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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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母親看著我狼吞虎嚥的把兩個雞蛋吃完,我看我娘時,發現我孃的眼角流著淚花。吃過飯母親和父親商議說:“既然那塊玉救了曉東,就給曉東戴著吧?”
父親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塊玉這麼貴重?”
母親一下子哭了,哭著說:“再貴重也比不過曉東的命重。”
父親默默地抽了一口煙,咬咬牙說;“就這樣了,我找根繩穿上給曉東戴著。”
父親找了一根繩子穿上給我戴上鄭重的說:“記住這塊玉就是你的命,千萬不要丟了,”
我一看就是一個破玻璃片子,心想至於這樣嗎,一分錢可以買好幾片,不好意思這時俺當年知道的最基本的錢數,一般拿著幾個一分的錢,就可以在送老頭的代銷鋪裡換來好吃的,和好玩的東西,那個時候大豐收的煙才八分錢一盒,我記得普滕的煙是一毛五,這就算是好煙了
。
父親和母親兩個人商議著給自稱我爺爺的那個老頭燒幾件衣服。母親說;“咱家沒有弄過那東西,不會弄怎麼辦?”
父親說;“我去找咱麻子哥問一下怎麼辦,他專門給死人辦這事。”
第二天父親要找楊麻子去,我喊著也要跟著去玩。我父親給我一毛錢說;“曉東你去代銷鋪給我買一盒大豐收的煙,剩下的錢買糖吃,俺一聽非常高興,蹦蹦跳跳的就往代銷鋪跑,走到小草碾看見常老頭蹲在小草碾跟前,我過去給他說話,我說;“二大爺你蹲在這裡幹什麼?我怎麼老看見你在這裡蹲著不說話?”
旁邊壓碾的宋奶奶和二嬸子覺得奇怪,宋奶奶就問;“曉東你神神叨叨的跟誰說話哪?”
我說:“我跟常二大爺說話。”
宋奶奶很奇怪說:“這裡沒有你常二大爺?”
我指著碾跟前說;“就在這裡蹲著,是後面那家摔破頭的常二大爺。”
兩個人一聽臉色鉅變,因為她們知道,常家有人打架,常二大爺去勸架,結果一失手把常二大爺擁倒在小草碾上,結果常二大爺一不巧撞死在小草碾上,那當時我小,二行雖然看了,但不知道常二大爺死沒死,所以我經常看見常二大爺在碾前蹲著,一直以為他自己在那裡玩,有時晚上還出來壓碾。
我跟母親說起這事,母親說:“小孩子不要亂說。”
久而久之那個小草碾一到晚上是沒有人敢去壓碾的,話扯遠了,宋奶奶和二嬸子一聽我說是後面的常二大爺,嚇的宋奶奶慌忙的掃了下碾,端著瓢子和李二嬸子轉身就往家裡跑,俺當時奇怪,小腳的宋奶奶怎麼和兔子一樣跑的真快,碾上的豆錢子都沒掃乾淨,平時這個宋奶奶特別會過,刷鍋水都要做糊dou(通俗的說法就是粥)的主,每次壓碾,總是她掃的最乾淨,有淨碾使者之稱。
唉不管她了,一看常二大爺沒有吭聲,咱得去買菸,沒必要和這個犟老頭墨跡。到了代銷店,宋老頭居然沒有在那裡,俺一看心裡那個氣呀,咱在村裡人小輩大,屬於蘿蔔雖小長在輩上的主,到宋老頭家裡去找找吧。
其實我不想去宋老頭家,他家裡有個小孩忒氣人,不但不跟我玩,還說走就走,關鍵不是平平常常的走,要麼一下子蹦在梁頭上,要麼一下子就跑到牆頭上,又一次我氣不過,直接爬牆頭去追他,結果牆頭塌了,父親給人賠禮道歉不說,還把牆頭給人壘上,回來就給我一頓竹筍炒肉,所以咱恨他家的那個孫子,這時有人問,曉東你怎麼罵人哪?
