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chapter9

chapter9


夢幻影碟機 主播嬌妻 名門官夫 天降特工:庶女傻後 守拙歸田園 曠世獸王 魔王的時間 茅山後 靈山 出道就是巔峰怎麼辦

chapter9

愛情就是一場修行

三十歲還在約會,這到底是寧缺毋濫還是過分挑剔?如此堅持,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說到底,她們只為尋求一份光芒萬丈的愛情,愛如一棵挺拔的大樹,相愛的心就是參天向上的主幹,任何紛雜的枝杈都阻擋不了。

1

四個女人她們都在折騰著、忙碌著。安灰去了成都,沒有跟她們幾個說過,她去了昭覺寺,聽人說那裡的香火很旺,門口有一個大大的福字,很多人在前面閉著眼睛走過去,想要看看自己到底離“幸福”有多遠。

到了昭覺寺,安灰閉著眼睛走的時候,聽到旁邊有個聲音說:“右一點兒,過了,再左一點。”她順著那個聲音的指引,果然摸到了那個福字,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說話的是一個30歲左右的男人,白白淨淨的,揹著一個旅行包,安灰衝他一笑,他走過來跟安灰搭訕:“你也是來成都旅行的?我是從魯城過來的。”

安灰一聽,興奮不已:“我也是從魯城過來的。”

“真是緣分啊。”

安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暗暗想:“在他的指引下,摸到了福,難道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嗎?”這個男人叫汪小貝,質彬彬,面板細白,在一家動漫公司工作。他們並肩行走,像情侶一樣逛景區,單身男女相處起來總是這般自然。安灰髮現汪小貝心思細膩,多愁善感,身上有詩人的氣質,在街頭但凡看到有乞討者,他都會拿出一元錢放在他們的盒子裡。

“你真善良,不擔心他們是騙子嗎?”

“這有什麼呢?如果是騙子,那我也賺了。”

安灰看著他,他解釋道:“一元錢就收買了他的良心。”

安灰釋然地笑了。坐在飯館裡,等菜的時候,電視劇正插播著廣告,安灰百無聊賴地看著選單,汪小貝則專注地看著廣告,安灰愕然抬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電視裡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地端著一盆洗腳水說:“媽媽洗腳。”安灰注意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安灰輕聲地問道:“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沒什麼,只是有點兒感動。”

安灰訝然,一個男人為一則廣告落淚,這是什麼情況?安灰沒想通,總之,她還是很高興的收穫了一個男人嘛。回到魯城,他們交換了彼此的聯絡方式,安灰滿懷信心地準備談一場戀愛。

2

葉之之在吧檯發呆,她的心事就是駱坤。這時有人叫“葉之之”。她抬起頭,看到5號桌邊坐著的那個人,原來是許志森。

葉之之說了她的心事。

“我感覺他是愛你的。”許志森說。

葉之之不置可否地說:“他對我若即若離,像流雲一般,和他相愛,成了我辛苦的跑道。”

“愛,不等於瞭解和認識,你們忽視了溝通和交流。”

葉之之若有所思:“說得有道理,如果你現在讓我講駱坤是個怎樣的人,我根本無法清晰地表達出來,我根本不瞭解他,他好像也不瞭解我。”

許志森繼續說道:“認識、瞭解彼此的優點、缺點,最好的結果,就是看清彼此的真實面目後,依然能夠相愛。這種光芒萬丈的愛情,就如一棵挺拔的大樹,相愛的心就是參天向上的主幹,任何紛雜的枝杈都阻擋不了。”

一番話,說得葉之之心潮澎湃,“謝謝你。”她抓起包,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對不起,我先走一會兒。”許志森微笑著點點頭。

葉之之來到駱坤家,駱坤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葉之之漠然:“我來拿忘在這兒的東西。”

“什麼東西?”

葉之之不答理他,她來拿忘在這兒的內褲和絲襪。

“去陽臺看看,有沒有要找的東西。”駱坤手扶著腰笑著看她。

葉之之走到陽臺,晾衣杆上掛著葉之之的內褲和絲襪,她怔在那兒,臉羞紅。

“我洗過了,洗得很乾淨的。”駱坤走了過來,葉之之故作風輕雲淡,將東西收起來,裝進衣袋裡,轉身欲走,駱坤一把拉過她,葉之之拉下他的手。

“我們要重新認識彼此。”兩人異口同聲地說出後驚訝之餘都有些不好意思。

葉之之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說道:“我是愛你的,我的幸福快樂完全依賴在你身上。”駱坤和她面對面,葉之之抱臂坦言,“不知不覺,你成了我快樂或痛苦的操縱者,我多麼希望我們心有靈犀,有著共同的想法和喜好。我希望你對我表現出正常的情緒,不準怪我、厭煩我,因為這些都會帶給我痛苦,使我焦躁不安,我希望你能竭力成全。”

“你是個心靈受過創傷,對愛飢渴的人,沒有安全感,怕失去,怕孤獨。而我也同你一樣。”駱坤黯然地說,“我現在還不習慣房間裡有女人的東西。”

