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在兼顧中發展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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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在兼顧中發展廣播
劉瀚作為東三省無線電總檯的副臺長,由於臺長吳梯青在奉天視事並不處理臺務,所以劉瀚一人駕馭著諸多方面的業務和事務,處理著各個方面的關係。正是這種局面和環境,展現了劉瀚的才能,體現了他全面進取的性格,讓人們看到了他善於統籌思考,周密安排的本事。那就是劉瀚先生的守本與發展兼顧、現實與長遠兼顧、廣播與通訊兼顧、本地與外埠兼顧、中與外兼顧、本臺與劇場兼顧,電信與新聞事業兼顧的發展思路。
東三省無線電臺成立以後,劉瀚首先要抓的工作,就是以哈爾濱為中心,建設一個由電報臺(隊)連結起來的無線電報網路,使奉天、長春、齊齊哈爾以及哈爾濱之間的來往通電暢通無阻。一方面滿足了軍事方面聯絡的需要,另一方面又兼顧了當地和各埠商民對電報的需要。哈爾濱廣播無線電臺開播以後,劉瀚發現廣播節目需要大量的稿件填充,不但新聞節目這樣,其他節目也莫不如此,若想廣播引發人們的興趣,那麼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劉瀚動起了腦筋,他知道電信原本只管用無線電報或拍發或收錄電報符碼,並不在意或過問電報符碼的意思與旨趣,也就是說電報負責的是資訊的“傳”與“遞”。而現實的廣播需要的是有意義旨趣內容的新聞、資訊,需要有一個“通訊社”性質的用無線電報收發資訊、新聞、資訊的新聞機構。如果讓現有無線電報網路上的各無線電臺兼有收集、採集、釋出新聞的任務,定時互相傳遞,則利於廣播開拓出豐富的節目資源。於是,劉瀚起草了《試辦東三省無線電新聞通訊規則》,規定以“奉天、哈爾濱、長春、齊齊哈爾四處電臺為收發傳遞之機關”,“各該電臺應向本地各著名通訊社、報館接洽每日供給本地新聞材料”,“時間輪流傳佈,上午八點整奉天發,上午九點整長春發,上午十點整齊齊哈爾發,上午十一點整哈爾濱發”,“各電臺收發新聞……收費”,“各報館登載新聞者……須標明‘東三省無線電’字樣”,“哈臺除向外界採集外,……收錄之世界新聞……同時釋出”。這個新聞通訊規則呈送給東三省陸軍整理處,並以陸軍整理處的名義下發,在哈、奉、長、齊四座無線電臺及相關軍政部門,得到了執行。哈爾濱的《濱江時報》、《國際協報》等報紙,都以“東三省無線電”的電頭刊用了許多新聞,奉、長、齊各地報紙也釋出新聞,使各地報館受益匪淺。各報的隔日新聞率大大提高,改變了過去常常是隔日或前幾日新聞充斥版面的局面,有時甚至出現了當日新聞。對於哈爾濱廣播無線電臺來說,新聞節目源大大拓寬,新聞的品種增加,新聞的時效性在當時達到了最高值。以往廣播新聞“吃報紙新聞”,報紙新聞本來就是隔日新聞甚至是隔幾日新聞,經過廣播電臺編輯後再播發,時間又多在晚上才與聽戶見面,可見新聞時效是很低的。如今廣播電臺優先選播無線電臺收錄來的國內國際新聞,播送東北省會城市的地方新聞,其時效可以說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了。還不止此,哈爾濱廣播無線電臺的節目有漢語節目,也有俄語節目,新聞時效惠及社會的層面就更廣泛了。善於統籌的劉瀚先生把電報與新聞兼顧起來,通訊與廣播兼顧起來,是創造性的,大大促進了廣播的發展。與此同時,東三省無線電臺在出售《無線電新聞通訊》的過程中,也獲得了一些經濟效益。廣播的訊息、新聞、資訊、調查迅捷,無形中給社會注入的活力、激發出的能量、帶來的反應敏捷和快速,那就更不同於從前了。
