一眼葉之之,一副很知趣的樣子:“是客戶吧?那不打擾了,你們吃。”
駱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男士走了。突然之間,葉之之心有不悅,暗想:“我不是他的客戶,為什麼他不解釋一下呢?”葉之之感覺被他束之高閣了,成了無關緊要的一個人。“為什麼不解釋?”這個念頭一直蟄伏在她的心中。駱坤臉上沒有一絲窘迫,後來許是駱坤覺察出葉之之的不悅,他說道,“無關緊要的一個人,用不著解釋。”
葉之之怔了會兒,忙回過神來說道:“我倒覺得自己是無關緊要的人。”
“怎麼會?”駱坤反問道,葉之之抬眼看他,覺得他眼睛裡有一點兒慧黠,富於涵養,又有一點兒真誠和坦蕩。
“那是我多想了。”葉之之說。
駱坤訕笑地說道:“女人天性**,這話一點兒也不假。不過,我不希望今晚你不開心,不然我會難過的。”
駱坤說完,葉之之心中悵惘的陰影慢慢地消失了,笑容重現臉龐。看到葉之之笑了,駱坤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真誠地說道:“我相信我們是有緣分的,我會好好珍惜的。”飯後,駱坤開車送葉之之回家,到了樓下,駱坤深情地說:“我看著你上樓,燈亮了,我離開。”
葉之之心中升起美妙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和駱坤依依惜別,從一樓到四樓,32個臺階,葉之之走得很慢,心裡卻湧起無限的喜悅,就像是踩著音符一樣,每一腳踏上去,都是那麼幸福和甜蜜。她多麼希望,這幸福的臺階,變成長長的,走也走不完。
樓下的駱坤一直盯著四樓的窗戶,可不見燈亮,情急之下,駱坤迅速下車,一個箭步向樓梯上奔跑,上來三樓,看見葉之之在樓梯間站著,駱坤一把拉過葉之之,將她擁進了懷裡,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我……我只是想慢點走。”葉之之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眼裡有淚。
駱坤如釋重負地笑了:“傻瓜,嚇壞我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葉之之淚流滿面,她的內心像蜜一樣甜得化開來。
晚上11點,楊淇的電話打了進來,盤問葉之之約會的情況:“他很不錯,你很有眼光嘛。約會怎麼樣?”
這時葉之之已經躺在**了,笑著說:“還好。”
楊淇壞笑著說:“沒發生點‘意外’情況?”
“沒有。”
“不可思議,我還以為你們倆現在在一起曖昧地痴纏呢。”楊淇說。
葉之之笑笑,說了那幸福的32個臺階,接著又說了自己的心事:“他朋友誤認為我是他的客戶,他卻不置可否,一笑而過,後來才解釋說,那個朋友是無關緊要的人。”
楊淇冷靜地分析道:“總有個人在駱坤眼裡是無關緊要的,不出意外,那就是他的朋友,出意外的話就是你。總之,有些男人就是隻曖昧不愛情,這也是他們不願公之於眾的最大原因。”
“真是搞不懂他。”
“你得養足了精神,沉住了氣,戀愛是場持久戰。”結束通話電話,葉之之百感交集。
9
說到百感交集,放在陳漁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她每週週末依然都會抽空去郎峰家,幫他打掃衛生收拾房間,為愛神魂顛倒,患得患失,總怕自己做得不夠好。這一次她在衛生間裡發現一條黑色絲襪,她去質問郎峰,沒想到郎峰對她質疑的眼神暴怒起來。
“你這是不相信我,那是我表姐來這兒借宿留下的。”郎峰信誓旦旦地說。陳漁看著他認真的神態,簡直像董存瑞舉炸藥包,也就接受了這個子虛烏有的表姐。
“哦,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陳漁將信將疑地說,但那條黑絲襪始終陰森森地像蛇一樣盤踞在陳漁的心上。後來幾天,郎峰每天下班都去接陳漁,晚上陪她一起吃飯。日子過得風調雨順,陳漁心中的那條黑絲襪也就順風順水地消失了。
週三的晚上,姐妹幾個都很清閒,葉之之提議去看美國電影《命運規劃局》,這是一部愛情勵志片,愛和命運的搏鬥讓人驚心動魄,百感交集。從影院出來,她們都為大衛不屈於命運,死心塌地地用力去愛艾麗絲而無比感動。葉之之不由地感慨道:“用沉默隱藏愛情。”
安灰說:“用激烈捍衛愛情。”
楊淇說:“用謀略奪取愛情。”
陳漁則怔怔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大家眼神都看向她,正好路過“素年錦時”咖啡館,她們進去小坐了一會兒,看到陳漁因郎峰那副神魂顛倒的樣子,話題不得不扯到郎峰身上。
“才氣、不羈、張揚,這就是典型的刀鋒浪子呀。”安灰由衷地說道。
“刀鋒?說得好嚇人呀。”陳漁作楚楚可憐狀。
“楊淇,你閱人無數,你給她點真經。”安灰調侃地說。
楊淇像是來了興致,清咳了下,故作深沉:“這男人就是江湖,本人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就告訴你點真經,有的男人喜歡你藝,有的男人喜歡你廚藝,有的男人喜歡你床藝。他是哪款?”
陳漁說道:“應該喜歡我藝多一點。”
“搞清楚就好,看什麼男人下什麼套,你多看點藝書,提高品位就可以了。”楊淇一副指點迷津的態勢說道。
葉之之不說話,只在一旁偷著笑。安灰聽完,補充道:“往簡單了說,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雞味狗味,臭味相投。”
聽得陳漁準備重整旗鼓,向戀愛挺進。
這幾天,陳漁白天黑夜地看了不少關於人體藝術的書,堅信“品位決定戀愛滋味”。準備好後,直奔工作室,想著讓她的郎峰刮目相看。郎峰和模特兩個正聊著藝術品位,陳漁坐在一旁為他們斟茶倒水,忙前忙後。好不容易停息一會兒,陳漁見縫插針地也想參與進來,為引起他們的注意,講了個自作多情的笑話,他倆一臉風情不解地聽完,繼續相談甚歡,剩下陳漁百無聊賴,整個屋裡,也就左手邊的那個雕塑最配合她了,那是個笑得有點誇張的搞怪模型,陳漁看著雕塑,讀出幾絲嘲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