葉之之寒意頓生,失望地看著他,怔了會兒,探詢的眼神轉向別處,駱坤認真地說道:“我不想失去你!”葉之之抬眼,錯愕。他的自說自話,搞得她心裡七上八下,她漠然地搖著頭:“我真是一點兒也不瞭解你。”駱坤繼續說道,“我有過一段婚姻,很失敗,所以對下一段姻緣,我格外珍重。我覺得兩個人應該各有各的空間,不一定非得天天膩在一起。平日裡,各忙各的事,各有各的朋友,各有各的喜好,互不打擾,保持一種互相獨立又互相關聯的生活。”駱坤說完,葉之之訝然,駱坤迎著她的目光坦然而溫和。葉之之問道:“這是你理想中的愛情還是婚姻?”

“都有。”

葉之之說:“我怕失去愛情,你卻怕深陷愛情,被愛情中傷。說到底,你始終愛自己比愛我多一點兒。”葉之之起身就走,駱坤去拉她,葉之之甩手走出去了。

葉之之心神不安地走在大街上,一種難言的空虛感充斥在心中。她給安灰打電話哭訴這件事,安灰劈頭蓋臉地痛說道:“這駱坤就是座喜馬拉山,是座險峰,行了,別傷心了。記住不管事業還是感情,首先要學會止損,明白嗎?放手吧,你已不再年輕了,還和他一起玩盪鞦韆的遊戲,30歲了,沒那工夫和閒情了,分手吧之之,哦,我這兒來人了,對不起,我先掛了。”

葉之之給陳漁打電話,陳漁此時正和勞佳約會,葉之之一臉災難深重的樣子:“他是情感浪子嗎?讓我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真的,我一點兒也搞不懂他了。”陳漁勸慰道,“也許事情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你冷靜些,過會兒,再打給你,我在和勞佳約會。”

感到空虛和落寞的葉之之又給楊淇打電話,葉之之說完後,楊淇氣結:“什麼叫互相獨立又互相關聯的生活?!聽上去挺明、挺前衛的,其實說白了,這是駱坤自私和不負責任的藉口,如此冠冕堂皇,人心險惡……”楊淇的話,句句如力透紙背的字,深深地嵌在葉之之的心裡,沒等楊淇說完,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失魂落魄地過馬路,走到路中間,突然對面的燈亮了,前後左右的車都動了起來,喇叭聲響成一片,葉之之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狼狽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任身邊的車流洶湧而過。恍惚間,她覺得很像自己目前的處境在感情的十字路口,進退兩難,茫然四顧……胡思亂想間,綠燈亮了,葉之之走過馬路,一輛車在她身後按著喇叭,她偏過頭一看,原來是許志森。他招呼她上車,葉之之坐進車裡。

“去茶館裡坐會兒吧。”葉之之說,許志森應允,兩人一路默然。

“我看清他的真實面目了,很自私、很理性,有點兒可怕。”葉之之駭然說道。

“那你還愛他嗎?”許志森問。

葉之之咬著嘴脣,眼淚盈眶:“我的愛讓他驕傲,卻讓我自卑。”

“他如果愛你,是不會感到驕傲的。我能感覺到,你依然愛他。”

“是。”

“他說,‘兩個人應該各有各的空間,各有各的事,保持一種互相獨立又互相關聯的生活。’我搞不懂,我一直認為,只要心中有愛,就可以心無旁騖,勇往直前地相處下去。”

許志森笑笑說:“愛,的確是一種很有力量的情感,可,婚禮殿堂上的男女,彼此都宣稱相愛,然而離婚率仍維持在35(百分號)以上。所以愛不是一個人所需要的全部,彼此都應該有點兒自由、空間、信任等等。”

這讓葉之之想到兩隻刺蝟相愛的故事,親密無間的它們,也愛,也傷害,愛得無可救藥,傷得皮開肉綻。她給許志森的茶杯裡添上水。

“愛情是需要氧氣與燃料的,愛情的氧氣就是給對方心理空間,一味依賴討好只會使對方感到窒息,反而與你保持距離,愛情的燃料則來自一個人滿懷的自信、自足、淡然與平靜。”葉之之垂眼,悵然一笑,許志森愣住,“怎麼?我說錯了嗎?”葉之之忙擺擺手,“你說的這些道理吧,我也懂得,但輪到自己,真的未必能瀟灑地做出來。”

許志森啞然失笑,他說:“你曾在報社待過吧,做過情感專欄?是不是也曾痛心疾首,語重心長地向別人講道理?”

葉之之哈哈大笑起來,端起茶杯要和許志森碰杯。他們愉快地交流著,許志森抬腕看下錶,已經是夜裡11點了:“要走嗎?”葉之之對員工交代了下事情,就和許志森一起走了。

葉之之心情大好起來:“認識這麼多天了,從沒問過關於你的情感故事。”

“我沒什麼故事,人很簡單。”

“怎麼可能?”