哈爾濱廣播無線電臺所播出的節目應該為發展商務發揮作用,是劉瀚創辦廣播的社會目標之一。廣播節目中有商情、行市資訊每天向社會發布,既有利於商家抓住商機,也有利於市民購物知情。劉瀚本來就很有經濟頭腦,想到這一點,他採取了讓無線電臺的行情室的行情資源兼顧廣播的措施。1922年末,劉瀚在接收東省鐵路哈爾濱無線電臺的時候,瞭解到日本人曾經利用這座無線電臺與大連方面聯絡,辦過一個出賣行情的行情交易所。劉瀚認為它有損國家權利,與日本領事屢次交涉,不避日方強硬,電臺不再給日本人提供電報行情的便利。隨後,東三省無線電臺利用自己的無線電優勢,辦起了自己的行情室。日本人沒有了無線電信的支援,很不滿意,也很無奈,停辦了行情交易所。1923年,王春圊到行情室以後,隨著哈爾濱——奉天、哈爾濱——天津、哈爾濱——上海無線電報的開通,各地把物資、糧食、貨幣、市價之漲落進行傳遞,行情室的業務開始繁忙。後來哈爾濱與大連的無線電恢復,行情內容又有增加。這些行情資源自然也是哈爾濱廣播中行情節目的資源。廣播中的漢語行情,俄語行情,方便了聽眾,行情和廣播同時兼顧。
哈爾濱香坊氣象站是1898年由俄國人維謝洛費佐羅夫建立的。作為當地的一個公益機構,記錄哈爾濱的大氣物理狀況。他們記錄氣象要素,包括氣溫、氣壓、氣流(風向、風速)、大氣溫度等等,記錄氣象現象,包括冷熱、乾溼、陰晴、沙塵、雨雪、霜雹、雷電以及不同級別的災害等等。這個氣象站當時除了觀測記錄以外,當然也力求產生社會影響,希望能夠擴大他們的服務範圍,除了提供諮詢、進行提示以外,就是釋出天氣預報。1923年的時候,哈爾濱氣象站的釋出手段是用公示板釋出,用印刷品釋出,個別時候也透過無線電報釋出。劉瀚瞭解了這些情況以後,就同氣象站聯絡,願意用廣播幫助釋出天氣預報。氣象站對於廣播電臺的舉措當然是求之不得的,非常願意提供氣象預報。於是哈爾濱廣播節目有了穩定的“時刻氣象”節目。那時,有收音機的俄羅斯人和各國領事機構以及鐵路、商界都普遍歡迎“時刻氣象”節目。
劉瀚本人是一位京劇愛好者,一聽見京劇的聲響、西皮二簧的曲調,就被吸引,就走神。同時他也是一個陶醉於自拉自唱的京劇迷,唱京劇過癮,唱京劇快樂,唱京劇是一種享受。他對於京劇的音樂、唱腔、板式、唱、念、做、打的知識,對於流派名角的瞭解,對於諸多劇目的內容故事的掌握都不一般。哈爾濱廣播無線電臺的戲劇節目,劉瀚更是常聽。當廣播電臺的劇場轉播專用線架好了以後,廣播中的京劇節目比過去增多了。他在收聽廣播中的京劇時,意識到京劇節目也應該做到臺內臺外兼顧。廣播中京劇的花樣品種有了變化,播出的時間延長只是一個方面,和它相對的是廣播電臺以外的聽戶,特別是戲迷票友,他們那種渴望到廣播電臺參與“票友節目”的心情,劉瀚有著特殊的瞭解和感受。所以臺內的京劇節目要兼顧對臺外戲迷票友的培養,要儘可能多地提供票友參與廣播的機會,要把票友清唱作為廣播自身的節目來對待。劉瀚拿出他在北京看京劇《庚娘傳》時的戲單,戲單上介紹了這出《聊齋》故事的內容,介紹了四大名旦之一——程硯秋先生的表演神韻,介紹了突出唱段的唱詞,戲單上還畫著程硯秋在戲中的姿容。劉瀚請馮士潛和陳慎修研究研究,在廣播電臺播出京劇節目時,能不能事前做些準備,趁著轉播現場的“三通鼓”的時間、京戲換場的時間、較長的音樂過門的時間,把現場聲壓低,由我們透過話筒把劇場中的演員表演、名角簡歷、藝術成就、表演特點、故事內容、啟發警示等等傳達給觀眾,既不妨礙聽眾聽戲,又告訴了聽眾許多知識,培養了人們對傳統化的熱愛,久而久之,就會在無形中塑造出了戲迷票友,傳播了國粹。讓節目在戲迷票友對京劇的熱情中起到宣傳廣播、擴大廣播的作用。馮士潛和陳慎修都非常贊同劉瀚兼顧臺裡臺外的倡議,在平時節目運作中努力去做,收到了很好的效果。