沒有有罵人,按輩他是老宋頭的孫子,當然也是俺孫子,別看俺人小,他得管我叫爺爺
。到了宋老頭家,我大喊:“宋老頭俺給你送錢來了。”這時看見那個穿紅肚兜的小男孩又出來了,我一看直接給他來了個怒目而視,那個小孩不要意思,朝著我擠眉弄眼的。
這時老宋頭出來了,喊:“曉東你這是幹什麼?朝誰生氣哪?”
我指著那個小男孩說:“還有誰,就是那個孫子唄。”
老宋頭看著我指著空空如也的前方,滿臉疑惑的說;“你說誰?我怎麼沒看見?”
我說;“老宋頭你騙誰哪?你的話也能相信,我上次看見你往酒裡兌水來著。”
宋老頭趕緊上前一步捂住我的嘴說:“曉東別胡說了,二哥一會給你糖吃。”
我人雖小,但好歹也是看地道戰地雷戰長大的,絕對不讓被敵人的糖衣炮彈魅惑,我說;“我就想知道那個孫子是誰,我前年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宋老頭朝四下裡看了看,確實沒有人,就說;“曉東你別胡扯了,哪有什麼人?”
我說:宋老頭你又騙人,你看那個小孩有跳到你家的屋頂上去了。”
宋老頭看看屋頂什麼也沒有,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就說:“曉東你別胡說了,家裡就我一個人,你大侄子和大孫子在南湖住,根本就沒回來,好了別說這些了,你爹不是讓你買菸嗎?走去代銷鋪,我給你拿煙去。”
到了代銷鋪聞見一股好聞的醬油醋加酒的味道,以至於當時最大的願望就是開一間代銷鋪,瓜子糖塊,餅乾管夠。我吃力的爬上櫃臺,遞上一張勞動人民的圖案,說;“拿一包大豐收,剩下的二分錢拿糖塊,要那種橘子味的,不要山楂味的。”
老宋頭剃過一包拖拉機的圖案,這也算是一種金錢平等互利交易,老宋頭抓了一把糖塊又找了兩張一分的錢給我,神神祕祕的說:“曉東這糖塊你拿著,二哥給你吃了,我往酒裡兌水的事千萬不要給別人說
。”
我眨眨眼睛,看了看誘人的糖塊,又看了看兩張小解放,脆弱的心理瞬間融化了,悲哀呀,多年以後心想**他老人家總說不要被糖衣炮彈打倒,可是糖衣炮彈的威力老厲害了。從小就受社會主義教育,整天唱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結果幸好社會主義接班人都讓官二代做了,我們只是普通的一個農民,糖衣炮彈打倒俺的機會不多。
管他哪?抓起那把糖塊和二分錢,拿著那包豐收的煙就往家裡跑,路過小草碾看見常二大爺還在那裡蹲著,咱不跟這個犟老頭說話,這時正好看見二牛和狗蛋了,這兩個可是我的好朋友,二牛和狗蛋一看我臉上高高興興的,就說;“曉東哥你咋這麼高興?”
人哪就是這樣,一高興就得意忘形,我一吐露嘴說;‘咱把老宋頭往酒裡兌水的事情說了一下,老頭直接就給了俺一把糖塊。”
看著二牛和狗蛋那滿嘴的哈喇子就說;“每人兩塊,這件事可不準說出去。”沒想到這件事轉眼就傳的沸沸揚揚的,以至於全村的老酒鬼都去找宋老頭的麻煩,宋老頭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沒辦法誰叫他不好好的做生意,淨想著坑人。
我那個時候很有禮貌,看見常二大爺蹲在那裡,就說;“常二大爺你也來一塊?”這個犟老頭還是不聲不響的蹲在那裡。
這時狗蛋問:“哥你跟誰說話哪?”
我說:“你眼瞎了,咱常二大爺就蹲在這裡,你們真的看不見?”
二牛和狗蛋先是一愣,接著使勁的看了看,狗蛋說:“哥哪有人呀、”
我說;“看不見就算了,我爹叫俺來買菸,我得抓緊回去。”
回到家裡,父親說;“曉東、你怎麼去這麼長時間?”
我說;“老宋頭沒有在代銷鋪裡,我到他家裡去找了,爹你要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