“真的。”

“那我問你,你理想中的愛情是什麼樣的?”

“愛與被愛的結合。”

葉之之若有所思,快到葉之之家門口,許志森說:“愛情就是一場修行。”葉之之下車,關上車門,對他重複道,“愛情就是一場修行。”許志森向她笑笑,然後開車離去。

3

早上7點,楊淇、陳漁、安灰不約而同地來到葉之之的茶館,想在臨上班前,來安慰下葉之之。

“都幹什麼了?看熱鬧嗎?”葉之之沒好氣地說,“重色輕友。”也許當局者迷,她們幾個都對駱坤錶示失望,看到葉之之不肯回頭硬撞南牆的樣子,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氣。

“我可沒有。”楊淇皺眉覷眼地說,“我倒想重色輕友來著,可沒一個靠譜的男人。”

安灰對楊淇的約會結果猜出個幾分,問道:“真是驚悚片啊?”

“喜劇片,太不靠譜了,簡直是對我進行寬容度的測驗。”楊淇從包裡掏出那一沓的約會字條,撕了個粉碎,她對葉之之鄭重地說,“真正重色輕友的是她倆。”

葉之之問道:“陳漁我是知道的,怎麼,安灰你也戀愛了?”安灰不置可否地笑了。

“前兩天去了趟成都,沒告訴你們,沒想到‘收穫’了一個男人。”安灰竊喜。

“他是做什麼的?”陳漁問。

“搞動漫的。”

“他們一般都多愁善感的。”葉之之說。

安灰一臉得意地說:“可不,這人對路邊乞丐都大發善心。我想,對我這般愛情乞丐,就更慷慨吧?”安灰托腮,腦海中描繪著汪小貝,“有詩人的氣質,那眼神看上去憂鬱且深情。”

楊淇推了她一下,打斷道:“行了你。”然後關切地問葉之之,“你和駱坤到底是個什麼結果?”

“我不知道。”葉之之一臉黯然。

楊淇挑眉冷哼地說道:“一段撥雲難見日的戀情。”

陳漁體諒地說道:“作為你的朋友,我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但也尊重你的選擇。”安灰則直言相勸:“不然就趕緊分手找下一個,老這樣不痛不癢的,我們都跟著著急。”

葉之之淺笑道:“說得好像你們都個個修成正果了一樣。”猛然一抬頭看錶,“快8點了,你們快去上班吧,別為我擔心了,沒事兒。”她們幾個見此,這才各奔東西急急地去上班。待她們走後,葉之之從包裡拿出紙巾紙巾裡包著幾個菸蒂,牌子是中華的。這兩個菸蒂是葉之之在自家門口撿來的。她若有所思,感覺應該是駱坤的。

正這樣想著,駱坤來了。葉之之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胡亂地翻著一本書,駱坤瞄了一眼書皮,笑著說:“《愛情三十六計》,喲,開始研究‘兵法’了啊。”

葉之之瞪他一眼,冷冷地說道:“這是員工小張的。我可沒閒情研究這個。”

駱坤一臉的壞笑:“就是,把一些心眼和精力都應當放到經營茶館上來。”語氣既嚴肅又調侃。駱坤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點上。葉之之注意到,他抽的正是中華牌香菸,葉之之釋然,心裡微妙地一動,有些竊喜,但臉上的表情依舊裝作漠然。駱坤認真起來,滿含歉意地說,“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葉之之冰冷乾脆地說。

“我昨天一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所以也沒有給你打電話……”

葉之之打斷他的話,淡然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把你的電話放在心上,你一向很驕傲,我習慣了。”

這時駱坤的電話響了,他站在一旁接電話:“嗯,好的,沒什麼關係,好,我馬上過去。”

葉之之看著他,暗想:“挺拔的體態,俊朗的面容,磁性的聲音和富有魅力的性格,無論何時何地,在女人堆裡出現,都能做到人過留名的。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座山峰,愛他的女人註定要辛苦。”

接完電話,駱坤轉過身,露出耐心和寬容的笑:“不值得浪費精力嘲笑一個如此豁達的人。”

葉之之忍不住被逗樂了,伸手要打駱坤:“討厭!”

這時許志森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束鮮花,不知怎麼的,葉之之的心竟然慌亂起來,有些侷促。許志森瞬間明白,這個男人就是駱坤。

葉之之介紹這兩個男人認識:“這是作家許志森,我的朋友;這是駱坤。”葉之之想字尾一句,“我男朋友。”可她沒有說出口。

兩人打過招呼後,許志森很識趣地說:“你們先聊,我還有事。”說著將花遞到葉之之手中,“送你的,希望你快樂。”

許志森走後,駱坤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葉之之,看得她有些窘迫,只好別開目光,去欣賞花朵。駱坤深深地吸了口煙,音調鏗鏘,感情飽滿:“我說過,我在慢慢地瞭解你認識你,我們要重新開始。”葉之之聞到話裡有一股醋意,抬頭看駱坤,他的樣子很無奈似乎還有點兒生氣。葉之之饒有興味地體味著這細小而微妙的變化,一時間,她突然得意起來,心中竊喜。他生氣,她卻高興,有一種充滿愉快的報復心態。

駱坤緊鎖愁眉,用探詢的眼光看向葉之之,他在等待她的回答。葉之之一字一板地強調:“許志森是我的好朋友。”駱坤見葉之之說得這麼信誓旦旦,面容便和緩下來,得意地笑說,“幹嗎,幹嗎,這麼肝膽相照幹什麼?”

