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一路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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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一路南行
第二天大早,西門正奇果然準備好了馬車,一行三人準備往南郡而去。
馬車還未啟程,就看到西門嫣風風火火的從大門內跑了出來,以至於給人的感覺就是紅色的勁色“嗖”的一下,然後人就從臺階上飄到了近前。
慕容晴還沒有坐穩,看到她忽然出現在面前,真是嚇了一跳,指著西門嫣問道:“嫣兒,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大嫂,你們都走了,快過年了,這府中也未免太冷清了,我一個人留在府中怪沒意思的,不如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沒想到西門嫣這麼火急火燎的跑來是要跟著一起去,慕容晴還沒有說話,卻聽到西門正奇提高嗓音道:“嫣兒不可胡鬧,你可知道我們此次進京正是為了北朝聯姻一事,你一個堂堂的郡主怎麼能輕易拋頭露面?”
“可是你們都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多冷清啊,連大嫂都走了,連個陪我說話的人也沒有。”西門嫣微弱的抗議著,她本來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賭了一賭。
“往日我去打仗的時侯,你不是也一個人在府中嗎?而且……”西門正奇頓了頓,看著妹妹說道:“此去不會耽誤太久,你坐鎮在齊王府中,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給我修書,我是怕北朝聽到我們拒婚,立時找藉口挑起事端。”
見大哥這樣說,西門嫣只好唉聲嘆氣的吐了吐舌頭:“反正大哥就是寵大嫂,幹什麼都要把大嫂帶上。”
“我帶你大嫂是因為順路,你大嫂的家就在北郡。她嫁來兩個月了,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回家省親,我自然要帶著她。”西門正奇說到這裡,伸手拂了拂西門嫣的秀髮,柔聲道:“你乖乖的呆在府中,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西門嫣只好無奈的點頭:“那好吧……”又把目光移向後面的那輛馬車,雖然看不到宇文軒的樣子,不過她知道他一定就在馬車裡,有些依依不捨的瞥開目光,殷殷的揮手告別:“你們一路多保重。”
慕容晴也揮手告別,馬車駛出了很遠,她從馬車往外看,還能看到西門嫣佇立在階前的紅影。
“別看了,又不是不回來了。”西門正奇安慰著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有些擔憂的問:“這次可不同於你嫁過來的那日,我們要很快趕到北郡,我只怕你吃不消。”
慕容晴微笑著搖頭:“我沒事,只要能儘快見到爹爹,這點辛苦不算什麼。”
西門正奇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儘量讓她坐的舒服一點,彷彿欲言又止的凝望著她,語氣有些低沉:“昨天的事情,是我急躁了一些,你不會生我氣吧?”
慕容晴不置可否的笑了。若不是昨天西門嫣把這件事的情來龍去脈告訴她,她必定還是生氣的,不過現在她已經不生氣了,雖然想起來還是有幾分不高興,但也談不上生氣。
“怎麼不說話?”西門正奇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到答案。
慕容晴只是搖頭:“我沒什麼好說的。”
“我知道你一定還在生氣……”西門正奇放低了聲音,黯黑的眸光緊盯著她,略顯無奈的道:“你放心吧,我以後會盡量收斂脾氣,不會再輕易發火。”見慕容晴還是不說話,他有些孩子氣的拉著她的手問:“好不好?”
慕容晴覺得如果自已再板著面孔不搭理他,就顯得太不盡人情了,這才展顏一笑:“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你急什麼?”
“我著急是因為我在乎你。”西門正奇深吸口氣,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說來不怕你笑話,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身邊也曾有過許多……女人……”他說到這裡,語氣停頓了一下,又極快的說下去:“可是自我見了你之後,就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從我身邊走開……我承認,我是不擇手段,但我從未後悔這樣做!”
慕容晴低垂著頭,臉頰紅彤彤的,也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感動,她感到手心傳來他的溫度,一時語塞,半晌才抬頭道:“不說這些了,這次你能想到帶我一起到南郡,我已經覺得很感激了。”
西門正奇的眸光忽然銳利起來,只是一閃,又恢復了平靜,他有些微喟的長嘆:“你總是這樣客氣。和你成親這麼久,我從來都沒有感到你把我當成夫君,在你心中,我只不過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是不是這樣?”
慕容晴又是無話。仔細一想,他說的原也不錯,也許她真的是這麼想的,雖然已成了他的妻子,她只不過是在盡妻子的義務,在心裡從來也未拿他當夫君敬重——這倒是真的。
西門正奇又淡笑起來:“這些話不提也罷,日後我自會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慕容晴只裝作沒有聽到,反而望向窗外。這時馬車已離開了齊城,路上盡是殘霜和雪。地上的冰屑,問隔著溼漉漉的黑泥,遠處山峰皚皚白雪,仰臉一照,映得逼人的寒。
慕容晴暗想,也不知軒哥哥在後面的馬車上想的是什麼?她的心思全不在這裡。
西門正奇也遁著她的目光朝外看去,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看,我們齊城的冬天都是這樣的冷寒,和南郡完全不同。”忽又俯下身看看著她雪玉般的容顏,微微笑道:“不過你在我身邊,這個冬天一點也不冷。”
慕容晴禁不住笑起來。西門正奇有時侯說出來的話真不像是他所說的,就好比一個粗獷漢子,突然柔情起來,雖然一開始讓難與接受,細細品味,卻讓人覺得更加難能可貴,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深情。
“好了……不說這些了,今天起的太早了,你先休息一會兒。等到馬車到了驛站,我再喚你。”西門正奇不由分說把她攬在懷中:“在我懷裡睡一會兒。”
雖然外面的空氣冷寒無比,不過馬車內卻佈置的格外溫暖。經過一段時間的顛簸,慕容晴確實覺得乏了,就乖順的半臥在他的懷中,似睡非睡的閉著眼睛,不久之後,居然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西門正奇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還沒有睡醒?我們已經到了驛站,下來吃點東西吧。”慕容晴這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有些迷茫的點了點頭:“嗯,這是到了什麼地方?”
“下來就知道了。”西門正奇這樣說著,扶著她下了馬車。
慕容晴一下馬車,就看到不遠處的宇文軒,正用一雙湛然的眸光注視著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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