“還不知誰小心眼呢?倒打一耙。”葉之之斜睨他,駱坤把煙掐滅,她向菸灰缸瞄了一眼,覺得菸蒂好可愛。她見駱坤滿面春風,便揶揄道:“沒想到某人還吃醋。”

“我有嗎?”駱坤一臉的狡黠。葉之之氣惱的粉拳相向,駱坤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故意說道,“你自作多情吧。”語氣很溫柔也很深情。

葉之之在他懷裡撒嬌起來,含嗔帶怒:“是你自作多情,就是你。”駱坤更加用力地摟抱著她,溫柔地說,“好,是我。”葉之之頭靠在他渾厚的肩膀上,如同一個溫柔抱枕,接住了她之前所有的恐懼和失落。

駱坤臨走,裝作鄭重其事的樣子:“這花,真不錯,替我代人家說聲謝謝。”葉之之不語,笑著看他,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走出幾步,駱坤回頭欣喜地說,“晚上下班我來接你。”

“我等你。”葉之之淺笑。守得雲開見月明,葉之之心中風煙俱淨,又可以歡天喜地起來。閒坐下來,葉之之給許志森打去電話,“謝謝你的花。”

“沒給你帶來什麼不便吧?”許志森擔心地問道。

“沒有,簡直是錦上添花。我和他重歸於好了,讓一切重新開始。”葉之之甜滋滋地說。

“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在忙什麼?”

“寫小說呢。”

“小說名字取好了嗎?”

“取好了,名叫《只為途中與你相遇》。”

“講了一個什麼故事呢?”

“男主人公轉山轉水,尋找愛情。”許志森頓了下,莫名地嘆了口氣,雖然很弱,但葉之之感覺到了,他苦笑了一下,“總之吧,愛不逢時。”

葉之之輕笑著:“期待你的作品。”

“謝謝,再見。”沒想到,等他們再見的時候,許志森戀愛了。

4

駱坤下班後,來接葉之之去吃飯,去了一家西餐廳,鋼琴曲、美酒、燭光、美味大餐。葉之之心情大為舒暢,她故意裝出一副不安的樣子,對駱坤說道:“在我家門口發現有菸蒂,我好害怕。”

駱坤聽得非常有趣,不過表面上竭力保持鎮靜,他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壞笑說:“要不今晚我陪你。”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吃完飯,駱坤回家去拿換洗的衣服,葉之之跟著一起上了樓,駱坤去收拾東西:“之之,你去書房幫我拿手機充電器。”

“好的。”葉之之在書房裡,無意看到寫字檯旁的一矮櫃上,放著一沓厚厚的報紙,她心生好奇,因為駱坤愛乾淨,從不把報紙帶回家來。她扭開臺燈,一看,竟然是《魯城晚報》,隨意翻開,一張一折,全是一期期的情感專欄,這曾是她負責的專欄,上面是她的字,葉之之發現,駱坤還在上面用筆畫了橫線。一瞬間,觸到她內心深處,她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費盡心機把自己的東西留在他這兒,重要的是,她現在知道,自己已經留在他心裡了。

這時駱坤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找到充電器了嗎?我還要不要拿剃鬚刀啊。”

沒有回覆的聲音,駱坤疑惑地走進書房,葉之之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駱坤疑惑地問道:“怎麼了,這麼激動?”

“我看到報紙了。”

駱坤釋然,把她抱進懷裡,溫柔地說:“從認識你的那天起,我就開始蒐集的,最下面有二十份還是前年的呢。”葉之之感動得淚流滿面。戀愛中的女人一直埋怨男人不瞭解自己,一直要求男人對自己瞭解多一點兒,其實男人一直都在瞭解,只是女人從來不知道這一點。這就是戀愛男女存在感指數,女人總是一直感覺在男人心中的存在感指數極低。

5

同一晚,陳漁和勞佳也在吃燭光晚餐,飯後勞佳熱情地說:“去看看我新換的窗簾吧?”

陳漁抬腕看了看手錶:“太晚了吧,改天吧。”

“就一會兒,我會送你回家的,去看它漂不漂亮?”勞佳誠懇地說。

陳漁遲疑著要不要去,眼睛看到勞佳的滿臉熱情,覺得盛情難卻。

“走吧。”勞佳拉著陳漁上了樓。窗簾很是漂亮,淡綠色的薄紗,給人清涼飄逸的感覺,頂上還打著一個個漂亮的蝴蝶結,陳漁驚喜地說,“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窗簾呢。”不經意間她突然注意到勞佳的眼裡有一種特殊的熱情和溫柔。

陳漁怔了會兒,忙回過神來,大大咧咧地說:“我該回去了,天太晚了。”

勞佳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一直在那兒呆坐著,陳漁過去拿包,勞佳猛地在她的身後抱住了她,一種**的神祕氣息撲面而來,那手很快就握住了她的**,一陣微微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勞佳在她耳後輕輕地說:“我喜歡你。”氣喘吁吁的他急促地吐著熱氣,陳漁有些微軟,這簡直像狂野的、電光四射的夢境一樣,刺激得她有些恍惚……突然陳漁有些清醒,她覺得這樣做十分不妥!驚呼道,“你不要這樣!請你放開我!”

“難道你不愛我嗎?”勞佳問。

“我愛你,但請你不要這樣。”

“愛我,就應該給我。”勞佳理直氣壯。

“……”

陳漁開始掙扎反抗,勞佳把她摁倒在沙發上,抓著她的兩手,欲要上前親吻她,陳漁看到眼前一向風度翩翩的他,此刻卻如野獸般的猙獰可怕……

陳漁像瘋了一樣,終於掙脫掉,她使勁兒地給了他兩耳光,兩人停止了撕扯,勞佳喘著粗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陳漁的衣服被扯開了,頭髮凌亂了,她用既畏懼而又強悍的眼神看著他,抓起包飛奔著跑了。

6

安灰沒想到汪小貝對她這個愛情乞丐無比慷慨的是淚水。好像他們之間的戀愛還沒怎麼開始,就要宣告結束了。這天安灰見汪小貝一臉的愁容,便問道:“你還好吧?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汪小貝沮喪地說:“我的作品沒有獲獎。”安灰注意到他的眼睛裡含著淚水。

“你很難過對嗎?”

汪小貝點點頭,他努力忍著不讓淚水溢位眼眶。安灰動了惻隱之心:“哭吧,不是罪。”說完,她自己咂摸著這話,暗想,“怎麼這麼矯情。”

汪小貝存有戒心般地看了下安灰,安灰迎著他的目光是真誠的、溫暖的,汪小貝放下心防。安灰去了趟衛生間,等她從衛生間出來,聽到的是一陣號啕大哭聲,安灰驚慌了,趕到單間,汪小貝哭得已是水漫金山。堂堂大男兒哭得如此縱情,完全崩潰的樣子,實在很少見。安灰拿出面巾紙遞給他,並陪在他身邊。熱淚盈眶的汪小貝抱住安灰,像嬰孩一樣將頭靠在她的懷裡,安灰撫摸著他的頭,像母親一樣安慰著他。不知不覺間,他倆的角色進行了轉換,他從男朋友的角色一直跌到“小男孩”。

在愛情關係中,汪小貝先扮演男朋友的角色,但潛意識中,渴望安灰能變成成熟快樂而堅強的“慈母”,讓他放下自己的心理防衛,迴歸一個柔弱無助的“小男孩”的角色,充分感受母性的那份溫柔和具有保護性的愛。

幾天後,汪小貝給安灰打電話:“懷才不遇的我,失業了。”

“失業,多正常的事兒呀,別難過!重新再找一份新工作!”安灰一邊安慰一邊開車往他的住處趕。安灰上網幫汪小貝搜尋招聘資訊,他則獨自趴在桌子上,靜靜的,像暴風雨的前夕,一會兒,汪小貝果然在沉默中“爆發”了,他“哇”的一聲,亮開嗓門就大哭起來,嚇了安灰一跳,這一跳,讓安灰驚醒,她失望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暗想,“他是個令人沒有安全感的人。”汪小貝淚眼滂沱地看著她,他希望安灰能過來撫慰他,安灰失去了耐性,再也不能忍受,一跺腳,“拜託,你振作點兒好吧?”汪小貝看著她,一臉的懊喪和委屈,他依舊泣不成聲。安灰氣極敗壞,暗想,“簡直無可救藥”!

從汪小貝家裡出來,安灰直奔葉之之的茶館:“和汪小貝吹了。”安灰用十分乾脆的語氣說。葉之之在修眉,聽後一點兒也沒吃驚,依然安心地修眉,問道:“為什麼吹了?”

“簡直沒法愛。”安灰氣結,“關係有點兒亂套,讓人糾結。”

葉之之從鏡子裡看向安灰:“你越說我越糊塗。”

安灰衝口而出:“我拿他當孩子?不是。當老公?不像。我和他的關係,就是我母,他兒!這將來要是有了孩子,指不定鬧鬨成什麼樣子呢!想想都可怕!”

“說了這麼多,我還是沒明白!”

安灰不耐煩:“他好哭,動不動就哇哇大哭,看一則廣告也想哭,看到一朵開敗的花也想哭,收到一條祝福簡訊,還想哭,就沒見他怎麼笑過,好像揹負著全世界的憂患!這將來……”安灰長舒了口氣,“算了,不提這人了。”葉之之欷歔不已。

7

愛,就在那晚播下了種子,一時間便紮了根並長得枝繁葉茂。

杜寧來到江蘇,一直高興不起來,總是心事重重,為了讓他開心,朋友們不斷地給他介紹漂亮的女朋友,還陪他一起兜風、賽車、騎馬、打保齡球,這些都是他以前十分樂意做的事情,可杜寧就是高興不起來,現在他覺得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朋友們覺得杜寧變了,不再那麼活潑開朗、健談搞笑,讓他們感到驚奇不已。不光他們,連杜寧本人都被自己嚇著了,他也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成這個樣子了,原先的自己跑哪兒去了?現在他最願做的事,就是給強子打電話,一天要打好幾回,讓強子費盡心機地去打聽陳漁的情況。有天強子笑著說,陳漁走在路上,差點兒被香蕉皮滑倒。杜寧聽了想象著她那笨拙的樣子,便開懷大笑起來,可不一會兒,他心裡就有種酸酸的感覺,有種想去保護她的衝動。他問自己:“難道這就是愛嗎?”愛,真是奇妙,它出現的時候,連本人都覺得似是而非。

有天杜寧的同事無意間擺弄起他的手機,突然裡面傳來陳漁的聲音,杜寧興奮地一把抓過,原來是段錄音“……慢慢地他就會喪**上最精銳的力量與朝氣,精神和氣質都受到磨損,沒有獨自奮鬥下去的勇氣,結果不免給人生吞掉。”杜寧一邊聽了一邊笑,沉浸在了當時的情景,他聽了無數遍,有天杜寧鼓起勇氣對父親說,他想下車間鍛鍊。杜海巨集感到十分驚訝和欣喜,杜寧去了車間和工人一起幹活、喊號子、吃飯、沖澡、唱歌,一種快樂而又充實的日子填充著他的寂寞,他第一次體會到勞動和汗水所帶來的那種精神酣暢、渾身酥軟的舒坦。有天工人都坐在一起休息,杜寧把從網上抄下來的舒婷的《致橡樹》念給大家聽,小李悄悄地拿過杜寧的手機,把這一景兒給拍了下來,影片裡杜寧滿臉汙泥混著汗水、光著膀子,聲情並茂地朗誦著。19歲的小張訕笑著說,“這像一封情書。”大家鬨笑著讓杜寧說出女朋友的名字。

8

30歲還在約會,這到底是寧缺勿濫,還是過分挑剔,如此堅持,到底是希望還是絕望?反正是急壞了做家長的,這天楊淇的父母打來電話,依舊是逼婚的話題,電話那端依舊是誨人不倦、語重心長。楊淇無可奈何地閉起眼,任由他們對自己的耳朵進行輪番“轟炸”。

“女兒啊,找個條件差不離的,結婚吧,好嗎?”母親苦口婆心。

父親插言道:“我們都快60了,你就不能體諒下我們?”

“這把年紀,過一天少一天了,我們希望你趕快……”母親話還沒有說完,楊淇這邊不耐煩地應付道:“嗯,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別管了。”如此輕描淡寫的話,澆不滅父母幾乎燒著了的眉毛,母親不再語重心長,兀自說道,“限你一個月,如果沒找到合適的物件,我們就把你弄回安陽!”掛掉電話,楊淇思忖道,“看來這回他們可是來真的了。”她躺在**,百無聊賴,自說自話,“為什麼沒有嫁人呢?”凝思良久,嘆一聲,“嫁誰呢?雖然這些年經歷不少豔遇,但沒一個男人讓人可心,要麼就是我愛的人早已有主,要麼就是愛我的人慘不忍睹。總是兜兜轉轉的,頭都暈掉了。”

週末聚會時,陳漁向姐妹黨說起她和勞佳的事情。“愛他就要和他發生關係?你不和他發生關係就是不愛他?這是什麼邏輯?”陳漁開始迷惑,“男人是不是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你不明白,這個世界就是充滿了這樣的邏輯,男人的邏輯。”楊淇輕掃娥眉,冷笑一聲,“哼,很無趣。”

葉之之對陳漁說:“男人總是因性而愛,女人總是因愛而性。肉慾有著物質的屬性,而情感則具有純精神的屬性。”

安灰接道:“在許多**面前,你還是virgin,讓人佩服的同時,也讓很多男人更加垂涎欲滴。”

“如果他值得我愛,別說身體了,就是生命也在所不惜呀。”陳漁坦言道。

楊淇哈哈地笑了起來:“要是我,現在已經死8回了。”她起身去包裡拿香奈兒5號,回來說,“男人們都很務實的,特別是獵豔的男人,像聞腥就起勁兒的貓,他們目標明確,見風使舵,有的放矢。和你相處的時候,他格外的有時間,有耐心,有情調,每天春風得意地出現在你的面前,那樣子好像分分鐘都在想你,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穿什麼甚至聊什麼,熱情得似乎供不應求。”

葉之之插言道:“壞男人都讓楊淇碰上了,自然她對男人都是持有悲觀主義的。”她勸慰陳漁,“要對愛情有信心,至於勞佳愛上你的身體還是靈魂,這短短時間裡,無從判斷。”

“我會把握好自己的。”陳漁由衷地說。

“我敢保證這個男的從此再也不會找你。”楊淇說。

陳漁疑惑地看著她,安灰則幫她解釋道:“你令他喪氣。他會覺得你是個看上去風情,實際上很無趣的女人,他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他要開闢新的戰場。”

陳漁驚訝地說:“楊淇,你可真是男人的朋友,你說得沒錯,事實上勞佳真的沒有再聯絡我。”

……

欺騙派與坦誠派短兵相接,好在有驚無險,一切安然無恙。那晚,姐妹黨酒足飯飽之後,便商議要去“維也納”唱歌,好像要慶幸virgin依然存在。在香河路段她們搭了輛計程車,夜幕下的城市燈紅酒綠,紅塵萬丈,風月無邊,魅惑著無數曖昧男女前赴後繼。清涼的風暢意地吹著,她們開懷無比,振臂高呼,搖旗吶喊著:“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寵辱不驚,看情場春來春去。”聲勢浩大地向這個城市的中心進軍。

陳漁只想找個能懂她、愛她、體貼她的男人,這個男人應該像一棵橡樹,而她則像他身旁的一株木棉。在“維也納”的包房裡,十首歌盡歡後,配著輕音樂,陳漁忍不住朗誦起舒婷的那首《致橡樹》:“……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葉之之、楊淇、安灰、陳漁她們的眼裡都泛著淚花,亮晶晶的,如那顆為愛守候和堅持的心靈。回到家,陳漁扔下包,就躺在了**,身體筋疲力盡,意識卻異常地亢奮與清醒,怎麼也睡不著。在“維也納”誦讀《致橡樹》的時候,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杜寧,想起了那個愉快的晚上,她牽著“大熊”,也誦讀《致橡樹》……想到這兒,陳漁不由得笑了起來,她翻過身抱起枕頭,閉眼懷想著當時抱著“大熊”的感覺,不知不覺,陳漁睡著了,夢裡重現那晚的情景:“大熊”吻了她,後來她睜開眼,驚奇地發現是杜寧在吻她,他脫掉了“大熊”的道具服,陳漁驚慌地躲閃,她想逃,可怎麼也逃不掉,杜寧一把抱住她,捧起她的臉,深情地說道,“我愛你。”之後杜寧便消失了,只剩下陳漁在空曠寂寥的街上,無助地哭了起來……陳漁被“哭”醒了,她猛地坐起,驚慌地打開臺燈,怔了怔,長舒了一口氣,接著便又躺下了,暗想,“怎麼會做這種夢呢。”

9

一覺到天明,楊淇想起自己的事兒就開始犯愁了,週日不用去上班,模特比賽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她帶著一份早餐和一份早報去了葉之之家,相約而來的安灰和陳漁也都帶來各自的早餐。陳漁瞥見陽臺上晾有一男士內褲,禁不住驚叫起來,跑來低聲對安灰和楊淇說道:“她家有男人的內褲!”

安灰疑惑:“誰的內褲?”

楊淇說:“又有新的男人了?”

葉之之從衛生間出來,三個女人一臉狐疑地看著她,葉之之迎著她們的目光,一臉的愕然,三個女人指著陽臺方向,異口同聲地問道:“說!有什麼情況?!”

看著她們虎視眈眈的樣子,葉之之只好坦白從寬,囁嚅道:“我和駱坤重修舊好。”

楊淇揶揄道:“駱坤可真有本事,一會兒讓你為他哭,一會兒讓你為他笑。”

“重要的是還肯為他洗內褲。”安灰補充道。

陳漁擔心地問道:“他這次是認真的嗎?”葉之之知道陳漁一直不贊成戀愛男女同居,她認為一旦分手,受傷害的總是女人。葉之之點點頭:“是認真的。”

“認真的態度是要以婚姻為目的。”陳漁提醒道。

葉之之笑著說:“我結婚的話,要你們三個當我的伴娘。”

“在你結婚前,我先把自己嫁出去。”陳漁沾沾自喜。

“喲,還不樂意給我當伴娘呀。”葉之之嗔怪。

“不!”陳漁食指指向她們,眼神咄咄逼人,“相信你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羞於啟齒的數字。”

楊淇滿不在乎地說:“當然有,比如約會的次數。”

葉之之想了想:“我三圍的數字。”

安灰支著下巴,慵懶地說:“我的應該是體重。”

最後陳漁撇撇嘴說道:“我當伴娘的次數。”安灰故意逗她,“就是讓你嫁不出去!”陳漁反抗,“我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大家樂了起來,葉之之提醒大家快吃早餐,她們四個輪換著吃。吃飽喝足後,楊淇的心事便浮了上來,愁眉苦臉地說,“我該怎麼辦呀,我爸媽真會把我帶回安陽的。”

葉之之收拾東西,漫不經心地說:“大不了就回安陽唄,小城大愛的,多好。”

楊淇撇撇嘴,不屑地反駁說:“我才不呢,橫豎幾條街,十分鐘就能逛完整個城。”她接著亢奮起來,“這裡有我的夢想、我的未來、我的一切!死活我都要在這裡,不然我會含恨餘生的。”

“能有什麼辦法?閱盡了人間美色,尋常男子如何能入你的法眼?”安灰一邊看雜誌封面上的美男,一邊揶揄道。

楊淇沒答理安灰,這時她表妹打來電話,楊淇對著電話發起了牢騷,義正辭嚴,“唐果,你一定要在25歲前找到心儀的男朋友,25歲真的是女人的分水嶺,25歲之前,青春正盛,豆蔻年華,一過25歲,便江河日下,**,成了黃不黃綠不綠的大剩女,像我30歲了,渾身的戰鬥細胞才開始警覺,已經晚了,那些各方面條件不錯的適婚男都被眼尖手快的女人給搶走了,現在沒一個好男人,一片狼藉留給我們,像挑剩下的菜。”楊淇長舒口氣,鏗鏘的語速像在說遺言。

她表妹有些不耐煩了:“大姐,嘮叨完了嗎?我打電話要你幫我買個哆啦a夢。”

“去,找個男朋友幫你買!”楊淇賭氣地掛掉電話。剛才她的坦誠以告,她的喋喋不休,她的痛心疾首,讓葉之之、安灰、陳漁驚奇地看著她,這還是那個自信、驕傲且渾身充滿優越感的楊淇嗎?見大家這麼看著她,楊淇愕然地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沒,沒有。”陳漁幽幽地來一句,“白馬王子不會曉得我們等得有多著急。”

“肯定是騎驢來的,跑不快。”安灰打趣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過之後,楊淇焦躁起來:“別笑了,到底該怎麼辦嘛?平時,我可都幫你們出主意的,別忘恩負義,好不好?”

大家停止了笑聲,個個正色起來,葉之之輕咳道:“要不,從你認識的所有適婚男裡,精挑細選一個。”

“幹嗎?”楊淇瞬間閃出幾個離異男孩、禿頭無房的半老男人,心生恐慌。

“結婚呀!這樣父母就不著急了,也不讓你回安陽了。”葉之之說。

“不行,他倆倒是不急了,我肯定會瘋掉的,簡直是矬子裡拔將軍,我會含恨餘生的。”

安灰說道:“我要是混出個前夫,借你在父母面前擋一下,可惜沒混上。”

“什麼意思?”

這時陳漁聽了出來,急切地幫安灰說道:“她意思是讓你找個臨時男朋友,把你母親這關擋過再說。”

“能行嗎?萬一他們逼我和那男的結婚,可就弄巧成拙了啊!”楊淇惴惴不安。

葉之之說:“這倒是個主意,不然,怎麼辦?先救急再說呀。”

陳漁幫腔:“就是,只要父母看你身邊有個看上去還算靠譜的男人,心就會放寬一些。”安灰熱情激昂:“只要讓你留在魯城這片廣闊的‘戰鬥場地’,不信看不到王子歸來!”被大家這麼一說,此時的楊淇心潮澎湃、鬥志昂揚。

10

楊淇從葉之之家出來,就尋摸著去哪兒找臨時男友。走在大街上,一眼看去,滿街全是寂寞的人,她的腦海裡閃現著幾個人選,掂量來掂量去,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拿出手機,給張峰打電話,楊淇好不容易費盡口舌把事情說清楚,誰料,張峰哈哈地笑了起來,他說:“我下個禮拜就要結婚了。”

楊淇噎住,結束通話電話,翻看電話簿,她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葛根。楊淇去找葛根,希望他能力挽狂瀾。在他的服裝店裡,楊淇說:“我記得欠你一頓飯,正好今天有空。”語氣既不客氣也不溫柔。

葛根笑臉相向:“我請你。”

“我說了,我請你。”楊淇一點兒也沒有放下她傲慢的姿態。

“哪兒有女士請男士吃飯的。”

楊淇看向他,鄭重地說:“我請。”

葛根故意逗她:“我請。”

“好吧,你請。”楊淇氣結,索性說道。

飯間,楊淇把要葛根與她假裝情侶的事情說明後,葛根一臉欣喜,他給楊淇說了自己的個人情況,楊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咳一聲說道:“一定別演砸了。”

“砸到我手裡,豈不更好?”葛根夾了一口菜,抬眼看到楊淇一臉的憤然,忙改口道,“我一定幫你演好,讓你留在魯城。”

楊淇看葛根信誓旦旦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乾杯!”兩人舉杯預祝陰謀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